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容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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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8章 容巫
杜吉吉想法太天真了,潘巫至少還像個(gè)正常人,而眼前他看到的人,已然不能說是人了。
只見那樹屋下面站著一個(gè)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身著汗衫,手裏提著一把刀,渾身上下全是雞毛,尤其是頭上,那滿頭的彩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一只雞呢!哪裏有巫醫(yī)的神秘和氣勢?
除了雞,地上還有鴨。雞血與鴨血混在一起,黑漆漆地厚厚地鋪了一地,看那發(fā)僵以及深淺程度,儼然這血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
除了血,還有各種骨頭。那骨頭可就多了,除了雞鴨,還有各種牲畜的,他甚至從那吊滿了整個(gè)樹屋的牆面上,看到了好幾根人骨!
杜吉吉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心想,不說別的,就那兩個(gè)人頭骨就已經(jīng)嚇跑了一衆(zhòng)人,別說女人,就是男人都不敢來!
變態(tài)?這已經(jīng)比變態(tài)升了好幾級好嗎!
而就在杜吉吉內(nèi)心震驚與吐槽之際,快速瞥了兩眼面前情形的盛兮已經(jīng)上前兩步開口問話了:“請問,是容巫嗎?”
正在與雞鬥智鬥勇的容巫聽到人聲,僵硬著身子轉(zhuǎn)過來,看到盛兮幾人,一時(shí)間似有些不敢相信。
杜吉吉從對方這份不敢相信裏讀出了深層含義:“啊,真好啊!有人主動來送人頭啦!”
杜吉吉雙腿顫著不敢動,眼睜睜看著盛兮竟還在繼續(xù)向前。
而那容巫在怔愣過後終于恢複正常神色,上下打量了一番盛兮幾個(gè),遂點(diǎn)頭:“我就是,你們這是……來蹭飯?”
剛想邁腿的杜吉吉:“!”
大哥啊,您舉著一把菜刀,頂著一牆人骨,用那種好不容易見到肉般的眼神看著我們,怎麼都不像是蹭飯,而像是來主動送飯的啊!
杜吉吉不敢動,被身後的盛楠一把推向前,直接踩進(jìn)了那黑紅的血污裏!
杜吉吉:“!”
“哎呀,抱歉抱歉,這裏就我一個(gè)人,也沒人幫忙打掃。鞋子髒了是吧?沒事兒,我這有草鞋,我免費(fèi)送你一雙!”容巫極其熱情道。
被嚇到的杜吉吉回過神來忙不疊擺手:“不用,不用,不用!真不用!”
別這麼熱情,我害怕!
盛兮看了眼面色發(fā)白的杜吉吉,嘴角無聲一勾,遂替他道:“多謝容巫!”
“客氣啦!我這裏好久沒人來了,你們來了就是稀客,請進(jìn),請進(jìn)!”容巫說著就欲邀請盛兮他們進(jìn)樹屋,結(jié)果一回頭看到那樓梯上陳列著各種骨架,“嘿呀”一聲後對他們說,“稍等稍等,待我將這些寶貝先收起來!”
杜吉吉覺得自己幻聽了,他聽見那容巫稱那些爛骨頭叫寶貝!
盛兮笑了笑,說:“需要幫忙嗎?”
容巫看了她一眼,片刻後點(diǎn)頭:“若姑娘不怕弄髒了手,可以!”
盛兮意外挑眉,再去看容巫時(shí),對方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
她與沈安和對視一眼,顯然對于容巫能看出自己是女人皆有意外。
二人壓下驚異,彼此點(diǎn)頭後,便紛紛上前幫忙收拾起來。
盛楠踢了踢呆愣的杜吉吉,對他說:“喂,別傻站了,趕緊幫忙啊!”
杜吉吉欲哭無淚。
骨頭雖雜,卻雜而不亂。有了盛兮幾人的幫忙,骨頭收拾得很快。容巫為此十分感激,急忙尋來清水,讓他們趕緊洗手,又邀請他們進(jìn)屋。
除了杜吉吉整個(gè)人是木的,盛兮三人皆從容地跟隨容巫進(jìn)了樹屋。
而一待入屋,杜吉吉從木變麻,已然不知該說什麼。
若說外面還算裝飾,那裏頭簡直就是用骨頭做牆了。白花花一片,壓根不用粉刷就能照亮整個(gè)屋子。
杜吉吉想,若不是他不信這世上沒有妖怪,他就要信這位容巫就是妖怪了。
“請坐,請坐!不好意思,我這裏鮮少有人來,沒有備什麼茶水,只能招待各位白水了。”容巫臉上的笑始終沒落下,看到有人來,他似乎真的十分高興。
杜吉吉一直觀察著容巫,卻不敢相信對方這高興跟他想的高興是不是一個(gè)意思。低頭看著手中茶水,盡管口幹,他卻不敢喝。
然而,盛兮在接過茶水後,竟是直接一飲而盡。
杜吉吉:“……”
呵呵!
戳死他眼睛吧!
盛兮道:“說抱歉也是我們,來得太匆忙,沒有準(zhǔn)備什麼禮物,還請容巫莫要怪罪。”
“哎呀,不怪罪,不怪罪!你們能來我就已經(jīng)非常高興,又怎會怪罪!”說著,一直臉上帶笑的容巫忽然嘴一咧,竟是要哭出來,“不瞞你們,往日跟我作伴的也就這些雞雞鴨鴨,平時(shí)說人話的一個(gè)都沒有!唉,若不是我想研究骨頭,找不到人骨只能找它們,它們說不定還能陪我更久些。”
盛兮見他這般嘴角抽搐一下。看出來了,這位容巫還是個(gè)逗比性格。
容巫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用力吸了吸鼻子後,看了沈安和一眼,隨後指著他問盛兮:“姑娘,你們來我這裏,是為了他嗎?”
盛兮一愣,旋即內(nèi)心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看了眼沈安和,見對方也在看自己。二人幾不可查地彼此點(diǎn)頭後,盛兮對容巫道:“是,容巫這是已經(jīng)看出什麼了嗎?”
容巫沒否認(rèn),盯著沈安和又瞅了瞅,隨後誰讓沈安和伸出手。
沈安和看了他一眼,隨後聽話地將右手伸了過去。
容巫號了會兒脈,另只空著的手扯著嘴角幾根淩亂的胡須,將自己扯得臉頰一抽一抽的,看得一旁的盛楠都忍不住替他疼。
半盞茶後,容巫送了沈安和的手,也終于解放了那兩根胡須,看著盛兮嘆了口氣:“看是看出來了,只是……”
話說半截,他停了下來。
盛兮蹙眉,問道:“只是什麼?容巫不妨直說。”
容巫撇了下嘴,看了看盛兮,又看了看沈安和,忽然問了盛兮一個(gè)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跟他,是什麼關(guān)系?”
盛兮一愣,輕輕一眨眼後說:“我們是夫妻。”
容巫“嘖”了一聲,撇著嘴角感慨:“果然啊,這玩意兒就沒意外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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