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取得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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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取得功法
雖然說是第九州與第十五州相距不遠,但州與州之間嘛,即使“不遠”,也有好幾百萬裏了。
如果鐘采和鄔少乾自己駕馭三級玄器前往,起碼得花費近一年的時間,而現(xiàn)在直接就是由姜師父親自操縱的七級飛舟……只需要不到一個時辰,就可以抵達了。
三級和七級的差距,就能達到這樣的地步!
·
飛舟上。
姜崇光和桑雲(yún)楚在下棋。
鐘采和鄔少乾……也在下棋。
不過鐘采性子直來直往的,壓根不怎麼喜歡這玩意,只是看師父們很安靜,就也跟老鄔一起這樣打發(fā)時間——但并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他時不時地就停下來思考棋路,往師父們那邊瞅一眼。
鄔少乾瞧著好笑,知道阿采擺棋盤只是裝模作樣呢,就也慢慢地落子。
鐘采對自家老鄔做口型——我還以為姜師父的性子不會下棋。
鄔少乾挑眉,沒做口型,而是魂念傳音。
【桑師父想下,師父不下也得下。】
鐘采好奇,繼續(xù)做口型——姜師父為什麼要聽師父的?
鄔少乾微微一笑。
【師父這個境界了還想求丹藥,就得給桑師父面子。】
鐘采想想也對,比了個拇指。
鄔少乾明白他的意思,笑意更深。
【師父沒我幸運,等我真正需要高等級丹藥的時候,都可以靠著阿采的。】
鐘采用大拇指搓一下自己的鼻頭,得意地擡起了下巴。
可不是嗎?他實力已經(jīng)快追上來了,還可以嘗試越級煉丹,老鄔的丹藥他都可以包圓兒了!
·
桑雲(yún)楚慢悠悠地下棋,棋子已經(jīng)徹底將姜崇光的包抄。
姜崇光對下棋倒是不討厭,但是棋子太小,拿起來麻煩,也不怎麼喜歡。
不過一如鄔少乾說的那樣,雖然嘴上桑丹師心裏小白臉的,可只要是桑雲(yún)楚提出的要求、或者要雇人幫采珍藥的時候,只要有時間,他都一定會配合。
下個棋打發(fā)時間而已,就不算個事兒。
結(jié)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桑雲(yún)楚每下棋必然會贏,姜崇光也是輸?shù)脴O其之快。
每次都過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姜崇光就已經(jīng)被“殺”到落花流水了。
·
桑雲(yún)楚微微嘆息:“姜師兄短短半個時辰,已經(jīng)輸給我七次了。”又幽幽說道,“可見是沒有用心。”
姜崇光果斷地收拾棋子,將棋盤重新整理出來,肅然說道:“是桑丹師棋藝高超。”
桑雲(yún)楚擡眼:“果真?”
姜崇光:“騙你做什麼?”
桑雲(yún)楚這才滿意:“姜師兄棋藝普通也無妨,多下幾盤就練出來了。”
姜崇光也沒意見,爽快地說:“行!”
兩人又繼續(xù)下棋。
·
鐘采看一眼,有點納悶,無聲地說——老鄔,我雖然不怎麼會下棋,但也能看出來,桑師父那棋藝不行啊,臭棋簍子!
鄔少乾嘴角微抽,倒是理解了。
【反正姜師父更菜。】
鐘采就點點頭,也對。
他還是沒忍住來了一句——桑師父,又菜又愛玩。說不定就是因為姜師父更菜,桑師父才總抽時間虐他這個“菜”。
鄔少乾忍了又忍,才勉強沒有笑出聲來。
·
徒弟們眉來眼去地在怎麼“笑話”師父們,師父們是沒有理會的。
小情人之間調(diào)情,桑雲(yún)楚和姜崇光只當都看不到。
只是偶爾中,桑雲(yún)楚耳尖微動,會輕輕地笑一笑。
姜崇光不懂,但不重要,他又輸了,趕緊收拾棋子。
·
飛舟既快又平穩(wěn),極速地穿越了千山萬水。
路途中經(jīng)過再多的深山老林,遇見再多的蠻獸珍獸,但本能驅(qū)使之下,飛舟威壓磅礴,它們也都不會貿(mào)然躥出攔路。
因此,這一路非常平順。
沒多久,飛舟的速度放慢下來。
這一次,是桑雲(yún)楚將棋盤、棋子都收了起來,溫聲說:“到了。”
姜崇光站起身,招呼兩個小輩道:“走了走了,還愣著幹什麼?”
鐘采已經(jīng)是隨便撥弄棋子玩了,見狀也是匆忙收拾殘局。
鄔少乾快速幫忙。
兩人走到師父們的身邊。
鐘采感嘆道:“還真是太快了啊!”
桑雲(yún)楚笑道:“這可不是姜師兄最快的飛舟。”
姜崇光也沒反駁,說道:“活得久了,這玩意也不少。手頭的確有一艘八階的,能比這個快十倍。”
鐘采睜大眼:“那豈不是只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桑雲(yún)楚微微點頭。
姜崇光很坦白:“也不趕時間,不然也能直接用上。”
·
飛舟已經(jīng)懸停。
師徒幾個一邊說話,一邊走了出去。
鐘采站在甲板,朝下面看。
鄔少乾走在他的旁邊,呈現(xiàn)出一個將他保護著的姿態(tài)。
這裏直接就是一片蒼茫巍峨的山脈,一條條地鋪開,就好像一頭頭巨龍。
正是九曲山脈。
一眼看去,那山脈鋪開的巨龍,仿佛也有九條,盡顯崢嶸之態(tài)。
山林之內(nèi),不時能瞥見一些非常龐大的身影,分明就是等級很高的獸類——它們之所以顯現(xiàn)出這一鱗半爪的,往往只是因為它們懶得移動、正在順口捕獵。
但很快,那些巨大形影又消失了。
桑雲(yún)楚笑著問道:“可還能記得路線?”
鐘采毫不猶豫,拿出一張地圖。
桑雲(yún)楚細眉微挑。
姜崇光則是將那地圖拿過來,“啪”地一下灌注了不少玄力進去,將它鋪展開來。
地圖懸停,將路線的大致走向顯露。
桑雲(yún)楚也擡眼看來。
這兩位師父都只是一瞥,就全然記住。
鐘采也早就跟自家老鄔一起記下來了,見師父們也看完,就小心收起地圖——他和老鄔可是比比劃劃了好久才順利畫完呢,得留著紀念一下!
姜崇光對桑雲(yún)楚說道:“我們往那邊去。”
桑雲(yún)楚笑道:“姜師兄請。”
姜崇光心念轉(zhuǎn)動,操縱飛舟,朝著東北方向飛去。
·
飛舟的震懾力依舊很強,但畢竟這裏有八階的獸類,也不能太過囂張。
因此,這飛舟的行進總體還是低調(diào)的,也隨著地圖的指引,很順利地來到了一條較為粗矮的山脈,在其中找到了一座形似手掌的山峰——只有三根指頭的那種。
其中兩根手指之間,再靠下面數(shù)丈,周圍還有多種茂密林木。
洞口掛著不少藤蔓,隱約鐫刻著一些陣法紋路,還跟洞中的某些力量呼應(yīng)……應(yīng)該是早年這裏就布置了陣法,至今還在運轉(zhuǎn)。
眨眼時間,鐘采、鄔少乾并兩位師父,都站在了山洞前面。
陣法紋路更加清晰了。
鐘采辨認了一下,說道:“五級陣法吧。”
鄔少乾也是有些了解的,點頭附和:“的確。”
姜崇光沒有廢話,一拳打出!
桑雲(yún)楚則在弟子、弟子小道侶身上布置了一道防禦。
事實證明,桑雲(yún)楚的舉動很貼心。
姜崇光那一拳過去,沖擊四溢,而洞口顯露的陣法紋路卻是迅速崩潰……就連整個山洞都赫然搖晃起來,還有很多碎石飛濺……統(tǒng)統(tǒng)都朝著衆(zhòng)人來。
這些橫流的沖擊力,碎石的攻擊,攜帶的力量可都非同一般,直接崩死三四級層次的修者是輕而易舉。
雖然鐘采和鄔少乾防禦手段多,肯定不會被崩怎麼樣,但碎石頭砸過來也還是會有點狼狽的。
但桑雲(yún)楚這樣一來,就連狼狽都不存在了。
鐘采立刻朝自家?guī)煾父屑ばπΑ?br />
桑雲(yún)楚也笑了笑,有些調(diào)侃地看了眼他小弟子與鄔少乾牽著的手。
鐘采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還高高興興地抓著自家老鄔的手,給師父晃了晃。
桑雲(yún)楚頓時失笑。
而姜崇光轟擊一拳後,回頭看到的就是剩下三人都在笑。
姜崇光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再看看那半塌的山洞。
他剛才那一拳很好笑?平時他不都這樣嗎?
桑雲(yún)楚察覺到姜崇光的疑惑,也沒解釋,只推了推他的肩,說道:“姜師兄先請?”
姜崇光原本也不在意一些瑣事,聽他這麼一說,直接將剛才的疑問拋到腦後。
他答應(yīng)一聲,真的率先朝山洞裏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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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還是挺大的,裏面的各種洞窟套來套去,石頭岔道七拐八彎,搞得跟鐘采上輩子小時候看動畫片時瞧見的妖精洞府似的。
各處都是黑漆漆。
到底是年代很久遠了,裏面已經(jīng)沒有什麼光亮,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桑雲(yún)楚一拂袖,已經(jīng)有一顆明亮的珠子懸掛起來。
姜崇光脫口而出:“蠻鮫燈珠?”
鐘采好奇地問:“什麼是蠻鮫燈珠?”
桑雲(yún)楚說道:“深海蠻鮫的眼珠,取出來打磨以後,不論去往什麼地方,都可以散發(fā)光亮。”
鐘采努力地想了想,遲疑道:“蠻鮫是什麼樣的蠻獸?我怎麼好像沒聽過……”
桑雲(yún)楚回答道:“生活于深海之內(nèi),身高、外形都與人族很相似,但都有數(shù)尺長的魚尾。”他頓了頓,“面貌很醜陋。”
鐘采一愣,這怎麼聽起來這麼像鮫人?
不過在他的印象裏,鮫人的傳說有很多種的。
有的傳說裏根本只有女的;有的傳說雌性美而雄性醜;有的反過來,雄美雌醜;有的在面貌美醜說法不同的時候,還傳言雄性溫順雌性兇暴——或者也反過來。
但那也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這個世界的蠻鮫,怎麼就“蠻”了?
不管哪種傳說裏的鮫人,那都不會是完全沒有靈智……的吧?
應(yīng)該……不是同一種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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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好奇地問:“師父,既然都說像人了,為什麼不是另劃分一個種族,而是直接用蠻獸稱呼?”
桑雲(yún)楚揚眉:“自然是因為它們毫無神智,與蠻獸一樣暴虐,喜好攻擊其他各類生靈。與其他蠻獸的無差別捕獵不同的是,它們可能也正因為自身外形原因,格外喜好吞食人族的血肉,每逢遇見人族,都必然要瘋狂撲殺,馬上放棄其他獵物。”
鐘采:“嚯。”
桑雲(yún)楚笑了笑,說回蠻鮫燈珠本身。
“蠻鮫在深海中生存,眼珠與其他蠻獸有所不同,能直接照見附近的景象。不過也因為蠻鮫生存于深海,很難捕殺,而且只有在殺死蠻鮫剎那取出其眼珠并且煉制,才能形成蠻鮫燈珠。”
“那蠻鮫族群非常壯大,潛力也高,最多能達到八階。”
“而且,只有五階以上的蠻鮫取眼,才能作為這類燈珠的煉材。”
鐘采震驚:“那這燈珠,起碼就是六級層次的照明燈了?”
桑雲(yún)楚笑而不言。
姜崇光也還挺喜歡鐘采的,就主動解答了:“是七級的。”
鐘采更驚訝了,忽而想起什麼,又問:“除了照明以外,可還有其他的用處?”
桑雲(yún)楚笑道:“還可以避水。不過……”
鐘采追問:“不過什麼?”
桑雲(yún)楚說完後面的話。
“不過蠻鮫眼珠即使經(jīng)過煉制,也散發(fā)著蠻鮫族群本身的氣息,可以讓一定範圍內(nèi)的蠻鮫全都感知到。活生生的眼珠變成了燈珠這樣的死物,而死物的氣息要晦澀一些,幾乎是明晃晃地通知了族群,有族人在外被殺死!自然,就會有蠻鮫紛紛過來,對燈珠的主人進行圍殺。”
鐘采恍然:“所以要不是藝高膽大的,就別用這燈珠避水為妙。”
這不就還是除了照明以外,等同于沒有其他作用嗎?!
要說雞肋吧……好像也不是,起碼這玩意是不受任何外力的影響就會發(fā)光。
那麼,這玩意應(yīng)該就屬于“奢侈品”範疇了。
主打就是一個收藏珍稀物品,適當?shù)臅r候拿出來裝逼就好。
鐘采想到這裏,悄悄地再問:“師父,還有誰會買這個啊?”
桑雲(yún)楚也悄悄地說:“凡是有點出息的六級丹師,人手一個。”
鐘采:“……”
嚯!這又是萬萬想不到!
所以,如果他現(xiàn)在就想辦法搞到一顆蠻鮫燈珠,是不是時髦值一下子就拉上去了?
這玩意,真就是丹師們很喜歡的奢侈品嗎?!
桑雲(yún)楚看看鐘采的臉色,察覺到他的想法,笑著又輕拍他的頭。
旁邊,鄔少乾一直拉著鐘采的手。
現(xiàn)在這一刻,他的手指緊了緊,又揉了揉。
鐘采早就習慣了,本能地反手也握緊。
鄔少乾微微地笑。
·
有了燈珠照明,往地圖上指引的位置前行就更容易了。
桑雲(yún)楚也一邊想一邊說,又講了一些關(guān)于蠻鮫的事。
“蠻鮫沒有智慧,卻可能是因為喜好吃人而下意識地進化為這樣的形態(tài),所以它們也能下意識地在特定時期僞裝為人族的模樣,引誘人族上當,進行捕獵……”
·
之所以鐘采并不知道蠻鮫,是因為他的傳承裏面,本身也沒有關(guān)于蠻鮫的介紹,而萬典塔中的雜亂游記之類雖然也很多,一時半會的也看不完。
而且,蠻鮫本身就沒有藥用價值。
這種蠻獸外表真的很像人,但如果再多看幾眼,也能發(fā)現(xiàn),這玩意再怎麼形似,也真的不是人族分支。
蠻鮫的五官醜陋,其分布很奇怪,根本與人族不類似,所以擺在一張臉上,乍看只是覺得醜,細看就會感覺很是違和——感覺就像是因為生長在深海裏,又沒有暴露在人前,所以隨便長長的意思。
至于它們彼此都能把對方看得一清二楚的事兒……
這不重要,反正大家一起醜嘛,要真出現(xiàn)個好看點的,那才叫違和。
蠻鮫的身上遍布鱗甲,也是乍看過去好像是人族穿著鎧甲似的,而實際上,這些鱗甲都是直接長在它們身上的,很多尖銳的突刺密密麻麻地遍布在鱗甲處,充滿了危險的感覺。
它們那長長的魚尾也半點不脆弱,除了鱗片非常堅硬以外,邊緣處也密密麻麻地長了很多堅硬的利刺,讓人覺得,只要它一尾巴掃出去,那破水的聲音、那恐怖的威力,都是非常恐怖了!
所以……
很明顯了。
沒有藥用價值的蠻鮫,擁有的,是很強大的煉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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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崇光和鄔少乾師徒倆都沒說話,就聽著另一對師徒聊天。
幾人步子不慢,沒過多久,就一起找到了那個山洞。
鐘采看了看洞中的情況,跟他和老鄔在鏡子裏瞧見的一模一樣!
那具坐在石床上的屍骨通身瑩白,好像是玉石雕刻而成似的,還頗為美觀。
屍骨上一點血肉都沒有了,而骨頭架子中也沒帶著什麼好東西,有且僅有一枚芥子戒,就扣在他右手的食指上。
桑雲(yún)楚張開五指,輕輕一抓。
剎那間,那只芥子戒就被吸引而來,落在桑雲(yún)楚的手裏。
桑雲(yún)楚魂念一掃,隨手將芥子戒丟給鐘采,笑道:“功法不在這裏,其他的你收著吧。”
鐘采意念沉入芥子戒,檢查裏面的東西。
……好窮!
明明屍骨生前應(yīng)該是一位築宮境的強者,但是芥子戒裏面已經(jīng)幾乎沒什麼資源了。
就連築宮修者最常用作貨幣的下品玄石,也就只有四五萬而已。
鐘采頓了頓。
其實四五萬對他和老鄔而言也不算少,只是這家底放在築宮修者身上,就真的顯得他很窮。
自己“看”過後,鐘采也讓鄔少乾看看。
鄔少乾魂念看完,還是交給鐘采收著。
兩人都知道,這裏面必然是沒有《五行五星經(jīng)》的,但是,他倆卻從中發(fā)現(xiàn)了其他功法。
取出功法翻閱一二後……
很奇怪。
據(jù)他們所知,《五行五星經(jīng)》的上限起碼也該是涅槃,而這本功法卻都頂多只能達到六級層次。
原本兩人在鏡子裏察覺不到,但近距離看過屍骨後,就能發(fā)現(xiàn),屍骨的氣息很不相同——他所修煉的根本就不是《五行五星經(jīng)》!
那麼,這位前輩所修煉的,莫非真就只是芥子袋中的功法?
《五行五星經(jīng)》在修煉後是艱難了點,但潛力那麼大,也不該輕易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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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都是有點納悶的。
桑雲(yún)楚的魂念,則已經(jīng)迅速地掃過整個洞xue。
姜崇光同樣如此。
偶爾兩人的魂念撞上了,也就迅速交換一些發(fā)現(xiàn),再快速地移開。
·
鐘采早就知道在哪了,但是再怎麼說自己是從外面得到消息,也不好連具體的藏點都一清二楚吧?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很明顯了……卻也還是遮一遮為好。
鄔少乾同樣放出魂念,開始地毯式搜索、一寸寸地來。
鐘采忍不住看了自家老鄔一眼。
鄔少乾朝他回以微笑。
·
這洞xue不算很大,兩位師父都是隨便就掃完了。
桑雲(yún)楚走到屍骨前方。
姜崇光同樣如此,擡手就要打碎……打開那塊土地。
在桑雲(yún)楚的示意下,這次姜崇光收斂了點力氣。
畢竟,要是這也不克制,一不小心把那功法毀了怎麼辦?
那影響的可就是鐘采的前途了!
也正是因為這份控制,一切都很順利。
隨著拳力的擴開,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坑,裏面有一只芥子袋。
這芥子袋裏面,空蕩蕩的,有且只有一本功法而已。
越發(fā)顯得他很窮了。
鐘采不知怎麼地,還感覺到一種……這位前輩或許有些不甘,又有些釋然,還有些期盼的情緒?
有點不懂。
桑雲(yún)楚將功法取出來,交給鐘采,笑道:“采兒,你瞧瞧,是也不是?”
鐘采深呼吸,有點激動地接了過來。
功法刻在一塊玉板上,要想查看就得意念深入。
但鐘采沒想到的是,居然被攔住了,只覺得玉板中一片迷霧,根本看不清內(nèi)容。
鄔少乾稍作思索,提議道:“阿采,運轉(zhuǎn)前篇功法試試?”
鐘采眼神一亮,立刻照做!
霎時間,屬于《五行五星經(jīng)》的功法氣息流轉(zhuǎn),也在試圖接近玉板。
玉板上劃過一層光華。
接著,鐘采就看清了裏面的記錄,神情有些微妙起來。
其他幾人都瞧著鐘采呢。
鄔少乾關(guān)心道:“阿采,怎麼了?”
鐘采坦白道:“這裏面只有後篇內(nèi)容。”他補充,“就是接著我正修煉的前篇來的。”
鄔少乾:“……”
桑雲(yún)楚和姜崇光也是了然。
所以就很清楚了。
為什麼那屍骨生前沒有選擇修煉手裏更高等級的功法?
因為他根本打不開這個功法。
所以即使他非常想知道裏面究竟記錄了什麼,是否會對他的修煉有幫助,都是一無所獲。
所以在他快死了的時候,他也還是會很不甘心。
他很想知道玉板裏面的內(nèi)容,又因為自己研究多年無所得而感到不甘,同時,他很期盼以後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屍骨,最終拿走玉板,分析出來……
·
鐘采對這功法沒敢細看。
畢竟這是他原本就已經(jīng)在修煉的功法,對于更高深的部分是不能研究的,否則很容易叫他神智混亂。
但是,潛力級別還是可以看的。
鐘采的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直指通天境!真的是直指通天境!”
鄔少乾也立即笑道:“恭喜阿采。”
桑雲(yún)楚、姜崇光見一切這麼順利,同樣頗為欣慰。
鐘采高興極了,連忙將功法收起來,向兩位師父感激地道謝。
桑雲(yún)楚笑道:“你我?guī)熗剑€客氣什麼?”
姜崇光則是隨意擺手:“謝你那道侶去。”
鐘采頓時樂了。
·
東西到手,這裏也沒什麼好停留的。
鐘采想了想,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微微點頭。
于是,鐘采取出了一塊陣盤,布置在這洞xue之內(nèi)。
修者倒是沒必要非得入土為安,這位曾經(jīng)的前輩已經(jīng)在山洞裏待了這麼久,想必早就習慣了。
這塊陣盤是六級封鎖陣盤。
將它布置在這裏,算是他和老鄔的一點心意。
盡量給這位前輩一個清靜的環(huán)境吧,盡量阻攔住其他外來的幹擾。
桑雲(yún)楚見到,眼中含笑。
姜崇光稍微揮手。
洞xue之外就飛來幾塊巨石,將這裏圍住。
·
師徒衆(zhòng)人離開了這山洞。
桑雲(yún)楚稍作思索,取出一顆丹藥拋起。
這丹藥轉(zhuǎn)瞬化作了粉塵,彌漫在四面八方。
剎那間,草木瘋長,朝著這山洞蔓延而來。
幾個呼吸時間過後,濃郁的綠意就將這山洞包裹,將洞口遮掩起來。
一眼瞧來,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
接著,姜崇光再次取出飛舟。
一行人登上其中,由飛舟帶著,一路朝著山脈之外飛去。
鐘采早就將功法收起來了,這時則是問道:“師父,咱們現(xiàn)在就回去了嗎?”
桑雲(yún)楚笑道:“既然過來了,為師帶你們?nèi)ゾ徘亲咭辉狻!?br />
鐘采側(cè)頭笑問:“去長長見識?”
桑雲(yún)楚笑道:“對。”
姜崇光和鄔少乾都沒有異議。
反正這一趟路程,就是由這師徒倆做主的。
·
才剛離開山脈,姜崇光眉頭一皺,將飛舟停下。
鐘采和鄔少乾一起看向姜崇光。
桑雲(yún)楚探出魂念,然後笑道:“是一位故人。”
姜崇光的眉頭這才松開。
·
幾人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
果然,飛舟行進路線前方的不遠處,正虛空站立著一個紫衣的青年。
那青年的相貌中上,眉眼間帶著幾分傲氣,別有一番氣度。
不過,他在看到桑雲(yún)楚的時候,神情就緩和了一些,還帶上了一抹笑意:“雲(yún)楚兄,既然來了九曲城,怎麼不到我那裏坐一坐?”
桑雲(yún)楚笑道:“這不正要過去?原本還擔心你剛好不在,我們幾人就沒地方住了。”
紫衣青年似乎心情不錯,嗓音都溫和了些,說道:“算你還是個朋友。”
桑雲(yún)楚還是笑著,對他介一一紹道:“這次我并非獨自過來,這幾位是我弟子、弟子道侶與姜師兄。”又對身邊幾人說道,“這是我的故友,元一飛丹師。采兒,少乾,你們只管叫他元叔叔即可。”
鐘采和鄔少乾就都老實地叫了人。
元一飛詫異道:“雲(yún)楚兄居然肯收弟子了?”
桑雲(yún)楚說道:“自然是采兒值得。”
元一飛就來了興趣,還要再問。
桑雲(yún)楚將他打斷道:“一飛兄,你莫非就在這裏待客?”
元一飛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告罪兩聲,卻又幹脆地也登上飛舟,說道:“那就勞煩帶我一程,咱們一起進去。”
此刻,姜崇光卻沒有立刻駕馭飛舟。
他的目光,落在側(cè)面的某處。
姜崇光朗聲說道:“那邊的朋友,還不出來嗎?”
桑雲(yún)楚、元一飛都朝那個方向看去。
果然,那裏走出來一個灰衣青年。
元一飛嘴角抽搐:“你也趕緊過來吧。”
灰衣青年一擡腳,果然就走了過來,同樣站在甲板上。
元一飛立刻說道:“這位是我的道侶元炳,也是如今九曲城的城主。我們兩人今天察覺到附近有異常的強大氣息出現(xiàn),為城中安穩(wěn),出來查看。”
·
兩人本來是要一起出來的,但是元一飛通過殘存的氣息,很快分辨出來人裏正有一位是他的朋友桑雲(yún)楚,所以就沒必要那麼麻煩了。
在告知自家道侶一聲後,元一飛自己去迎接幾人,讓道侶留在城中。
元炳似乎是默認了,但後來應(yīng)該還是不放心,所以也跟了出來。
本來他是藏著的,結(jié)果卻被姜崇光直接發(fā)現(xiàn)。
·
誤會解開,幾人的氣氛緩和。
姜崇光就繼續(xù)駕馭飛舟了,載著一群人徑直進入九曲城內(nèi)。
期間,桑雲(yún)楚和元一飛在敘舊。
姜崇光跟九曲城城主倒是沒什麼話說,也就安靜站著,各自安好。
鐘采與鄔少乾這兩個小輩,則幹脆地待在了牆角,悄摸摸地靠在一起。
·
元一飛跟桑雲(yún)楚一樣,都是七級丹師。
他倆之所以成為朋友,是因為曾經(jīng)的丹師交流中,兩人對于丹術(shù)的感悟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一番溝通之下,對方的見解也能讓自己的丹術(shù)有所提升。
于是兩人就多次交流,時常互相切搓。
略算一算,相交也已經(jīng)有好幾十年了。
他們的丹術(shù)層次,也都從六級提升到了七級——其中多少都是有一些對方的助力在的。
不過隨著他們都成為七級丹師以後,兩人切磋之間,每次就都是桑雲(yún)楚勝出了。
元一飛雖然總是敗在桑雲(yún)楚手下,卻也越挫越勇,自身的丹術(shù)提升也從來沒有停滯過。
·
元炳成為九曲城城主僅僅二十多年。
他擔任的又一年後,元一飛與他結(jié)為道侶。
那時候,桑雲(yún)楚特意過來道賀,也送上了足夠豐厚的禮物。
元一飛原本并不是九曲城的人,之所以現(xiàn)在一直留在這裏,正是要陪著他道侶的緣故。
元炳也因為元一飛的緣故,很是扶持九曲城中的丹師。
·
桑雲(yún)楚在從鐘采口中聽到“九曲城”這個城名後,迅速想起了元一飛。
他原本的打算,也的確是想讓元一飛見一見鐘采。
畢竟,這麼多年下來,元一飛已經(jīng)收下了三個弟子,每一位都很是優(yōu)秀,而他卻是一個都沒收。
所以兩人偶爾小聚時,元一飛總是拿這件事打趣他,桑雲(yún)楚倒是不怎麼在意,但聽得多了,也難免會有點憋氣。
現(xiàn)在終于是有了弟子,桑雲(yún)楚也終于可以在元一飛的面前顯擺一番了。
·
元一飛每次的打趣都是故意的。
而現(xiàn)在,他卻有點後悔自己曾經(jīng)的“故意”了。
別看桑雲(yún)楚面上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與他閑聊,但實際上,魂念卻是接連不斷地向他掃來。
【一飛兄,我如今收下的弟子雖然資質(zhì)尋常,丹術(shù)天賦卻更勝于我。】
【采兒剛進入學院不久,已然成為了丹榜榜首,將一衆(zhòng)丹師盡數(shù)壓制!】
【采兒還是野路子的時候,只是稍微勝過原本的榜首,但沒過上幾個月,就已經(jīng)是斷層第一了!】
【現(xiàn)在他入門才一年左右,就已煉制出七種三級丹藥,乃是越級煉丹!】
【若僅僅是尋常的越級,我倒也不至于特意提起,但他每一次出丹都有極品,已經(jīng)成為了七星辰的三級大丹師,每一爐出丹也都達到數(shù)顆極品之多!】
【采兒他……】
桑雲(yún)楚滔滔不絕地炫耀徒弟,與平常那雲(yún)淡風輕的模樣判若兩人。
元一飛越是聽著,神情越是木然。
要是早知道只要桑雲(yún)楚收下了弟子,就會一次性地炫耀回來,他一定不會那麼調(diào)侃他的。
現(xiàn)在桑雲(yún)楚的每一句話,曾經(jīng)他都調(diào)侃了類似的……
不過,聽著聽著,元一飛就逐漸麻木起來。
他從因為桑雲(yún)楚的話太密而聽不進去,到現(xiàn)在聽進去了,心情很複雜。
如果一切真如桑雲(yún)楚所說的那樣,那麼桑雲(yún)楚的弟子鐘采,天賦確實非同尋常。
而他名下的那三位弟子固然很優(yōu)秀,似乎也真的要遜色一些……
·
兩位師父與九曲城城主道侶之間簡單互動,都很隨意,也顯得頗有風度。
鐘采和鄔少乾站在牆角,偶爾互相對視。
鐘采悄悄做出口型——老鄔,我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鄔少乾魂念傳遞。
【我也覺得。】
鐘采納悶——為什麼啊?
鄔少乾眨眨眼。
【我感覺,他們可能談起了你。】
鐘采愣了愣。
鄔少乾露出笑意。
【桑師父難得收下了滿意的弟子,又很喜歡阿采,如今遇見故友,自然要多提一提。】
鐘采:“……”
所以,老鄔的意思是,他師父也會跟普通的長輩一樣,對著朋友吹噓喜愛的小輩嗎?
好像……好像是挺正常的。
但是這事兒放在師父身上,又有點過于接地氣了。
鄔少乾看出鐘采的想法,擡起手來,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鐘采就笑了起來。
·
九曲城很近,沒多久就到了。
因為有城主隨行,飛舟也直入城內(nèi),沒有遇見絲毫的阻礙。
鐘采從窗口往下看,正瞧見了整座九曲城的模樣。
入目就是非常高的城牆,直直沖入雲(yún)端。
不愧是二級城,比起他們以往所見到的任何城池都更加巍峨。
城中的人也非常多,天地之氣更是相當濃郁。
飛舟一路通暢,又行進了好一會兒後,抵達了城池的中心地帶。
在那裏,正有一座城主府。
非常華麗的,又給人一種威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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