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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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弗雷德和喬治一左一右地拽著基拉開始小跑。
“理論上,我是說理論上,他們在看見老——斯內普,好吧斯內普教授朝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就應該轉頭快跑。”弗雷德嘆著氣說。
喬治點點頭:“沒錯,只要跑得快,斯內普教授的扣分就趕不上他們。”
被拽著開始加速奔跑的基拉:“......”
“所以呢!麻煩你們告訴我所以呢!所以我們現在是沖過去想要得到斯內普教授的扣分是嗎?”
“當然不是,基拉,你有著相當重要的作用——”
“——畢竟基拉你可是斯萊特林裏受到老教授偏愛的好學生。”
基拉:......神特麼老教授,我就知道你們還是想喊那個綽號是吧!
“只要把你賣了,不,我們的意思是——”
“——只要用你稍作阻擋,我們就能把傻弟弟、小哈利還有赫敏從魔爪之下拯救出來。”
弗雷德聽著,更是來了靈感。
“要不基拉你一邊大叫著救命啊一邊過去?”
雙子牌救護車你值得擁有。
“......喂!你們應該知道斯內普教授不會為了斯萊特林的學生毆打格蘭芬多扣分的對吧!”基拉獰笑著威脅,但被帶著橫沖直撞的步伐卻沒有強行停下不配合。
原本在庭院裏用火焰取暖的三人組,因為臉上心虛的表情吸引了路過的斯內普的注意。
當然,不排除斯內普看見波特就會過來找茬的可能性。
他向來熱衷于抓波特的小辮子,尤其是這種心虛的表情,呵,就像他那愚蠢的父親,幹了什麼壞事那樣。
“圖書館的書是不允許帶出學校的,”斯內普看了眼波特手裏的《魁地奇起源》,顯然波特+魁地奇有著疊加攻擊的作用,“把它給我,格蘭芬多扣五分。”
扣了分,但斯內普卻并沒有多高興。
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卻又注意到了某個眼神,不是波特那張傻臉上憤怒的眼神,而是一旁小韋斯萊望著自己身後,愚蠢張大嘴的模樣。
發生什麼了?
斯內普警惕地轉過身,看見的就是那兩個像游走球一樣吵鬧的韋斯萊,挾持著另一個學院的女生橫沖直撞著過來,目的明確,仿佛他們抓著的是個鬼飛球,而這邊正有一扇可以得分的球門。
很可惜的是,斯內普絕不會成為那扇球門。
他的臉色比銅牆鐵壁還要堅硬,尤其是在認出那個女生是自己學院的基拉.迪戈裏之後。
一位全家赫奇帕奇卻偏偏自己分進斯萊特林的小姐。
“韋斯萊先生,放開你們的同學,還是說你們想要從背後蓄意襲擊教授?”
他看起來大概是找什麼亂跑的借口再給格蘭芬多扣上幾分的,但考慮到其中還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而斯內普又不那麼想給自己的學院扣分,他就只是刻薄地掀了掀嘴唇,然後皺眉走掉。
基拉原本以為自己也得至少挨上那麼一兩句嘲諷,卻沒想到斯內普什麼都沒說,只是用一瘸一拐的身影獨自走遠。
“怎麼樣,哈利,希望我們趕來得及時——”
“——有被拯救到嗎哈利小公主?”
結果顯然很遺憾,他們的分還是被扣了,哈利的書也被沒收。
“他肯定是臨時編了個規定。”哈利同樣盯著那個一瘸一拐的背影,忿忿不平地嘟囔,“也不知道他的腿怎麼了。”
“不知道,”羅恩幸災樂禍地說,“但我希望他疼得夠嗆。”
事實如此,如果不是疼到難以維持,基拉相信以斯內普的性格和作風來說,他是絕不可能在學生或者說外人面前表現出這幅模樣,三頭犬給他留下的傷勢裏說不定還有抑制傷口愈合的毒液。
基拉想著,微微蹙眉,看了眼羅恩沒有說話。
她不是不能理解羅恩的心態,學生嘛,對于那種沒事找事的討厭老師,總是會忍不住在背後說幾句壞話,因為學生們的共同話題往往從討厭哪個老師、喜歡哪個老師開始。
但作為清楚這個傷究竟是為何而來的人,基拉聽著,心裏莫名就有點不舒服。
她向來都是護短的性格,把交際圈會劃分得像個洋蔥、像個樹的年輪那樣一圈又一圈,最裏面的總會獲得更多的偏袒。
而斯內普,教了她兩年多魔藥課的教授,斯萊特林的院長,以及上輩子最喜歡的原著角色,顯然要比羅恩能夠更加地靠近中心圈。
“我先走了,”她淡淡地說,“明天見。”
金棕色頭發的少女快步朝著斯萊特林院長的方向離開了。
羅恩一臉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向哈利和他的兩個游走球哥哥:“她不會跑去找老蝙蝠告密吧?”
然後再給格蘭芬多扣掉本就來之不易的寶石分數。
弗雷德不太走心地安慰道:“不會,基拉不會做這種事情。”
喬治接話:“沒錯,她就只是暫時性地不想搭理你。”
羅恩撇撇嘴:“我又不想要一個斯萊特林的搭理,也許珀西需要。”
基拉猜得出來,除了她的兩個紅毛丹朋友外,也許還有人會在背後嘀咕她的壞話。
但是管他呢,只要不當著她的面說,她就當做不知道,而連正面說都不敢的家夥,更沒必要在意。
基拉只是快步趕上了一瘸一拐向地窖走去的斯內普,糾結著在上下翻飛的黑袍子兩側選了個方向,避免踩到對方的袍子使人加重傷勢。
“斯內普教授,有什麼我能夠幫你的嗎?”
“這不是我們樂善好施的聖人迪戈裏嗎?”意料之中的嘲諷,“除了帶著一把費爾奇都不想要的掃帚,跟愚蠢的游走球一樣的家夥到處跑來跑去,再試圖用火把自己燒進融化的冰層裏,如今已經無所不能到覺得自己可以對她的老教授也伸出援手了嗎?”
一長串語句又快又密集地襲來。
斯內普卻輕描淡寫得像是從中獲得了某種支撐他的愉悅。
基拉習慣性地開始做這場雅思聽力+閱讀理解的長難句分析。
“聖人是波特先生吧,這是德拉科說的。”
“掃帚是因為明天有魁地奇的比賽,我想把它帶回寢室再拋下光。”
“湖面釋放過結冰咒。”
至于最後一句麼......
基拉的目光微微垂落,寬大的黑袍把那被三頭犬咬出來的傷口擋得嚴嚴實實。
她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鮮、補血劑、愈合咒,基拉相信這些東西魔藥辦公室比校醫務室更多,斯內普也絕對比她更擅長處理傷口,讓這個傷不能夠立刻愈合,絕對是傷口本身決定。
可能三頭犬的口水裏含了什麼髒東西?
基拉確信促使自己追上來的沖動,絕不可能是所謂的令人汗毛倒豎的心疼,也不可能是居高臨下的所謂人文關懷。
在心知肚明對方會因為萬聖節那晚的三頭犬而受傷,卻又什麼都不做,只是在塵埃落定之後出來說幾句輕飄飄的好話,這顯然是太過虛僞。
真正讓她問出那句一出口就知道會被嘲諷的“有什麼我能夠幫你的嗎”的原因,在簡單的自我剖析之後,其實只剩下最核心的一點。
愧疚。
一位認識兩年多、雖然性格冷漠講話惡毒、但是對著你所在的學院及包括你在內的學生會稍微偏愛幾分的一個老師,在就差沒親眼目睹的情況下受了傷,而你本有可能制止這一切。
基拉很難不讓自己産生這種愧疚。
這種錯綜複雜的思索所帶來的糾結,如同黑湖中的水草,牢牢地纏住她的腿,束縛住一切掙紮,將她整個人拖拽至滯澀的湖水當中。
伴隨著一聲又輕又淺、又沉又重的嘆息。
斯內普的嘲諷是對的,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無所不能的聖人,只不過是個知道原著劇情卻什麼都不敢更改、也不知道如何更改的廢物。
還想著伸出援手呢。
她連對自己伸出援手都做不到,又怎麼去救別人。
“對不起,斯內普教授。”基拉望著地板上的花紋,小皮鞋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拖沓。
“我不應該冒昧地說出一些不帶腦子的話,很抱歉。”
基拉勉強地擠著自己的微笑,爭取不在頭昏腦漲之前說出什麼喪氣話來,她不想把自己的小問題暴露在外人面前。
斯內普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他遣詞造句的功底又增加了?
正常人不應該都像波特那樣惱羞成怒、或者是像小馬爾福那樣稍微有點羞愧和惱怒嗎?
他聽得出來,基拉最後道歉的話裏沒有任何的陰陽怪氣,似乎是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有問題,甚至就連從地窖走向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背影,都帶了一點垂頭喪氣再加一點失魂落魄。
斯內普稍微有點疑惑,但轉念一想,覺得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說不定是先前哪個格蘭芬多惹的。
腿部的疼痛、奇洛的嫌疑、魁地奇比賽還得關注小波特崽子的狗命,這些事一件一件加起來,讓他無暇去思考學生的困惑。
反正這群年輕人總是情緒化。
只是,在晚餐時間沒有從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看見熟悉的人影時,斯內普還是忍不住稍微皺了皺眉。
克裏斯丁并沒有注意到自家院長朝著這邊的方向多看了幾眼,她只是打包了幾個水果給室友帶回去。
回到寢室裏的時候,她看見那個從自己出門前就沒有動靜的床簾,目前仍然一動不動地佇立著,像一個荒涼而沉默的墳墓與墓碑。
好晦氣的聯想!
克裏斯丁罵了自己一聲,然後喊道:“基拉,你要的蘋果我給你放桌子上了啊。”
時隔幾秒,屬于基拉.迪戈裏的聲線平靜地用一張略慢的語速回答道。
“...好的,謝謝你。”
金棕色頭發的少女仰面躺在自己的枕頭上。
莫名其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
她毫無食欲,在低落的情緒裏不斷回想起以前的物是人非。
[我就知道。]
[我仍然是那顆有傷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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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傷的桃子]比喻出自安妮海瑟薇的《現代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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