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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第780章 接連闖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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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接連闖關(guān)

葉殊直接踏入冰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將他包裹住。

他是直接站在河底的,腳下所踩著的地方就如同平常的地面,很是堅硬平坦。但與此同時,就有一股極其冰寒的氣息通過河水滲入他的身體, 要穿透到他的四肢百骸去。

很冷。

即便這不過是適合煉氣期弟子歷練的冰河第一關(guān), 寒意也是毫不留情地朝著骨頭而去, 依舊非常地寒冷。

葉殊仔細地體會著這種寒冷, 隱隱感覺到, 這冰河裏應(yīng)當是布置了一種大陣, 且布陣之物皆是極為罕見且極為純淨的冰屬性天材地寶, 借由陣法不斷循環(huán)著分區(qū)域輸送寒氣, 才能造就這適合不同境界修士的多重關(guān)卡。

靈域裏的冰原雪地很多, 在那處隨時可以遇見十分極端的天氣,若是能在此處適應(yīng)了這種種的冰寒, 一旦去往那些地方, 就可以比尋常修士多出更多的生存機會……以及能夠?qū)ふ业教觳牡貙毜臋C會。

宗門弟子比起外面的散修來, 多出來的主要就是見識。當年在下界時,葉殊之所以能一直做個散修, 不過是因著他前世有積累,否則, 哪怕他擔(dān)憂混元珠的隱秘,也要在做足了準備以後, 想方設(shè)法地混入某些宗門。

葉殊收斂心神,運轉(zhuǎn)法力,用肉身抵禦這冰寒。

目前的冰河水, 并不能給他造成損傷, 他順著河底朝著前方行走, 不多時,已穿越第一關(guān),走到了第二關(guān)中——那一瞬,寒意足足增長了數(shù)倍,若非他及時運轉(zhuǎn)法力,即便是肉身在金丹弟子中稱得上頗為強大,也會被冰寒沖擊到身體微微發(fā)僵,得停留一陣才能緩解過來。

不過做好準備後,這一關(guān)也難不倒葉殊,他依舊順利地走了過去,所花費的時間,比起前面一關(guān)來也不曾多出幾息。

接下來的第三關(guān)是用來考驗金丹弟子的,冰寒之氣當然更為濃郁,葉殊心念轉(zhuǎn)動間,三陽真火的火氣在他體內(nèi)流淌。當冰寒之氣滲入他的體內(nèi)時,三陽火氣就會將這些冰寒之氣纏住,與之混合化為一股溫?zé)嶂畾猓谒慕?jīng)脈裏流轉(zhuǎn)。

越是朝前,冰寒之氣越多地進入葉殊體內(nèi),葉殊也釋放出更多的三陽火氣來中和寒意。但二者接觸且中和總要消耗一點時間,期間冰寒與火氣在經(jīng)脈裏流淌,一時冰一時火地刺激著他的經(jīng)脈與血肉,也在交替地淬煉著他的身體。

葉殊所要做的,就是忍住這極端時間的交替與淬煉,再來接受中和後溫?zé)岬臍饬鲹嵛俊?br />
漸漸地,第三關(guān)的冰河已被葉殊走過大半,他的面色依舊是紅潤的,身體裏的冰火交融并不能帶給他太大的壓力,他依舊留有餘力。

及至走完第三關(guān)、在第四關(guān)前停留到總時間達到半個時辰時,葉殊通關(guān)了第三關(guān),體內(nèi)的法力消耗了兩成——莫看他似乎消耗得不多,但實則每時每刻他都在加速運轉(zhuǎn)功法,吞吸天地靈炁,這才勉勉強強地補充了一些法力,讓他還能保持著八成。

葉殊依舊是走進了第四關(guān)。

大約是炎與冰原本就是相克之故,即使接下來湧入體內(nèi)的寒氣再次增長多倍,葉殊瞬間釋放出三陽真火,將自己的血肉經(jīng)脈全都包裹進去,也依舊抵擋住了來勢洶洶的冰寒。

只是,法力的消耗更大了些,而葉殊運轉(zhuǎn)功法搬運天地靈炁時,也因為那寒氣造成的阻礙,讓他恢複得緩慢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葉殊也感覺到了小指的細微僵冷。

三陽真火迅速沖刷而來,小指恢複過來,可他身體的另一處又被寒意沖擊,也開始有了些僵冷的感覺……在這個關(guān)卡裏,他再沒辦法和先前一般以心神調(diào)控體內(nèi)的氣流,只能任由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他體內(nèi)、體外“廝殺”,每一息感知到的炎寒沖撞多次沖擊他的肉身,使得他肉身的不同部位,或是手腳,或是腰腹,更或者是脖頸,時常就先凝聚出一片冰霜,使那些部位上出現(xiàn)凍傷,那冰霜再瞬間融化,然而凍傷所造成的的淤痕卻就此留下……

于是,葉殊細白的皮膚上,就出現(xiàn)了許多怪異的斑,又因著烈火在其體表燃燒,就顯出了幾分猙獰之感。

但他并不在意這些,只是淤痕出現(xiàn)越多,就表示他身體受創(chuàng)越重,待到所有淤痕遍布他身體六成以上時,他就要量力而為了。不然僵在河底,再被浮木送出去,再被一衆(zhòng)不認得的同門救助……那模樣也實在是難看了些。

葉殊心思堅定,用三陽真火抵禦著冰寒,一步一步地往第四區(qū)域的邊緣去。

畢竟是適合元嬰修士歷練之地,寒意太濃了,若非是他擁有這門強大的火法,只怕是最多只能堅持到第三關(guān)結(jié)束,就會滿身都是凍傷了。

而現(xiàn)在,他還可以再拼一拼。

盡管三陽真火的作用越來越小,寒意不斷地擠占著他的經(jīng)脈,隨著四肢的僵冷,他的腦子裏也充斥著冰寒,漸漸變得混沌起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葉殊勉強留住的那一絲意識告訴他,已然到了極限。

他毫不猶豫,神識傳出一道聲音去。

“離開。”

下一瞬,浮木觸碰到了他。

葉殊便覺一陣微微眩暈,整個人自河面而起,離開了這極冷之地。

周圍瞬間溫暖起來,葉殊的三陽真火雖只餘下一點,這時卻自主地化為了三陽火氣,于經(jīng)脈中飛快流轉(zhuǎn),驅(qū)逐還留在那裏的寒意。

他自己則迅速地睜開眼——果然,他已在送別殿中了。

不過,葉殊并未出現(xiàn)在人群之中,而是在一個角落裏,被一片帷幔所遮擋。他愣了愣,恍然明白,許多弟子在磨礪自己時渾然忘我,被榨幹了潛力再送出來時也都是衣冠不整,這帷幔就是為給弟子們遮擋一番的。

先前葉殊來的幾次都走得快,不曾留意角落,如今倒是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流雲(yún)宗的貼心之處。

在附近也有其他帷幔,裏面倏然也出現(xiàn)了人。

葉殊一邊迅速調(diào)息,一邊朝那邊看了看——不是長瀾,而是個受了重傷的弟子,還發(fā)出了極其細微的、已經(jīng)歷過強行忍耐的痛苦□□。

然後,葉殊感知到另一側(cè)的帷幔裏出現(xiàn)了動靜,他再往那邊看時,就見晏長瀾輕輕將帷幔撥開些,正和他四目相對。

兩人都迅速地打量對方。

……彼此的身上,但凡外露的地方,都布滿了凍傷的淤痕。

葉殊眼裏帶著關(guān)切。

晏長瀾已然急匆匆問出口:“阿拙,你可還好?”

葉殊微微點頭:“我無礙,你如何?”

晏長瀾道:“我也無妨。”

兩人不知自己這番成績?nèi)绾危捕佳杆偈帐傲俗约海髯杂脤挻蟮囊律罁踝∩眢w上的淤痕,悄然又快速離開了此地。

·

一如之前有人過了火海後光幕上的變化,如今冰河歷練的光幕上,也一樣顯露出幾行新字來。

【金丹二轉(zhuǎn)弟子葉殊越級挑戰(zhàn),闖過冰河第四關(guān),打破目前已有記錄,獲冰河煉體第一位……】

【金丹二轉(zhuǎn)弟子晏長瀾越級挑戰(zhàn),闖過冰河第四關(guān),打破目前已有記錄,榮居冰河煉體第二位……】

之後也同樣是榜單排名的變化,葉殊和晏長瀾的名字都變成了金光閃閃,其他的名字順次下延,也還是保持著原本的朱紅色。

殿內(nèi)喧嘩,喧嘩。

“又是他們!”

“竟然還是他們!”

“第三次了,每次都能打破記錄!這兩人的天資,竟像是、像是怪胎了!”

“嘿,說什麼怪胎,該說是天縱之才……”

“依我看,這兩位的天資,說不得已然能與那一流勢力精心培養(yǎng)的驕子們相比了?”

“兩位師弟雖然厲害,但比起一流勢力的天之驕子來,恐怕還差些……罷?”

“你這話動搖得很,可見也不很確定,哈哈!”

一番震撼後,還是有一番議論。

“上一次是晏師弟榜首,這一回是葉師弟榜首。兩位師弟的煉體方向,似乎不同。”

“不足為奇,體魄再強,面對不同極端環(huán)境時也有不同反應(yīng),有些的抵抗就更強些,而有些的抵抗則要弱些。”

“但!再如何弱,也只是相對弱些而已,這兩位師弟的煉體方向無論有多少區(qū)別,總歸都是堪比元嬰修士的體魄的。”

“如此也極駭人了……”

·

比翼鳥來接了葉晏二人回去,他們今日無法再去闖蕩雷湖,先去養(yǎng)傷為要。

一如在闖過傀儡關(guān)後那般,葉殊炮制出藥湯來,倒入足夠分量的混沌水,與晏長瀾各占一桶,一邊泡湯療傷,一邊與對方談?wù)撈鸾袢赵跉v練中所遇。

·

晏長瀾身具風(fēng)雷靈根,巨靈身也很是厲害,不過在面對冰寒時,抵禦起來是不如先前抵禦火海那般容易的——這的確是煉體方向的差別。

他的巨靈身是雷屬性的,對火抵抗力高,對冰卻不然,他的肉身自然要強過葉殊,可他沒有葉殊那三陽真火的助力緩解,勉強闖過第四關(guān)也同樣是他的極限,在河底行走時也比葉殊慢上一點。在堅持到半個時辰後,他估量一下,很直接地就表示要離開。

而葉殊最後意識模糊,并不知道自己已通過第四關(guān)——畢竟通關(guān)并不要求他定要一路走到第五關(guān)前,只消他能在第四關(guān)裏堅持半個時辰,也就成功了。

·

兩人互相交換了消息,看著彼此身上的淤痕一點點消退,心裏著實都舒坦了一些。

葉殊沉吟道:“不知明日我能走過幾關(guān)。”

晏長瀾想了想,說道:“明日是雷湖風(fēng)谷,于我而言,想必可以走到第五關(guān)。阿拙煉體的時間雖比我短些,但也用了大量混沌水,亦很精心,且與我……”他說到此處,頓了一頓,拂去心頭那點不自在,續(xù)道,“阿拙應(yīng)當也能走進第四關(guān),能堅持多久,卻說不準。”

葉殊也是心裏有數(shù)的,他這般說,本不是發(fā)問,可自家道侶將他的話處處放在心裏,還這般實在地回答,讓他心中也有些微微柔軟。

他便露出個淺笑來:“想來正如長瀾所言。”

晏長瀾說完之後其實便已反應(yīng)過來,隨後見葉殊如此與他對答,也頓時喜上眉梢,只覺得再沒什麼人比他家阿拙更好了。

·

兩人并不知道,秋滟紅等衆(zhòng)多仆婢因知道了兩位雇主傀儡關(guān)的成績,就對他們的行動格外關(guān)注起來。在發(fā)現(xiàn)兩位雇主再次出門時,都禁不住地留心,果真就發(fā)現(xiàn)了二人歸來時,各自身上都帶了些歷練中的傷……看起來,是冰寒所導(dǎo)致的傷。

秋滟紅等人立刻推測出來,兩位雇主只怕是去闖蕩冰河了!

而既然去闖蕩,不知是否有了成績?

當下裏,就有鄒鴻海、孔毫輪流出去打探,只是因著兩位雇主不發(fā)話,他們當然也不會大張旗鼓,都是狀若尋常那般。

宗門裏的弟子太多,來往的仆婢太多,他們不張揚一番,當然也就不會被人刻意觀察,再加上湊熱鬧的人多,他們隱瞞起來也很是方便。

于是,在鄒孔二人回來時,就又帶來了一個絕好的消息——又是兩次破紀錄!還總有一個雇主能占據(jù)榜首!

秋滟紅等仆婢若非是久經(jīng)訓(xùn)練的,只怕都要穩(wěn)重不起來了。

可饒是這般,衆(zhòng)人還是湊在一處小小地慶賀了一番,不說旁的,備上幾個小菜,飲上幾盅小酒,倒是可行。

衆(zhòng)仆婢也都想到,火海冰河都有成績,四大極端環(huán)境的歷練之地已去其二,而他們的晏師兄又是風(fēng)雷靈根,恐怕後面兩個極端環(huán)境也會前往?

他們就暗暗決定,這幾日也還要關(guān)注起來,也好看看雇主們的其他成績——想也知道不會太低,他們不能向外宣揚,自己私底下卻可以高興高興。

·

第二日,葉殊和晏長瀾就毫不遲疑地再去雷湖。

雷湖和冰河的歷練之法差不多,而雷湖的大致形貌,又和火海差不多。

——簡而言之,雷湖就是一大片雷霆密密麻麻地聚集而成,門中弟子在歷練時,就要肉身進入遍布雷霆之地,一步步地朝著前方行走——若有本事,奔跑也行。

只是倘若奔跑,雷霆便會更加洶湧地劈來,對肉身的傷害更加密集。

往深處走,每過一關(guān)雷霆的色澤都會有所變化,大概是由白轉(zhuǎn)青再到紫色,其威力也越來越大。倒是那密集程度,始終都差不離。

葉殊進入雷湖裏,只能單純地依靠肉身了,三陽真火不便用在此處。因著雷霆中也有火性,若是他將三陽真火釋放出來,只怕反倒會助長雷霆的威能,而難以抵禦雷霆。

不過,葉殊因著與晏長瀾雙修過多次,身上自然也沾染了幾分他的氣息,同樣在潛移默化地強化他的肉身,對雷霆的抵抗力還是頗佳的,遠勝過大多數(shù)同境界的修士。

故而最後也一如晏長瀾的推測,他不用真火也進入了第四關(guān),只是終究沒能走到盡頭,而是走過大半後,停下腳步,而他在此間所支撐的時間,達到了三刻之久。

另一頭的晏長瀾離開後,其成績卻是極為驚人——不僅通過了第五關(guān),他還朝第六關(guān)踏出腳步,待了一息。

這般的肉身,極其罕見。

·

接著又是風(fēng)谷。

風(fēng)谷裏面,風(fēng)聲呼嘯,各種屬性的風(fēng)都在不斷肆虐,猶若一把把利刃,要將所有進入此間的弟子盡數(shù)削成碎屑一般。

九個山谷以一線天相連,每穿越一處一線天,進入下一個山谷,風(fēng)力就會更強。

葉殊在這個關(guān)卡裏,也如同在雷湖中那般一個個山谷地走過去,最終抵達了第四個山谷,只是這一次的成績卻比上一次強,一直走到了第五個山谷前,才停下了腳步。他停留到總共度過了半個時辰,再看過了第五關(guān)中的風(fēng)暴,才決定放棄進入第五關(guān)。

他借助過晏長瀾的風(fēng)雷之氣滋養(yǎng)自身,照理說,在風(fēng)雷兩種屬性的極端天氣裏,他也該成績平衡才是。但實情卻是風(fēng)助火勢,他的三陽真火借助風(fēng)力變得更加強大,對他的護持更多幾分,也讓他能夠磨礪更長時間。

而晏長瀾不消說,風(fēng)雷屬性于真意上、身法上雖然都能保持平衡,但修煉的煉體之法畢竟是要攝入雷霆,故而偏向于雷,這一次他只在風(fēng)谷裏堅持了半個時辰,通關(guān)第五關(guān),卻沒能和雷湖中那般往第六關(guān)踏出一步了。

·

在迎接了雇主歸來後,鄒鴻海和孔毫沒有遲疑地出了門。

他們兩個看著送別殿中那雷湖金丹煉體榜、風(fēng)谷金丹煉體榜上的成績,心潮澎湃,幾乎都被激烈情緒沖擊到說不出話來!

雇主葉殊,在雷湖煉體榜上排行第七,在風(fēng)谷煉體榜上排行第五,雖不曾打破紀錄,這成績卻已力壓內(nèi)門無數(shù)煉體弟子。

雇主晏長瀾在這兩道煉體上則更是恐怖,接連打破了兩張煉體榜的紀錄,直接空降首位!

到這時,那四個極端環(huán)境的金丹榜單上,金燦燦的五個名字,全都是屬于他們的兩位雇主!

鄒孔二人此次并未急著回去,而是混在人群裏,聽著周圍人的議論。

衆(zhòng)多的聲音九成九都是在討論葉殊和晏長瀾,提起來的話大多都是滿滿的贊譽和驚嘆,種種的驚異并未因著接連數(shù)次而變得麻木,反而更加激烈。

雖然也并非沒有面露不悅的,可那少之又少,更多的都是敬佩,還有不少都生出了想要結(jié)交的意思,在打聽他們兩個是什麼面貌,住在何處,要如何結(jié)識……

聽過一通後,鄒鴻海和孔毫沒得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也沒察覺到什麼惡意,這才又悄悄地返回。等脫離了這片熱鬧後,他們才相視一笑。

不愧是他們的雇主,每一次的成績都足夠讓他們驕傲的了。

回去後,其他仆婢們的種種慶祝就不必多提。

總歸都是歡天喜地的。

·

葉殊和晏長瀾這回倒不必花費太多心思療傷,主要是這兩種屬性的極端天氣于他們而言著實熟悉,稍微調(diào)整一番、補足體內(nèi)的法力再喝兩口蜂蜜,也就恢複如初了。

為此,他們甚至都不必回去混元珠裏泡湯。

兩人辛苦幾日,肉身上很疲憊,精神上倒還好。于是他們也就走出主屋,叫秋滟紅去備上一桌飯菜,他們吃上一頓,稍稍滿足口腹之欲。

秋滟紅急忙就去,態(tài)度比起先前來還要殷勤,匆匆去了又匆匆回來,守在旁邊越發(fā)恭敬。

葉殊自然發(fā)現(xiàn)了秋滟紅的細微不同,心中微動,直接開口:“秋師妹,這兩日我與長瀾歷練,因要療傷來不及去看成績,你去替我們打探一番。”

秋滟紅一聽就知道,自己是露出了過分的喜意,被雇主猜出來了。她不由面上微紅,福身行禮,將打探到的成績、排名都說了一遍,又歉然道:“屬下失禮,還望兩位師兄恕罪。”

葉殊道:“本非隱秘,倒不必告罪,只不必在外提起就是。退下罷。”

秋滟紅急忙應(yīng)聲,退了下去。

晏長瀾失笑:“他們倒是關(guān)心你我。”

葉殊道:“他們一日不轉(zhuǎn)為正式弟子,其榮辱就寄托在你我身上,自會處處關(guān)切。”

晏長瀾點頭:“是這個道理。”

飯菜很快呈上,瞧那菜色,鐘紫也是用盡了她十八般手段。倒不是說她從前就不用心,只是這回尤其精細,更表現(xiàn)出了她的十二分心意來。

晏長瀾發(fā)現(xiàn),越發(fā)覺得好笑。

葉殊微微無奈。

二人相視後,也都領(lǐng)了這份心意。

吃了過半後,夫夫倆原本正在對飲,忽然間,秋滟紅腳步急切,來到了門前求見。

她向來行事有分寸,這般慌忙,必然有事。葉殊喚她進來,問道:“何事這般著急?”

秋滟紅忙道:“邰師兄來了,說是兩位師兄突破了幾次極端環(huán)境的紀錄,要過來送獎勵的。”

葉殊了然,與晏長瀾一同起身,說道:“沒用完的菜先撤下,我二人去迎接邰師兄,你去吩咐鐘紫,叫她再做幾個新菜來。”

秋滟紅連忙應(yīng)下去了。

葉晏二人就攜手并肩,一同朝著外面而去。

邰勝自然也不會被關(guān)在宅院之外,而是在一處水榭裏等候。

葉殊和晏長瀾見到他的身影,都是快走幾步,迅速過去與他見禮。

“邰師兄,我等迎接來遲,怠慢了。”

邰勝朗聲笑道:“是我來得匆忙,又不曾送帖子,怎是你們怠慢?”說完也不啰嗦,直接取出來數(shù)只儲物袋,分別送到二人的面前。

在葉殊的面前,有兩只儲物袋,而晏長瀾的面前,則有七只。

邰勝贊揚道:“我早知你倆并非池中之物,卻沒想到你們在煉體一道上竟有如此造詣。”

葉殊道:“我另有法門,若只論煉體,倒有作弊之嫌了。”

他自己通關(guān)時用了三陽真火,真算起來的確不是全靠肉身的強悍。而他沒提晏長瀾如何,自然是因著晏長瀾闖過那些極端環(huán)境的關(guān)卡,倒都是用他煉體上的本事。

邰勝一擺手:“葉師弟謙虛了,若是煉體上沒有一定造詣,絕不能破紀錄。何況那幾個極端環(huán)境關(guān)卡雖多是用在煉體上,但煉體的本意除卻扛住雷劫以外,也多是為了出去歷練時能適應(yīng)極端環(huán)境。你能通關(guān),就是你的本事。”

葉殊自是再謙遜幾句。

晏長瀾同樣如此,都不曾露出洋洋自得之態(tài)。

邰勝見兩人的心境如此平穩(wěn),當然是越發(fā)歡喜。

葉晏二人將儲物袋各自收下後,又紛紛留邰勝做客用飯。

邰勝很是看好兩人,對他們親近,也就并不如何推辭,爽快地留了下來。

用飯時,三人聊天也很暢快。

邰勝離開前,也都是帶著笑意的。

·

離開弟子居的邰勝沒有回到他自己的宅邸,而是前往了自家?guī)熥稹簿褪橇麟?yún)宗宗主居住的地方,前往拜見。

流雲(yún)宗宗主見到愛重的弟子過來,眼裏露出慈愛:“如何?坐。”

邰勝是這位宗主養(yǎng)大的,將其視為師尊,也視為父親,平日裏同他之間并無過多禮節(jié),這時就順勢坐下,爽快地回答:“兩位師弟都非常人,心性極為穩(wěn)定,絕非因一時成就便生輕浮之輩。他們兩個在下界應(yīng)當就經(jīng)歷過許多波折,依弟子看,即便是弟子,只在心性上,只怕也都有不如他們之處。”

流雲(yún)宗宗主聽得這話,不由詫異:“此話何講?”

邰勝笑道:“不必說旁的,只看這次他們接連打破紀錄,該是何等榮耀?若是弟子能有突破,哪怕能不生出自傲來,卻也會歡喜一番,會來告知師尊,請師尊視我為驕傲。可弟子去看那兩位師弟時,說是來送獎勵,他們接了獎勵,卻沒什麼特殊的情緒波動,仿佛……”他想了想,“仿佛視若平常?就好似他們早知自己會有所成績,不必為此自滿。又或者這成績并不能讓他們格外歡喜,他們只覺得這是他們必然要達到的結(jié)果?”

流雲(yún)宗宗主明白了大弟子的意思,撚了撚短須:“原來如此。”他仔細思索一番,“或許,他們在下界時,于心性上有過特殊的磨礪。”

邰勝點頭:“弟子也覺得有這可能。”

——師徒倆的猜測不假。葉殊因前世的孱弱,活了多久就忍受了多久、磨煉了多久,還歷經(jīng)了死後重生;而晏長瀾的前世那般坎坷,今生還經(jīng)過了生死大恐怖,哪裏還會如同尋常二十多歲的年輕弟子那般“活躍好動”?自然都是極為冷靜,輕易不會有心性波動的。

流雲(yún)宗宗主又想了一會兒,說道:“既如此,勝兒,你這些時日要替為師做些準備了。”

邰勝忍俊不禁,卻立時肅容答應(yīng):“弟子明白。”

流雲(yún)宗伸出手指虛虛點了點他:“莫頑皮。”

邰勝馬上說道:“師尊放心。”

·

人走後,葉殊和晏長瀾才回去主屋,查看他們所得到的獎勵。

極端環(huán)境的紀錄要破起來也不容易,所得到的獎勵自然也都不少,但獎勵的種類,其實跟他們先前所得到的也差不多,只在數(shù)目上有所不同而已。

葉殊破紀錄一個儲物袋、榜首一個。

晏長瀾破紀錄四個儲物袋,榜首三個。

所有的儲物袋都被他倆拆開,但凡破紀錄的儲物袋,裏面的東西都一模一樣,為“五百塊中品靈石、十次免費借書的白簽、五瓶精進修為的丹藥、十瓶輔助煉體的丹藥、自選一件下品法寶”;榜首的和榜首的也都沒有差別,都是“三百塊中品靈石、十次免費借書的白簽、五瓶精進修為的丹藥、五瓶輔助煉體的丹藥、自選一件下品法寶”。

這些獎勵,當真是讓人驚嘆。

他們兩個破上了這幾次記錄,幾乎就已然都堪稱“暴富”了。

晏長瀾只拿了獎勵中的靈石,其他所得全都給了葉殊,其中單單白簽就能讓葉殊免費去借七十本書冊了,正是最適合葉殊的東西。那些丹藥與法寶之類的,只要出售,都能換取大量的流雲(yún)點,任由葉殊去借書……而他留下靈石也非是旁的緣故,而是他修煉需要大量消耗,葉殊也不缺靈石,他這邊前腳給了,後腳缺了,反而要叫葉殊擔(dān)憂了。

葉殊從不會與晏長瀾客氣,直接將東西收了。

莫看這七十本書冊的租借權(quán)限已然夠多,可于他而言,卻還是不足的……他所看中的書冊,遠遠不止這點數(shù)目。

晏長瀾心裏也有數(shù),他很明白,憑借他煉體一道上的本事能突破的記錄,如今已不多了,只靠這個想要他家阿拙滿意,恐怕不能。日後他還得再想點其他法子,看看他在劍道上能不能從宗門裏再薅點好處出來。

……不得不說,即便心中永遠不會忘記下界的天劍宗,可流雲(yún)宗這般的大方,也終究在晏長瀾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若是日後也不出岔子,晏長瀾也會對流雲(yún)宗生出幾分歸屬感來的。

·

接下來兩日,葉殊和晏長瀾依舊留在家中的靜室裏修煉,并未因著多次突破記錄而有什麼特殊的反應(yīng),一切如同往常一般。

與此同時,他們所獲得的那般誇張的成績,卻是在衆(zhòng)多的金丹弟子中都傳開了。

下界弟子的名頭,徹底在內(nèi)門之中打響——突破一兩個紀錄也還罷了,兩人合起來突破了那麼多的紀錄,那就再不是可以忽視的人物。

如此盛況,莫說幾百年來,就是上萬年,流雲(yún)宗裏也都不曾出現(xiàn)過。

簡直太過驚人了!

當下裏,莫說是那送行殿裏了,就是內(nèi)門各處乃至外門的許多地方,也都有人關(guān)注這件事,也都會提起那兩個實力出衆(zhòng)的下界親傳。

除此以外,還有很多弟子回去與各自的師長、同一師長的同門們提起,不少人也都生出一些心思來。

尤其是許多長老都知道,兩個下界親傳根本還不曾擇師,而且三個月內(nèi)必然會拜入一位強者門下……兩人剛來時,他們自然多有觀望,有些更還想考察二人的品行。可現(xiàn)下他們展露出如此強大的實力,那麼即便還不能十分確定他們的心性,卻也都想要將人收下了。

畢竟,只要沒有墮入邪道,即便心性稍稍有點偏移也是無妨的,在師尊們的諄諄教誨、細密關(guān)懷之下,能掰過來的可能極大。

因此,不少長老都暗暗打算——

是否要讓各自門下出衆(zhòng)的弟子去見一見兩人,與他們先結(jié)交一番?又或者考慮好收下他們後能給出的厚待,讓兩人選擇他們?yōu)閹煟窟€或者,是否去與宗主交流一番,倘若三月到期兩人還未擇師,請宗主偏向于他們?

很多弟子也都有打算,不僅是金丹,也包含元嬰弟子,很多也都想嘗試著與二人接觸。若是彼此能合得來,日後出去歷練時,或許也能多出兩個有實力又可以信任的同伴來?

可無論衆(zhòng)人是什麼想法,一時之間,還真打聽不到兩人的蹤跡。

待四次極端環(huán)境都闖過後,兩人似乎再不曾去哪裏闖關(guān),又或許是闖關(guān)了卻沒有成績?但,能打破紀錄的人去闖其他關(guān)卡,沒有繼續(xù)打破紀錄倒是尋常,一點成績也無……似乎并不可能。

那麼,莫非兩人去閉關(guān)了麼?

可惜那兩人來到宗門的時間太短,除了修煉就是闖關(guān),只怕當真沒有機會去結(jié)交什麼人。以至于現(xiàn)下多方打探,也依舊不能知道對方住在何處。

唯一知道的人,想來只有宗主的親傳大弟子邰勝。

而邰勝是絕不可能透露此事的……

·

所有人都不知道,葉晏二人雖的確來的時間短暫,可他們兩個,卻并不是沒有結(jié)交友人。

只是這友人與他們相處的時間也極為短暫,以至于壓根沒有什麼人知道而已。

·

在某個酒樓的雅座,一個杏黃色長衫的年輕修士興高采烈地端著酒杯,一杯一杯地喝得開心。

年輕修士對面則坐著個神情微冷的少女,其修為已然達到了金丹三轉(zhuǎn),身上的氣息也很澎湃。她看著年輕修士這般喝酒,細長的眉微微皺起。

“再喝便醉了,莫非要我扛你回去麼?”她的聲音很婉轉(zhuǎn),語氣也有些無奈。

年輕修士嘿嘿地笑,搖了搖手指不說話。

少女瞇起眼:“你有什麼瞞我?”

年輕修士還是嘿嘿笑。

少女便輕嘆一聲:“我才出關(guān),見到你的傳信就來見你,你卻這般隱瞞于我……”

年輕修士一個激靈,連忙坐直身體,給少女倒了一杯酒,小聲說道:“我實在高興,但不便在這裏對你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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