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基拉他們收到了鳳凰社成員們帶來的開學相關信件。

比如這學期要新買哪些課本，又比如基拉要迎來七年級的N.E.W.T等級考試。

還有她在這學年成為了霍格沃茨的女學生會長，而羅恩和赫敏則成了格蘭芬多的級長。

這件事直接讓哈利的心情下降了一個level，基拉太能理解他了，但是這是校長和教授們的決定，顯然他只能夠默默地把嫉妒的情緒壓在心底。

當天晚上在彼此道別的時候，斯內普突然說：“那條蠢狗，最近總是在我邊上鬼鬼祟祟地走來走去，發生了什麼？”

基拉佯裝疑惑：“不知道誒，他發癲吧，下次你可以問問他怕不怕水，因為麻瓜裏有種傳染病叫狂犬病。”

斯內普站在黑夜的影子裏，抿唇藏起笑意。

*

期待已久的開學總算是到來了，基拉提著箱子走上霍格沃茨火車。

今年她是女學生會長，需要在車廂前面召開級長會議，然後非常遵從私心地把所有和斯內普一起巡夜的排班都安排給了自己。

嘿嘿，爽的嘞。

等到級長會議開完，基拉注意到德拉科在離開前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她不著痕跡地點頭，然後過了一會兒來到克拉布和高爾的那個包廂，德拉科把兩個跟班趕出去守著，然後皺著眉盯著她。

基拉放出幾個防竊聽咒，淡定地問他：“怎麼了，有事找我？”

德拉科抱著自己的胳膊：“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我本來暑假想跟父親說請你來馬爾福莊園玩的，他卻說你惹上了麻煩，這個暑假絕對不可能來我們家。”

他一副狐疑的樣子：“而我讓金雕給你送去的信也完全寄不到，不管發生什麼，基拉，我感覺你可能都得當心一點了。”

基拉卻笑了一下：“你應該知道神秘人複活了吧，你見過他了嗎？”

德拉科挑眉：“沒有，我一直待在馬爾福莊園沒有出去。”

基拉也是暑假的時候才想起來，伏地魔一直是等到盧修斯犯了錯才懲罰性地拿走後者的莊園作為指揮部的。

“就在三強爭霸賽決賽的那天晚上，”她輕快地說，“藏在霍格沃茨的食死徒把獎杯變成了門鑰匙，然後把我跟哈利帶到了神秘人複活儀式的位置，然後趁著他忙著複活的最後時間，我帶上哈利成功逃回霍格沃茨了。”

德拉科的嘴巴簡直張得是有史以來的最大。

顯然這段話裏的信息量足以他反應好久一會兒。

基拉卻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裏跟他浪費：“德拉科，接下來的話我先告訴你，你可以回去自己想，也可以跟你爸爸討論。”

“是這樣的，由于我帶著哈利跑路了，所以神秘人非常生氣，他讓他的食死徒把我也列上抓捕名單，所以我暑假裏都不得不被帶去躲在一個庇護所裏。”

她繼續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沒有告訴你抓捕這件事，他應該是不希望你被迫參與進去，但是我猜測克拉布跟高爾的父親不一定會像你父親那樣做。”

“至于那個藏在霍格沃茨的食死徒，就是穆迪教授，或者說他是被冒充的，真人是小巴蒂.克勞奇，現在已經被福吉帶回阿茲卡班了。”

基拉的臉上泛起一個微笑：“總而言之，我們都要當心了。”

德拉科神情凝重，他暫時把這些雜亂的信息放到一邊。

他清楚這是一種等價交換，正是因為自己剛剛先說出馬爾福莊園的事，已經關心了基拉，所以對方才會將這些事爽快地告訴他。

“所以，”德拉科盯著她，茫然地問，“你站到另外一邊去了嗎？”

基拉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她嘆了這個暑假以來最真實的一口氣。

“我不知道，”她說，“也許我只是在兩個選擇裏選了一個稍微不那麼壞的。”

德拉科想起了魁地奇世界杯那天他們在樹上說的話。

所有的星火，或許都將被染上黑白兩色，至此涇渭分明。

他帶著點迷茫和慌張地問：“那如果——”

德拉科吞咽了一下不安的情緒：“我能夠支付得起你想要的價格，你還有可能幫我嗎？”

基拉望著他，看到了很久很遠的以後。

最後她慢慢地笑了一下：“有。”

*

開學第一天，也就是周一上午，霍格沃茨的七年級斯萊特林學生迎來了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

當天晚上，基拉就在午夜起來，悄無聲息地游蕩到有求必應室，從男巫半身像找到那個冠冕。

“厲火。”

她原本考慮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魂器保留在自己手上，作為某種籌碼去跟鄧布利多談判，好在對方一旦做出了某種選擇之前，率先逼迫對方讓步。

和領袖人物談論個人的愛而非大局的愛是沒有意義的。

但仔細一想，基拉覺得自己已經在家裏存了一個日記本魂器了，手裏這個冠冕顯然沒有存在的價值，還不如提前處理掉，至少能夠損毀一部分伏地魔的實力。

當雙方的實力更加均衡的時候，第三者的價值才會顯得更重要。

“萬咒皆終。”

至少這一次，有求必應室沒有被笨蛋學生放出的厲火徹底燒毀。

過了幾天，當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學生們上過黑魔法防禦術課後，他們終于意識到了這個新教授能有多麼的可惡，簡直就是比當年的洛哈特還要惡心得多的多的程度

烏姆裏奇確實討厭，仔細一看還有某種更熟悉的形象。

這種類型的老師，她上輩子見得多了，一般都是負責誇誇其談的行政崗，每天掛著一個令人惡心的微笑，講著一些惡心人的話，做著一些惡心人的事。

至于只讀書的黑魔法防禦術課？

大概就是化學實驗課被取消，所有人只能做理論課的作業答題吧。

當然對于巫師們而言，這些確實是難以接受的，魔法需要實踐，需要享受那種魔力如臂指使的狀態，而不是把一本初級理論翻來覆去地朗讀。

可要是校長都無法對此做出任何的回應舉措，學生們最大的可能性就只有私底下想辦法自學了。

至少在課堂上對著一個有能力處罰你的人大吼大叫，不能算得上好做飯。

基拉想，可能這就是她為什麼被分入斯萊特林的原因吧，在沒有成事可能性的時候明哲保身。

她輕快地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走進地窖辦公室。

“晚上好，西弗勒斯~”

基拉繞過去看了一眼斯內普剛放到架子上的學生作業。

說實話，那些五顏六色的魔藥瓶裏裝著的東西，很難讓人確信這堂課真的只教了學生們一種藥劑。

“五年級做出來的緩和劑，”斯內普扭過臉，仿佛再把視線落到那上面哪怕一秒都會頭疼似的，“我明明在黑板上把每個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

他煩躁地揮動著魔杖，把用來當餐桌的長桌召過來，家養小精靈很快就把它填充得滿滿當當。

“結果呢，”斯內普嘶嘶地說，“還是有人會在某幾項內容上漏掉幾滴濃縮液或是反方向攪拌。”

基拉也覺得神奇，按照步驟來一點一點做，做出成品總不難吧，只不過細節決定最後的成品質量而已。

斯內普把檸檬水推給她：“然後當我質問波特從黑板上到底看到了什麼的時候，他跟我說是教室裏的坩堝蒸汽擋住了他的視線，以至于漏掉了許多關鍵的步驟。”

“Oi——”

基拉新奇地說：“他為什麼不在一開始把黑板上的步驟抄到自己的筆記本上呢，期末考試的時候不是都沒有提示的嗎？”

斯內普刻薄地說：“我想，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對抗令人厭惡的教授而非艱難的課程上。”

顯然斯內普也聽說了在今天早上，波特又當著課上公然跟烏姆裏奇鬥嘴關于伏地魔是否回歸的話題。

“他為什麼要那樣做？”黑袍巫師搖搖頭，實在是無法理解蠢貨的思維。

基拉為自己盛了一勺海鮮燴面：“也許他只是覺得自己能夠說服烏姆裏奇？”

“或者是覺得，每一次站出來發言，都能夠讓更多的人相信他說的話吧。”

斯內普冷笑了一下：“也許，他只是享受蔑視權威的過程。”

基拉也不能說這種想法完全不占據任何可能性，畢竟青春期還真就是這樣的。

“不過，”她輕快地說，“西弗勒斯，你得清楚，在哈利跟烏姆裏奇吵架的這個過程中，并不只是愚蠢的學生和愚蠢的教授，而是有著救世主名號的人跟魔法部高級調查官。”

斯內普挑眉：“怎麼，在聽說了預言之後，你也開始信救世主那套了？”

基拉聳聳肩：“當做是麻瓜教廷的聖子和國王信賴的大臣，是不是能更好理解一點。”

在他們慢慢分享餐後水果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斯內普似乎是不經意地問道：“明天你還想吃香草羊排嗎？”

明天是周六，大概是非常隱晦地詢問她周末是否過來地窖辦公室了。

“當然啦。”基拉笑瞇瞇地湊過去啾了一口。

她在去有求必應室銷毀冠冕的那天，也相當艱難地避開所有畫像的視線，把偌大的消失櫃帶回了寢室，現在正放在她的寢室裏，占據了某個角落。

基拉已經檢查過，消失櫃的損毀程度主要是由于魔法陣紋路的破裂，在雙向時空構建上通過雙重穩定的方式減免了傳送魔法陣的獻祭所需——即沒必要像飛路網那樣撒粉。

而這方面正好是她擅長的，如尼文相關的獻祭魔法陣，她先前幾乎花了大半年在研究這個上。

目前修理進度已經是三分之一了。

等基拉溜出去再把博金商店裏那個消失櫃搞到手，并修理好，她就可以憑借更便捷的方式出入霍格沃茨。

至于校外的那個消失櫃放在哪裏嘛——

再租一個麻瓜公寓其實挺簡單的。

因為她想起來這學期哈利他們會舉辦黑魔法防禦術小組，畢竟與會地點就是在有求必應室，基拉可不想哪天準備回學校的時候，發現密道打不開，或者是直接掉進一大群練習咒語的學生當中。

女學生會長公然溜出校？

基拉忍不住思索了一下對著幾十個人連續釋放一忘皆空的可能性。

得到肯定的答複，斯內普的心情顯然又好了一點。

基拉啊嗚一口咬掉他指尖的那顆葡萄，黏乎乎地說：“我還以為你是想問我周末要不要去霍格莫德約會呢。”

斯內普把自己的手指搶回來，沒好氣地說：“首先，這周不是霍格莫德周，其次，我對那種傻乎乎的活動也不敢興趣。”

“還是說我需要感謝迪戈裏小姐，從她的百忙之中抽空蒞臨地窖給予一些指點？”

基拉把他的手搶回來輕輕揉捏著：“我可不覺得N.E.W.T能成為我的百忙之中，你總不會覺得我跟魔藥教授談戀愛就是圖他的私人魔藥輔導吧？”

斯內普針對後面這句話，做出了一點客觀的評價：“鑒于你魔藥水平能穩定在O對于我而言也是一種E（超出預期）。”

看見基拉扒著他的肩膀在大笑，斯內普也微微抿起唇，唇邊浮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笑渦。

“而且我以為你會像上學年那樣，周末總是會以學習研究魔法的理由不出門。”

基拉把玩著他的手指，慢慢地滑到手腕的脈搏位置摩挲著：“你是想知道我究竟在研究什麼魔法嗎？”

“明天我正好把我的筆記本帶過來，上面記錄了一些我對意志魔法的探索，”她輕輕地說，感受到手下的脈搏跳得比先前要快一點，“比如對付龍的那個水牢，就是靠這個來增幅的。”

她笑瞇瞇地說：“我本來是想整理成冊在聖誕節的時候送你的，不過想想越早學說不定越快掌握。”

基拉擡眼看向他的側臉：“送給你玩，這次都不給赫敏哦。”

就像多年前那個魔法氣泡的限定對象的傳音小魔法一樣。

所以，你也要記得不能分享給別人哦，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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