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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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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整只兔子都不到巴掌大,爪子更不用說,粉白色的爪子撓到石頭上,區別跟棉花和鐵差不多。小兔子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也只抓出來幾道痕跡。

小兔子停下來,仔細觀察著自己的作品,開始自閉。片刻後,像是突然想通了,果斷挪開,換了個地方重新開始挖。

換的位置稍微好點,雖然進度依舊略等于零,但好在沒有剛才那邊只有痕跡。

只是沒挖過洞的爪子還是太嫩了,挖了好久沒挖出多大的位置,還把自己累得不輕。

白色毛團蹲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果斷停下來休息,柔軟溫暖的床墊太舒服了,即使巨型保暖不在,依舊十分舒適,小兔子貼在被褥上停頓了一下,直接鑽到被子裏面睡覺。

挖洞什麼的,等下再說吧,反正今天又不生。

狼啓是在山洞內安靜後才回來的,看到床上那幾乎看不出來的一小團,心中無比滿足,小心翼翼地掀開一角,小兔子立馬感受到了寒風,抖了一下,狼啓迅速將被子蓋上,開始檢查周圍。

只是在臥室內轉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地方,狼啓想到兔彩的話,有些不信邪,再次開始新一輪的查找,最後在兩個地方停頓了一會。

在兩個位置比較了一下,狼啓選定一處,伸手戳了一下,回頭看看床上那小團,再次轉身的時候變成獸形,擡起前爪,將前面那塊戳出一個比拳頭大一些的洞,剛好能容納小兔子進去。

挖好後,狼啓變回人形,將地上的粉末塞回去,最後弄出一塊薄薄的石板蓋在最外面。

小兔子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依舊沒人,房間內還是自己,不過這次沒急著去昨天挖洞的地方,而是開始考察周圍。看到最後選定了一處位置,床尾的衣櫥,又隱蔽又安全,還是木頭。

床尾放著一排衣櫥,小兔子看上的是最角落的那個,裏面不是現在穿的衣服,一連許多天都沒人動。

只是衣櫥在地上,小兔子猶豫了一會,最後順著獸皮滑了下去,像是坐滑滑梯。

木頭比石頭好挖多了,即使力氣不大,爪子也有點小,小半上午的功夫,小兔子也把衣櫥貼近地面的位置挖出個小洞。

裏面是成堆成堆的獸皮,是安心的氣息,小兔子在裏面鑽來鑽去,整理出一個空位置,然後開始挪運外面的絨毛。

每次都是吭哧吭哧爬到床上,抱住一團絨毛,走到床邊抓緊獸皮,順著獸皮呲溜一下滑到地上,然後直奔衣櫥。

幾天下來積攢的絨毛已經一大堆了,加上位置有些遠,小兔子來來回回搬了許多趟才搬完,最後趴在衣櫥裏呼呼大睡。

另一邊,被喂飽了放在另一間臥室的兩只小狼崽正在研究怎麼翻越眼前礙眼的欄桿。

外間,狼啓正在研究做什麼吃的,最近白圖的胃口一般,飯量比之前小了很多。

只是狼啓很快發現白圖消耗食材的速度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水平,不過飲食習慣有些變化。

之前是一頓飯要吃很多,吃完手邊放著幾種零食,時不時吃一點,幾包零食小半天的時間才能吃完。現在是吃飯時飯量不大,但零食的消耗速度異常快,每次出去轉一圈,回來零食就幹淨了,連包裝用的樹葉都不剩,狼啓一度想問,但想到兔彩的交代,只能把話咽回去。

“有些第一次生育幼崽的獸人會覺得周圍不夠安全,這時候就要順著對方,盡量不要打擾他們,不然他們會一直憋著不生,或者生出來的幼崽不健康,要讓他們覺得安全才行。”這是兔彩的原話。

兔彩還說部落內每年都有出生就死亡的幼崽,不是能救回來那種,是在獸人肚子裏就沒氣了,就算學會了緊急搶救的方法也救不活,因為失去呼吸的時間太久了,雖然很多不知道原因,但不讓獸人受到驚嚇最安穩。

為了讓白圖感受到山洞內的安全,狼啓將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左右白圖已經安排好了冰雪融化後的事情,至少兩個月內都有事情做,不用過來打擾白圖。看白圖消耗零食的速度快,狼啓直奔食堂,換了一堆新做的零食,隔半天就往桌上放一些,不出意料,零食最後果然都消失了。

每次狼啓離開臥室時,白圖就不受控制地想要藏食物,明知道沒有必要,但根本忍不住,只有將食物藏起來才有安全感。

這麼一連藏了幾天,臥室一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外面看還是那個衣櫥,然而只要有人打開就會發現裏面已經被分了幾個區域,每個區域都用幹淨的獸皮隔開不說,中間還留出了方便行走的過道,當然,這個過道寬度只夠幼崽通過。

小兔子忙活的時間從早上變成了半夜,似乎覺得夜晚更加安全,在半夜別人都休息的時候悄悄睜開眼,開始薅巨狼身上的絨毛,薅完藏起來,等人離開後再藏到衣櫥中。

狼啓每次回來都會看一眼周圍,沒看出變化,就連那個他挖好的洞也沒變,心中越發疑惑。

小兔子完全不知道狼啓的疑惑,連續忙活幾天後,感覺自己的窩準備的差不多了,開始往衣櫥的另一邊挖下一個通道,只留一個出口依舊不夠安全,要留好幾個才對。

只是挖著挖著,小兔子突然感覺有點不對,走到鋪好獸皮和絨毛的地方,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白色的絨毛將肚子蓋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出比以前圓潤了一些,盯著盯著,腹部傳來一種從未有過的不適。

難受……小兔子抓著獸皮,在絨毛上胡亂蹭,一會起身在裏面轉,一會又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不安中夾雜著焦急,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小兔子不知道怎麼應對,只能窩在用了幾天時間制作的兔窩中,伸爪揉揉肚子。

可惜沒用,肚子還是和之前一樣疼,小兔子無措,反應過來不能繼續這樣,用著最後一點力氣變回人形。

再次醒來的時候和最近早上醒來時一樣自動變成了獸形,小兔子感覺肚子已經不疼了,剛要爬起來繼續去挖出口,突然聽到一道十分微弱地聲音。

聲音十分熟悉,小兔子看向聲音出現的地方,猛然愣住。

三只顏色不同的小狼崽正縮在一起睡覺,聲音是從最小的那只幼崽身上發出的,小兔子走近幼崽們,輕輕在幾只身上蹭蹭,堆了堆大家周圍的絨毛,然後開始睡覺,挖下個出口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幹二淨。

小兔子和三只小狼崽睡了一會,黑色小狼崽最先醒來,只是剛出生的幼崽眼睛沒睜開,聽不到聲音,只能循著氣息去尋找小兔子。

黑色小狼崽比同族那些剛出生的狼崽小了一圈,但能看出十分健康,圓乎乎一只。

黑色小狼崽醒來沒多久,灰色小狼崽和白色小狼崽相繼清醒,灰色小狼崽依舊話多,醒來之後就沒停著,白色小狼崽沒有叫幾聲,但從聲音能夠聽出對方餓了。

餓了……小兔子爬到儲存食物的地方將食物轉移過來才發現一件事,這些食物裏面沒有幼崽們能吃的,瞬間懵住。

小兔子停頓了片刻,還沒考慮好怎麼辦,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聲音很輕,小兔子整個身體繃緊,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直到外面傳來熟悉的哼唧聲,小兔子才放松下來,沒多大會,小兔子留出來的洞口前,一只灰色的小狼崽探頭進來。

經過大半年的用心投喂,兩只小狼崽長了一圈的同時也更加聰慧,循著氣息找到了白圖現在待的地方不說,還知道進來之前提前打個招呼。

效果是有用的,至少小兔子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對,兩只小狼崽一前一後鑽了進來。

看到窩裏新出現的三只幼崽,兩只大點的小狼崽瞬間僵住,灰色的那只委屈巴巴的靠近小兔子,似乎在訴說自己的可憐。

黑色的那只湊近三只幼崽,輕輕嗅了嗅味道,最後回到灰色狼崽旁邊,叫了兩聲,似乎在告訴它什麼。

灰色狼崽安靜下來,回頭看看三只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幼崽,對它們沒有剛才那麼排斥了,甚至還走過去舔了一下。

只是剛出生的小狼崽對于陌生的氣息很抗拒,即使對方只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幼崽,沒有多大的威脅力,它們依舊抗拒,三只幼崽擠成一團,尋找熟悉的氣息。

小兔子看到幾只幼崽相處的過程,十分不解,它能感受到這些都是他的幼崽,但是為什麼小幼崽會不喜歡大的幼崽呢?

不理解怎麼回事的小兔子只能暫時將兩窩幼崽分開,兩只大一點的在一側,三只小點的在另一側。

沒有了陌生的氣息,三只小狼崽果然比剛才安靜了許多,輕輕嗅著小兔子身上熟悉的氣息,又輕輕叫了幾聲,知道沒有食物,只能委屈巴巴的繼續睡覺,睡著就不餓了。

小兔子轉頭看著幾只小狼崽,又看看自己藏起來的食物,陷入疑惑。

兩只大點的狼崽剛吃完飯沒有多久,并不餓,挨著小兔子,在溫暖幹燥的窩裏也閉上了眼睛,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十分舒適。

一邊兩只幼崽,一邊三只小幼崽,中間的小兔子撓了撓絨毛下面的獸皮,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跟著睡覺。

再醒來雖然依舊是獸形,但和之前有了變化,不完全由本能控制,像是生病的人突然清醒,白圖想起自己這幾天都幹了什麼,表情逐漸僵硬。

找了個角落裏的衣櫥挖洞就算了,還往裏面藏食物,只是之前的自己并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有時候就算明白食物不需要藏,只要不離開部落,每天都會有充足的食物,還是忍不住。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他最沉默的,白圖看著被自己護在懷裏熟睡的幾只幼崽,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最近夢到三只小狼崽的次數不少,但夢中沒有另外兩只,而現實中只有兩只狼崽,沒有三只小點的,白圖反複數了三遍,都是五只,沒有錯。

雖然從發現自己肚子大了以後就開始催眠自己接受這個事實,然而今天才真正的感受到真實感,自己真的可以生幼崽,而且還生出來了。

白圖挨個蹭蹭幼崽,內心十分歡喜,他一直很喜歡幼崽,本來以為沒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幼崽了,只能看著別人的幼崽眼饞,思考最多的就是等找到合適的機會領養一兩個,沒想到現在不但有了,還一下三只,加上兩只狼崽,總共五只。

環顧四周,看著已經完全看不出最初樣子的衣櫥,白圖沉默了一會,默默地蹭蹭柔軟舒適的絨毛,然後摟住幾只熟睡中的幼崽睡覺。

剛生育完的獸人身體虛弱,即使自己感受不到,實際上堅持清醒一會就不錯了,熟睡中的小兔子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在別人眼中是多麼脆弱的存在。

兩只狼崽睡覺的時間稍微短點,醒來之後一左一右守著洞口。

而外面,狼啓已經快找瘋了。

最近幾天,狼啓一直遵循著兔彩的交代,除非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會躺在山洞裏妨礙小兔子,必要的時候還需要在不驚擾到小兔子的前提幫點忙。

只是一連幾天下來,情況和兔彩說的還是有些區別,比如他到現在也沒找到小兔子挖的洞在哪,整個山洞周圍一圈的石頭都快被他翻遍了,連最開始發現的那種劃痕或者粉塵也沒有,但小兔子依舊每天累得不輕,看著像是沒閑著。

找不到挖的洞讓人著急,畢竟從前幾天拔毛的情況來看,小兔子在為築巢做準備,而他還沒有找到築巢的地點。這就算了,今天狼啓和前幾天一樣出門,在山洞口守了一會,把想靠近洞口的獸人全部攆走,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山洞,只是一回山洞發現了兩件事情,兩只幼崽不見了,小兔子也不見了。

狼啓將床上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無論是幼崽還是小兔子,都沒有自保能力,狼啓確定自己剛剛一直在山洞周圍,這邊沒人進來。

周圍全是熟悉的氣息,在小兔子長期居住的地方,根本沒辦法靠氣息辨別對方的位置,因為哪裏都是一樣的。

找不到幼崽,更找不到小兔子,狼啓的心情逐漸急躁起來,熟悉的暴躁感重新出現,雖然恢複了記憶,但是那些藥品對他的負面影響沒有徹底消失,心情急劇變化的時候,能察覺到自己可能會發生獸化。

如果平時,狼啓肯定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自己的心情,然而現在,一切都顧不得了。

正著急時,突然聽到距離不遠處好像有聲音。耳朵微微抖動了幾下,辨認出聲音的具體方位,最後分辨出來是角落裏的衣櫃。

狼啓走到衣櫥旁邊,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因為他的到來而謹慎起來。

然而狼啓此時卻有些激動,這個衣櫃的位置最靠角落,其中一面還距離炕非常近,中間只隔了拳頭大小的地方。而現在,面對火炕的那一面下面有個小小的洞口。

如果不是跑到這邊來,是看不見這個洞口的,狼啓擡手將其他幾個衣櫥推到一邊,動作十分小心,整個過程沒有弄出一點動靜。

衣櫥裏安靜了一會,確定外面沒有聲音後,裏面才微微傳來幾道細微的聲音。

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十分虛弱的幼崽發出的,狼啓盯著衣櫥的門,都要把這一層木頭給盯穿了,但依舊不敢隨便打開門。

剛生完幼崽的獸人十分脆弱,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兔族的獸人更喜歡在相對暗一些的環境中産崽養育幼崽,想到這裏,狼啓躡手躡腳的走到旁邊的窗戶前,將窗簾全部關上。

室內瞬間暗了許多,衣櫥裏斷斷續續又出現了幼崽的叫聲,狼啓握了握拳頭,最後還是強忍著控制住了自己。

直到一聲和其他聲音不同的叫聲響起,狼啓立馬判斷出這是小兔子的聲音,隔著衣櫥輕聲道:“圖?”

小兔子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雖然依舊覺得出去很危險,但是這道聲音讓他覺得足夠安心。

看看已經餓得不行的三只小狼崽,又看看一直警惕著在洞口守著的兩只狼崽,小兔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向外探出頭。

看到熟悉的小兔子的那一瞬,狼啓心中全被驚喜填滿,確定小兔子沒事就好,輕聲詢問:“餓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其實食物已經準備好了,只是一進來就看到白圖不見了,過于震驚,導致現在食物還在那溫著。

稍微清醒一些了的小兔子點點頭,只是有些不想動,用爪子指了指洞口裏面。

裏面還有兩大三小五只幼崽呢。

得到允許了!!!狼啓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狂喜,抱起小兔子親了又親。

許多剛生育完幼崽的獸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幼崽,即使是自己的伴侶也不行,不知道小兔子純粹因為幼崽餓了自己沒辦法喂,或者也可以說就算知道是這個原因狼啓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一點,那就是白圖允許自己看的幼崽,他是白圖信任的人。

驚喜過後,狼啓沒有急著去看幼崽,也沒有想著去查看幼崽的數量,而是低頭檢查起小兔子。

小兔子身上并沒有血腥味,狼啓微微松了口氣,再三確定小兔子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這才放下了心,再一次親親小兔子的額頭、嘴角、爪子……欣喜的不知道幹什麼好。

白圖一巴掌拍在對方臉上,提醒對方趕緊去看幼崽,他又沒有奶水,再餓下去都快餓壞了。

狼啓輕易地讀出了白圖眼中的意思,低頭想再親親嘴角,然而被推開了。

白圖沒忘記對方剛親完爪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對方推開,急促地叫了兩聲,催促對方趕緊準備幼崽的食物。

“馬上。”狼啓道,幼崽的食物也不難弄,白圖最近吃的食物裏面就有羊奶,這頓飯也準備了,現在還是熱的。

白圖是獸形,還是比其他獸人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獸形,窩在巢xue中給幼崽提供安全感還可以,喂養幼崽暫時是做不到了。

于是三小兩大加上白圖,全部要靠狼啓一個人照顧,工作量比以前大了幾倍。

然而狼啓一點都不覺得辛苦,還樂此不疲,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把白圖放在懷裏兜著走,然而大部分時間內都享受不到這種快樂,因為白圖五分之四的時間是幼崽的,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出來一下,其他時間段都是陪著幼崽睡覺。

兩只大點的狼崽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雖然沒有采取什麼措施針對三只小狼崽,但粘著白圖有時間明顯比之前長了許多,基本一天到晚都睡在衣櫥裏面。

好在白圖之前準備的窩足夠大,加上這兩只狼崽只是相對于小狼崽來說大了一點,實際上還是不到三歲的幼崽,大點能有多大,而且獸人的衣櫃一個個大的離譜,睡上一家六口綽綽有餘。

然而獸人的衣櫃再大,也睡不下巨型的大黑狼,于是一家人晚上休息的方式就是白圖和五只幼崽在衣櫥裏,狼啓能睡在外面。不過衣櫥裏有對方的絨毛,算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參與感。

再有參與感,伴侶不在自己懷裏,自己也不滿意,變成獸形後的巨狼幹脆把整個衣櫥圍著,這才舒服了點。

白圖醒來想出去,走到出口處發現被狼尾巴蓋住了,拿爪子撓了撓狼尾巴。

巨狼身上只有腹部的位置稍微柔軟些,尾巴雖然只是用來起平衡作用以及掌握方向的,依舊比小兔子的爪子堅硬不少,沒把對方撓疼,反而自己爪子酸了。

對巨狼來說,他已經許久沒有受到白圖特別待遇了,雖然只是因為擋路被撓了幾下,依舊十分驚喜,發覺小兔子撓了幾下力氣變弱了,迅速把尾巴收起來,起身變成人形,隨便披了件獸皮,抱起小兔子。

小兔子的爪子怎麼能在地上跑,反正狼啓是舍不得。

被揣著抱來抱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白圖安慰自己,是獸形的他幹的事情,和人形的他沒關系。

心安理得的被對方帶著出去吃飯,吃飽喝足後的白圖打了個嗝,狼啓用幹淨的毛巾幫他擦幹淨嘴角和根本沒有用到的爪子,將小兔子重新打理得幹幹淨淨,再抱回去,然後將幾只幼崽挨個提溜出來喂飯。

有白圖在,即使不太喜歡狼啓的氣息,三只小狼崽還是沒有掙紮。幾只幼崽吃飯的時候必須有白圖守著,不然分分鐘能表演一個眼都沒睜開就開始離家出走。

剛出生的幼崽見風長,狼啓又在白圖的調.教下掌握了多種制作幼崽食物的方式,營養又美味,幼崽從出生起就各個吃的肚皮滾圓,幾天的時間就比剛出生那天大了一圈。

本來和小兔子的個頭差不多大,現在隱約有超過小兔子的趨勢,但是個個都對自己的體型沒有任何認知,包括大點的那兩只,動不動就往白圖身上靠。

狼啓見一次拎開一次,最後幹脆把小兔子揣到自己懷裏,不讓它們碰。

沒有白圖在,幾只小狼崽立馬不高興了,大點的兩只看到就在狼啓懷裏,順著他身上的獸皮往上爬,要鑽進去和白圖貼貼。

狼啓當然不能讓他們如願,幹脆直接全部抱到次臥,放進有圍欄的小床上。

圍欄一側有兩根木頭和其他木頭的顏色明顯不同,是新補的,白圖生三只小狼崽的時候兩只狼崽成功越獄就是用牙齒咬斷了這兩根木頭。

畢竟只是用來預防幼崽掉下去的,白圖在制作的時候交代不要用太粗的木頭,手指粗細的木頭排列整齊,像一個巨大的梳子一樣,上下再用平整的木條固定住,圍在床邊不但安全,還不會讓幼崽感覺到煩悶。

只是幼崽的表現,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狼啓也沒注意到什麼時候兩只幼崽開始啃那兩根木條,從這點可以看出兩只幼崽深得白圖的真傳,選的都是角落而又在狼啓視線盲區的位置,正常狀態下看過去絕對不會發現異常。

木條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啃斷的,然而兩只幼崽一直堅持下來,而且整個過程中沒有動其他木條,啃食過程中也是先啃面對它們的那一面,最外面留下薄薄的一層,不然狼啓肯定也能發現。

直到兩只幼崽順利出逃又被他找到,狼啓才看到那兩根斷掉的木條,接著在幼崽的床鋪下面發現了被藏起來的木屑,木頭的味道當然沒有肉和牛奶羊奶的味道好,兩只幼崽十分聰明的把木屑全部吐出來藏到角落裏。

恰好因為擔心白圖,加上幼崽的床鋪只有白天用一會,幾天下來沒有換獸皮,也就沒有發現那些木屑。

現在看到那兩根不同顏色的木條,不說狼啓,就連白圖都多看了兩只狼崽幾眼,沒發現,悄咪咪的就是幹大事的材料。

喂五只幼崽和喂兩只幼崽不同,但兩邊的食物有些區別,剛出生還太小,只能喝羊奶,大點的兩只就完全可以自己進食了。

發現它們重新被放在了圍欄裏,而好不容易咬出來的出口也被堵上了,兩只狼崽只能老老實實的開始吃飯。

狼啓這才專心喂三只小狼崽,從小到大挨個喂一口,再從大到小喂一遍,就這麼來回投喂,一直到碗裏的羊奶全部喝光。

出生幾天,小狼崽已經睜開眼睛了,

一碗羊奶三個幼崽剛剛好,另一邊兩只幼崽也吃完了肉泥,互相舔舔對方嘴邊的。

狼啓收起幹幹淨淨的碗和盤子,用濕毛巾給幾只幼崽挨個擦幹淨,然後抱著它們往裏間走。

走到裏面剛要和前幾天一樣往衣櫥裏放,狼啓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已經昏昏欲睡的小兔子,試探著低聲詢問:“搬到床上好不好?衣櫥裏面太小了,小狼崽容易呼吸不暢。”

這種說法還是跟白圖學的,冬季之前有人要把自己山洞的所有的縫隙全部堵上,白圖說長期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不出去容易呼吸不暢,影響健康。

狼啓記住了這種說法,舉一反三,用在了白圖身上。

其實衣櫥足夠大,而且白圖在前後各挖了一個洞不說,狼啓為了裏面能夠通氣順暢,還在靠上的部位挖了幾個洞,不過現在肯定不能提這些。

獸形影響思緒,即將睡著了的時候更影響思緒,白圖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覺得狼啓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加上幾天以來完全靠狼啓照顧,生産後對外界的防備感稍微降低了一點,也可以說針對狼啓沒那麼防備了,點點頭,同意對方的提議。

狼啓忍住開心和激動,輕輕地在小兔子的頭上親了一口,然後把幾只小狼崽放在床上,二話不說把衣櫥裏的獸皮加絨毛全部搬了出來,這樣白圖就能帶著幾只小狼崽在床上睡覺了。

臥室窗簾依舊沒有拉開,比衣櫥裏面亮了一點,相較于外面還是暗了很多,白圖催促狼啓把自己放回窩裏。

狼啓依依不舍的把懷中的小兔子拿出來放到幼崽們身邊,不多大會,三只小狼崽就睡得昏天黑地,大狼崽玩鬧了兩下才睡。

狼啓就守在旁邊,沒有衣櫥的隔擋,小兔子每一次呼吸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伸出手指輕輕的在小兔子的耳朵上摸了幾下。

睡夢中的黑色小狼崽首先感受到了另一種氣息,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白圖頭上的大手,果斷沖了上去,啊嗚咬住。

狼啓:“……”

狼啓低頭,靜靜地盯著還沒有自己一只手大的小狼崽,即使對方是和自己最像的一只,和他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也不能更改一個事實。

逆子!狼啓擡手揪住黑色小狼崽的後頸,小狼崽立馬掙紮起來,然而無論如何都掙紮不開不說,扭頭轉頭都沒法咬到自己背上的那只手。

看對方沒辦法掙脫,狼啓這才滿意,重新把小狼崽放回了床上,指了指白圖:“我的。”這是他的伴侶,只是暫時讓小崽子們靠一下,誰準它們忘記誰大誰小了。

顧及到白圖還在睡覺,狼啓的聲音很輕,但眼神中是不容置疑。

黑色小狼崽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的話,盯著他沒有出聲,俯下身子往後挪了一步,走到白圖身邊躺下,擡起兩只前爪抓住白圖的爪子,閉上眼睛睡覺。

狼啓瞬間皺眉。

只是小狼崽抓著小兔子,如果這時候把小狼崽扯掉,肯定會打擾到小兔子休息,狼啓沉思片刻,將幾只小狼崽和小兔子全部摟住,算了,看在小兔子的份上,饒它這一次。

白圖睡著睡著感覺有點熱,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不止圍了四五只幼崽,最上面還蓋著一只大手,怪不得會熱,連點透氣的空間都沒給。

幼崽們需要充足的睡眠,白圖不想打擾它們,擡頭輕輕咬了一下狼啓的手。

狼啓立馬察覺到了:“餓了?”

白圖擡起爪子推推對方的手,大手離開,確實沒那麼熱了,白圖輕輕地挪動了一下,睡在他旁邊的白色小狼崽立馬察覺到,嬌氣地哼哼一聲,白圖瞬間不敢動了。

狼啓皺眉,小心翼翼地從外側開始,將小狼崽一個一個移開。

就算再機靈,也只是出生幾天的幼崽,吃飽了熟睡中的幼崽根本就沒發現自己被轉移了位置,直到醒來才發現只有它們幾個在,而白圖已經被狼啓給帶走了。

雖然不用自己喂幼崽,但白圖依舊很辛苦,畢竟活體抱枕不是那麼容易做的,更何況還是五只幼崽的抱枕。白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睡覺的時候是排成一排或者圍成一圈,睡著睡著就全都趴到他身上了,或者四只爪子全被抱著。

不過這幾天休息時間長也不是沒好處,今天的白圖明顯比前幾天精神了許多,前幾天幼崽睡覺時他幾乎都在睡,現在醒來的時間比幼崽早很多。

一時半會變不回人形,但有狼啓在,白圖并不著急,更何況對方本來就是幼崽的另一個父親,幫忙照顧是應該的。

雖然很喜歡和幼崽待在一起,但為數不多的自由時間也很珍貴。白圖縮在狼啓懷中,對方的體溫隔著獸皮也能感受到,即使在溫度略微低了一些的外間也沒有感受到一絲寒冷,白圖伸出兩只前爪,扒開獸皮,看他在做什麼。

狼啓正在準備白圖和幼崽們晚上的食物,只有自己養育幼崽才知道有多麻煩,只是狼啓特別喜歡這種麻煩,一想到三只幼崽是白圖生的,狼啓就抑制不住的歡喜。

獸人能夠生育幼崽,要麼是特別喜歡自己的伴侶,要麼是特別喜歡幼崽,狼啓沒有思考其中的區別,反正伴侶是他的,幼崽也是他的,這已經足夠了。

做飯的空閑還不忘親一下白圖:“晚上燉魚湯好不好?”

白圖點點頭,魚湯可以,他喜歡吃。懷幼崽時的好胃口好像延誤到了現在,也有可能身體對營養的需求導致的,反正他現在胃口超級好,什麼都願意吃。

狼啓忍不住又親了一下柔軟的兔耳朵,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動手,因為手上有油,用胳膊整理了一下獸皮,將白圖整個裹了進去,這才重新靠近竈臺。

其實就算對方不做這些,白圖也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他只是體型稍微小了點,又不是真正的幼崽,肯定知道這時候不能隨便下去。

不過狼啓的關心白圖依舊受用,幹脆在他懷裏睡了起來,幼崽們隔三四個小時就要喂一次,也就是說他隔幾個小時就要醒來,即使不用自己喂,也休息不好,這種難得的休息時間當然不能錯過。

狼啓低頭就看到在自己懷裏睡得正香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護住對方,隔著手臂捂住小兔子的耳朵部位。

當狼啓帶著白圖從外面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三只小狼崽已經在兩個哥哥的帶領下成功從絨毛和獸皮堆砌的窩裏跑了出來,正打算越第二層獄。

只是有兩只狼崽在的地方狼啓已經做好了防備,帶白圖離開時就把次臥的圍欄搬了過來,放在窩外。

想再次啃斷木頭沒個兩三天的功夫是不可能的,這會功夫兩根木條上只沾了點口水,狼啓低頭看著五只無法無天的幼崽們,伸出手指,在兩只大點的幼崽頭上點了點。

然而幼崽們對他的教訓毫不在意,抓著他的手,要找白圖。看狼啓還不把白圖交出來,急得開始叫。

狼啓警告它們:“圖睡了,你們不許叫。”

不知道幼崽們有沒有聽懂,反正沒再亂叫,只是順著他的手攀爬的動作沒停下。只要白圖不見了,基本都是在狼啓懷中,連剛睜眼的白色小狼崽都知道這個道理。

狼啓皺眉,看幼崽們不老實,直接收回手,從旁邊拿了一個專門用來盛放幼崽的筐子,把他們全部拎進去,端著去外面吃飯。

“圖,居住區的事——”白安帶著狼澤幾人在外面敲了一會都沒有人答應,看到山洞口并沒有完全關上,以為白圖在裏面忙其他事情沒有聽到聲音,直接進來了,本來是說著事情進來的,走到大家商議事情的地方看到端著竹筐出來的狼啓,話音戛然而止。

“哥???”狼澤難以置信的看著狼啓端著的竹筐,特別是裏面的幾只幼崽,雖然有時候腦子裏缺根弦,但又不是完全傻,從來沒見過的那三只幼崽,明顯比其他兩只小了一圈,這種完全是剛出生的!

狼澤看著狼啓,又看看竹筐,特別是無論神情和顏色都和狼啓相似的那只,心中一片絕望,最後環顧四周,沒有找到白圖的身影,更加絕望了:“哥,你怎麼能做出對不起圖的事!”他哥竟然和別人有了幼崽,而白圖也被他哥氣走了,狼澤擡手打了自己額頭一下,他對不起白圖。

白安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可是部落中公認的最恩愛的伴侶,平時形影不離,狼啓心疼白圖下山吃飯冷,連食物都是自己去拿,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特別是狼啓還帶著幼崽住在白圖的山洞裏,白安暴怒,這是欺負他們部落沒人了嗎?!

“狼啓族長!”白安聲音中夾雜著怒火,顧及到幼崽,沒有立馬動手,“你把圖藏到哪裏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最近幾天來找圖總是說不在,原來是把人趕走了,要照顧自己的幼崽,他們要是再不過來,狼啓是不是打算帶著伴侶一起住白圖的山洞?白安看著那三只小狼崽,越看越覺得礙眼,琢磨著狼族哪只狼最近經常過來。特別是白狼,有一個算一個,都給記上。

怒火攻心的白安完全忘了另一種可能。

剛醒來只想要白圖的幼崽們聽到陌生又嘈雜的聲音,擡頭看了過去,黑色小狼崽將灰色白色兩只護在身後。

狼澤移開目光,再懂事也不可愛!一點都不可愛!

被外面吵鬧聲驚醒,白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隱約聽到幼崽的哼唧聲,抓著獸皮露出頭,本來想看幼崽,結果直接對上了怒火中的白安和狼澤。

白圖:“!!!”

狼啓:“……”

白安:“???”

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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