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榜首爭奪戰(zhà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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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榜首爭奪戰(zhàn)2
同樣在甲板上的，還有連翹、和縱以及若幹個靈仙宗與戰(zhàn)神殿的弟子，此刻都與鐘采一起看著前方平原場地中的情景。
這些弟子都是飛舟在途中遇見的，比夫夫倆更早一步趕過來，與飛舟的路線重合了。
鐘采見狀，也就邀請他們一起。
連翹等人無意幹擾鄔少乾，即使上了飛舟，也在後方罷了。
現(xiàn)在鄔少乾出場後，他們才走到了近前。
連翹笑道：“鄔師弟好氣勢！”
鐘采有點得意，雖然不好吹噓吧，但也不想太謙遜。
所以他就說道：“老鄔還算有點本事的。”
連翹一聽，不由失笑。
其他幾個弟子也都帶上了笑意。
連翹、和縱屬于跟鐘鄔夫夫倆時常有接觸的，倒是沒覺得奇怪，而其他弟子則并不熟悉他們，此刻發(fā)現(xiàn)這位鐘采丹王如此反應，就都覺得他十分有趣。
鐘采的思緒，則是已經拉回了還沒遇見連翹他們以前——
當時，相距榴火平原也已經很近了。
鐘采想到了當初晁寒霄、翁玉仙這兩人出場時的情景，就對鄔少乾說道：“老鄔，這一次過去，你可不能在排場上落後。”
鄔少乾一怔。
在這方面，他向來是沒留意過的。
不過，他也是微笑說道：“阿采放心。”
鐘采的思緒再拉回來——
老鄔好樣的！
對于這一場戰(zhàn)鬥，鐘采并不擔心。
這場戰(zhàn)鬥無論勝敗，對老鄔都會大有好處。
他相信老鄔一定會贏。
但就算輸了，也沒關系。
反正老鄔就是最厲害的！
·
榴火平原上。
紫衣傲慢青年擡眼，看見了對面的錦衣公子，神情微微透露出一絲凝重。
幾乎是同一時刻——
紫衣青年朝對面微微頷首：“鄔兄?！?br />
錦衣公子則是微微一笑：“晁兄?！?br />
兩人這就是招呼過了。
誰都不會對彼此掉以輕心，所以當兩人話音落下的剎那，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原地了！
·
好快！
旁觀的無數(shù)修者見到這情景，都是瞳孔微縮。
這樣的速度，可以超過了五級層次的極限！
很多築宮修者，都被晃了眼。
正常來講，修煉同種身法的築宮修者的速度會是融合修者的十倍，其他時候固然還要看戰(zhàn)鬥天賦、悟性、功法秘技等差別，但是築宮修者肯定會比融合更快。
但眼下這兩人的速度能讓築宮修者覺得眼花，就是其身法之快已經達到了能躲避築宮攻擊的程度。
這兩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越級挑戰(zhàn)了。
每一代中，這樣的頂級天才都很少。
但既然是爭鬥榜首的這兩位……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
旁觀的修者們，迅速冷靜下來，繼續(xù)觀戰(zhàn)。
·
紫衣身影和錦衣身影交戰(zhàn)在一起，身形幾乎看不見了。
只有一抹紫光與一抹帶點金光的藍影交錯，仿佛兩抹微芒，輕飄飄的，渺渺茫茫。
在這交錯的光影周圍，大片的土地不知什麼時候開裂了，還有許多地方出現(xiàn)了深不見底的凹陷，又有很多道拖曳、倒塌、洞穿的痕跡。
就只是這須臾工夫，平原上就有大片地域都變得破破爛爛了！
與此同時，無數(shù)轟鳴聲在場中炸響。
但是很多修者都無法將那些轟鳴與土地上出現(xiàn)的痕跡對應上——因為他們的感知力跟不上兩位鬥王交戰(zhàn)的速度，所以根本無法分辨。
倒是這些聲音太響，伴隨而出的無數(shù)威壓朝著四面八方轟擊，為看客們添加了不少麻煩。
·
對很多境界實力不足的修者來說，根本看不到兩人是如何交戰(zhàn)，于是很多修者都將魂念釋放出來感知，就可以“看”得稍微清晰些。
而連魂念都沒有的修者，會根據(jù)那些土地被毀損的程度來推測這戰(zhàn)鬥的範圍如何，殺傷力狀況如何。
場地靠外圍處，低境界修者的議論聲細細碎碎。
不少年長者，都在為身邊的年輕後輩講解：
“看那百丈外的溝壑，應當是晁鬥王一槍拍出所造成的……”
“右側百丈處的那巨大凹坑，邊緣極其整齊，透出陣陣鋒銳之意，讓人不敢接近，便正是鄔鬥王以硬弓銳利頂端一擊而下，洞穿而成。”
“方才幾乎逼近到我等面前的銳氣，仿若切割空間，力量呈現(xiàn)掃射之態(tài)……此應當是鄔鬥王弓弦掃出，切割而成。”
“之前仿若有悶雷轟鳴之聲在近處響起，就是昊天槍的恐怖威力了?！?br />
年輕後輩們聞言，都是面露驚駭。
“方才幾次有瀕臨死亡的感覺，難道就是——”
“不過這些感覺在臨近後就消失了……”
“我知道！之前有一種傀儡閃過，它抵擋的餘威的時候停了一瞬，剛好就在我面前！”
“倘若剛好在你面前，那可當真是被救了一命啊……”
“大難不死，我如此近地感知到那種威能，對我日後修煉也有助力！”
“你這話說得好！哈哈！倒是讓我有些遺憾起來……”
·
飛舟上。
鐘采戴上了一副類似于眼鏡形態(tài)的玄器。
“嚯！老鄔抽他！”
“哎呀被躲過去了，老鄔右邊！小心！”
“嘿嘿，老鄔也躲過去了。”
“這速度都繞了好幾圈了，老鄔也不怕迷路……”
“哦哦！幸好繞了，不然上那小子當了！”
“老鄔再來！打得好！嘶——就差一點兒就能把他腦袋割下來了！等等！好陰險！要是老鄔真割他腦袋，他也要捅老鄔的腰子??！”
“真不愧是晁寒霄啊……”
“不過他自己知道自己這麼陰險嗎？這戰(zhàn)鬥風格，嘖嘖……”
·
類似眼鏡的，是一種專用于觀看高層次修者戰(zhàn)鬥景象的玄器，可以自行變化為任何形態(tài)，在戴上以後，其中展現(xiàn)出來的景象是放慢了無數(shù)倍後被強塞進觀看者腦子裏的。
并不單純是“看”，而是直接灌入信息，只是在觀看者的感知裏是在“看”而已。
每一個瞬間，觀看者肉眼捕捉不到的情景被這玄器輔助他們強行理解，但也是因為強塞的信息畫面太多，所以每過上一會兒，當觀看者感覺腦子已經有些脹痛的時候就得停一會兒，稍微緩解，隨後再來繼續(xù)進行感知。
所以盡管鐘采是個在四級層次戰(zhàn)鬥還可以、根本看不清楚五級層次巔峰交戰(zhàn)的小丹師，借助了這玄器的力量，就能將兩位鬥王對戰(zhàn)的情景盡數(shù)看個清楚明白了。
也因此可以一邊看一邊碎碎念，用來發(fā)洩鐘采為鄔少乾時刻懸心的情緒……
·
因為所有人都在認真觀戰(zhàn)，鐘采的聲音又非常小，倒是沒人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在念叨。
就算是連翹、和縱，本來是很關心鐘丹王的，但是那戰(zhàn)鬥場面實在是非常激烈，各種巧妙戰(zhàn)鬥讓人欲罷不能，完全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所以，就連他們，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鐘采的情緒接連變化。
對他們來說，只要稍微分神，就會錯過大量的戰(zhàn)鬥場面，也會錯過很多戰(zhàn)鬥思路、難以繼續(xù)分析。
無數(shù)的武鬥修者，都是極其專注的。
·
這樣戴著眼鏡觀戰(zhàn)的，除了鐘采以外，還有很多修者，大多數(shù)都是出自較大勢力的。
他們跟鐘采一樣，都是境界稍微低一些，看不清戰(zhàn)鬥場面。
都需要玄器輔助。
雖然使用的玄器未必都是同一種的，但是作用差不多。
為了這一場戰(zhàn)鬥，無數(shù)武鬥修者為了能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幫助，都是提前做出大量準備的。
除了這觀戰(zhàn)玄器之外，還有高品質的留影晶石。
這樣的晶石投影後，跟觀戰(zhàn)玄器一樣，都可以連續(xù)將畫面信息塞入觀戰(zhàn)者的腦中，讓他們一段段地觀看，慢慢地回味、參悟，讓他們從中汲取戰(zhàn)鬥經驗。
當然了，財力不足的修者，就真的只能在場地中盡量感知了。
即使是這樣一場觀戰(zhàn)，對能夠到場的武鬥修者們來說，帶來的好處都有天差地別。
·
榴火平原上。
鄔少乾沉心定氣，無比冷靜。
硬弓在他手中施展起來無比絲滑，能配合他的每一次身法變化，那硬弓前端的捅刺，弓弦的切割，時不時出現(xiàn)在弓弦上的短距離爆射，都相當順暢，且角度軌跡都極其詭異。
這樣的戰(zhàn)鬥思路，如果遇見的是其他武鬥修者，往往都可以輕易地讓他們方寸大亂，無法再繼續(xù)他們自己的戰(zhàn)鬥思路，會很快陷入到鄔少乾的節(jié)奏中去，打亂他們自己，再迅速被鄔少乾擊敗。
但是現(xiàn)在遇見的是晁寒霄。
晁寒霄也無法預知到鄔少乾這麼詭異的思路，但是他在戰(zhàn)鬥上有一種很可怖的敏銳，也就是每逢鄔少乾的招式探出頭後，他就立即能産生一種應對之法，并且本能地使出，抵擋住鄔少乾的攻擊。
速度極其之快。
兩人交手的次數(shù)也非常多——每一個瞬間，兩人交手可以多達幾十上百次！
所以，旁觀修者中自然會有大多數(shù)都看不清楚，畢竟這碰撞頻率也太高了，甚至每一次碰撞都是有身法輔助的，當然又為他們添加了很多詭譎的變化，就更讓人摸不透了。
而這樣高頻的碰撞，玄力消耗也是極大。
鄔少乾的根基底蘊都無比紮實，同一個漩渦中，每一道玄力所能容納的玄氣之數(shù)非?？膳拢灾劣谒男ζ焚|極其之高！在蓄滿以後，他對玄力的總消耗就比無數(shù)修者都要少上很多很多。
于是，這樣大的消耗對于鄔少乾來說，所減少的、他的玄力儲備總量的比例卻很小。
隨著碰撞次數(shù)的增加，鄔少乾出手的速度更快了。
似乎在這戰(zhàn)鬥的過程中，他根據(jù)晁寒霄出手的頻率與角度，也極快地清除掉自己招式中不夠精簡的部分——事實上，他的戰(zhàn)鬥思路原本就已經夠詭譎卻簡潔的了，現(xiàn)在卻還可以修改得更加直指根本，戰(zhàn)鬥天賦實在是強大到可怖。
而他的對手晁寒霄，此刻也感知到了這一點，神情也更凝重一些。
晁寒霄早就知道鄔少乾不好對付，而在跟鄔少乾交戰(zhàn)的時候，他才更加能感知到其中的恐怖之處。
他的眼神深處，閃動著一抹微光。
這樣的戰(zhàn)鬥能力，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而這樣的人，在冒出來以前，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晁寒霄的動作非常穩(wěn)。
與鄔少乾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不斷精進的詭譎怪異相比，他就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樣的穩(wěn)，又并不是那種猶若磐石一樣的穩(wěn)固，而是一種戰(zhàn)鬥思路中能“隨機應變”的穩(wěn)定。
不管鄔少乾的戰(zhàn)鬥之法有多少變化，晁寒霄都可以隨之改變思路，并且接住這個變化。
接著，晁寒霄持續(xù)穩(wěn)定地輸出自己的戰(zhàn)鬥技巧，非常富含經驗的技巧，每次出手都好像能封住對方所有可能的思路——但他封不住鄔少乾的，因為鄔少乾總是可以跳脫出他的經驗之外，在與他的戰(zhàn)鬥中自發(fā)地形成更多的、讓人捉摸不定的戰(zhàn)鬥軌跡。
有修者見狀，驚詫道：“他們交手時，竟然無聲無息——”隨即又壓低聲音，“不，不是無聲無息?！?br />
在兩人的周圍，分明有著無盡的聲浪。
又有修者沉吟道：“他們拆解時著實順暢，波瀾不大……”然後他目光落在一處，莞爾道，“好像也不能說波瀾不大。”
因為周遭的環(huán)境，都遭到了巨大的破壞。
總之，此刻兩人之間，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互相飛速拆解。兩人都有一種異常穩(wěn)固的戰(zhàn)鬥核心，不管周圍的環(huán)境因為兩人的可怖交戰(zhàn)而造成了多大的破壞，也不論他們的碰撞使得周圍産生了多少聲波音浪，更無論那些沖擊和餘威給旁觀者帶來了多少麻煩……對他們兩個是毫無影響的。
他們的身影在高空地面不斷徘徊，也在那無數(shù)被他們所制造出的廢墟中穿梭。
無論什麼變化，都不能改變兩人交戰(zhàn)的頻率、身法的速度，也不能改變他們與彼此的激烈碰撞。
隨著兩人交戰(zhàn)越來越劇烈，以他們?yōu)閳A心之地，居然出現(xiàn)了兩團巨大的能量風暴！
這能量風暴不斷地朝著周圍席卷，所過之處殘骸遍地。
簡直猶若天災一般，極其的恐怖，極其的不可控！
·
看客中，有人已經有些呆滯了，很多人由此感嘆：
“這就是融合境中頂級天才的交手？也太過……不可思議了。”
“如此戰(zhàn)鬥層次，我平日裏連做夢都不敢夢！”
“也太過可怖了！若是那風暴朝我這邊挪一挪，只怕我就連骨灰渣子都剩不下了！”
“這竟然只是融合境！莫非我等家族裏的融合強者，也有這樣的本事？”
“那只怕是沒有！”
“你如何知道沒——”
這時候，這提出疑問的修者才發(fā)現(xiàn)，剛好立于一側的，正好是他家的融合強者。
此刻，融合強者露出一抹苦笑：“莫說是我了，我曾經與一位排行在五十四位的蒼穹鬥王有過交情。有比他低上幾名的蒼穹鬥王向他挑戰(zhàn)，那一場我也觀看過，也是十分激烈，卻沒有造成過如此可怕的場面。”他嘆口氣，“如今這兩位……榜首之戰(zhàn)，就算是其他排在前十的鬥王們，都未必可以達成這樣可怕的戰(zhàn)況?！?br />
這一番對話，旁邊其他修者也都收入耳中。
在他們的心中，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不少境界較低的修者，一時間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倘若他們回去修煉時，可以通過不斷地反思將這層陰霾消磨，那麼對他們的意志力會有一個很大的促進，對他們日後的修煉，也大有好處。
但如果無法消除這陰霾，那麼他們就會意志消沉，只怕從此都要一蹶不振了……
觀戰(zhàn)就是這樣，并不完全只帶來好處。
所以凡是來這裏觀戰(zhàn)的，除了是想要觀摩五級層次的頂級戰(zhàn)鬥、從中獲得經驗以外，也都要冒很大的風險……也所以，來觀戰(zhàn)的人固然很多，但除了散修以外，凡是跟著各家勢力過來的，也都是要經過一定的選擇。
這場戰(zhàn)鬥，并不是輕松就可以看盡的。
尤其是蒼穹榜的榜首之爭，這其中更包含著某種玄妙的意韻。
也能在無聲無息中，給觀戰(zhàn)修者們帶去不同的後果。
·
在更高空之處、更隱蔽之地，很多高層次的武鬥修者，都在互相交流。
其中少說也是化靈境，更高層次……甚至有通天強者。
也在觀戰(zhàn)。
不過，不同層次的少有與其他層次的交流，更多都是彼此開個魂念“群聊”，互相提上一提，又或者笑上一笑。
此刻的某一處群聊中，羨慕之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就有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
【好一個戰(zhàn)神殿，居然能撿到這樣的弟子！婁小鬼，你們這運道也真是絕了?！?br />
另一座飛舟上，盤膝而坐的精壯青年接過道侶手中的一盞清茶，喝了一口後，才慢悠悠地回複。
【林兄說得是，的確只是運道好罷了?！?br />
那道沙啞男聲哼笑一聲，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嚷嚷。
【晁老鬼！你家這位縱橫數(shù)年，如今才幾個月就要被人追趕到如此境地，這次可說不定要落敗了！】
又是一座行宮裏，紫色宮裝的美貌女子聲音婉轉，又透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傲慢。
【若是輸了，就當是讓他長了個見識，磨礪他的心境。待到六級蒼穹榜上，再做拼殺不遲?！?br />
那沙啞男聲幾番挑撥，都被輕飄飄地打了回來，心裏實在不痛快。
其他同樣處于魂念群聊中的涅槃修者們，都是只覺得好笑，也沒有哪個去責怪沙啞男聲。
畢竟這位沙啞男聲的來源者林霸天，年輕時戰(zhàn)鬥一騎絕塵，幾乎沒怎麼輸過——沒怎麼輸過的意思，就是還是輸過少數(shù)的。
而他輸過的這少數(shù)中，一是遇見戰(zhàn)神殿婁川的時候，必然會輸；二是遇見晁家綠夭仙子的時候，也必然會輸。
這三人還都屬于差不多時代的天之驕子。
更讓林霸天不爽的是，他曾經追求過晁綠夭，失敗了，因為晁綠夭早年說自己根本不想找道侶，後來則找了個散修入贅到晁家；他後來又看上過一位出色的丹師蕭子諾，結果蕭子諾跟婁川結為了道侶。
于是，林霸天每次見到婁川和晁綠夭，都要刺上幾句。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年輕時的那些事兒也會隨風散去，除了讓林霸天在修煉上更加努力以外，其他陰影也不會存在。
然而，林霸天所在的九陽宮中雖然與戰(zhàn)神殿、晁家同樣屬于九級勢力，卻沒有出現(xiàn)排在蒼穹榜前十的鬥王。
晁家有個晁寒霄，蟬聯(lián)榜一，十分可怕。
但因為戰(zhàn)神殿同樣沒有這樣的年輕頂級天才，林霸天心裏還過得去。
結果還沒高興多久，戰(zhàn)神殿就白撿了一個。
這簡直比晁家更讓他不爽！
晁家的晁寒霄好歹是他們家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而鄔少乾呢？
鄔少乾是中級大陸傳送過來的，壓根就沒受到戰(zhàn)神殿培養(yǎng)就被招攬，而其中理由居然是……居然是他道侶鐘采所加入的靈仙宗有關聯(lián)的柳家！
這很繞口。
但總體來說，婁川所在的戰(zhàn)神殿，完全是因為道侶門派靈仙宗，才能收下鄔少乾的。
這他媽的運氣，見鬼了！
林霸天能不羨慕嫉妒嗎？
他現(xiàn)在不僅羨慕嫉妒晁綠夭，也羨慕嫉妒婁川，簡直眼珠子都是血紅的！
氣死他了！
所以他能不這麼叨逼叨幾句嗎？
婁川和晁綠夭是習以為常地應付。
其他的涅槃修者們內心暗笑，但是本質上，也還是挺同情林霸天的。
他們也看笑話——
畢竟，當年的林霸天，也就只在晁綠夭和婁川之下。
居然還好意思嫉妒！
他們都還沒嫉妒呢。
·
此刻，林霸天叨叨過幾句後，也說不下去了，幹脆又哼了一聲，就此閉嘴。
其他的修者們，則肆無忌憚地談起了晁寒霄和鄔少乾的戰(zhàn)鬥思路。
【鄔少乾的戰(zhàn)鬥方式跟晁寒霄是截然相反的，他們兩個這一場還有得磨呢！】
【這兩個小子的根基太紮實了，就我看，他們目前的玄力還沒有消耗過一成！】
【如今他們只是全憑戰(zhàn)鬥本能在切磋，真正的戰(zhàn)鬥還沒開始，連秘技都還沒有施展過?！?br />
【大概還有一段時間感知彼此的戰(zhàn)鬥思路，才會進行下一步……】
【的確如此，如今才過去小半個時辰，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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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甲板上的，還有連翹、和縱以及若幹個靈仙宗與戰(zhàn)神殿的弟子，此刻都與鐘采一起看著前方平原場地中的情景。
這些弟子都是飛舟在途中遇見的，比夫夫倆更早一步趕過來，與飛舟的路線重合了。
鐘采見狀，也就邀請他們一起。
連翹等人無意幹擾鄔少乾，即使上了飛舟，也在後方罷了。
現(xiàn)在鄔少乾出場後，他們才走到了近前。
連翹笑道：“鄔師弟好氣勢！”
鐘采有點得意，雖然不好吹噓吧，但也不想太謙遜。
所以他就說道：“老鄔還算有點本事的。”
連翹一聽，不由失笑。
其他幾個弟子也都帶上了笑意。
連翹、和縱屬于跟鐘鄔夫夫倆時常有接觸的，倒是沒覺得奇怪，而其他弟子則并不熟悉他們，此刻發(fā)現(xiàn)這位鐘采丹王如此反應，就都覺得他十分有趣。
鐘采的思緒，則是已經拉回了還沒遇見連翹他們以前——
當時，相距榴火平原也已經很近了。
鐘采想到了當初晁寒霄、翁玉仙這兩人出場時的情景，就對鄔少乾說道：“老鄔，這一次過去，你可不能在排場上落後。”
鄔少乾一怔。
在這方面，他向來是沒留意過的。
不過，他也是微笑說道：“阿采放心。”
鐘采的思緒再拉回來——
老鄔好樣的！
對于這一場戰(zhàn)鬥，鐘采并不擔心。
這場戰(zhàn)鬥無論勝敗，對老鄔都會大有好處。
他相信老鄔一定會贏。
但就算輸了，也沒關系。
反正老鄔就是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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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火平原上。
紫衣傲慢青年擡眼，看見了對面的錦衣公子，神情微微透露出一絲凝重。
幾乎是同一時刻——
紫衣青年朝對面微微頷首：“鄔兄?！?br />
錦衣公子則是微微一笑：“晁兄?！?br />
兩人這就是招呼過了。
誰都不會對彼此掉以輕心，所以當兩人話音落下的剎那，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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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旁觀的無數(shù)修者見到這情景，都是瞳孔微縮。
這樣的速度，可以超過了五級層次的極限！
很多築宮修者，都被晃了眼。
正常來講，修煉同種身法的築宮修者的速度會是融合修者的十倍，其他時候固然還要看戰(zhàn)鬥天賦、悟性、功法秘技等差別，但是築宮修者肯定會比融合更快。
但眼下這兩人的速度能讓築宮修者覺得眼花，就是其身法之快已經達到了能躲避築宮攻擊的程度。
這兩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越級挑戰(zhàn)了。
每一代中，這樣的頂級天才都很少。
但既然是爭鬥榜首的這兩位……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
旁觀的修者們，迅速冷靜下來，繼續(xù)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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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身影和錦衣身影交戰(zhàn)在一起，身形幾乎看不見了。
只有一抹紫光與一抹帶點金光的藍影交錯，仿佛兩抹微芒，輕飄飄的，渺渺茫茫。
在這交錯的光影周圍，大片的土地不知什麼時候開裂了，還有許多地方出現(xiàn)了深不見底的凹陷，又有很多道拖曳、倒塌、洞穿的痕跡。
就只是這須臾工夫，平原上就有大片地域都變得破破爛爛了！
與此同時，無數(shù)轟鳴聲在場中炸響。
但是很多修者都無法將那些轟鳴與土地上出現(xiàn)的痕跡對應上——因為他們的感知力跟不上兩位鬥王交戰(zhàn)的速度，所以根本無法分辨。
倒是這些聲音太響，伴隨而出的無數(shù)威壓朝著四面八方轟擊，為看客們添加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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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很多境界實力不足的修者來說，根本看不到兩人是如何交戰(zhàn)，于是很多修者都將魂念釋放出來感知，就可以“看”得稍微清晰些。
而連魂念都沒有的修者，會根據(jù)那些土地被毀損的程度來推測這戰(zhàn)鬥的範圍如何，殺傷力狀況如何。
場地靠外圍處，低境界修者的議論聲細細碎碎。
不少年長者，都在為身邊的年輕後輩講解：
“看那百丈外的溝壑，應當是晁鬥王一槍拍出所造成的……”
“右側百丈處的那巨大凹坑，邊緣極其整齊，透出陣陣鋒銳之意，讓人不敢接近，便正是鄔鬥王以硬弓銳利頂端一擊而下，洞穿而成。”
“方才幾乎逼近到我等面前的銳氣，仿若切割空間，力量呈現(xiàn)掃射之態(tài)……此應當是鄔鬥王弓弦掃出，切割而成。”
“之前仿若有悶雷轟鳴之聲在近處響起，就是昊天槍的恐怖威力了?！?br />
年輕後輩們聞言，都是面露驚駭。
“方才幾次有瀕臨死亡的感覺，難道就是——”
“不過這些感覺在臨近後就消失了……”
“我知道！之前有一種傀儡閃過，它抵擋的餘威的時候停了一瞬，剛好就在我面前！”
“倘若剛好在你面前，那可當真是被救了一命啊……”
“大難不死，我如此近地感知到那種威能，對我日後修煉也有助力！”
“你這話說得好！哈哈！倒是讓我有些遺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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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上。
鐘采戴上了一副類似于眼鏡形態(tài)的玄器。
“嚯！老鄔抽他！”
“哎呀被躲過去了，老鄔右邊！小心！”
“嘿嘿，老鄔也躲過去了。”
“這速度都繞了好幾圈了，老鄔也不怕迷路……”
“哦哦！幸好繞了，不然上那小子當了！”
“老鄔再來！打得好！嘶——就差一點兒就能把他腦袋割下來了！等等！好陰險！要是老鄔真割他腦袋，他也要捅老鄔的腰子??！”
“真不愧是晁寒霄啊……”
“不過他自己知道自己這麼陰險嗎？這戰(zhàn)鬥風格，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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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眼鏡的，是一種專用于觀看高層次修者戰(zhàn)鬥景象的玄器，可以自行變化為任何形態(tài)，在戴上以後，其中展現(xiàn)出來的景象是放慢了無數(shù)倍後被強塞進觀看者腦子裏的。
并不單純是“看”，而是直接灌入信息，只是在觀看者的感知裏是在“看”而已。
每一個瞬間，觀看者肉眼捕捉不到的情景被這玄器輔助他們強行理解，但也是因為強塞的信息畫面太多，所以每過上一會兒，當觀看者感覺腦子已經有些脹痛的時候就得停一會兒，稍微緩解，隨後再來繼續(xù)進行感知。
所以盡管鐘采是個在四級層次戰(zhàn)鬥還可以、根本看不清楚五級層次巔峰交戰(zhàn)的小丹師，借助了這玄器的力量，就能將兩位鬥王對戰(zhàn)的情景盡數(shù)看個清楚明白了。
也因此可以一邊看一邊碎碎念，用來發(fā)洩鐘采為鄔少乾時刻懸心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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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所有人都在認真觀戰(zhàn)，鐘采的聲音又非常小，倒是沒人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在念叨。
就算是連翹、和縱，本來是很關心鐘丹王的，但是那戰(zhàn)鬥場面實在是非常激烈，各種巧妙戰(zhàn)鬥讓人欲罷不能，完全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所以，就連他們，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鐘采的情緒接連變化。
對他們來說，只要稍微分神，就會錯過大量的戰(zhàn)鬥場面，也會錯過很多戰(zhàn)鬥思路、難以繼續(xù)分析。
無數(shù)的武鬥修者，都是極其專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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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戴著眼鏡觀戰(zhàn)的，除了鐘采以外，還有很多修者，大多數(shù)都是出自較大勢力的。
他們跟鐘采一樣，都是境界稍微低一些，看不清戰(zhàn)鬥場面。
都需要玄器輔助。
雖然使用的玄器未必都是同一種的，但是作用差不多。
為了這一場戰(zhàn)鬥，無數(shù)武鬥修者為了能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幫助，都是提前做出大量準備的。
除了這觀戰(zhàn)玄器之外，還有高品質的留影晶石。
這樣的晶石投影後，跟觀戰(zhàn)玄器一樣，都可以連續(xù)將畫面信息塞入觀戰(zhàn)者的腦中，讓他們一段段地觀看，慢慢地回味、參悟，讓他們從中汲取戰(zhàn)鬥經驗。
當然了，財力不足的修者，就真的只能在場地中盡量感知了。
即使是這樣一場觀戰(zhàn)，對能夠到場的武鬥修者們來說，帶來的好處都有天差地別。
·
榴火平原上。
鄔少乾沉心定氣，無比冷靜。
硬弓在他手中施展起來無比絲滑，能配合他的每一次身法變化，那硬弓前端的捅刺，弓弦的切割，時不時出現(xiàn)在弓弦上的短距離爆射，都相當順暢，且角度軌跡都極其詭異。
這樣的戰(zhàn)鬥思路，如果遇見的是其他武鬥修者，往往都可以輕易地讓他們方寸大亂，無法再繼續(xù)他們自己的戰(zhàn)鬥思路，會很快陷入到鄔少乾的節(jié)奏中去，打亂他們自己，再迅速被鄔少乾擊敗。
但是現(xiàn)在遇見的是晁寒霄。
晁寒霄也無法預知到鄔少乾這麼詭異的思路，但是他在戰(zhàn)鬥上有一種很可怖的敏銳，也就是每逢鄔少乾的招式探出頭後，他就立即能産生一種應對之法，并且本能地使出，抵擋住鄔少乾的攻擊。
速度極其之快。
兩人交手的次數(shù)也非常多——每一個瞬間，兩人交手可以多達幾十上百次！
所以，旁觀修者中自然會有大多數(shù)都看不清楚，畢竟這碰撞頻率也太高了，甚至每一次碰撞都是有身法輔助的，當然又為他們添加了很多詭譎的變化，就更讓人摸不透了。
而這樣高頻的碰撞，玄力消耗也是極大。
鄔少乾的根基底蘊都無比紮實，同一個漩渦中，每一道玄力所能容納的玄氣之數(shù)非?？膳拢灾劣谒男ζ焚|極其之高！在蓄滿以後，他對玄力的總消耗就比無數(shù)修者都要少上很多很多。
于是，這樣大的消耗對于鄔少乾來說，所減少的、他的玄力儲備總量的比例卻很小。
隨著碰撞次數(shù)的增加，鄔少乾出手的速度更快了。
似乎在這戰(zhàn)鬥的過程中，他根據(jù)晁寒霄出手的頻率與角度，也極快地清除掉自己招式中不夠精簡的部分——事實上，他的戰(zhàn)鬥思路原本就已經夠詭譎卻簡潔的了，現(xiàn)在卻還可以修改得更加直指根本，戰(zhàn)鬥天賦實在是強大到可怖。
而他的對手晁寒霄，此刻也感知到了這一點，神情也更凝重一些。
晁寒霄早就知道鄔少乾不好對付，而在跟鄔少乾交戰(zhàn)的時候，他才更加能感知到其中的恐怖之處。
他的眼神深處，閃動著一抹微光。
這樣的戰(zhàn)鬥能力，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而這樣的人，在冒出來以前，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晁寒霄的動作非常穩(wěn)。
與鄔少乾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不斷精進的詭譎怪異相比，他就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樣的穩(wěn)，又并不是那種猶若磐石一樣的穩(wěn)固，而是一種戰(zhàn)鬥思路中能“隨機應變”的穩(wěn)定。
不管鄔少乾的戰(zhàn)鬥之法有多少變化，晁寒霄都可以隨之改變思路，并且接住這個變化。
接著，晁寒霄持續(xù)穩(wěn)定地輸出自己的戰(zhàn)鬥技巧，非常富含經驗的技巧，每次出手都好像能封住對方所有可能的思路——但他封不住鄔少乾的，因為鄔少乾總是可以跳脫出他的經驗之外，在與他的戰(zhàn)鬥中自發(fā)地形成更多的、讓人捉摸不定的戰(zhàn)鬥軌跡。
有修者見狀，驚詫道：“他們交手時，竟然無聲無息——”隨即又壓低聲音，“不，不是無聲無息?！?br />
在兩人的周圍，分明有著無盡的聲浪。
又有修者沉吟道：“他們拆解時著實順暢，波瀾不大……”然後他目光落在一處，莞爾道，“好像也不能說波瀾不大。”
因為周遭的環(huán)境，都遭到了巨大的破壞。
總之，此刻兩人之間，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互相飛速拆解。兩人都有一種異常穩(wěn)固的戰(zhàn)鬥核心，不管周圍的環(huán)境因為兩人的可怖交戰(zhàn)而造成了多大的破壞，也不論他們的碰撞使得周圍産生了多少聲波音浪，更無論那些沖擊和餘威給旁觀者帶來了多少麻煩……對他們兩個是毫無影響的。
他們的身影在高空地面不斷徘徊，也在那無數(shù)被他們所制造出的廢墟中穿梭。
無論什麼變化，都不能改變兩人交戰(zhàn)的頻率、身法的速度，也不能改變他們與彼此的激烈碰撞。
隨著兩人交戰(zhàn)越來越劇烈，以他們?yōu)閳A心之地，居然出現(xiàn)了兩團巨大的能量風暴！
這能量風暴不斷地朝著周圍席卷，所過之處殘骸遍地。
簡直猶若天災一般，極其的恐怖，極其的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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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中，有人已經有些呆滯了，很多人由此感嘆：
“這就是融合境中頂級天才的交手？也太過……不可思議了。”
“如此戰(zhàn)鬥層次，我平日裏連做夢都不敢夢！”
“也太過可怖了！若是那風暴朝我這邊挪一挪，只怕我就連骨灰渣子都剩不下了！”
“這竟然只是融合境！莫非我等家族裏的融合強者，也有這樣的本事？”
“那只怕是沒有！”
“你如何知道沒——”
這時候，這提出疑問的修者才發(fā)現(xiàn)，剛好立于一側的，正好是他家的融合強者。
此刻，融合強者露出一抹苦笑：“莫說是我了，我曾經與一位排行在五十四位的蒼穹鬥王有過交情。有比他低上幾名的蒼穹鬥王向他挑戰(zhàn)，那一場我也觀看過，也是十分激烈，卻沒有造成過如此可怕的場面。”他嘆口氣，“如今這兩位……榜首之戰(zhàn)，就算是其他排在前十的鬥王們，都未必可以達成這樣可怕的戰(zhàn)況?！?br />
這一番對話，旁邊其他修者也都收入耳中。
在他們的心中，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不少境界較低的修者，一時間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倘若他們回去修煉時，可以通過不斷地反思將這層陰霾消磨，那麼對他們的意志力會有一個很大的促進，對他們日後的修煉，也大有好處。
但如果無法消除這陰霾，那麼他們就會意志消沉，只怕從此都要一蹶不振了……
觀戰(zhàn)就是這樣，并不完全只帶來好處。
所以凡是來這裏觀戰(zhàn)的，除了是想要觀摩五級層次的頂級戰(zhàn)鬥、從中獲得經驗以外，也都要冒很大的風險……也所以，來觀戰(zhàn)的人固然很多，但除了散修以外，凡是跟著各家勢力過來的，也都是要經過一定的選擇。
這場戰(zhàn)鬥，并不是輕松就可以看盡的。
尤其是蒼穹榜的榜首之爭，這其中更包含著某種玄妙的意韻。
也能在無聲無息中，給觀戰(zhàn)修者們帶去不同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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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高空之處、更隱蔽之地，很多高層次的武鬥修者，都在互相交流。
其中少說也是化靈境，更高層次……甚至有通天強者。
也在觀戰(zhàn)。
不過，不同層次的少有與其他層次的交流，更多都是彼此開個魂念“群聊”，互相提上一提，又或者笑上一笑。
此刻的某一處群聊中，羨慕之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就有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
【好一個戰(zhàn)神殿，居然能撿到這樣的弟子！婁小鬼，你們這運道也真是絕了?！?br />
另一座飛舟上，盤膝而坐的精壯青年接過道侶手中的一盞清茶，喝了一口後，才慢悠悠地回複。
【林兄說得是，的確只是運道好罷了?！?br />
那道沙啞男聲哼笑一聲，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嚷嚷。
【晁老鬼！你家這位縱橫數(shù)年，如今才幾個月就要被人追趕到如此境地，這次可說不定要落敗了！】
又是一座行宮裏，紫色宮裝的美貌女子聲音婉轉，又透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傲慢。
【若是輸了，就當是讓他長了個見識，磨礪他的心境。待到六級蒼穹榜上，再做拼殺不遲?！?br />
那沙啞男聲幾番挑撥，都被輕飄飄地打了回來，心裏實在不痛快。
其他同樣處于魂念群聊中的涅槃修者們，都是只覺得好笑，也沒有哪個去責怪沙啞男聲。
畢竟這位沙啞男聲的來源者林霸天，年輕時戰(zhàn)鬥一騎絕塵，幾乎沒怎麼輸過——沒怎麼輸過的意思，就是還是輸過少數(shù)的。
而他輸過的這少數(shù)中，一是遇見戰(zhàn)神殿婁川的時候，必然會輸；二是遇見晁家綠夭仙子的時候，也必然會輸。
這三人還都屬于差不多時代的天之驕子。
更讓林霸天不爽的是，他曾經追求過晁綠夭，失敗了，因為晁綠夭早年說自己根本不想找道侶，後來則找了個散修入贅到晁家；他後來又看上過一位出色的丹師蕭子諾，結果蕭子諾跟婁川結為了道侶。
于是，林霸天每次見到婁川和晁綠夭，都要刺上幾句。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年輕時的那些事兒也會隨風散去，除了讓林霸天在修煉上更加努力以外，其他陰影也不會存在。
然而，林霸天所在的九陽宮中雖然與戰(zhàn)神殿、晁家同樣屬于九級勢力，卻沒有出現(xiàn)排在蒼穹榜前十的鬥王。
晁家有個晁寒霄，蟬聯(lián)榜一，十分可怕。
但因為戰(zhàn)神殿同樣沒有這樣的年輕頂級天才，林霸天心裏還過得去。
結果還沒高興多久，戰(zhàn)神殿就白撿了一個。
這簡直比晁家更讓他不爽！
晁家的晁寒霄好歹是他們家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而鄔少乾呢？
鄔少乾是中級大陸傳送過來的，壓根就沒受到戰(zhàn)神殿培養(yǎng)就被招攬，而其中理由居然是……居然是他道侶鐘采所加入的靈仙宗有關聯(lián)的柳家！
這很繞口。
但總體來說，婁川所在的戰(zhàn)神殿，完全是因為道侶門派靈仙宗，才能收下鄔少乾的。
這他媽的運氣，見鬼了！
林霸天能不羨慕嫉妒嗎？
他現(xiàn)在不僅羨慕嫉妒晁綠夭，也羨慕嫉妒婁川，簡直眼珠子都是血紅的！
氣死他了！
所以他能不這麼叨逼叨幾句嗎？
婁川和晁綠夭是習以為常地應付。
其他的涅槃修者們內心暗笑，但是本質上，也還是挺同情林霸天的。
他們也看笑話——
畢竟，當年的林霸天，也就只在晁綠夭和婁川之下。
居然還好意思嫉妒！
他們都還沒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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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林霸天叨叨過幾句後，也說不下去了，幹脆又哼了一聲，就此閉嘴。
其他的修者們，則肆無忌憚地談起了晁寒霄和鄔少乾的戰(zhàn)鬥思路。
【鄔少乾的戰(zhàn)鬥方式跟晁寒霄是截然相反的，他們兩個這一場還有得磨呢！】
【這兩個小子的根基太紮實了，就我看，他們目前的玄力還沒有消耗過一成！】
【如今他們只是全憑戰(zhàn)鬥本能在切磋，真正的戰(zhàn)鬥還沒開始，連秘技都還沒有施展過?！?br />
【大概還有一段時間感知彼此的戰(zhàn)鬥思路，才會進行下一步……】
【的確如此，如今才過去小半個時辰，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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