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葉殊之法(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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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葉殊之法(二合一)
子時過後。
葉殊起身, 先是將那易容換形之法使出,又用了一門障眼法。
于是眨眼之間,他就好似整個人都消失了一樣。
葉殊所得的那門易容換形之法既然能模仿他人氣息,若是想要將氣息消除, 多用些法力也可做得, 而障眼法本是蒙蔽他人視線之用, 瞞的是肉眼。
因此, 當他氣息消失,且身形隱蔽時,只要沒有築基真人用神識不斷掃過, 他小心些不去觸碰其他物事, 就幾乎不會被他人察覺。
葉殊很快自窗中躍出, 又迅速在路上疾奔。
沒多久, 他就順利地到了夏家的圍牆前。
盡管此刻不便使用法力, 但他也是身輕如燕, 瞬時就自牆上翻了過去, 落入院中。
在院子裏, 隱匿著不少防護的修士,這防守頗為緊密了, 想必是因著即將要來的三當家所為。不過那三當家放話之後遲遲不來, 倒是有些奇怪了。
幾步之間, 葉殊到了主院。
他在諸多院落間游走, 尋找晏長瀾的蹤跡——即便尋不到晏長瀾, 尋到朱堯、夏玉晴亦可。
不多時, 葉殊來到了一處較為清幽的所在。
此處瞧著僻靜,但比起其他地方來,似乎隱藏的修士更多……他心裏一動, 悄然進入了這座小院之內。
緊接著,他看到前方一座小樓上有燭火點點,就斂去聲響,慢慢地進入那小樓。
二樓之處,自窗欞往內看,裏面模糊的人影,不是夏玉晴又是誰?
葉殊略頓了頓,還是在外頭弄出了一點聲響,之後他迅速躲到死角之處。
裏面夏玉晴一驚,開門來看。
外頭隱匿的修士也急忙四處探看,都不曾見到人影。
而葉殊卻已利用這開門瞬間,找了空隙,進入房內。
這時候,夏玉晴已重新將門關上。
她走到桌前坐下,輕輕嘆了一聲,而後她擡起眼,卻是陡然一驚。
在她的對面,倏地出現(xiàn)了一個人!
待仔細看時,夏玉晴方才發(fā)覺,這人居然是晏長瀾的摯友葉殊葉大師,就急忙捂住唇,不叫自己發(fā)出任何的聲響來。
葉殊坐在夏玉晴對面後,就將所有的僞裝撤除,只留下了隱藏氣息之法,讓他坐在那裏時,除卻夏玉晴能見到他以外,外面的修士依舊無法知道他的存在。
緊接著,葉殊拋出一塊陣盤,又幾支小旗,落在房間的四角。
而後他方開口道:“夏姑娘,長瀾在何處?”
夏玉晴面色慢慢舒緩,她已然猜到那陣盤有隔音之用,就輕啓朱唇,開了口:“葉大師果然是尋晏師兄來的。他前些時日,確是與朱師兄一起來了。”
葉殊并未插言,只聽她娓娓道來。
事情大致與葉殊在鎮(zhèn)上打探到的差不多,但其中卻還是有些差別的,其主要差別就在于,夏家這一次出事雖說是無妄之災,但羅家要聯(lián)姻的目的卻并非是結盟,而是借結盟將整個落霞鎮(zhèn)變成羅家鎮(zhèn),讓鎮(zhèn)子成為羅家的一言堂。與此同時,羅家與那群馬匪是有關系的,如今三當家暫時還未找上門來,正是因著與羅家交好的大當家阻止之故,若是聯(lián)姻不成,三當家必然會來,到時夏家大大受創(chuàng)甚至滅亡,落霞鎮(zhèn)依舊會歸羅家所有。若是聯(lián)姻結成,則三當家不來,夏家卻要在羅家的調解之下,給三當家送上好生養(yǎng)的美人數(shù)位以及大量財貨作為補償。
葉殊直接問道:“你為何不求助白霄峰峰主?雖不好開口,但正值生死存亡之際,理應放下其他。”
夏玉晴苦笑道:“葉大師有所不知,此事縱然我同師尊開口,也是無用?!彼垩Y帶著憂愁,“我夏家不過是個小家族,七霄宗內弟子無數(shù),絕大多數(shù)弟子身後都有些來歷,諸多家族之間常有紛爭,若是彼此身份差不離,峰主、長老等人都不會參與此事,否則沒完沒了,宗門規(guī)矩便亂了?!?br />
葉殊聽得夏玉晴此言,心裏忽然一動:“你言下之意,是羅家也有子弟拜在了七霄宗內?而且……如今身份和你相若?”
夏玉晴輕點螓首:“正是。羅家有一三靈根年長我數(shù)十歲,本是個內門弟子,若僅是如此,有師尊的臉面在,此事也不會如此棘手。但前些年羅家出了另一位築基真人後,手中的資源漸漸積攢得多了,上下打點之下,已打通關系,將那羅家的內門弟子送到了赤霄峰一名實權長老門下做了親傳弟子……盡管他是長老親傳,我是峰主親傳,但我這親傳身份未必穩(wěn)當,若是達不到師尊吩咐,就要解除師徒關系,而且白霄峰的實力比赤霄峰弱上不少,這般算起來,我與他身份也是相當了。”
更何況,羅家是叫夏家自己選擇。
若是選擇聯(lián)姻,羅家是很和平地慢慢吞并夏家,而若是不聯(lián)姻,羅家也只是不會幫著夏家,夏家最終只是會毀在馬匪之手罷了。
再者,要從聯(lián)姻上說事也不成。
畢竟給夏玉晴所指之人是築基真人的嫡孫,身份上還真是般配的,而且那人自身修為不算高,資質倒也是個不算差的三靈根,本身的秉性也不壞,連羅家那個長老親傳,也是在他幼年時照顧過他的,跟他頗為親近……
聯(lián)姻是聯(lián)姻,但羅家并無糟蹋夏玉晴之意,反而從各方面推出這樣一個較為合適的人選。
若是夏玉晴與朱堯之間只是尋常師兄妹關系,而非互生情愫,夏玉晴嫁與此人也未必是一件糟糕之事。
葉殊皺眉:“與那馬匪三當家不能交涉?他竟敢對七霄宗親傳動手麼?”說到此處,他忽而一頓,“那三當家想來不會對你動手,但他若是對夏家動手,卻是無妨?!?br />
夏玉晴無奈:“的確如此?!彼挠恼f道,“只是,若要眼睜睜瞧著對我有恩的家族隕滅,我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即使閉眼塞心不去理會,日後我時時被愧疚纏身,道途也定然無望了。”
葉殊頷首。
說起對家族的看重,他自然深能體會,前世他眼見家族即將隕滅,便帶著餘下殘兵一同使了那陣法,以滅亡為代價,將所有來犯者盡數(shù)誅殺,也算是複了仇了。
而今夏玉晴雖有愛慕之人,可若是只有聯(lián)姻方可解決家族危難,個人的情愛之事,便也只能先行放下。
不過,此舉實在是有些窩囊,哪怕再有一絲其他可能,他亦不會如此選擇。
只是于夏玉晴而言,怕是想不到其他法子了……
之後,夏玉晴提起了朱堯和晏長瀾。
“朱師兄與晏師兄前來,我自然是歡喜的?!毕挠袂缒樕下冻鲆唤z甜蜜,一閃即逝,“朱師兄問我緣由,我自然也都告訴了他,朱師兄亦無其他辦法,我和朱師兄的緣分,大約也當真只能到此處了?!?br />
葉殊問:“他們如今在何處?”
夏玉晴道:“我伯父要將他們留下做客,至少……參加我成婚之禮後,再回去。”
葉殊冷然道:“這恐怕是在擔憂朱堯與長瀾離開後,會讓你成婚之禮出什麼岔子。”
夏玉晴微微點頭:“伯父對此事很是在意,我雖應下了,我夏家卻因知道羅家所想,如今正在商議聘禮與日後之事。大約還要幾天,得出結果後,就要和羅家交換庚貼,而後成親了?!?br />
葉殊看著夏玉晴,見她眉眼間有輕愁,卻無太多傷痛:“你已認命了?”
夏玉晴沒料到葉殊會忽生此問,愣了愣,方才一笑:“朱師兄被我留了那樣一封信,還肯千裏迢迢過來尋我,願意為我承擔,我已心滿意足。日後縱然嫁到了羅家,在我心中,也始終不會忘卻朱師兄這一番情意……于我而言,縱有枷鎖,也再無痛苦。”
前世今生,葉殊從未沾染情愛之事,也不知情毒入體,有那般多的變化,能叫人有百種心緒。他先前有那一問,已為最多,而今也再無開口深問之意了。
夏玉晴知道葉殊是惦記晏長瀾的,在稍稍說了自己那一點心思後,主動講起來:“我在晚上不得離開此樓,朱師兄和晏師兄也被絆住,不可離開房間,但到了白日裏時,我等在夏家還是行動自如的?!?br />
說到底,夏家能將兩名七霄宗親傳留下做客,可要是想將人當成犯人似的關起來,那就是樹敵了。因此,夏家對待朱堯與晏長瀾也總是懷柔的,只是朱堯情傷,就算是在白日,也少有離開房間,晏長瀾為陪同朱堯,也就很少出來了。
葉殊便道:“明日我上門拜訪?!?br />
夏玉晴道:“我知了?!?br />
葉殊就起身:“我先離開?!?br />
夏玉晴剛答應一聲,旋即一怔:“這、這要如何離開?”
葉殊道:“你且將窗子打開,只說透一透氣,我坐上片刻後,趁空離去就是。”
夏玉晴想起先前葉殊來時那神不知鬼不覺的模樣,就說道:“好。”
待葉殊將陣盤收起來後,夏玉晴就把窗子打開來。
剎那間,許多道隱晦的氣息都往這邊而來,似乎是對于夏玉晴此舉緊緊盯住。
夏玉晴開窗後,與往日一般,若無其事地坐在了桌子前。
這時候她便發(fā)覺,自己肉眼居然瞧不見葉殊,若用感知,也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這……當真是仿佛有神鬼之能一樣,莫非天下間的煉器師,都是如此神秘的人物,有這樣多的手段?
約莫半柱香後,一道微風自夏玉晴身邊拂過。
她心裏忽然一動。
接著那微風似乎吹到了窗外,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房間裏仍舊是空無一人,夏玉晴心裏則生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葉大師,應當是走了。
這房中有兩人與房中有一人,仔細分辨之下,還是能覺出一點差別的。
葉殊離開後,就直接回到了客棧裏。
他今晚的收獲不小,至于之後如何,夏家如何……還是再瞧一瞧罷。
·
次日,葉殊趁早來到了夏家。
他見到門前兩邊的守衛(wèi),正色說道:“敢問近來是否有一名為晏長瀾的七霄宗弟子來到夏家?在下與他早有約定,他逾時不歸,在下心有擔憂,方才來到此處,還望貴府見諒。”
如今是緊要時期,夏家自不敢隨便派些沒眼色的守衛(wèi),給夏家增添更多的敵人,因此其中有個領頭護衛(wèi)聽得葉殊之言,立時就知道了他所言之人是誰。
因此,那領頭護衛(wèi)立時說道:“原來是晏公子的友人,還請暫且等一等,待某進去通報一聲。”他頓一頓,“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葉殊道:“在下姓葉,稍有幾分煉器的本事,與晏兄相約,也是為采集煉制材料?!?br />
夏家護衛(wèi)一聽,更不敢怠慢,馬上與葉殊客氣幾句後,就迅速地進入府中通報了。
大約過不了半盞茶時間,夏府裏就有人出來。
為首的那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不是晏長瀾又是誰?
晏長瀾見到該換了容貌的葉殊,仍是一眼認出來,立刻迎上來,笑道:“阿拙,你來了?”又歉然道,“逾期不歸,讓你擔心了?!?br />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跟夏玉晴相貌有些相似的男女,應當都是與夏玉晴同輩的夏家嫡系子弟。如今他們跟晏長瀾在一處,應是在好生招待他,也略帶些“看著他”的意味。
葉殊見到晏長瀾,上下一打量,見他并無異樣,方點頭道:“無事便好?!?br />
晏長瀾在此處雖為朱堯、夏玉晴之事頗有些傷神,但見到葉殊因憂心他而趕來,卻很是歡喜,就過去拉住葉殊小臂,將他帶到幾個夏家人面前,說道:“諸位,這是晏某至交好友,辛苦趕來,不知可否……”
夏家一名子弟急忙說道:“歡迎之至,快請進來。”
晏長瀾帶著葉殊,一起進入了夏家。
葉殊是晏長瀾的友人,但并未七霄宗的弟子,因此夏家嫡支的子弟在一旁作陪。
但晏長瀾卻沒了應付他們的意思,只說了要帶葉殊去見一見朱師兄,就同他們告別了。
夏家子弟們也沒什麼異議——只要晏長瀾和朱堯不離開就好。
葉殊跟著晏長瀾,先去了他的房間。
房中一應布置都很雅致,各類擺設不甚起眼,細節(jié)卻很奢華,瞧得出是招待貴客方會使用的客房,也可瞧出夏家對待晏長瀾,是真沒什麼怠慢的。
葉殊稍微打量一眼,就跟晏長瀾對面坐下。
晏長瀾給葉殊倒了一杯茶水,嘆道:“可惜了,朱師兄和夏師妹的事,恐怕不成了?!?br />
葉殊道:“昨晚我已來過,去加了夏姑娘,方知你二人如今困在夏府之內,故上門拜訪。”
晏長瀾一怔:“原來如此?!?br />
他便明白,如今夏家所面對之事,此事詳情,葉殊應當都從夏玉晴口中知道了。
葉殊微微點頭:“你二人當真要在此處看夏姑娘成親後再離去?”
晏長瀾苦笑:“這也是無可奈何?!彼麌@一聲,“朱師兄如今日日在房中飲酒,一腔心傷怕是難以恢複了。尤其還要親眼見著夏師妹嫁人……”
葉殊不曾體會過這等苦痛,卻也能明白此事對于朱堯而言,必是極大打擊:“你心中如何想?”
晏長瀾道:“若我如今是築基修士,定要同夏家好生商議一番,將那三當家打退,保住夏家,也不會讓夏師妹就這般嫁給一個她并不愛慕之人,但我如今境界太低,人微言輕,是無法可想了?!?br />
葉殊若有所思:“依你看,夏家風氣如何?”
晏長瀾略想了想:“夏家風氣尚可,雖說此番不得已忽視了夏師妹的意願,但也都有愧疚之意,對于夏師妹的嫁妝也在用心籌備。我看夏家年輕一代,也都有幾分血氣,也只是夏家的實力不濟,無法出頭罷了?!?br />
葉殊便思索起來。
晏長瀾見葉殊如此,忍不住問道:“阿拙,可是你有什麼法子?”
葉殊看他一眼:“你可還記得七殺陣?”
晏長瀾眼中一亮:“自然記得!”
當初晏長瀾與葉殊兩人憑借這七殺陣,殺死了一名于他們而言極強大的修士,當時七殺陣的威能極為驚人,晏長瀾十分驚嘆。
聽葉殊這樣問,晏長瀾倏然有了個想法:“阿拙,你的意思莫非是……要在夏家布置這樣一個七殺陣,好抵住那三當家的襲擊?”
葉殊微一點頭:“不錯?!彼従徴f道,“你也知曉,七殺陣有殺人七情之用,若是使將出來,能使來襲者陷入無法自控的境地。若是夏家還有血性,并非全然是那賣女求榮之輩,那麼若是布置這樣一個陣法,夏家就可以借助陣法之功,將來襲者盡數(shù)絞殺?!?br />
晏長瀾因親眼見過,故而并不懷疑七殺陣的功用,只是夏家是否肯拼上這一場,卻不得而知了。
但依他想來,夏玉晴在夏家的地位不低,族人對她也有情誼,若是能有個可行之法,夏家想來也不願去走那必然會依附羅家之路罷。
想定後,晏長瀾便道:“你我且先去尋朱師兄,將七殺陣之事與他說一說?!?br />
葉殊淡聲道:“依你?!?br />
之後,兩人就走出門,往朱堯的房間行去。
因著晏長瀾和朱堯是同門師兄弟,故而彼此的客房也都在不遠處,約莫行了有十來步後,走到另一處房間,那就是朱堯暫時的住宿之地。
才剛接近,兩人便發(fā)覺那門緊緊閉著,裏頭還傳來絲絲的酒香,只在此地稍微駐足,就幾乎要生出一種眩暈之感,可見那酒之濃郁,能熏得人醉。
晏長瀾直接將門推了兩下,推開了。
霎時酒香更濃。
葉殊瞧見,在房中桌上,一名年輕修士這個半趴在桌面上,一手還拿著酒壇朝口裏倒酒,他面色坨紅,醉眼惺忪,好似只記得手裏這酒,其他什麼都忘卻了一樣。
他心裏微動。
——情之一事,竟然能傷人至此?
晏長瀾習以為常地坐在了朱堯的對面。
朱堯擡眼看了眼晏長瀾,旋即繼續(xù)往口中倒酒。
晏長瀾招招手,讓葉殊坐在他的身側。
葉殊坐過去後,朱堯再沒擡眼,似乎什麼也不關心般。
兩人靜坐著看著朱堯飲酒。
在一旁的地面上,已有不少空的酒壇子。
晏長瀾道:“朱師兄要喝酒,夏家都肯為他送來?!?br />
葉殊了然。
夏家大約也知道朱堯與夏玉晴感情極深,他們將人留下,應也有不忍。又或是他們寧可朱堯在此大醉,盼他早日忘卻此情,不要在夏玉晴成親前弄出什麼亂子。
朱堯喝了一壇,又喝一壇。
晏長瀾見他喝了不少,再喝下去怕是對身子有傷,就伸手擋住了朱堯再去拿酒壇的手。
朱堯皺眉:“晏師弟,讓我喝?!?br />
晏長瀾嘆道:“朱師兄,你還想娶夏師妹麼?”
朱堯身子一僵。
他雖是在不斷喝酒,可他畢竟是一名修士,又如何能輕易醉過去?此刻他聽懂了,卻只能苦澀地拂開晏長瀾的手,要再去拿一壇。
晏長瀾道:“我并非是無的放矢,而是當真有個法子,只要……能說服夏家即可。”他從旁邊拿來一條毛巾,遞到朱堯面前,“朱師兄,阿拙過來見我,他有一道陣法,頗有用處。若是你能說服夏家,讓他們用這陣法去抵擋三當家,或能將三當家一行盡數(shù)誅滅?!?br />
朱堯看似還在和晏長瀾爭奪酒壇,實則卻已聽入耳裏了,在聽完之後,他想起葉殊神乎其神的煉器之法,猛然擡頭:“晏師弟,你所言當真?是……當真有那樣一道陣法?”
哪怕只是一線希望,他也想要爭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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