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1西京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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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1西京風情
841西京風情
“看著有點蠢。”王破看了一眼就皺眉頭啦！
那大紅色的錦鯉，在水裏跟個大紅燈籠似的，都快要圓了好麼。
“什麼呀，這個多可愛，極少有魚能長得這麼胖。”田浩比劃了一下：“這麼圓的好麼。”
“你這麼喜歡？”王破看田浩雙眼放光的看著水裏的肥魚。
“就是覺得有趣嘛。”田浩趴在那裏看的笑意盈盈。
劉毅拿了魚食來，遞給了王破。
王破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接了魚食後就送給了田浩：“喂喂魚吧。”
“好啊，好啊！”田浩點頭，拿了魚食就往水裏撒，那些錦鯉從小被喂到大，已經習慣了，一有魚食拋入水中，它們就圍了過來，好多都在爭搶，場面非常漂亮。
王破看他玩的開心，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東都的王宮是很小，但一天的時間，也就看了個大概而已，主要是這裏的景色的確是不錯，另外就是王宮裏的物件不少，全都用玻璃罩子罩上，然後展示了出來，田浩見到了一些這裏的收藏。
但是看著看著，田浩就有點疑惑了：“怎麼這裏本朝和前朝的東西少，而元明時期的東西多啊？”
別說田浩了，王破也有這個困惑。
東都這裏水道發達，且不靠邊關。
卻有著很多異域風情的東西，尤其是以元朝的時候居多。
元朝時期的佛像，很多，還都是金的那種，奇形怪狀的。
瓷器裏也有不少元青花的東西。
青花八卦紋筒形香爐、青花愛鶴圖大盤等等。
除了瓷器還有玉器，青玉臥牛、玉龍首帶鈎環等等。
更有一些小到擺件，大到一面牆的掛毯，都是元代遺物。
“這是因為本地乃是元朝五大都之一，明時就是陪都了。”文野介紹道：“我們整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東王在的時候，很多的東西都是束之高閣的，放著落灰呢，清理出來之後才有了這些東西。”
“這是釉裏紅堆塑四靈蓋罐？”田浩看到這個介紹，突然想起來了：“而這個是釉裏紅堆塑樓閣式谷倉？”
“是，這是目前發現的最早的釉裏紅瓷器。”文雅指著這幾件瓷器：“因為瓷器易碎，不好保存下來，能有這些已經很讓人意外了。”
除此之外就是明時的東西，以書畫和器皿居多，當然，也有奢侈品，一個平常家用餐桌桌面那麼大的一個白玉盤子，就引起了田浩的注意：“這麼大的白玉盤？”
“是的，這是卷雲邊白玉輕雕雪山盤。”文雅介紹道：“這白玉盤上雕刻的圖案，乃是一首詩。”
田浩湊了過去，隔著玻璃仔細的看。
原來這麼大的白玉盤上，雕刻了《江雪》一詩。
而畫面也是千裏江山覆白雪，水面孤舟一老翁。
“這麼大的盤子，看著也不像是盛菜用的啊？”田浩沒琢磨明白，這麼好的白玉，這麼大的盤子，用來做什麼的？
盛菜的話不可能，放個烤羊烤乳豬的？
那更不可能了，因為烤羊烤乳豬這種大件的食物，都是用的木頭托盤，為的是輕便好搬運，摔了也不容易壞。
“這得是個大鍋菜，才能用這樣的盤子吧？”水瑯直耿耿的就跟田浩討論了起來：“起碼夠一夥人吃的了。”
一夥人就是十個到十二個。
“別猜了，這是宮裏夏天的時候，用來盛裝冰山，納涼用的冰玉盤子。”王破比他們多了許多見識，在他們越發猜測離譜的時候，開了尊口：“大興城的紫禁城裏有兩個比這個大的青玉盤子，西京那裏有一個岫巖玉的盤子。”
“真的嗎？”文野跟文雅兄妹倆簡直是異口同聲。
“你們不知道？”王破看了看他們倆。
“這是從庫房最裏頭找出來的東西，這裏原來的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而且找到的時候，它是在箱子裏，裏頭只有標注是明時古物，沒說是幹嘛的。”文野不太好意思的道：“我們也是討論了好久，一直沒有討論明白。”
“是啊，還有一些學姐說這個可能是舞蹈用具。”
“舞蹈用具？”連劉毅都忍不住參與了討論：“這是個盤子，不是個鑼。”
“我知道啊，但是可以做盤上舞什麼的，聽聞以前有漢室飛燕，可掌上舞呢。”文雅這小姑娘，一臉的夢幻表情：“那得多美啊？”
“那得多瘦小啊？”田浩跟她想的就不是一個方向。
而且這話一出，瞬間，學術氣氛就被打破了。
“聖人，你可真會說話。”讓愛幻想的小女生討厭了。
田浩揉了揉鼻子：“我說的是實話。”
“您應該自稱朕。”文雅提醒他。
“唉，還是不太習慣。”田浩沒辦法，他這都幾年了，還是偶爾會自稱“我”，其實他覺得“朕”不“朕”的無所謂了。
逛過了王宮後，太陽下山之前，他們就出了王宮。
考慮到田浩的身份，他們沒敢讓人在東都夜市裏游逛，還是回了水軍大營的八卦島。
只是這次是王破叫人預備的夜宴，有酒有肉，更多的是魚，田浩特意當著好多人的面，欽點了水煮魚，一大盆的那種。
王破虛點了點他，田浩呲牙咧嘴，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只是田浩也注意到，王破在牆上掛了一副世界地圖出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有這麼個地圖，聽聞過的人很多，見到過的人卻不多。
水瑯跟劉毅當時就被吸煙了目光，站在那裏久久不能離開視線，連吃飯了都有些舍不得挪動腳步。
“看了也沒用，這些地方都遠得很。”田浩一邊給自己狂撈水煮魚，一邊跟他們倆道：“不過若是想去外面看看，也可以，參加遠征軍就行。”
“我等這樣的人，也可以遠征？”倆人齊齊問了出來。
“當然可以了，但要安排好你們現在的差事才行，不能你們走了給我撂挑子。”田浩樂了：“回來後你們還得繼續當差才行。”
他培養起來一個大將軍可不容易，他家王破更不可能給人做嫁衣，所以出去遠征可以，回來還得給他當好差事才行。
“聖人是想末將帶人出去練兵？”不愧是做武將的，水瑯想的就很直接。
“算是吧？”田浩專心的吃著水煮魚。
“為什麼？”歷代皇帝都怕兵權旁落，但聖人好像不怕啊。
不僅開發出來火器，還分發給好多武將，支持他們外出，說是窮兵黷武也不能夠，朝廷富裕的很。
但如此對武將不設防，真的可以嗎？
王破看出來他的不解，于是開口解釋了一下：“其實聖人的意思很簡單，他一直覺得，不論兵將，但凡是入了軍伍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不過是多少罷了，空手套白狼可不行，空口白牙的忽悠人更不行，唯有巨額利益方能誘發軍士們最大的興趣和沖勁，這比什麼都管用。尋常兵士都是軍戶，世世代代為兵，手中的産業少得可憐，還要受到上司的各種盤剝。如今讓他們去異國外洋打仗，打完了搶下來的東西土地歸他們自己所有，他們的兒子孫子就可以不當兵了，當個地主老財也不用跟人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的拼命，安全多了。”
“可是如此一來，誰會來當兵啊？”都是地主老財了，誰還樂意入伍？
劉毅考慮的事情角度，就比較刁鑽。
“西北有不少人家都成了地主，但是他們的孩子，卻非常樂意應征入伍，應征不上的還有鬧脾氣，哭唧唧的呢。”田浩眼下嘴裏的魚肉，嘿嘿一樂：“再說了，你們也不看看世界地圖，那比例多大？而那些地方，是本朝的幾倍十幾倍，別說這一代了，就是三代以內能打完，就算咱們武器裝備一流，供應不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披靡的結果了。”
“那日後的兵士去哪裏尋？”這位是非常的認真，擔憂到了三代之後了都。
“只要咱們還有地方沒打下來，當兵又是條致富的捷徑，還怕沒人想當兵麼？歷朝歷代要設兵戶，不過是當兵辛苦且沒錢養家罷了，當你成為士兵，就有了生活保障，以及各種保險，然後你出去打仗，輸了傷了有補償，殘了更有巨額保險賠付，贏了就有戰利品，有地盤，甚至有的一個家族人多，完全可以占據一塊地方，稱王稱霸！你看看海氏一族的人就是這麼做的，他們在南洋那邊玩的可開心了。”
“若是如同聖人所說，那倒是不缺人當兵了。”劉毅總算是認同了田浩的這種說法。
“可是，就算是將地方打下來，能管的過來嗎？”水瑯看著偌大的地圖撓頭了。
“能啊，咱們的人當主子，那幫人當奴才，或者咱們的人是上位管理者，他們的人全都是基層和民衆。”田浩幹脆放下碗筷，拿了紙筆過來，畫了個簡單的金字塔：“一層層的管起來，人手總會夠的吧？
他將兩個人都說服了：“既然東都缺個主官，那就任命一個吧，水瑯還是東都大將軍，劉毅你是東都安全局的局長，再有一個人管理民生，再拉一個管理金融的過來就差不多了。”
只是東都的主官人選，一直到他們離開東都，去往西京，田浩都沒想好，該派誰來擔任。
“不急，我們到了西京，還得看看那邊的情況。”王破倒是安慰他：“西京有最大的軍馬場，最大的騎兵大營。”
“也好，咱們也看看西京風情。”田浩還是很期待西京之行的。
倒是王破，與他一起坐在聖駕的馬車上，閑談的問他：“你不打算在東都也立一個娘子軍大營嗎？”
“看情況。”田浩撐著下巴看外面沿途的風景：“東都世家可不少，起碼二十個，而他們的姻親故舊一大堆，勢力龐大且善于隱忍，傳承的家訓更是千百年來都習慣了，那樣家族的女子，想要成為娘子軍很難，因為她們明確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且本身都很有才能，未必會服從命令聽指揮，很有可能學了個半斤八兩就自立山頭了。”
“世家大族的女子，有如此魄力？”王破的心裏，其實還是不怎麼看重女子的。
“你是不知道她們的厲害之處。”田浩卻非常明白：“縱然過去了千百年，但家族傳承，非同一般。”
王破想了想，才開口道：“富貴一代看吃食，富貴二代看穿著，富貴三代才能看讀書。榮華五代才有好文章，為官做宰幾代人，才能成為耕讀傳家，簪纓門第，但惟有屹立千年不倒、有十世傳承不絕之族，才能稱為世家，人口過萬，擁有郡望堂號之稱，才能是世家大族。”
“不錯。”田浩點頭。
他深表認同。
前世那些什麼富豪大佬，時常能在新聞上看到，但是那些世家公子，卻一個都見不到。
普通的百姓，哪怕是在那種信息發達的時代，都不曾聽聞過那些世家的消息。
要不是後來有幾次大事件爆發，有人寫了一篇文章發了出來，猜測有世家牽涉其中，才會如此快速的料理幹淨，但是這個報道只是曇花一現，就被刪除了。
可是卻讓人心裏泛起了漣漪。
不是犯了忌諱為什麼要刪除？
整個信息網都鴉雀無聲，沒有人提出質疑。
或許，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影響力吧？
所以田浩對于東都和西京的態度一直都是謹慎的很，尤其是東都這邊，讓他充分體會到了女子開放起來，有多讓人吃不消。
從東都到西京，他們走了五天的時間，哪怕是水泥大道順路又暢通無阻，也扛不住這距離夠遠啊。
王破卻很佩服田浩：“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這登基伊始就開始修建水泥大道。”
以至于現在的東都和西京，與大興城聯通了水泥大道之後，又跟南邊聯通，成為了一個很大的三角形，中間是大興城，其他三個點就是東都西京與松江府。
沿途設立的驛站更是多如繁星，同時也興盛了驛站周邊的地方。
“要想富，先修路啊！”田浩對此十分得意：“而且你看，道路通了，行商就多了，流動起來的財富才能帶動民生。”
尤其是道路兩邊都種了不少的樹木，不管是什麼樣的樹，這會兒春暖花開了，景色都不錯。
他們到達西京遠郊的時候，正好是傍晚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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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1西京風情
“看著有點蠢。”王破看了一眼就皺眉頭啦！
那大紅色的錦鯉，在水裏跟個大紅燈籠似的，都快要圓了好麼。
“什麼呀，這個多可愛，極少有魚能長得這麼胖。”田浩比劃了一下：“這麼圓的好麼。”
“你這麼喜歡？”王破看田浩雙眼放光的看著水裏的肥魚。
“就是覺得有趣嘛。”田浩趴在那裏看的笑意盈盈。
劉毅拿了魚食來，遞給了王破。
王破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接了魚食後就送給了田浩：“喂喂魚吧。”
“好啊，好啊！”田浩點頭，拿了魚食就往水裏撒，那些錦鯉從小被喂到大，已經習慣了，一有魚食拋入水中，它們就圍了過來，好多都在爭搶，場面非常漂亮。
王破看他玩的開心，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東都的王宮是很小，但一天的時間，也就看了個大概而已，主要是這裏的景色的確是不錯，另外就是王宮裏的物件不少，全都用玻璃罩子罩上，然後展示了出來，田浩見到了一些這裏的收藏。
但是看著看著，田浩就有點疑惑了：“怎麼這裏本朝和前朝的東西少，而元明時期的東西多啊？”
別說田浩了，王破也有這個困惑。
東都這裏水道發達，且不靠邊關。
卻有著很多異域風情的東西，尤其是以元朝的時候居多。
元朝時期的佛像，很多，還都是金的那種，奇形怪狀的。
瓷器裏也有不少元青花的東西。
青花八卦紋筒形香爐、青花愛鶴圖大盤等等。
除了瓷器還有玉器，青玉臥牛、玉龍首帶鈎環等等。
更有一些小到擺件，大到一面牆的掛毯，都是元代遺物。
“這是因為本地乃是元朝五大都之一，明時就是陪都了。”文野介紹道：“我們整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東王在的時候，很多的東西都是束之高閣的，放著落灰呢，清理出來之後才有了這些東西。”
“這是釉裏紅堆塑四靈蓋罐？”田浩看到這個介紹，突然想起來了：“而這個是釉裏紅堆塑樓閣式谷倉？”
“是，這是目前發現的最早的釉裏紅瓷器。”文雅指著這幾件瓷器：“因為瓷器易碎，不好保存下來，能有這些已經很讓人意外了。”
除此之外就是明時的東西，以書畫和器皿居多，當然，也有奢侈品，一個平常家用餐桌桌面那麼大的一個白玉盤子，就引起了田浩的注意：“這麼大的白玉盤？”
“是的，這是卷雲邊白玉輕雕雪山盤。”文雅介紹道：“這白玉盤上雕刻的圖案，乃是一首詩。”
田浩湊了過去，隔著玻璃仔細的看。
原來這麼大的白玉盤上，雕刻了《江雪》一詩。
而畫面也是千裏江山覆白雪，水面孤舟一老翁。
“這麼大的盤子，看著也不像是盛菜用的啊？”田浩沒琢磨明白，這麼好的白玉，這麼大的盤子，用來做什麼的？
盛菜的話不可能，放個烤羊烤乳豬的？
那更不可能了，因為烤羊烤乳豬這種大件的食物，都是用的木頭托盤，為的是輕便好搬運，摔了也不容易壞。
“這得是個大鍋菜，才能用這樣的盤子吧？”水瑯直耿耿的就跟田浩討論了起來：“起碼夠一夥人吃的了。”
一夥人就是十個到十二個。
“別猜了，這是宮裏夏天的時候，用來盛裝冰山，納涼用的冰玉盤子。”王破比他們多了許多見識，在他們越發猜測離譜的時候，開了尊口：“大興城的紫禁城裏有兩個比這個大的青玉盤子，西京那裏有一個岫巖玉的盤子。”
“真的嗎？”文野跟文雅兄妹倆簡直是異口同聲。
“你們不知道？”王破看了看他們倆。
“這是從庫房最裏頭找出來的東西，這裏原來的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而且找到的時候，它是在箱子裏，裏頭只有標注是明時古物，沒說是幹嘛的。”文野不太好意思的道：“我們也是討論了好久，一直沒有討論明白。”
“是啊，還有一些學姐說這個可能是舞蹈用具。”
“舞蹈用具？”連劉毅都忍不住參與了討論：“這是個盤子，不是個鑼。”
“我知道啊，但是可以做盤上舞什麼的，聽聞以前有漢室飛燕，可掌上舞呢。”文雅這小姑娘，一臉的夢幻表情：“那得多美啊？”
“那得多瘦小啊？”田浩跟她想的就不是一個方向。
而且這話一出，瞬間，學術氣氛就被打破了。
“聖人，你可真會說話。”讓愛幻想的小女生討厭了。
田浩揉了揉鼻子：“我說的是實話。”
“您應該自稱朕。”文雅提醒他。
“唉，還是不太習慣。”田浩沒辦法，他這都幾年了，還是偶爾會自稱“我”，其實他覺得“朕”不“朕”的無所謂了。
逛過了王宮後，太陽下山之前，他們就出了王宮。
考慮到田浩的身份，他們沒敢讓人在東都夜市裏游逛，還是回了水軍大營的八卦島。
只是這次是王破叫人預備的夜宴，有酒有肉，更多的是魚，田浩特意當著好多人的面，欽點了水煮魚，一大盆的那種。
王破虛點了點他，田浩呲牙咧嘴，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只是田浩也注意到，王破在牆上掛了一副世界地圖出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有這麼個地圖，聽聞過的人很多，見到過的人卻不多。
水瑯跟劉毅當時就被吸煙了目光，站在那裏久久不能離開視線，連吃飯了都有些舍不得挪動腳步。
“看了也沒用，這些地方都遠得很。”田浩一邊給自己狂撈水煮魚，一邊跟他們倆道：“不過若是想去外面看看，也可以，參加遠征軍就行。”
“我等這樣的人，也可以遠征？”倆人齊齊問了出來。
“當然可以了，但要安排好你們現在的差事才行，不能你們走了給我撂挑子。”田浩樂了：“回來後你們還得繼續當差才行。”
他培養起來一個大將軍可不容易，他家王破更不可能給人做嫁衣，所以出去遠征可以，回來還得給他當好差事才行。
“聖人是想末將帶人出去練兵？”不愧是做武將的，水瑯想的就很直接。
“算是吧？”田浩專心的吃著水煮魚。
“為什麼？”歷代皇帝都怕兵權旁落，但聖人好像不怕啊。
不僅開發出來火器，還分發給好多武將，支持他們外出，說是窮兵黷武也不能夠，朝廷富裕的很。
但如此對武將不設防，真的可以嗎？
王破看出來他的不解，于是開口解釋了一下：“其實聖人的意思很簡單，他一直覺得，不論兵將，但凡是入了軍伍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不過是多少罷了，空手套白狼可不行，空口白牙的忽悠人更不行，唯有巨額利益方能誘發軍士們最大的興趣和沖勁，這比什麼都管用。尋常兵士都是軍戶，世世代代為兵，手中的産業少得可憐，還要受到上司的各種盤剝。如今讓他們去異國外洋打仗，打完了搶下來的東西土地歸他們自己所有，他們的兒子孫子就可以不當兵了，當個地主老財也不用跟人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的拼命，安全多了。”
“可是如此一來，誰會來當兵啊？”都是地主老財了，誰還樂意入伍？
劉毅考慮的事情角度，就比較刁鑽。
“西北有不少人家都成了地主，但是他們的孩子，卻非常樂意應征入伍，應征不上的還有鬧脾氣，哭唧唧的呢。”田浩眼下嘴裏的魚肉，嘿嘿一樂：“再說了，你們也不看看世界地圖，那比例多大？而那些地方，是本朝的幾倍十幾倍，別說這一代了，就是三代以內能打完，就算咱們武器裝備一流，供應不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披靡的結果了。”
“那日後的兵士去哪裏尋？”這位是非常的認真，擔憂到了三代之後了都。
“只要咱們還有地方沒打下來，當兵又是條致富的捷徑，還怕沒人想當兵麼？歷朝歷代要設兵戶，不過是當兵辛苦且沒錢養家罷了，當你成為士兵，就有了生活保障，以及各種保險，然後你出去打仗，輸了傷了有補償，殘了更有巨額保險賠付，贏了就有戰利品，有地盤，甚至有的一個家族人多，完全可以占據一塊地方，稱王稱霸！你看看海氏一族的人就是這麼做的，他們在南洋那邊玩的可開心了。”
“若是如同聖人所說，那倒是不缺人當兵了。”劉毅總算是認同了田浩的這種說法。
“可是，就算是將地方打下來，能管的過來嗎？”水瑯看著偌大的地圖撓頭了。
“能啊，咱們的人當主子，那幫人當奴才，或者咱們的人是上位管理者，他們的人全都是基層和民衆。”田浩幹脆放下碗筷，拿了紙筆過來，畫了個簡單的金字塔：“一層層的管起來，人手總會夠的吧？
他將兩個人都說服了：“既然東都缺個主官，那就任命一個吧，水瑯還是東都大將軍，劉毅你是東都安全局的局長，再有一個人管理民生，再拉一個管理金融的過來就差不多了。”
只是東都的主官人選，一直到他們離開東都，去往西京，田浩都沒想好，該派誰來擔任。
“不急，我們到了西京，還得看看那邊的情況。”王破倒是安慰他：“西京有最大的軍馬場，最大的騎兵大營。”
“也好，咱們也看看西京風情。”田浩還是很期待西京之行的。
倒是王破，與他一起坐在聖駕的馬車上，閑談的問他：“你不打算在東都也立一個娘子軍大營嗎？”
“看情況。”田浩撐著下巴看外面沿途的風景：“東都世家可不少，起碼二十個，而他們的姻親故舊一大堆，勢力龐大且善于隱忍，傳承的家訓更是千百年來都習慣了，那樣家族的女子，想要成為娘子軍很難，因為她們明確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且本身都很有才能，未必會服從命令聽指揮，很有可能學了個半斤八兩就自立山頭了。”
“世家大族的女子，有如此魄力？”王破的心裏，其實還是不怎麼看重女子的。
“你是不知道她們的厲害之處。”田浩卻非常明白：“縱然過去了千百年，但家族傳承，非同一般。”
王破想了想，才開口道：“富貴一代看吃食，富貴二代看穿著，富貴三代才能看讀書。榮華五代才有好文章，為官做宰幾代人，才能成為耕讀傳家，簪纓門第，但惟有屹立千年不倒、有十世傳承不絕之族，才能稱為世家，人口過萬，擁有郡望堂號之稱，才能是世家大族。”
“不錯。”田浩點頭。
他深表認同。
前世那些什麼富豪大佬，時常能在新聞上看到，但是那些世家公子，卻一個都見不到。
普通的百姓，哪怕是在那種信息發達的時代，都不曾聽聞過那些世家的消息。
要不是後來有幾次大事件爆發，有人寫了一篇文章發了出來，猜測有世家牽涉其中，才會如此快速的料理幹淨，但是這個報道只是曇花一現，就被刪除了。
可是卻讓人心裏泛起了漣漪。
不是犯了忌諱為什麼要刪除？
整個信息網都鴉雀無聲，沒有人提出質疑。
或許，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影響力吧？
所以田浩對于東都和西京的態度一直都是謹慎的很，尤其是東都這邊，讓他充分體會到了女子開放起來，有多讓人吃不消。
從東都到西京，他們走了五天的時間，哪怕是水泥大道順路又暢通無阻，也扛不住這距離夠遠啊。
王破卻很佩服田浩：“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這登基伊始就開始修建水泥大道。”
以至于現在的東都和西京，與大興城聯通了水泥大道之後，又跟南邊聯通，成為了一個很大的三角形，中間是大興城，其他三個點就是東都西京與松江府。
沿途設立的驛站更是多如繁星，同時也興盛了驛站周邊的地方。
“要想富，先修路啊！”田浩對此十分得意：“而且你看，道路通了，行商就多了，流動起來的財富才能帶動民生。”
尤其是道路兩邊都種了不少的樹木，不管是什麼樣的樹，這會兒春暖花開了，景色都不錯。
他們到達西京遠郊的時候，正好是傍晚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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