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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223銀子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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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銀子不是萬能的

223銀子不是萬能的

“是?!?br />
因?yàn)槊芍娼碜?,說話有些甕聲甕氣,失真的厲害,但能聽清楚說的是什麼:“只有幾個人進(jìn)來過,提了一些酒菜去甄別?!?br />
“那就好。”田浩從進(jìn)門開始,就看得很仔細(xì),并且他還帶了紙筆來,寫寫記記。

王破也看的很仔細(xì),倆人從一樓那一地狼藉路過,上了二樓,田浩連二樓樓梯,都是一步一個檢查的,一階一階,一個縫隙都沒放過。

并且寫了很多東西。

等到了二樓,好麼,看到二樓田浩就樂了:“二樓還真是主戰(zhàn)場啊!”

二樓的空間不如一樓的大,不過二樓足夠空曠!

一溜兒的八仙桌挨個擺著,上頭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酒具。

最顯眼的是兩個五十斤的大酒海,一個密封,一個開封了。

而桌子上最中間放了兩個酒壇子,已經(jīng)打開了,皇封去了一半,留了一半。

是兩壇金生露的禦酒。

兩邊是長長的,東倒西歪的椅子。

菜倒是不多,而且大概是怕他們拼酒,菜放涼了不好吃,故而這菜都是冷盤。

哪怕放了兩日也能看出來,這菜都是一些醬牛肉,鹵羊肉,五香豆幹和涼拌、油炸之類的食物。

即便是涼著吃,也味道不錯。

哪怕中午上來的菜,喝酒到晚上吃一口,也是能吃的,不影響口味。

“嗯,喝的上了頭。”王破指著最裏頭的一個太師椅道:“李莽就是喝多了,半坐在那裏,半天沒動彈,大家也沒在意,都喝上了頭,然後就都迷糊了,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李莽整個人都涼了?!?br />
那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田浩看過去,太師椅所在的地方是主位,李莽喝酒的確是海量。

在他跟前兒擺著好幾個酒碗,都空了。

還有酒舀子,以及……田浩的仔細(xì),那是一把,銀燒藍(lán)暖酒壺!

田浩看到就瞇起了眼睛:“這都初夏時節(jié)了,還用暖酒嗎?”

這種銀燒藍(lán)暖酒壺是由內(nèi)壺和外套兩部分組成。

外套為六棱柱形,六角下各有一足。

套身六面分別鏨刻梅、蘭、竹、菊、荷花等紋樣,并施燒藍(lán)琺瑯彩。

內(nèi)壺為圓柱形,有流、蓋及雙提梁,為盛酒器。

內(nèi)壺與外套之間有較大空間,用于盛裝熱水。

這種做工精美講究的玩意兒,是一件暖酒器。

冬日裏喝酒用的,且內(nèi)膽用的是銀子鑄造而成。

且這玩意兒,只有內(nèi)府有這個工藝制作,外頭多數(shù)都做的不如這個精致。

一看就是屬于宮廷風(fēng)格的東西,按照田浩的理解,這玩意兒在哪個朝代都是屬于奢侈品。

“當(dāng)然不用了,一群人喝多了,喝冰鎮(zhèn)的黃金葡萄酒還差不多,豈能再飲熱酒……但這是李莽自己帶來的上用的物件兒,顯擺用的吧?且銀燒藍(lán)暖酒壺,要是有不妥當(dāng)?shù)臇|西,豈能瞞過去?”王破覺得這個東西沒有什麼問題。

首先就是這東西是李莽帶來的,其次是銀子打造的,有毒的話,銀子就會變色呀!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說這玩意兒是李莽顯擺拿來的,而不是真的用來喝酒。

“最初可能用來暖酒的,後來誰還顧得上用它?沒直接搬著酒壇子對嘴吹就不錯了。”王破看來也做了不少功課,起碼當(dāng)時的情形,他比田浩知道的清楚多了。

田浩自動把第一句話“最初可能用來暖酒的”替換成了“最初用來裝那什麼的”就很合理了。

“看看這個銀燒藍(lán)暖酒壺?!碧锖朴眉兩慕伵翂|著手指頭,將那東西拎了起來:“裏頭肯定有問題。”

“不可能!”王破下意識的否認(rèn):“他們檢查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排除了它?!?br />
“教你個乖,銀子驗(yàn)毒,純粹扯淡。”田浩翻了個白眼兒:“你要是不信,給我一根銀針?!?br />
王破還真拿了一根銀針出來,銀光閃閃,一看就是純度很高的那種銀子打造的好東西。

田浩用一根手捏著銀燒藍(lán)暖酒壺,一只手捏著王破給的銀針:“去找個白水煮熟了的雞蛋過來?!?br />
“行!”王破跟他一起下了樓,吩咐了一聲,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就走了一個,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止拿了一只白水煮雞蛋,還有一個大鵝蛋。

“把蛋皮扒開?!碧锖品愿?,王破親自動手。

然後田浩就把王破給他的那根銀針紮進(jìn)了雞蛋裏,抽了出來,遞給了王破:“自己看。”

王破看了銀針一眼,那倆守門的卻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動作,王破沒讓擡頭,他們倆就真的一點(diǎn)都沒有擡頭看一眼的好奇。

田浩也很是佩服他們了。

王破看到變色了的銀針都驚訝了,然後更驚訝的是,田浩拿了那顆被紮了一銀針的雞蛋,張口就給吃了!

“唉?”王破想攔著都沒攔住,看到他吃了,第一時間是出手,要讓田浩把吃進(jìn)去的雞蛋吐出來。

田浩卻反應(yīng)靈敏的往後蹦跶了一下:“沒事的,雞蛋是好的,再給我一根銀針。”

王破擔(dān)心的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他活蹦亂跳的,看了看地上的雞蛋皮子,又給了他一根銀針。

新的,沒用過的那種。

田浩又紮了那顆鵝蛋,然後又遞給了王破,自己把鵝蛋給吃了一大口,但剩下的鵝蛋,被王破搶走了,他也不嫌棄,直接吃了。

田浩瞪大了眼睛:“嗯?”

他咬了一口的鵝蛋,王破吃了?

王破吃了剩下的鵝蛋,還吧嗒嘴:“好像真的沒事兒!”

“廢話!”田浩給他看兩個銀針:“但銀針變色了,所以說,銀子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能的……你知道了吧?”

王破點(diǎn)頭:“的確是如此。”

一直以為,銀子遇到了毒藥,就會變色,原來不是的。

“銀子其實(shí)唯一能辨別的毒素,就是砒霜了?!碧锖菩÷曂虏郏骸耙步腥趸?,好吧,這個你沒必要知道,你只需要拿著這個東西,回去查一下,這裏頭肯定有不妥當(dāng),對了,對外宣布,李莽醒了,但有些迷糊,喝多了的後遺癥,就說他提供的線索,讓人放出風(fēng)去,這銀燒藍(lán)暖酒壺是個重要物證,看誰去打它的主意,誰會再次朝李莽下手,那個人就是幕後真兇?!?br />
釣魚執(zhí)法嘛,田浩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好!”王破點(diǎn)頭。

然後倆人一如來時那樣,離開了這裏。

從始至終,那倆站崗看大門的,頭都沒擡一下,都沒看田浩一眼。

田浩將這個規(guī)矩記在了心裏。

從這裏回去西風(fēng)茶樓,換了衣服,人模狗樣兒出現(xiàn)在人前,正好趕上下午茶時間。

茶樓裏不說高朋滿座也差不多了,牆上掛著田浩上元節(jié)的時候,寫的詩詞歌賦。

還真有不少人是專門來這裏看這個的,討論度一直居高不下。

說書的先生,坐在臺子上,一派悠然自得的講了《三國志》。

明代嘉靖元年,《三國志通俗演義》刊刻而成,題“晉平陽侯陳壽史傳,後學(xué)羅貫中編次”,這就是後來《三國演義》各種版本的祖本。

《三國志演義》與《三國演義》,都不是羅貫中原作的名稱,而是在小說流傳的過程中出現(xiàn)的,所以現(xiàn)在都簡稱《三國志》。

一段長坂坡,說的是回味悠長,不少人都給了打賞的,田浩也給了二兩銀子的賞錢,吃喝夠了就帶著人回了定國公府破軍院。

然後就看到了一只氣鼓鼓的河豚!

“誰惹了小寶了?”田浩看到田小寶,氣鼓鼓的樣子還挺可愛。

“少爺哥哥出門不帶我!”田小寶生氣的是,少爺哥哥單獨(dú)跑出去玩,不帶他一個,就郁悶了,生氣了。

“少爺哥哥是先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明兒帶你出門去玩兒。”田浩摸了摸田小寶的頭,這小家夥兒也長個了。

“這還差不多?!毙〖意穬汉芎煤?,說什麼都信。

王破帶著東西直接走人。

趕上田浩要睡覺之前,回來了。

田小寶還在跟田浩嘮嘮叨叨,王破趕緊讓任涯將人哄走。

田浩看任涯把人哄走了,才問王破:“有結(jié)果了?”

“那銀燒藍(lán)暖酒壺的**之上,殘留了十分濃厚的酒膏?!蓖跗频溃骸耙?yàn)槭蔷聘嗖皇嵌舅?,所以銀子沒有變色,酒膏只殘留了一點(diǎn)點(diǎn),但也找了有經(jīng)驗(yàn)的供奉看過了,是起碼一甲子的酒膏。”

“酒膏……是什麼?”田浩愣了一下,他對這個詞兒,有點(diǎn)陌生啊!

“酒膏就是一些好酒,陳年超過三十載,酒液慢慢地變得濃稠,呈現(xiàn)膏狀?!蓖跗频溃骸斑@種東西極少能成,因?yàn)楹芏嗑贫贾苯语w沒了,能成酒膏的都是上等極品。而這酒膏一旦形成,要想品嘗的話,就得一兩酒膏,用當(dāng)年的新酒把酒膏卸開,打發(fā)成酒泡,然後才能慢慢飲用,且一般人只能喝最多五兩,超過一斤都有醉死的可能?!?br />
“而李莽,用那玩意兒,喝了一斤多!”田浩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他就醉死了,就算是最高明的仵作去驗(yàn)屍,也只能是醉死!”

“不錯,平時那東西是溫酒用的,這個時候也沒人用,只有他拿來顯擺,才會用那東西和酒,其他人沒用,也沒資格用?!蓖跗茮]好氣的給了一個字的評語:“傻!”

“酒膏如此難得,他肯定不會主動找死。”田浩又問了一句:“誰布的局?”

“沒有查到。”王破情緒低落了一些:“大司命不讓我往下查了。”

“嗯?”田浩眼珠子一轉(zhuǎn):“估計是大司命知道了真兇是誰,但……?!?br />
“但什麼?”王破緊緊地盯著田浩。

“但是對方身份敏感,不能公之于衆(zhòng)?!碧锖婆镜拇蛄藗€響指:“李莽是什麼人?皇室宗親,雖然血脈遠(yuǎn)了一些,但也是宗親子弟,他的死,都不能追究,那麼那人……身份比他高,除了皇子就是王爺……?!?br />
“閉嘴!”王破冷汗都下來了。

口氣十分不好,看田浩的眼神,也帶著警告。

“閉嘴不閉心啊。”田浩卻搖了搖頭:“你我心裏都清楚,何必呢!”

“君子慎獨(dú)!”王破還教育上他了。

“獨(dú)樂樂不如衆(zhòng)樂樂啊!”田浩有的是話等著他:“話說,為何非要弄死李莽啊?”

“不知?!蓖跗茡u了搖頭:“但外面都盛傳,說劉家大姑娘是個掃把星,她及笄,劉家就出了事兒,她定親,未婚夫就出了事兒……,還說怪不得要許給皇室宗親呢,原來是命不好,一般人家壓不住,連李莽都出事了?!?br />
“???”田浩頓時表現(xiàn)出來,一個吃瓜群衆(zhòng)該有的素養(yǎng):“她家該不是想著,未婚夫死了就把人幹脆送入宮中去消災(zāi)吧?”

“不能吧?”王破嚇了一跳:“李莽的死訊沒有公布呢!”

“難道大司命親自布局去抓人了?”田浩又想到了另外一點(diǎn):“該不是,他想搶你的功勞吧?”

“師父不會。”這一點(diǎn)王破還是知道他師父的:“只是師父不讓往下查了。”

他就比較郁悶了。

“算了算了,這算是交差了嗎?”田浩關(guān)心的問他:“是不是算交差了?”

“應(yīng)該算是吧?”王破也沒確定:“我再回去問一問?”

“問個清楚明白?!碧锖频溃骸半m然不可能讓他們出具什麼書面證明,但也得親耳聽大司命說此案結(jié)束了,不然我怕你被人拿去頂鍋。”

這種事情一看就牽涉很廣,調(diào)查案子的人最容易被殃及池魚。

“好!”王破以往并沒有懷疑過師父大司命,但……或許是跟田浩在一起混久了,受到了他的一些言語影響,也生了一些旁的心思。

田浩第二天光明正大的給王破和任涯放了個假,讓他們回家去。

結(jié)果晚上都沒回來。

田小寶跟他一起用的晚飯,吃飯的時候,田小寶還嘟嘟囔囔:“任涯跑哪兒去了?怎麼還不回來呀?”

“以前都喊任涯哥哥的,這怎麼不喊了?”田浩給他碗裏夾了個糯米鴨脯。

“他是不是跟少爺哥哥一樣,偷偷跑出去自己玩了,不帶小寶!”田小寶用筷子戳著以前還很愛吃的糯米鴨脯。

悶悶不樂。

“不是,他跟王破哥哥回去有事情,辦完了就會回來了?!碧锖频皖^扒飯:“快點(diǎn)吃,吃完了有大麥茶可以喝?!?br />
助消化的茶水,吃過晚飯來一杯,還不會提神走覺。

“哦?!碧镄氝€是悶悶不樂。

作者閑話:  江湖有話要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蠹遗佑蛿€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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