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改變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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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被改變的命運
“不要任性。”
“這是一個錯過就不會再有的機會！這個機會能讓我們家族再上一層樓, 從高等B級序列跨入高等A級，屆時格林也是正經的特權種家族了！”
“格溫，放棄你那幼稚且魯莽的狂想！”
“菲特之所以把書的版權給你, 完全是因為格林家族的名聲！不然他為什麼不給其他蟲？打賞榜上那麼多蟲, 怎麼到你這就特殊了？”
“你有能耐拿下這個合同版權, 90％都是因為你姓格林！”
“菲特今非昔比，他所帶來的能量絕不是你能把握的住, 我教過你最多的家訓是什麼？”
“如果一個優勢機會你不能利用發揮到100%，你就不該去碰它，那只會給你帶來危險的錯覺, 讓你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住一個好機會, 做出一番大事業, 成為一個叱咤風雲的大蟲物。”
“你會被這個危險錯覺所裹挾, 變得自大，變得愚蠢！最後死去時體面無存！”
“你不是作為繼承蟲而誕生的存在，格溫, 我的孩子，你從未學過正統的家族教育。我希望你過得開心，一生無憂無慮。”
“把賬號上的DNA編碼鎖定注銷, 將賬號轉交給你的長兄。”
…
“格林家族出版發行過《室友》，在菲特名聲大噪的今日, 這份功績不僅能讓家族接到高等A級家族的邀請函，還讓你的二哥在貓眼上大出風頭。”
“費雪上周從35區搬進10區, 他住進了貓眼的中心圈！和首都盟、軍團、寡頭沒有太大關系的高等B級家族在四大星區到處都是, 如果沒有意外事件推動, 費雪直到結婚, 他都只會在30-40區居住, 每年都必須去一次狂歡嘉年華，與那些粗魯的軍雌見面。”
“但現在，他住進前十區的聖殿領域，生活質量、社交關系、甚至是婚配情況都直接躍上特權級。他能夠拒絕前往嘉年華賣笑給那些低賤骯髒的雜種看！”
“格溫，你難道不想二哥過得更好一些嗎？他那麼關照你，你不要因為任性而浪費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
格瑞德已經記不清反抗時說了什麼話。
他一直在反抗，一直在說，我不會，我不懂，我可以學，我來得及學，雌父，你可以教我，你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站在我的身後，告訴我這些應該怎麼做。
我會做好的，我能做好的。
菲特說我有一雙明亮且敏銳的眼睛，我有，我發現了他的價值。
…
但不論格瑞德怎麼解釋怎麼擺證據，喊到聲嘶力竭，雌父和大哥都沒有聽進去，看進去。
雌父喊來衛兵，衛兵亮出泰瑟槍與捕捉網。
格瑞德12歲進征兵所，18歲考進奧圖文第一校區，23歲從第一校區畢業。
他是正經學過軍事訓練的雌蟲，日常家中只有軍雌三哥能用武力命令他聽話。
軍雌三哥不在家，雌父與大哥就需要喊衛兵來控制格瑞德。
菲特太有價值了。
格瑞德的期盼、求助、奢望在這份驚天價值對比下，一文不值。
格瑞德被泰瑟槍的電擊子彈擊中，捕捉網攪緊他的鱗翅，又被防暴叉卡著脖子摁在地板上。
家裏地板是恒溫的，格瑞德卻疼得流出一背冷汗。
衛兵掐著他的臉掰正，對準智腦手環的DNA編碼的注銷掃描，瞳紋、臉部認證、聲音認證、指紋認證一一被注銷。
大哥親自從他手腕上摘下智腦環。
格瑞德被怒火燒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他開始無差別用言語攻擊在場的所有蟲。
罵出的話很難聽。
一向穩重的大哥都被氣得青筋畢露，更不用說雌父。
格瑞德被衛兵用槍托砸暈，再醒來時，已被關入家族一隅的禁閉閣樓。
禁閉塔樓沒有現代化的監禁設備，是一座用木頭、石磚、玻璃建造的複古鐘樓。
這裏充斥著木頭腐爛的腐朽味道，沒有床、沒有恒溫空調、沒有食物和幹淨的水、也沒有盥洗室和廁所。
但塔樓方圓百米內，衛兵持槍巡邏，監視器到處都是，塔樓旁的人工湖裏還養著食肉的魚。
格瑞德只要走出塔樓，就會被電擊子彈再次瞄準擊倒。
他剛醒那會還有心情笑。
哈哈。
氣死了吧？活該嘻嘻。
在菲特大勢起來前，格瑞德關禁閉的地方是自己的臥室，寬敞明亮，恒溫舒適，所有娛樂器械一應俱全，想吃什麼吩咐一下管家，五分鐘內實現食欲自由。
現在卻被關進什麼都沒有的塔樓。
像關一頭畜生一樣鎖著他。
…
格瑞德在塔樓裏被餓了四天，第五天傍晚才有家族仆從來送飯。
盛食物的托盤裏還有一個新的智腦環。
仆從低頭傳話：“費雪少爺昨日致電探望，家主囑咐您給費雪少爺回消息。”
格瑞德簡直要被笑死。
肯定是二哥一直追問軍醫後續，你們用紅桃心賬號給菲特發消息，菲特一直不回，你們覺得有點兜不住才想起我吧？
哈哈哈，真以為菲特那麼好勾搭的？
笑死。
格瑞德微妙地因此恢複一些精神。
他把飯吃完，給二哥回了消息，轉頭就開小號去騷擾菲特。
這一騷擾就是一整天。
不停重複地發消息非常消耗精神。
當你不停地努力做一件事，又永遠看不到回報時，自信心會像陽光下的雪，可能有些慢，但一定會悄聲無息地消融成水。
格瑞德的消息從早發到晚，他仿佛變成瓶中魔鬼。
第一第二，第三個小時，格瑞德滿懷期待的想，菲特、菲特，你要發現我，就像我發現你一樣。
第四第五，第不知道多少個小時過去，那些期待化為陽光下的雪水，緩緩從格瑞德心中流逝。
格瑞德無法控制地去想，現在的智腦賬號沒有金盧，菲特也沒開直播，沒辦法再用金盧開道。
而大哥此刻也應該正在用我的賬號給菲特發消息。
菲特不會發現我。
不對。
菲特那麼敏銳，他肯定能知道賬號易主。
但他會在乎嗎？
雌父的話開始在格瑞德的思想裏紮根。
“如果你不是一個格林，你以為他會和你聯系？”
重複發消息的第二十個小時，格瑞德開始憎恨菲特。
你要是不發現我，我一定會報複你。
我有很多虛僞貪婪的高等種朋友，我的家族能吸你的血壯大，最寵愛我的哥哥也正在更上一層樓。
你要發現我，你必須發現我。
不然就是你的錯。
…壹靈彡期救溜吧洱壹~裙
格瑞德躺在髒兮兮的木地板上，眼周通紅，淚痕明顯，眼球幹澀，腦袋裏充斥著無數垃圾想法，直到那一聲智腦震鳴響起。
新消息觸亮智腦環，微弱的光在腐朽的塔樓裏閃爍。
格瑞德的臉直對天花頂不動，隨後幾秒鐘，藍眼慢慢轉動，斜側過去看智腦環彈出的新消息。
＠菲特：[晚上好，格溫。你被關在哪裏？有好好吃飯嗎。]
那雙幹澀的藍眼裏慢慢地又凝出一點濕潤的水光。
格瑞德清楚，他沒辦法反抗雌父，不能反抗作為繼承蟲的大哥，三哥只聽家族的話，雄父和二哥在貓眼居住，他們即使知道雌父和大哥的做法，也只會站在他們那邊。
幼子的憤怒和自我想法對家族利益不值一提，連朵小水花都算不上。
可承認自己軟弱無能更難。
格瑞德所有的怒火、屈辱、難堪、期盼直徑沖向菲特。
或者說，格瑞德只有也只能在菲特這邊肆意發洩所有情緒。
只有菲特會好好聽他說話，願意傾聽并給予回饋。
然後，就像電影、大話、吹牛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菲特真的在無數消息、示好、代表龐大勢力的郵件中發現了他的小號。
…假的吧？
格瑞德坐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聊天框。
蟲族宇宙宜居星區分為四，高等家族數不勝數，各方勢力望不盡，數不完。
他…
格瑞德的嘴唇輕輕發抖，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他寫下回複。
…
紅桃心2.0：【那個不是我。】
@菲特：[我知道，你和你大哥很好區分。]
紅桃心2.0：【…你怎麼知道是我大哥。】
＠菲特：[我會查企業官網。]
紅桃心2.0：【不，我是說，天哪，我是說，他應該僞裝的很像！】
＠菲特：[-[聊天記錄50條]-]
…
格瑞德點開看聊天記錄，一順下來看完，先是不敢置信，隨後噴笑出聲。
怎麼會有蟲明知不是號主還故意釣著偷號蟲一本正經耍假話啊？
大哥不得氣到須須直立！
格瑞德笑完，情緒又沉寂下來。
這50條聊天記錄明顯只是一半。
那些沒發的記錄是什麼，格瑞德也能想到。
菲特和格林談了合作。
不管賬號後面是格瑞德·格林還是格羅狄·格林，菲特都不介意，他的確只需要“格林”這個姓氏。
雌父說的是對的。
格瑞德寫下新回複。
…
紅桃心2.0：【行吧，恭喜你和格林集團談成一筆生意。】
紅桃心2.0：【你們都這樣。】
＠菲特：[什麼？]
紅桃心2.0：【踩著別蟲的身體往上爬對你們這種蟲來說，得心應手到像呼吸一樣簡單是嗎？你一開始接觸我，只是為了格林這個姓氏和西仙女環星區的軍媒體系優勢。】
紅桃心2.0：【你的榜一為你打賞超過30億金盧，只有第一軍的明星軍雌有這種魄力，你在軍醫故事裏頻頻對第一軍示好就是鐵證。】
紅桃心2.0：【你的榜二是簡寧家的繼承蟲，早在我第一次和你合作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主動找過我，但我并沒有對那個簡寧披露你可能有親屬在奧圖文第三校區的事情。】
紅桃心2.0：【現在榜三的價值已經被你榨幹，你的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呢？菲特？你還會用這種惡心的、虛僞又廉價的話術去騙誰？】
紅桃心2.0：【你最好是選一個以我身份接觸不到的高等蟲，不然我會想辦法砸了你下一階段的計劃階梯。這是你利用我的代價，菲特，我不會讓你好過。】
＠菲特：[嗯。]
＠菲特：[接下來，我想要邀請一位叫做格溫的蟲赴一個重要的約。]
…
格瑞德的手指停住，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有幾秒沒反應過來。
…
紅桃心2.0：【你在說什麼鬼話？】
＠菲特：[1600年，首都盟和法庭成立，崛起，軍團系絕對的統治力分裂，衰退。蟲族正式裂變三大勢力聯盟制。]
＠菲特：[1700年，首都盟別名黃金之都，黃金家族卡許站在風口位置上，賺到買下整個東天弓星座的巨額金盧，首都盟也叫卡許的首都盟。]
＠菲特：[1900年，黑洞之門第二次危機，第八軍全軍覆沒，粉紅螳螂種族危機，安東尼血正式逆襲沖回第二軍。]
＠菲特：[時代的風口能讓絕對的統治力崩塌，新派勢力成為主導世紀與未來的脊椎骨，也能讓一個家族在紀元內成為首都盟之主，還可以讓歷史毀滅過的罪雌之血重生。]
＠菲特：[我發現了下一個時代的風口，格溫，你願意赴約嗎？]
紅桃心2.0：【……】
紅桃心2.0：【不可能，這個時代已經不可能再存在你說的這種風口了。】
＠菲特：[從1910年直到2000年，已經有90年沒有異獸潮汐的黑洞在四大星區裏炸開鍋，南十字星不會是最後一次。]
紅桃心2.0：【…？？】
紅桃心2.0：【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紅桃心2.0：【沒有蟲能預測未來！你簡直在危言聳聽！】
＠菲特：[不論我是不是在危言聳聽，軍團這邊已經開始動工對應計劃。]
紅桃心2.0：【？？對應什麼？等等，動工什麼？？什麼計劃！】
＠菲特：[這就是約會的部分了。]
…
格瑞德的心在狂跳。
貪婪與野望前所未有地在他心中兇猛生長。
他的手指因此發抖，無法受控。
…天哪，天哪，菲特怎麼可能知道下一個時代的風口是什麼？
可能嗎？
格瑞德咬住自己的食指，無數種心情混合翻騰，身體微微發抖，觸須亢奮地立著。
他寫下回複。
…
紅桃心2.0：【這個你沒有和我的家族說過嗎？格林背靠第四軍，第四軍直屬于貓眼，如果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格羅狄為你運作這事，一周內，你將會被迎上貓眼，同高等閣下喝下午茶。】
＠菲特：[如你所言，我已經利用格林去做其他事情了。]
＠菲特：[-[20條聊天記錄]-]
…
格瑞德迫不及待點開。
他看到大哥在菲特的言語針對與利益誘惑下，節節敗退，又迫不及待咬鈎，甚至問出“那另外兩個軍團呢？”這種依賴性的蠢話。
格瑞德感到一種詭譎的冷從脊椎尾竄至後腦勺，又感到一陣狂喜的熱燃燒心神。
他牙齒不停地顫，藍眼亮得灼人。
格瑞德一字一句寫下：
…
…
紅桃心2.0：【…你真恐怖。格羅狄和我的雌父一定恨死你了，你竟然提這種條件，他們一向秉持出身尊貴，向特權種家族看齊。你讓他們去拓荒低中等星的文化線，又許以兩本書50年的線下版權，你這樣幹，格林家族就擺脫不了金盧家族的銅臭名聲了，哪怕以後真的借此進入特權種序列，別的特權種也會嘲笑他們。】
＠菲特：[:-)]
＠菲特：[天哪，講講道理，這可是他們自己選的路，你這樣講話真是令蟲寒心！]
紅桃心2.0：【停停停！你不要學我的說話風格！】
…
＠菲特：[所以，要赴約嗎，格溫？]
碧藍星。
禁閉塔樓。
格瑞德站起來，反複踱步，他額頭全是冷汗，神情卻極度亢奮，再也沒有被囚禁、被饑餓與絕望打擊的萎靡樣。
冷靜，格溫，冷靜，菲特又想利用你了。
格瑞德清楚知道這點，可他就是沒辦法拒絕！
…
紅桃心2.0：【你只是想利用我。我是格林家的直系，即使一時做錯事，禁閉結束，股份和權利仍然在身，所有關系都在，還會因為合作你的新書，我在高等社交圈的話語權也會更多。】
紅桃心2.0：【…】
紅桃心2.0：【主播菲特已經和格林的繼承蟲合作了，我再跟你，格羅狄會氣瘋的。】
＠菲特：[誰都知道主播菲特不看社交賬號私信，但你仍然堅持這樣做。]
＠菲特：[你到底是想說家族拿走我的賬號，還是想說：我仍然想要當百萬分之一的主角？]
菲特的文字是如此犀利、尖刻、文質彬彬。
＠菲特：[如你所願，我看到你了，格溫。]
＠菲特：[在百萬千萬蟲言蟲語裏，我看到你了。]
＠菲特：[我需要一位出身優秀，社交能力出衆，洞悉一切秘密且野心勃勃的蟲。]
＠菲特：[西仙女環，北極星區，南十字星的高等家族和寡頭産業都有我的合作夥伴。]
…
黑盾。
二樓書房。
時寸瑾喝一口糖水，毫無心理負擔地想：雖然這些合作夥伴都是今晚才認識接觸的。
他繼續打字。
…
＠菲特：[你的雌父控制打壓你，奪走你在高壓與忽視下拼搏出的成果，將這份成果和家族權力交于你的長兄。]
＠菲特：[你的一切負面情緒都是對的，正常的，合理的。]
…
碧藍星。
禁閉高塔。
格瑞德猛地把手環摘下來，略有驚恐的盯著智腦屏幕，他不敢丟，又無法直視。
他大口喘息，仿佛被誰剝開了皮肉觀察胸腔裏跳動的心。
智腦環還在持續彈出新消息。
＠菲特：[不要讓這些負面情緒變成你的雌父與家族，長久打壓控制你的理智。]
@菲特：[只要你點頭，我的合作夥伴都將對你笑臉相迎。]
＠菲特：[我邀請你加入牌桌，你也許會遭遇更多的挫折與鬥爭，負面情緒與失敗。]
＠菲特：[但你有機會坐上那張只有你的雌父與長兄才有資格坐的桌子，在挫折中學習權勢的賭術，享受你想要的萬衆矚目。]
＠菲特：[格溫，赴約嗎？]
紅桃心2.0：【我要怎麼做？】
＠菲特：[你大哥和雌父在家嗎？]
紅桃心2.0：【雌父和大哥應該去公司了，三哥在第四軍，家族城堡目前就我一個直系在。不過雌父有下命令，如果我跑出去，巡邏的衛兵長可以先斬後奏，不弄死我的前提下拘捕我，繼續囚禁。】
…
…
碧藍高等星，23:20分。
格林家族城堡。
塔樓。
格瑞德爬上閣樓頂，用胳膊肘砸碎天窗，月光從玻璃裂隙裏溫柔地灑落進來，在一地彩色的碎玻璃上照出絢麗光暈。
格瑞德暢快大笑，從塔樓尖往下跳，在樓邊的湖畔砸出一片高揚水花。
格瑞德游過湖抵達對岸，靈活地避開所有家族侍從。
他進過征兵所，憑自己的本事考入奧圖文第一校區，最後卻沒有入伍服役。
大哥繼承家族，二哥聯通貓眼，三哥維持著軍隊。
格瑞德一直都是雌父的備用選項。
大哥死了，他頂上去。
三哥死了，他頂上去。
大家無事，格瑞德便永遠是一道影子。
菲特發來的消息一條條化為澎湃動力，驅動格瑞德逃離束縛。
菲特說：[格溫，去北極星星區的序列19高等科技星球，軍工科技公司會派蟲接洽你。]
菲特說：[戰甲AI化起草落實僅一周，近年來漫游者傷亡率越來越高，炸在四大區裏的異獸黑洞點越來越多，第五第七軍團遭受重創。]
[南十字星的慘案不會是最後一次。軍團與科技星球聯合研制的AI化技術一定會成為下一個風口。]
[我目前正在處理南十字星相關事務，抽不開身。軍團系想要我的影響力持續打通貓眼的渠道，他們願意拿出戰甲AI的牌和我打上兩手。]
[這手牌現在是你的了。]
[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放手去做，失敗再來。]
…
格瑞德爬上岸，從背上抓下一條食肉魚丟掉，遠處由遠及近地傳來衛兵們的喊叫聲。
“小少爺怎麼闖出來了！？打開電網封鎖！！！”
格瑞德沖上去直接扭斷了這個衛兵蟲的脖子，他靈活兇猛的幾乎不像一位養尊處優的少爺。
搶過衛兵蟲身上的電網遙控、槍和懸浮車的密鑰後，格瑞德再次展翅低飛，往外猛沖。
夜晚的格林城堡突然一片一片地亮起警戒燈，警哨從東邊響到西邊，無數衛兵搜索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天哪！小少爺你在幹什麼！！你的禁閉還有一周才結束！！！”
“把他抓回來！！我要折斷他的鱗翅！！！”
“開電網掃射！！”
格瑞德不停地跑，翻過家族地裏所有障礙與封鎖區，將衛兵與一切呼喚警告甩在身後。
仿佛回到19歲，奧圖文訓練的一切在格瑞德身上複蘇，他靈活又矯捷，鱗翅張開，風高高托著他，飛躍格林城堡高高的電網城牆。
菲特最後一條消息文字化為風，在他耳邊凜凜作響。
“站上風口位置，開始學習當主角吧。”
風輕笑著化為強勁的托力，格瑞德翻過格林城堡的電網，駕駛懸浮車沖入黑夜。
…
…
23:20，黑盾。
系統提示：“時老師，紅桃心的人設卡解鎖更多進度了。”
時寸瑾合上筆記本，站起來去端茶盤，下樓進廚房。
他從櫃子裏找出一個火盆，撕掉筆記本裏的帶字書頁，點燃，一張一張燃燒幹淨。
“今天工作到這兒，明天再說吧。”
時寸瑾上樓洗漱，十一點半之前躺到床上。
幾秒後，智腦環震響特關提示音。
SVIP制式A567：【我看【知識】頻道發了新通知，明示有超級重磅神秘嘉賓應邀前往。】
SVIP制式A567：【…是不是你？】
時寸瑾下意識看了眼時間，23：30：45秒，又點開娛樂總區的官網。
首頁宣傳頁非常花裏胡哨，重磅新聞全用大寫，特效大推特推，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娛樂公司的嘉年華請到了誰當特邀神秘嘉賓。
首頁巨大特寫宣傳語：【北極星星區狂歡嘉年華再添TOP級神秘嘉賓！他來了他來了！挑動千萬雌蟲神經和拳頭一起火熱沸騰的他來了！】
時寸瑾：……
做這個頁面設計的蟲住在早安，菲特論壇是嗎？好沖的味。
時寸瑾又看了一眼新發布的宣傳海報時間，23：29：30。
他和梅迪拉結束對話在晚十一點，【知識】頻道和總娛樂區運作神秘嘉賓通知官宣，重新調整宣布嘉年華時間前後最快也就半小時一小時。
…阿努什卡，你真的不上班并且高強度搜索菲特新聞沖浪嗎？
時寸瑾揉揉太陽xue。
回了一個：[嗯。]
對面秒回：【…】
SVIP制式A567：【呵。】
時寸瑾看到這個頗帶諷刺意義的單字回複，下意識凝眉。
幾小時前，他深研戈貝爾利人設卡，順帶複盤了原著A567的瘋狂與暴力。
阿努什卡冷不丁發一個“呵”，時寸瑾的“上班神經”差點啓動。
下一秒。
SVIP制式A567：【【知識】公司誰和你談這次邀請？比我還有能耐，介紹我認識一下。】
SVIP制式A567：【沒有陰陽怪氣，我真誠地詢問。】
時寸瑾：……
你這個詢問是用問還是用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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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任性。”
“這是一個錯過就不會再有的機會！這個機會能讓我們家族再上一層樓, 從高等B級序列跨入高等A級，屆時格林也是正經的特權種家族了！”
“格溫，放棄你那幼稚且魯莽的狂想！”
“菲特之所以把書的版權給你, 完全是因為格林家族的名聲！不然他為什麼不給其他蟲？打賞榜上那麼多蟲, 怎麼到你這就特殊了？”
“你有能耐拿下這個合同版權, 90％都是因為你姓格林！”
“菲特今非昔比，他所帶來的能量絕不是你能把握的住, 我教過你最多的家訓是什麼？”
“如果一個優勢機會你不能利用發揮到100%，你就不該去碰它，那只會給你帶來危險的錯覺, 讓你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住一個好機會, 做出一番大事業, 成為一個叱咤風雲的大蟲物。”
“你會被這個危險錯覺所裹挾, 變得自大，變得愚蠢！最後死去時體面無存！”
“你不是作為繼承蟲而誕生的存在，格溫, 我的孩子，你從未學過正統的家族教育。我希望你過得開心，一生無憂無慮。”
“把賬號上的DNA編碼鎖定注銷, 將賬號轉交給你的長兄。”
…
“格林家族出版發行過《室友》，在菲特名聲大噪的今日, 這份功績不僅能讓家族接到高等A級家族的邀請函，還讓你的二哥在貓眼上大出風頭。”
“費雪上周從35區搬進10區, 他住進了貓眼的中心圈！和首都盟、軍團、寡頭沒有太大關系的高等B級家族在四大星區到處都是, 如果沒有意外事件推動, 費雪直到結婚, 他都只會在30-40區居住, 每年都必須去一次狂歡嘉年華，與那些粗魯的軍雌見面。”
“但現在，他住進前十區的聖殿領域，生活質量、社交關系、甚至是婚配情況都直接躍上特權級。他能夠拒絕前往嘉年華賣笑給那些低賤骯髒的雜種看！”
“格溫，你難道不想二哥過得更好一些嗎？他那麼關照你，你不要因為任性而浪費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
格瑞德已經記不清反抗時說了什麼話。
他一直在反抗，一直在說，我不會，我不懂，我可以學，我來得及學，雌父，你可以教我，你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站在我的身後，告訴我這些應該怎麼做。
我會做好的，我能做好的。
菲特說我有一雙明亮且敏銳的眼睛，我有，我發現了他的價值。
…
但不論格瑞德怎麼解釋怎麼擺證據，喊到聲嘶力竭，雌父和大哥都沒有聽進去，看進去。
雌父喊來衛兵，衛兵亮出泰瑟槍與捕捉網。
格瑞德12歲進征兵所，18歲考進奧圖文第一校區，23歲從第一校區畢業。
他是正經學過軍事訓練的雌蟲，日常家中只有軍雌三哥能用武力命令他聽話。
軍雌三哥不在家，雌父與大哥就需要喊衛兵來控制格瑞德。
菲特太有價值了。
格瑞德的期盼、求助、奢望在這份驚天價值對比下，一文不值。
格瑞德被泰瑟槍的電擊子彈擊中，捕捉網攪緊他的鱗翅，又被防暴叉卡著脖子摁在地板上。
家裏地板是恒溫的，格瑞德卻疼得流出一背冷汗。
衛兵掐著他的臉掰正，對準智腦手環的DNA編碼的注銷掃描，瞳紋、臉部認證、聲音認證、指紋認證一一被注銷。
大哥親自從他手腕上摘下智腦環。
格瑞德被怒火燒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他開始無差別用言語攻擊在場的所有蟲。
罵出的話很難聽。
一向穩重的大哥都被氣得青筋畢露，更不用說雌父。
格瑞德被衛兵用槍托砸暈，再醒來時，已被關入家族一隅的禁閉閣樓。
禁閉塔樓沒有現代化的監禁設備，是一座用木頭、石磚、玻璃建造的複古鐘樓。
這裏充斥著木頭腐爛的腐朽味道，沒有床、沒有恒溫空調、沒有食物和幹淨的水、也沒有盥洗室和廁所。
但塔樓方圓百米內，衛兵持槍巡邏，監視器到處都是，塔樓旁的人工湖裏還養著食肉的魚。
格瑞德只要走出塔樓，就會被電擊子彈再次瞄準擊倒。
他剛醒那會還有心情笑。
哈哈。
氣死了吧？活該嘻嘻。
在菲特大勢起來前，格瑞德關禁閉的地方是自己的臥室，寬敞明亮，恒溫舒適，所有娛樂器械一應俱全，想吃什麼吩咐一下管家，五分鐘內實現食欲自由。
現在卻被關進什麼都沒有的塔樓。
像關一頭畜生一樣鎖著他。
…
格瑞德在塔樓裏被餓了四天，第五天傍晚才有家族仆從來送飯。
盛食物的托盤裏還有一個新的智腦環。
仆從低頭傳話：“費雪少爺昨日致電探望，家主囑咐您給費雪少爺回消息。”
格瑞德簡直要被笑死。
肯定是二哥一直追問軍醫後續，你們用紅桃心賬號給菲特發消息，菲特一直不回，你們覺得有點兜不住才想起我吧？
哈哈哈，真以為菲特那麼好勾搭的？
笑死。
格瑞德微妙地因此恢複一些精神。
他把飯吃完，給二哥回了消息，轉頭就開小號去騷擾菲特。
這一騷擾就是一整天。
不停重複地發消息非常消耗精神。
當你不停地努力做一件事，又永遠看不到回報時，自信心會像陽光下的雪，可能有些慢，但一定會悄聲無息地消融成水。
格瑞德的消息從早發到晚，他仿佛變成瓶中魔鬼。
第一第二，第三個小時，格瑞德滿懷期待的想，菲特、菲特，你要發現我，就像我發現你一樣。
第四第五，第不知道多少個小時過去，那些期待化為陽光下的雪水，緩緩從格瑞德心中流逝。
格瑞德無法控制地去想，現在的智腦賬號沒有金盧，菲特也沒開直播，沒辦法再用金盧開道。
而大哥此刻也應該正在用我的賬號給菲特發消息。
菲特不會發現我。
不對。
菲特那麼敏銳，他肯定能知道賬號易主。
但他會在乎嗎？
雌父的話開始在格瑞德的思想裏紮根。
“如果你不是一個格林，你以為他會和你聯系？”
重複發消息的第二十個小時，格瑞德開始憎恨菲特。
你要是不發現我，我一定會報複你。
我有很多虛僞貪婪的高等種朋友，我的家族能吸你的血壯大，最寵愛我的哥哥也正在更上一層樓。
你要發現我，你必須發現我。
不然就是你的錯。
…壹靈彡期救溜吧洱壹~裙
格瑞德躺在髒兮兮的木地板上，眼周通紅，淚痕明顯，眼球幹澀，腦袋裏充斥著無數垃圾想法，直到那一聲智腦震鳴響起。
新消息觸亮智腦環，微弱的光在腐朽的塔樓裏閃爍。
格瑞德的臉直對天花頂不動，隨後幾秒鐘，藍眼慢慢轉動，斜側過去看智腦環彈出的新消息。
＠菲特：[晚上好，格溫。你被關在哪裏？有好好吃飯嗎。]
那雙幹澀的藍眼裏慢慢地又凝出一點濕潤的水光。
格瑞德清楚，他沒辦法反抗雌父，不能反抗作為繼承蟲的大哥，三哥只聽家族的話，雄父和二哥在貓眼居住，他們即使知道雌父和大哥的做法，也只會站在他們那邊。
幼子的憤怒和自我想法對家族利益不值一提，連朵小水花都算不上。
可承認自己軟弱無能更難。
格瑞德所有的怒火、屈辱、難堪、期盼直徑沖向菲特。
或者說，格瑞德只有也只能在菲特這邊肆意發洩所有情緒。
只有菲特會好好聽他說話，願意傾聽并給予回饋。
然後，就像電影、大話、吹牛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菲特真的在無數消息、示好、代表龐大勢力的郵件中發現了他的小號。
…假的吧？
格瑞德坐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聊天框。
蟲族宇宙宜居星區分為四，高等家族數不勝數，各方勢力望不盡，數不完。
他…
格瑞德的嘴唇輕輕發抖，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他寫下回複。
…
紅桃心2.0：【那個不是我。】
@菲特：[我知道，你和你大哥很好區分。]
紅桃心2.0：【…你怎麼知道是我大哥。】
＠菲特：[我會查企業官網。]
紅桃心2.0：【不，我是說，天哪，我是說，他應該僞裝的很像！】
＠菲特：[-[聊天記錄50條]-]
…
格瑞德點開看聊天記錄，一順下來看完，先是不敢置信，隨後噴笑出聲。
怎麼會有蟲明知不是號主還故意釣著偷號蟲一本正經耍假話啊？
大哥不得氣到須須直立！
格瑞德笑完，情緒又沉寂下來。
這50條聊天記錄明顯只是一半。
那些沒發的記錄是什麼，格瑞德也能想到。
菲特和格林談了合作。
不管賬號後面是格瑞德·格林還是格羅狄·格林，菲特都不介意，他的確只需要“格林”這個姓氏。
雌父說的是對的。
格瑞德寫下新回複。
…
紅桃心2.0：【行吧，恭喜你和格林集團談成一筆生意。】
紅桃心2.0：【你們都這樣。】
＠菲特：[什麼？]
紅桃心2.0：【踩著別蟲的身體往上爬對你們這種蟲來說，得心應手到像呼吸一樣簡單是嗎？你一開始接觸我，只是為了格林這個姓氏和西仙女環星區的軍媒體系優勢。】
紅桃心2.0：【你的榜一為你打賞超過30億金盧，只有第一軍的明星軍雌有這種魄力，你在軍醫故事裏頻頻對第一軍示好就是鐵證。】
紅桃心2.0：【你的榜二是簡寧家的繼承蟲，早在我第一次和你合作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主動找過我，但我并沒有對那個簡寧披露你可能有親屬在奧圖文第三校區的事情。】
紅桃心2.0：【現在榜三的價值已經被你榨幹，你的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呢？菲特？你還會用這種惡心的、虛僞又廉價的話術去騙誰？】
紅桃心2.0：【你最好是選一個以我身份接觸不到的高等蟲，不然我會想辦法砸了你下一階段的計劃階梯。這是你利用我的代價，菲特，我不會讓你好過。】
＠菲特：[嗯。]
＠菲特：[接下來，我想要邀請一位叫做格溫的蟲赴一個重要的約。]
…
格瑞德的手指停住，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有幾秒沒反應過來。
…
紅桃心2.0：【你在說什麼鬼話？】
＠菲特：[1600年，首都盟和法庭成立，崛起，軍團系絕對的統治力分裂，衰退。蟲族正式裂變三大勢力聯盟制。]
＠菲特：[1700年，首都盟別名黃金之都，黃金家族卡許站在風口位置上，賺到買下整個東天弓星座的巨額金盧，首都盟也叫卡許的首都盟。]
＠菲特：[1900年，黑洞之門第二次危機，第八軍全軍覆沒，粉紅螳螂種族危機，安東尼血正式逆襲沖回第二軍。]
＠菲特：[時代的風口能讓絕對的統治力崩塌，新派勢力成為主導世紀與未來的脊椎骨，也能讓一個家族在紀元內成為首都盟之主，還可以讓歷史毀滅過的罪雌之血重生。]
＠菲特：[我發現了下一個時代的風口，格溫，你願意赴約嗎？]
紅桃心2.0：【……】
紅桃心2.0：【不可能，這個時代已經不可能再存在你說的這種風口了。】
＠菲特：[從1910年直到2000年，已經有90年沒有異獸潮汐的黑洞在四大星區裏炸開鍋，南十字星不會是最後一次。]
紅桃心2.0：【…？？】
紅桃心2.0：【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紅桃心2.0：【沒有蟲能預測未來！你簡直在危言聳聽！】
＠菲特：[不論我是不是在危言聳聽，軍團這邊已經開始動工對應計劃。]
紅桃心2.0：【？？對應什麼？等等，動工什麼？？什麼計劃！】
＠菲特：[這就是約會的部分了。]
…
格瑞德的心在狂跳。
貪婪與野望前所未有地在他心中兇猛生長。
他的手指因此發抖，無法受控。
…天哪，天哪，菲特怎麼可能知道下一個時代的風口是什麼？
可能嗎？
格瑞德咬住自己的食指，無數種心情混合翻騰，身體微微發抖，觸須亢奮地立著。
他寫下回複。
…
紅桃心2.0：【這個你沒有和我的家族說過嗎？格林背靠第四軍，第四軍直屬于貓眼，如果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格羅狄為你運作這事，一周內，你將會被迎上貓眼，同高等閣下喝下午茶。】
＠菲特：[如你所言，我已經利用格林去做其他事情了。]
＠菲特：[-[20條聊天記錄]-]
…
格瑞德迫不及待點開。
他看到大哥在菲特的言語針對與利益誘惑下，節節敗退，又迫不及待咬鈎，甚至問出“那另外兩個軍團呢？”這種依賴性的蠢話。
格瑞德感到一種詭譎的冷從脊椎尾竄至後腦勺，又感到一陣狂喜的熱燃燒心神。
他牙齒不停地顫，藍眼亮得灼人。
格瑞德一字一句寫下：
…
…
紅桃心2.0：【…你真恐怖。格羅狄和我的雌父一定恨死你了，你竟然提這種條件，他們一向秉持出身尊貴，向特權種家族看齊。你讓他們去拓荒低中等星的文化線，又許以兩本書50年的線下版權，你這樣幹，格林家族就擺脫不了金盧家族的銅臭名聲了，哪怕以後真的借此進入特權種序列，別的特權種也會嘲笑他們。】
＠菲特：[:-)]
＠菲特：[天哪，講講道理，這可是他們自己選的路，你這樣講話真是令蟲寒心！]
紅桃心2.0：【停停停！你不要學我的說話風格！】
…
＠菲特：[所以，要赴約嗎，格溫？]
碧藍星。
禁閉塔樓。
格瑞德站起來，反複踱步，他額頭全是冷汗，神情卻極度亢奮，再也沒有被囚禁、被饑餓與絕望打擊的萎靡樣。
冷靜，格溫，冷靜，菲特又想利用你了。
格瑞德清楚知道這點，可他就是沒辦法拒絕！
…
紅桃心2.0：【你只是想利用我。我是格林家的直系，即使一時做錯事，禁閉結束，股份和權利仍然在身，所有關系都在，還會因為合作你的新書，我在高等社交圈的話語權也會更多。】
紅桃心2.0：【…】
紅桃心2.0：【主播菲特已經和格林的繼承蟲合作了，我再跟你，格羅狄會氣瘋的。】
＠菲特：[誰都知道主播菲特不看社交賬號私信，但你仍然堅持這樣做。]
＠菲特：[你到底是想說家族拿走我的賬號，還是想說：我仍然想要當百萬分之一的主角？]
菲特的文字是如此犀利、尖刻、文質彬彬。
＠菲特：[如你所願，我看到你了，格溫。]
＠菲特：[在百萬千萬蟲言蟲語裏，我看到你了。]
＠菲特：[我需要一位出身優秀，社交能力出衆，洞悉一切秘密且野心勃勃的蟲。]
＠菲特：[西仙女環，北極星區，南十字星的高等家族和寡頭産業都有我的合作夥伴。]
…
黑盾。
二樓書房。
時寸瑾喝一口糖水，毫無心理負擔地想：雖然這些合作夥伴都是今晚才認識接觸的。
他繼續打字。
…
＠菲特：[你的雌父控制打壓你，奪走你在高壓與忽視下拼搏出的成果，將這份成果和家族權力交于你的長兄。]
＠菲特：[你的一切負面情緒都是對的，正常的，合理的。]
…
碧藍星。
禁閉高塔。
格瑞德猛地把手環摘下來，略有驚恐的盯著智腦屏幕，他不敢丟，又無法直視。
他大口喘息，仿佛被誰剝開了皮肉觀察胸腔裏跳動的心。
智腦環還在持續彈出新消息。
＠菲特：[不要讓這些負面情緒變成你的雌父與家族，長久打壓控制你的理智。]
@菲特：[只要你點頭，我的合作夥伴都將對你笑臉相迎。]
＠菲特：[我邀請你加入牌桌，你也許會遭遇更多的挫折與鬥爭，負面情緒與失敗。]
＠菲特：[但你有機會坐上那張只有你的雌父與長兄才有資格坐的桌子，在挫折中學習權勢的賭術，享受你想要的萬衆矚目。]
＠菲特：[格溫，赴約嗎？]
紅桃心2.0：【我要怎麼做？】
＠菲特：[你大哥和雌父在家嗎？]
紅桃心2.0：【雌父和大哥應該去公司了，三哥在第四軍，家族城堡目前就我一個直系在。不過雌父有下命令，如果我跑出去，巡邏的衛兵長可以先斬後奏，不弄死我的前提下拘捕我，繼續囚禁。】
…
…
碧藍高等星，23:20分。
格林家族城堡。
塔樓。
格瑞德爬上閣樓頂，用胳膊肘砸碎天窗，月光從玻璃裂隙裏溫柔地灑落進來，在一地彩色的碎玻璃上照出絢麗光暈。
格瑞德暢快大笑，從塔樓尖往下跳，在樓邊的湖畔砸出一片高揚水花。
格瑞德游過湖抵達對岸，靈活地避開所有家族侍從。
他進過征兵所，憑自己的本事考入奧圖文第一校區，最後卻沒有入伍服役。
大哥繼承家族，二哥聯通貓眼，三哥維持著軍隊。
格瑞德一直都是雌父的備用選項。
大哥死了，他頂上去。
三哥死了，他頂上去。
大家無事，格瑞德便永遠是一道影子。
菲特發來的消息一條條化為澎湃動力，驅動格瑞德逃離束縛。
菲特說：[格溫，去北極星星區的序列19高等科技星球，軍工科技公司會派蟲接洽你。]
菲特說：[戰甲AI化起草落實僅一周，近年來漫游者傷亡率越來越高，炸在四大區裏的異獸黑洞點越來越多，第五第七軍團遭受重創。]
[南十字星的慘案不會是最後一次。軍團與科技星球聯合研制的AI化技術一定會成為下一個風口。]
[我目前正在處理南十字星相關事務，抽不開身。軍團系想要我的影響力持續打通貓眼的渠道，他們願意拿出戰甲AI的牌和我打上兩手。]
[這手牌現在是你的了。]
[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放手去做，失敗再來。]
…
格瑞德爬上岸，從背上抓下一條食肉魚丟掉，遠處由遠及近地傳來衛兵們的喊叫聲。
“小少爺怎麼闖出來了！？打開電網封鎖！！！”
格瑞德沖上去直接扭斷了這個衛兵蟲的脖子，他靈活兇猛的幾乎不像一位養尊處優的少爺。
搶過衛兵蟲身上的電網遙控、槍和懸浮車的密鑰後，格瑞德再次展翅低飛，往外猛沖。
夜晚的格林城堡突然一片一片地亮起警戒燈，警哨從東邊響到西邊，無數衛兵搜索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天哪！小少爺你在幹什麼！！你的禁閉還有一周才結束！！！”
“把他抓回來！！我要折斷他的鱗翅！！！”
“開電網掃射！！”
格瑞德不停地跑，翻過家族地裏所有障礙與封鎖區，將衛兵與一切呼喚警告甩在身後。
仿佛回到19歲，奧圖文訓練的一切在格瑞德身上複蘇，他靈活又矯捷，鱗翅張開，風高高托著他，飛躍格林城堡高高的電網城牆。
菲特最後一條消息文字化為風，在他耳邊凜凜作響。
“站上風口位置，開始學習當主角吧。”
風輕笑著化為強勁的托力，格瑞德翻過格林城堡的電網，駕駛懸浮車沖入黑夜。
…
…
23:20，黑盾。
系統提示：“時老師，紅桃心的人設卡解鎖更多進度了。”
時寸瑾合上筆記本，站起來去端茶盤，下樓進廚房。
他從櫃子裏找出一個火盆，撕掉筆記本裏的帶字書頁，點燃，一張一張燃燒幹淨。
“今天工作到這兒，明天再說吧。”
時寸瑾上樓洗漱，十一點半之前躺到床上。
幾秒後，智腦環震響特關提示音。
SVIP制式A567：【我看【知識】頻道發了新通知，明示有超級重磅神秘嘉賓應邀前往。】
SVIP制式A567：【…是不是你？】
時寸瑾下意識看了眼時間，23：30：45秒，又點開娛樂總區的官網。
首頁宣傳頁非常花裏胡哨，重磅新聞全用大寫，特效大推特推，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娛樂公司的嘉年華請到了誰當特邀神秘嘉賓。
首頁巨大特寫宣傳語：【北極星星區狂歡嘉年華再添TOP級神秘嘉賓！他來了他來了！挑動千萬雌蟲神經和拳頭一起火熱沸騰的他來了！】
時寸瑾：……
做這個頁面設計的蟲住在早安，菲特論壇是嗎？好沖的味。
時寸瑾又看了一眼新發布的宣傳海報時間，23：29：30。
他和梅迪拉結束對話在晚十一點，【知識】頻道和總娛樂區運作神秘嘉賓通知官宣，重新調整宣布嘉年華時間前後最快也就半小時一小時。
…阿努什卡，你真的不上班并且高強度搜索菲特新聞沖浪嗎？
時寸瑾揉揉太陽xue。
回了一個：[嗯。]
對面秒回：【…】
SVIP制式A567：【呵。】
時寸瑾看到這個頗帶諷刺意義的單字回複，下意識凝眉。
幾小時前，他深研戈貝爾利人設卡，順帶複盤了原著A567的瘋狂與暴力。
阿努什卡冷不丁發一個“呵”，時寸瑾的“上班神經”差點啓動。
下一秒。
SVIP制式A567：【【知識】公司誰和你談這次邀請？比我還有能耐，介紹我認識一下。】
SVIP制式A567：【沒有陰陽怪氣，我真誠地詢問。】
時寸瑾：……
你這個詢問是用問還是用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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