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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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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就算再不想走,也要考慮其他鷹族,黑彥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留下黑蕭和幾個保護他的鷹族。

其實根本不需要保護,黑蕭和別人不熟悉,現在更是一大半時間都在山洞待著。

有黑蕭在,白圖最方便的地方莫過于可以隨時隨地問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有時候不需要白圖問,黑蕭也能解釋清楚。

比如幼崽的種族,為了幼崽的安全,不同種族的獸人結伴侶後,同胎的幼崽無論數量有多少,一般都是同種族。比如三只幼崽,體型上稍微有點差距,但都是狼族。

白圖想了一下部落中同齡的熊族和兔族,瞬間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不同種族的獸人獸形體型差距大,幼崽差距就更大了,如果同胎幼崽的種族不同,體型大的幼崽很容易傷到體型小的幼崽。

黑蕭看了眼孵化箱,微微嘆了口氣。

“怎麼了?”白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孵化箱好好的,沒什麼問題。

“鷹族的幼崽會欺負同窩的幼崽,直到只剩下自己。”黑蕭自然想讓三顆蛋都能孵化出幼崽,只是孵化後有的愁,鷹族的幼崽會找到一切能利用的機會,將其他幼崽推出巢xue,直到巢xue中只剩下它一個,這樣父母所有的食物都是它的。

因為這個習慣,鷹族幼崽幾乎沒有同窩兄弟,好處就是各個都足夠強壯。

“這還不簡單,到時候弄幾個格子把它們分開就是。”這個問題并不難,只要把幼崽分到不同的窩裏就行了,中間加上隔板,或者直接做帶單獨格子的木箱子,總有各種辦法讓幼崽接觸不到另一只。

白圖知道一些幼崽會攻擊自己的兄弟姐妹,是為了提高自己活下去的幾率,有這種習慣的幼崽肯定要分開養,不能強行放在一起喂。

幼崽的攻擊力小,對大人來說幾乎感受不到,但同齡的幼崽十分脆弱,就算最後沒推出去,老是打架也不好。

黑蕭看了下床上的圍欄,不由點頭,確實是種方法。

兩個大點的狼崽變成人形,跑到白圖懷中蹭蹭,吸引他的注意力。

白圖低頭:“怎麼了?”

幼崽指了指孵化箱。

蛋在孵化箱時從外面幾乎嗅不到氣息,但中間查看溫度濕度需要掀開看,被幼崽察覺到了,之前白圖照看蛋的時候是把蛋放在另一邊,而現在孵化箱就在幾人身邊,幼崽們嗅到了另一種幼崽氣息,有些焦躁。

幼崽們總是比成年獸人更敏銳,發現房間內有陌生幼崽的氣息後十分警惕,之前能夠輕易接受三只小狼崽是因為那三只和他們有血緣關系,而且有白圖的氣息,這三顆蛋則完全不同,甚至是另一個種族的。

黑蕭也發現了幼崽的動作,立馬將孵化箱轉移到另一邊,兩個幼崽果然沒有剛才那麼著急了。

“這麼霸道?”白圖看到了幼崽態度變化的全過程,頓時苦笑不得,剛才黑蕭還和他解釋不同種族或不同窩的幼崽放一起可能會排斥,兩只幼崽就用行動證明了這個說法。

這在之前,白圖接觸到的幼崽要麼是同一窩的,要麼有血緣關系,那些沒有血緣關系的因為在同一個山洞內關的時間久,已經不像普通幼崽會這麼排外了,而兔族和貓族的幼崽放在同一個山洞也是分開養,并沒有放一起,他自然也就沒發現這點。

“幼崽的天性。”黑蕭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鷹族幼崽算是幾種幼崽中表現最明顯的,有了鷹族的對比,狼崽這種只是不喜歡陌生幼崽在自己山洞的行為簡直溫和到不行。

“還是以前食物太少的原因。”白圖揉揉兩只小狼崽,幼崽排外的天性說到底還是為了增加自己長大的概率,同樣是生了幾只幼崽,食物不充足的時候,只養一只肯定比同時養幾只活下去的幾率大,而這種習慣就會慢慢遺傳下去,也算是適者生存。

兩只狼崽不知道他們在談論自己,看到帶著陌生氣息的幼崽離白圖遠就滿意了,撲到白圖懷中,說著只有他們能聽懂的話。

不知道是同窩幼崽之間的心有靈犀還是這個年齡的幼崽有單獨的語言,大人聽不懂,但他們似乎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吚吚嗚嗚的聊著,偶爾蹦個稱呼出來。

對黑蕭稍微熟悉一點的幼崽也會叫人了,跟喊狼啓狼澤一樣,叫叔叔,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伯伯兩個字燙嘴喊不出來,白圖教了兩次後看他們沒改過來就放棄了。

從不叫狼啓父親這一點上能看出幼崽的倔強,既然不喊的那就不用再教了,因為根本不是不會,而是他們不想。想叫的稱呼,比如爸爸,聽一遍就會了。

雖然要陪伴幼崽,但兩人正事也沒閑著,被黑彥留在這邊保護黑蕭的鷹族全被黑蕭趕到礦區和燒窯區等地方,現在學不會沒關系,先適應一下,畢竟這些部落以後早晚都要用到。

白圖則在安排完去棉花籽的任務後就開始改造板車和獨輪車的輪子,黑蕭帶過來的橡膠不止能改造車輪,還能制作鞋子。

現在部落一多半獸人還是不喜歡穿鞋,之前冬天這個習慣改變了,會用壞掉的獸皮包裹住雙腳,穿上木頭或者幹草編織的鞋子,最近天氣暖不那麼凍腳了,一群人立馬甩掉鞋子,赤著腳走路。

光腳走路是方便,但遇上尖銳的樹枝或石子容易被劃傷,他當初剛醒來的時候幾乎一個部落都不穿鞋,現在情況稍微好了點,但鞋子容易壞,而且不夠方便,導致很多人還是只在冬天願意穿。

白圖也覺得現在的鞋子太脆弱了,他這種一天只走一段路的人穿可以,像白奇需要巡邏,一天要換一兩雙。狼澤那種到處跑的就更不用說了,需要的數量更多,不過小狼們喜歡獸形狂奔,倒是省了不少。

橡膠制作鞋子比木頭做的鞋底更軟,也不會像草編的那樣容易壞,還可以根據需要在制作的時候調整大小,即使沒有現代各種工藝加成,一雙橡膠鞋能用的時間也會比草鞋長很多。

等用起來才發現這次的橡膠數量確實有點少,不過本身白圖就打算用第一批橡膠先練習,重點是讓黑鷹部落的獸人學會制作。

黑蕭說黑鷹部落那邊這種樹木特別多,已經多到了耽誤捕獵的程度,白圖琢磨著他們這邊不需要再種,周圍的土地用來種植其他植物性價比更高。像各種橡膠制品可以交給黑鷹部落,那邊做好了直接運送過來,他們再用其他物資進行交換。

沒必要把所有的植物都搬到一個地方,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像桑樹那樣當年就可以用,橡膠樹至少要種植六七年才能開始割膠,放著大片的橡膠樹不用,專門挖掉現在的樹種一批新的,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

更何況橡膠樹在這邊生長的速度應該不如黑鷹部落,南大陸的溫度稍微高一點,冬天也下雪,但下雪的時間晚,化雪時間早。

橡膠加熱後容易塑形,但溫度不能太高,部落中的獸人對控制溫度這一點已經十分熟練了,不需要白圖多說什麼,只要講清楚什麼時候把橡膠放進制作好的模具中就可以。

橡膠底的鞋子在幾天後就制作出來了,雖然只是最簡單的版本,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年邁的獸人赤腳走路幾十年,腳上全是厚厚的繭子和大大小小的傷口,走在路上幾乎感受不到疼痛,對橡膠鞋的態度一般。

最喜歡橡膠鞋的是那些年紀小或者還沒成年的獸人,每天要走的地方多,時不時就被沒注意到的尖銳物劃傷了,橡膠鞋底厚,即使是小石子也劃不破,安全又輕便。

而且橡膠鞋可以沖洗,不像獸皮那樣碰水後如果不好好整理就邦邦硬不能動,橡膠鞋揉來揉去,只要不故意去切或者用指甲劃,就一直能穿,也不怕水,集齊了各種原料的優點。

白圖用橡膠把保溫箱和孵化箱也改造了一下,將原本只能用木頭卡住的地方加上橡膠,密封性更好,還不會有聲音,讓剛出生和未出生的幼崽都能住的更舒服。

寶貴的春天轉瞬即逝,白圖才覺得把需要種植的工作安排好,溫度已經升到了近三十度。

經歷過去年炎熱的夏天,三十度左右還能接受,只是包括幼崽在內的所有獸人都不約而同比之前更懶了。特別是需要獸形做的事情,基本變成獸形動上一會,就要找個涼快的地方休息一下。

滿身的毛茸茸在冬天十分舒適,但到了夏天就是麻煩了,獸人們恨不得把身上的毛發全部剃光,太熱了。

剃光是不可能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人不約而同開始掉毛。

白圖知道動物會在夏天掉毛,去年也見過,只是他的見識還是少了,獸人體型大,身上的毛發旺盛,冬天上去打滾都沒關系,可想而知有多少毛要掉。

白圖的獸形小,身上的毛發是軟軟的一層,摸著十分舒適,只是保溫效果不如其他人,好處就是到了夏天也不會掉,本身就這麼點,就算掉毛也很難發現。

體型大的獸人就沒這麼舒服了,狼啓默默換了幾把梳子放在房間。

白圖看到梳子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晚上狼啓變成獸形,看著比之前又大了一圈巨狼,特別是動一下就有毛毛飛出,白圖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能怎麼辦,自己的伴侶,肯定是自己幫忙梳。

白圖一直知道狼啓大,現在才有了更清楚的認知,確實是個大塊頭,梳完一遍整個人都要累癱了。

好在狼啓平時很少在白天變成獸形,即使變獸形了也會注意,不會將身上的毛發弄得都是死結,加上山洞內本來就有浴室,狼啓身上的毛發十分順滑,順著摸上去像綢緞一樣光滑,只是沒有綢緞那麼軟。

掉毛期的獸人,只梳一次是不夠的,白圖的工作又增加了一項,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給狼啓梳毛。

狼澤看到過一次,羨慕的不行,第二天就找了個小狼幫自己,當晚,狼澤嚎叫的聲音傳遍了半個部落。

不止狼澤,小狼們梳毛時幾乎都一樣,之前白圖制作出梳子的時候是雨季後,那時候身上該掉的毛發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毛發相比冬季比較稀疏,梳上去雖然有點感覺,但不是很痛,適應後還都很喜歡這種類似按摩的感覺。

然而現在剛過完冬天,為了禦寒,冬季期間獸人身上的絨毛是一年中最多的,這也是獸人抗寒能力強的原因。現在冬季過去沒多久,毛發剛剛開始脫落,身上絨毛又濃又密,而小狼們喜歡到處奔跑玩耍,即使最後洗幹淨了,表面上看不太明顯,實際上身上好多毛毛都結成團了。

木梳子損壞的速度太快,在部落裏的鐵數量增多時,白圖就設計出了鐵梳子讓白輝制作,白輝能力強,制作出來的梳子也確實好用,白圖給狼啓梳了三天,梳子還完好無損,幾乎沒有彎曲的痕跡。

以前小狼們互相梳毛發,梳不動的地方就使勁,最後的結果就是人沒事,梳子斷了。現在梳毛過程中梳不動,小狼們依舊是用去年的方法,大力出奇跡,只是今年受傷的不是梳子,是人。

第二天狼澤過來找白圖的時候臉上委屈巴巴的,給白圖看了下肩膀。

紅紅的一片,昨天那個小狼力氣太大,硬生生把狼澤肩膀上這一塊毛發全部扯下去了。

白圖哭笑不得,找了點植物汁液,配制出一款純植物的護發素:“先去洗澡,把這個塗到身上再梳。”小狼們都幹幹淨淨的,但打結的毛發不是洗澡就能解決的,用蠻力更是不行。如果不梳,接下來部落到處都會飛揚著不同顏色的絨毛,為了不在碗裏吃到絨毛,只能出此下策了。用簡易版護發素增加順滑程度,將毛發揉開,慢慢梳。

“梳下來的絨毛記得裝好,不要亂扔。”白圖交代,獸人獸形個頭大,梳下來的絨毛要按斤稱,如果亂扔,風一吹就會到處都是,解決辦法就是梳下來的絨毛全部放到一起,最後交給紡織隊那邊。

“我知道!”狼澤興奮答應,絨毛能換不少積分,他肯定不會亂扔!

狼澤離開後,白圖則是拿出一把比其他梳子小了好幾圈的小梳子,小梳子是用木頭做的,梳齒比成年人用的更加密集,這是專門給幼崽準備的。

“寶寶們,梳毛了。”白圖喊了一聲,兩只大點的狼崽立馬站起來,跑到他懷中。

不止成年的獸人喜歡梳毛,年齡小的幼崽也一樣,已經被白圖梳過一次了,只是幼崽梳毛的頻率不能像成年獸人那麼高,上次已經過去兩天了,幾只幼崽都盯著梳子,都很期待白圖給他們梳毛。

白圖先從大的小黑狼開始,輕輕把小黑狼抱到腿上,然後慢慢梳,梳下來的毛發全部放在一個罐子裏。

其他幼崽也是這樣,毛發全部單獨裝著,上面貼好標簽,保證下次也不會弄亂。

狼啓對他把所有毛毛都收起來的行為有點疑惑,但沒有多問。

白圖自從被黑蕭科普後觀察狼啓行為的次數就更多了,發現狼啓現在又是不知道,就主動解答了一下:“這些全部攢起來,等數量多了做一個和現在幼崽一樣大小的玩偶,就是仿真的,和現在這些玩具一樣,只是這個是用木頭做的,以後用他們的毛做一個毛茸茸的。”

白圖說的是類似于現代的毛氈玩具,只是用幼崽自己身上掉下的毛意義肯定不同,所以他把幾個幼崽掉的毛全部單獨放起來了。

狼啓認真聽著他的話,時而點點頭,似乎也覺得這種方法不錯。

“說起來,你小時候掉的毛還有嗎?”白圖突然問,狼啓沒有同窩出生的兄弟姐妹,掉的毛應該也是單獨放著的?或者沒有小時候的,大點時候的也行,他這幾天給狼啓梳下來的毛不夠做一個大號狼。

是的,他打算用狼啓的毛先練手,畢竟以前只是看別人制作過,自己沒有真正動過手,能做出什麼樣子還不一定,小狼崽的毛發數量太少,掉下來的就更少了,滿打滿算兩次梳下來的才只有一小把,攢到它們這麼大恐怕也要幾年的時間,沒有多餘的可供練習。

狼啓身上的就不一樣了,數量多,質量還好,白圖打算用狼啓的絨毛做一大一小兩只,小的和小狼崽們差不多大,大的做抱枕那麼大,平時擺在房間可以,抱著玩也行,總之怎麼看都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圖總覺得從狼啓身上梳下來的毛比其他的毛更柔軟,摸著十分舒適,如果冬天抱起來肯定很舒服。

狼啓聽到後沉默了一下,目光在那個因為天氣變暖被用來存放只有冬天用的獸皮的衣櫥上看了一眼,開口:“扔掉了。”

“扔掉了?”白圖十分意外,他以為按照狼啓的習慣,不會把自己身上的毛和別人的毛混在一起,沒想到竟然扔掉了。

“那好吧,我先弄個小的,攢攢再做大號的。”既然以前沒有留下,現在梳的毛也不夠做一個大號的,那就先從小的開始,反正幼崽們的現在一時半會也做不出來,做好後也不會弄混。

說起來就算弄混了也沒事,因為無論是獸人和幼崽都和真正的動物不同,他們能分辨出哪一個是自己的并且說出來。

狼啓看看白圖,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幾個裝絨毛的盒子,沒有說什麼,只是晚上休息的時候又看了一下那個衣櫥。

白圖幾天後才察覺出來,狼啓身上的梳下來的絨毛,手感和他冬天蓋的那條毛毯幾乎可以算的是一模一樣。

之前只覺得兩種摸起來都是一樣的舒服,沒往其他方面想。

只是梳完絨毛後狼啓會變成人形,把所有的絨毛收集在一起,保證床上一根都沒有,更不會把自己的絨毛和幼崽的放在一起。

一天兩天也就罷了,是一直這樣,白圖逐漸感覺出不對了,按照這個生活習慣,和狼啓一貫的性格,怎麼會把前二十年的絨毛全部扔了?

就算是有點不靠譜的狼澤,也會把自己的絨毛保存起來,直到後來部落用他才拿出來。雖然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小狼們拿出來的絨毛比其他獸人的一半還少,但也能看出來大家都不是隨便亂扔絨毛的獸人。

沒道理其他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絨毛放起來,穩重的狼啓卻隨便亂扔。

沒有扔,現在又不肯拿出來,那大概就是用掉了。加上狼啓的絨毛摸起來太舒服,即使現在山洞裏的溫度沒有冬天那麼冷,白圖也喜歡借著整理的功夫多摸摸,數量多了摸起來手感十分熟悉。

他一個冬天接觸的物品有限,而絨毛和普通獸皮的手感又完全不同,很容易想到了冬天經常蓋的那條毛毯。

如果僅僅是手感一樣,白圖還不是那麼確定,關鍵是兩者的顏色也差不多。

獸人的絨毛,準確說來應該是底毛,和外面那一層比較堅硬的毛發不同,底毛更柔軟,主要起到保暖的作用,顏色大多為灰色或者白色。

底毛顏色有深有淺,當初把所有的絨毛都放在一起清理,然後紡織毛線,最後做出來的成品顏色比較一致,是一種介于灰白之間的顏色,有一些灰色花紋。

而他手中的這個毛毯,顏色就比較固定了,就是純粹的灰色。因為後來有獸人把現梳的毛發送過去,不同批次制作的毛毯顏色上會有一些差距,他剛開始沒在意。

現在看,這條毛毯要麼是拔了幾個顏色一致的獸人的絨毛制作的,要麼是一個人把之前積攢的絨毛全部拿出來單獨制作的。

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從開始紡織毛毯到現在,他沒看到誰禿了。

那只剩下一種可能了,白圖摸摸毛毯,又摸摸這幾次梳下來的絨毛,滿意地嘆息一聲。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條毛毯睡得更舒服,估計是有氣息加成。

有時候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不過從冬季到現在,確實在狼啓身邊時會更安心。

即使知道了之前的絨毛都用來幹什麼了,白圖也不打算拆掉用,畢竟下個冬季還需要蓋呢,還是好好攢吧,反正狼啓的體型大,多梳幾次總能攢夠了。

不知道狼啓什麼時候偷偷瞞著他讓紡織隊制作的,白圖想了一下,沒有把毛毯放回去,而是放在床尾。

狼啓回來看到毛毯的時候動作一頓,一直注意他的白圖明顯看出來了。

狼啓和往常一樣,走到白圖旁邊先抱一抱他,然後去看幾個幼崽,目光再也沒有放在毛毯上,仿佛剛進來的時候那下停頓只是白圖的錯覺。

“啓,我覺得這條毛毯最舒服。”白圖突然開口。

狼啓抱幼崽的動作又是一頓,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即使明白白圖誇的是毛毯,而不是自己,心中也生起一抹甜蜜。

“是嗎?”狼啓的聲音有些平淡,仿佛波瀾不驚。

“你從誰那裏換到的?”白圖繼續道,“不知道還能不能換到質量一樣的,我看了其他的毛毯,都沒這個舒服。”

“記不清了,應該換不到。”狼啓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高興,抱著幼崽的手都有點顫。

這是白圖第二次誇他!第一次是兩人還沒有確定關系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唉,”白圖似乎對換不到第二條毛毯十分失望,最後緩緩道,“那只能用這一條了。”

“什麼?”一心高興的狼啓突然察覺出來不對,轉頭看他,“用這條幹什麼?”

“去包幼崽呀,”白圖解釋,“我哥那個山洞比我們住的這個山洞溫度低一點,孵化箱在裏面降溫的速度太快了,加個毛毯可能會好點。”

黑蕭在黑彥回來的時候已經搬到了另一個山洞裏,雖說山洞內房間之間都做了隔斷,但偶爾住一下還好,黑蕭不想一直住在這裏。而離這個山洞不遠,就有一個空著的,和白圖商量了一下,幹脆搬到那邊去。

新的山洞一個冬天沒有住人,一直閑置著,最多放點東西,溫度自然比不過一直在燒炕的這邊。

狼啓瞬間僵住,萬萬沒想到白圖誇毛毯,是因為想把毛毯送給別人。

當晚,白圖抱著幾個幼崽熟睡的時候,狼啓悄悄起床,將衣櫥的毛毯拿了出去,過了一會帶回來,把毛毯重新放在裏面。

次日一早,白圖念叨著要送黑蕭毛毯,打開衣櫥摸了一下,立馬發現昨天那條毛毯被掉包了。

這條毛毯的顏色看起來和另一個差不多,但白圖昨晚可是仔細觀察過那一天,加上睡了一個冬天,手感上的不同也能瞬間感受到。

白圖收回手,在狼啓期待的目光中道:“我突然想起來,這條毛毯蓋了一個冬天,再送出去好像不好,還是去隔壁房間拿一個新的吧。”

狼啓:“……”

狼啓又不傻,昨天聽到白圖的話還沒反應過來,但現在,白圖要把毛毯送過去時臨時反悔,現在又要拿他昨天剛換過去的,再看看白圖臉上掩蓋不住的笑容,瞬間想明白了。

狼啓一貫不喜歡多話,一個惡狼撲兔,將白圖困在身下。

“什麼時候發現的?”怕吵醒幾只幼崽後不能獨占白圖,狼啓的聲音很低,貼在白圖耳邊說。

白圖感覺耳朵有點癢,微微挪動了一下:“昨天。”

狼啓眸色變暗,在白圖臉上親了一口,想做點什麼,擡頭看了看離他們不遠處睡成一團的幼崽們,在心裏嘆了口氣。

“它們什麼時候能長大……”狼啓低聲,似委屈又似抱怨,“總是搶你。”

白圖偏偏就吃他這一套,柔聲道:“好了,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幼崽們計較,還不是跟你學的。”

白圖看得一清二楚,幼崽們的霸道也不是憑空而來的,兩只大的是跟在狼啓身邊的時間長,學了個幾分像,三只小的就是純粹遺傳了,狼啓還說幼崽,其實他和幼崽們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狼啓懂得怎麼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只有中藥那段時間才真正表達出來。而幾只幼崽則是還不會隱藏,只會直接表明想法。

狼啓盯著白圖的眼睛,沒有否認他的最後一句話,只是惡狠狠地在他嘴角又親了一口。

白圖吃痛,曲腿踹了他一下:“又咬人!”上次就是沒注意,讓對方咬了一口,留下痕跡,最後被黑蕭發現了,這次又開始咬人了。

被踹一腳的狼啓依舊沒有松開手,在白圖耳邊又親了一下,直到一只幼崽動了,才嘆了口氣,放開白圖。

“想把它們都送到幼兒園。”狼啓突然道。

白圖:“……”

白圖:“它們還不到一歲!”兩個大點的能夠變成人形的幼崽,確實能送幼兒園去了,但另外三只,到現在滿打滿算還不到四個月呢,這是親爹嗎?

“還好意思讓幼崽叫父親。”白圖沒好氣道。

“反正他們又沒叫。”狼啓看幼崽還沒睜眼,又在白圖臉上蹭蹭,只要幼崽醒著,白圖就永遠屬于幼崽,只有這時候自己才能獨占一下。

“不是也沒叫別人嗎?”白圖幫幼崽說情,“等大點就好了。”

說起來他本來也以為幼崽叫叔叔是故意的,但是一路觀察下來,才發現他們確實誤會幼崽了。

兩個幼崽對待狼啓雖然沒有對白圖親,但狼啓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確實比其他人更高親。

至于稱呼這個問題,除了白圖,叫其他人一律是叔叔,不管年齡是大是小,就算白安過來,也是叔叔,前一刻喊白安叔叔,後一刻就喊白奇叔叔,硬生生的把人家父子倆叫成了同一輩。

白圖教了幾次後也明白了,兩只幼崽純粹是懶,如果學會了其他稱呼,那叫不同的人肯定是不同的喊法,而現在這樣就比較方便了。叫白圖爸爸,其他人一律是叔叔,只需要認白圖就可以。

可是就算看出來幼崽們偷懶的小心思,白圖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說到底還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就算偶爾能明白大人的意思,也聽不懂太複雜的話,什麼道理放在幼崽身上都不適用。

這麼大的幼崽,白圖寶貝還來不及呢,根本不舍得訓斥,左右只是一個稱呼問題,就算叫錯了,其他人也不會計較。

就算是狼啓,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幼崽叫叔叔的時候還不是答應了。

只不過話肯定不能跟狼啓說,白圖還有點心疼自己的腰,安撫似的在狼啓嘴角親了一下:“好啦,等他們長大我教訓他們好不好?怎麼能不叫父親呢,不像話!”

狼啓看著心口不一的白圖,突然道:“子債父償。”

“什麼?”白圖沒聽清他說的內容。

只是狼啓不打算重複第二遍了,只是再次蹭蹭他的頭,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晚上說。”

“神神秘秘的。”白圖吐槽,坐起來後回頭看了下幼崽,從大到小已經醒了三個,另外兩個也快了。

“去做飯吧。”白圖把幼崽全部抱起來,輕輕踢了下狼啓。

奶爸的一天從早飯開始。

“嗯。”天氣熱了後竈臺旁邊的溫度高,狼啓最近不讓白圖靠近,幼崽和兩人的一日三餐都是他來。

看了一眼幾只幼崽,狼啓趁幼崽沒看自己的時候偷偷親了下白圖,這才離開房間。

白圖無力吐槽,他真的懷疑狼族其實是狗狗變的,誰家狼這麼粘人。

懷中剛剛醒來的灰色小狼崽哼唧著要往上爬,白圖空出一只手在下面小心翼翼的護著,怕幼崽抓不住掉下去。

灰色小狼崽吭哧吭哧爬到白圖領口位置,吧唧一口,親在白圖下巴上。

白色小狼崽學著灰色小狼崽的動作想往上爬,但它是最小的一只,力氣也最小,爬了兩步就爬不動了,小聲的哼唧。

白圖把它摘下來,放到肩膀,這套動作已經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當初另外兩只大點的狼崽就是這樣。

果然,把白色小狼崽放到肩膀上的下一秒,那邊的臉頰就被親了一口。

白圖把親完的灰色小狼崽和白色小狼崽放下來,對上黑色小狼崽的目光。

要不然說這只和狼啓是最像的一只呢,它從來不會像另外兩只一樣動作,只會默默的看著你,讓你不忍心忽略他。

黑色小狼崽沒有撒嬌,也沒有爬,但畢竟年齡還小,眼睛裏的期待騙不了人,讓人恨不得滿足他所有的需求。

白圖:“……”能怎麼辦,自己的崽,當然是寵著。

白圖把這只也放在肩膀上,黑色小狼崽無比穩重的抓著他的衣服,沒有動作。

但是白圖知道後續,果然,片刻後右邊的臉頰被親了一口。

另外兩只大點的狼崽已經不用白圖幫忙輔助了,同樣的動作,他們做過無數次,迅速的爬到白圖肩膀上,一人占據一邊。

白圖嘆了口氣,他剛剛的想法不夠準確,不是一頭狼是狗狗變的,這些狼全都是狗狗變的吧?

黑蕭過來找白圖的時候發現狼啓正在外面準備幼崽的食物,知道白圖就在裏屋,直接進去了。

一進屋就看到白圖肩膀上兩只幼崽,懷中三只狼崽,默默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些都是侄子。

只是走到白圖身邊,黑蕭沉默了一下,悠悠道:“一身狼味。”

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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