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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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基拉古怪地看了對方一眼。
不過她清楚伏地魔壓根就沒有對愛有任何認知和需求,他們兩個人對愛的認知都是模糊和畸形的。
有個說法是,一個人對愛建立認知,是從父母之間、父母對孩子的愛開始的,但是她前世那原生家庭就別說了,伏地魔那迷情劑的媽、被拐賣的爹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他們都是需要外物去不斷證明才能反複確認的人。
自身不存在穩定、鞏固的指標。
“這枚戒指上,我能夠感覺得出來,還有其他的詛咒。”基拉微微挑眉,“是什麼?”
伏地魔把玩著那鑲嵌著回魂石而不自知的戒指,殘忍地宣布:“除我以外,每個試圖摘下戒指的人,都會死。”
他猩紅色的眼睛愉悅無比:“包括你。”
對味了,基拉心想,這果然是伏地魔這樣的性格會做的,事情總得做絕,就算是合作也不給對方留餘地。
而且還順勢利用自己來保護他的魂器。
又有誰能想到最後一個魂器會藏在活人身上呢。
在這場看似公平的交易裏,通過伏地魔的視角去思考,他成功抓住了一個魂器的竊賊,獲得了一個擁有研究天賦的後備資源,甚至還能夠借由她和鳳凰社之間似有若無的關系,去掩藏他另一個魂器。
即便伏地魔發現融合回魂器或許有點好處,但他也絕對割舍不了魂器帶來的好處,那就是受到致命傷害仍然有複活的可能性。
所以,伏地魔一定會選擇保留一些魂器。
然而事實上,他別無選擇,只有納吉尼、哈利波特和這枚回魂石戒指。
兩個活物,一個死物。
同時伏地魔還掌握著基拉身上部分不為人知的隱秘,他拿捏著基拉的未來與把柄,根本不需要擔心基拉支付得起背叛的價格。
但,伏地魔還是輕視了她。
她向古靈閣投遞解咒師崗位的簡歷,不是無的放矢的。
解咒師,顧名思義,解除任何物品上留存的詛咒,能夠獲得古靈閣認可的解咒師,往往都在這方面有著超絕的天賦。
而以基拉才知道的視角,那枚魂器的價值不在于是伏地魔的魂器,真正的價值在于複活石。
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她失去了圖書館禁書區唾手可得的資源,更需要純血家族尤其是伏地魔這邊能夠提供的書籍、資源以及更多的東西。
看似棋差一招、被迫走進囚籠,實際上基拉才是獲得了更多東西的人。
她甚至得知了伏地魔已經在回收魂器的事實,避免了多少無用功,在對伏地魔魂器下落的了解上,她甚至憑借著兩頭吃瓜,超越了鄧布利多甚至伏地魔本身。
鋌而走險?
這算什麼鋌而走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可以暴露的東西嗎?
沒有。
她一無所有。
最珍貴的財富全部儲存在她的腦海當中。
一個魂器的載體兼守護者?一個被迫分享研究成果的合作方?
基拉在心中開懷大笑。
然而她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說:“你這樣的話,我倒是更有點好奇,在結締血盟之後,我試圖摘下你戴上的戒指,會發生什麼事了耶。”
雙雙暴斃?
呸!
好晦氣。
雖然嘀嘀咕咕的,基拉還是跟伏地魔一同劃破手心。
鮮血淌成一條細線,他們手掌相合、繼而十指相握。
不知從何而來的金合歡花的香氣若有似無地飄散,伏地魔有所察覺地望過去,勾起的唇角愈發血腥。
他假惺惺的禮貌發言:“按照流程,我們應該閉上雙眼。”
基拉回以一個敷衍的假笑。
猩紅對琥珀。
硬是把結盟儀式表現得像走個流程一樣。
兩個人的手都是冰冷無比,血液在其中更添一分黏膩。
蘊含魔力的血液凝結著血盟,拖著鏈條掛在兩個人的手中。
伏地魔取下血盟,按照他往常的習慣,估計是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一看就是孤兒院養出來的習慣,好東西都得先藏起來再說。
不過如今麼,這血盟,他倒是留在身上還有點用。
基拉根本不在意這麼一個象征性的東西,本來打破血盟就需要很多外在因素的影響,她一早就打算利用鄧布利多那邊來除去伏地魔,才不會想著自己動手。
反倒是更關注目前左手中指上那枚造型古樸、顏色灰暗深沉的回魂石戒指。
這可是三大死亡聖器之一的複活石啊。
轉一圈能夠召喚死者靈魂的那種。
好神奇。
真想趕快把這堆事情處理了然後投身去使勁研究。
光是想想伏地魔因小失大,就覺得人生真是充滿了刮刮樂的趣味。
基拉難掩興奮地舔了舔自己銳利的犬牙,她把日記本遞還回去,仿佛一個最信守平等的商家。
縱使伏地魔今天這一出打了她一個猝不及防,但從結果來看,明明是防止她走太多的彎路嘛!
去古靈閣做解咒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消滅藏在貝拉金庫裏的赫奇帕奇金杯?
如今伏地魔自己就完成了這一行動。
基拉琥珀色的眼睛熠熠生輝,只覺得世界真是對她予取予求。
這棟房子的地下室,本身就繪制了大量魔法陣,向來都是基拉做實驗的場所。
伏地魔這一年多來也有所了解,因此提出要求在地下室直接制作新的儀式,將融合日記本的場地選擇放在這裏。
基拉也識趣地沒有多問,她不在乎對方做什麼,畢竟從安全性的角度上來考量,這棟只有門鑰匙能夠進入的房子確實相當安全。
而且伏地魔對自己融合魂片儀式的行動也是親力親為,雖說使用了一點基拉的庫存,但也承諾屆時會報銷。
等伏地魔從地下室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單側空蕩的書架,躺在長沙發上像屍體一樣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出神的基拉,還有後者身側的小型提包,以及六七個透明魔藥瓶。
他沒問東西都去哪兒了,無痕延展咒雖然被魔法部列入違禁魔咒中,但誰還管這。
披著一身黑袍的男人身材高瘦,蛇一樣可怕的臉依舊蒼白,猩紅的眼睛裏那細縫似的瞳孔圍繞著基拉逡巡。
伏地魔走上前,像蛇發現獵物一樣地心滿意足,拎起一個空蕩的魔藥瓶,不用湊近,就能聞到那股淺淡的金合歡花的氣息。
他隨意地將其丟擲一邊,望著基拉現在的模樣,倒是有點好奇。
“我以為你會對歡欣劑上癮,不過現在的用量反倒少得超出我的預期。”
基拉半闔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歡欣劑有用,但是短暫的藥效結束後,它會引發更多沒必要的思考。”
“我的思想已經過于沉重和吵鬧不休了。”
枕在手臂上想要入眠,都能夠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就好像每一根血管都在汩汩流動。
奇怪的是,她都不能確定那流通身體的究竟是否是血液。
基拉如今也發現,對抗思考的最好辦法,就是躺在那裏放空自己,什麼都不做,盡可能地讓靈魂得到休憩。
伏地魔當然不能夠理解這樣的情緒多敏,畢竟他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不會産生任何對內的負面情緒,例如悲傷、愧疚之類的完全不會有。
他就是有點遺憾,要是基拉會對歡欣劑上癮的話,他壓根不介意提供大量歡欣劑,用虛妄的快樂把人變成一座無休止的高效率機器。
“庸人自擾,你只是自以為身體無法承受那些錯亂的思緒而已。”
“等到好的時期來臨,你只會覺得那些靈感在無數次地碰撞、激發出更多也更耀眼的光芒。”
基拉動了動中指,算作回應。
“該走了。”伏地魔輕輕地說。
他揮動魔杖,從杖尖湧出的黑霧化形成一件薄紗般的黑色長袍,罩住基拉的身形。
長袍的底部變成一道極細的金屬腳銬,長長的鏈子牽到伏地魔的另一只手中。
基拉對這種惡趣味不予置評,一看就知道是伏地魔在報日記本被魔法陣鎖鏈捆住的仇。
呵,融合儀式前,光是解開魔法陣就花了不少時間吧。
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抖了抖腳銬上的金屬鏈條。
“走吧。”
*
伏地魔三天沒有動靜,對于食死徒而言十分正常,哪有下屬管得到上司——還是最高級別的上司——在幹嘛的?
但沒有消息對于鳳凰社而言,幾乎就是一個噩耗了。
不過穆迪還是甚至很有經驗地判斷道:“要麼就是在受刑,要麼就是已經背叛了我們,成為了食死徒的一員,但無論哪種,幸運的都是小迪戈裏對鳳凰社內部機密了解得并不多。”
他確信地說:“如果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毫無動靜,至少也會丟在某個公開場所,然後投下一發黑魔標記作為警告。”
鄧布利多沉吟著,沒有說什麼,只是望向他的雙面間諜:“西弗勒斯,你那邊有打聽到什麼情報嗎?”
斯內普形容也比三日前要狼狽許多。
他啞著聲音說:“沒有,沒有任何和基拉有關的情報出現,甚至連盧修斯和貝拉特蘭克斯都不知道最近有什麼行動,目前除了食死徒需要更換總部外,接下來還毫無動向。”
鄧布利多敏銳地提問:“也就是說,伏地魔已經有三天沒有召喚并接見過任何一名下屬了嗎?”
斯內普點點頭。
一旁的西裏斯插話進來:“嘿,這算不算個好消息,有沒有可能是基拉聰明睿智,已經一舉把伏地魔給消滅了?”
他這異想天開的發言簡直是在跟做夢一樣。
鄧布利多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搖搖頭,但不完全否認:“按照基拉臨危應變的能力和魔法強度,要是說陷入僵局倒是有點可能,但伏地魔那種程度的實力......”
他許多年前就和哈利承認過,即便是他,也無法從決鬥實力上真正地殺死伏地魔。
盧平又提出了一個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基拉已經成功逃走了,而神秘人則是因為其他事情在忙碌,所以沒有出現。”
“我的意思是,兩者之間并不一定完全并行,如果是兩件事呢?”
盧平舉例道:“正如去年被接來格裏莫廣場前,基拉一個人不是也藏了很久嗎?”
這下子衆人倒是有點面面相覷起來,因為盧平的猜測可能性實在是很大。
穆迪粗聲粗氣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又要到處去找那個小丫頭?”
他頗覺頭疼:“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居然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聯系得上嗎,她的父母呢?她的朋友呢?問問波特他們還有迪戈裏一家?”
“總不能沒有一個親近到分享點小秘密的朋友吧?”
會議室的氣氛陷入了某種微妙的沉默,似乎每個人都在盡可能地去回憶自己記憶中的基拉。
但好像,他們都對基拉沒有太多的了解?
赫敏、哈利還有韋斯萊雙子被叫進來詢問。
赫敏神態遲疑:“emmm她幫過我好幾回忙,但是......總覺得沒有最開始那樣親昵。”
哈利更加坦誠:“我不知道,基拉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那種感覺?感覺她一直都是那種很有計劃的人。”
弗雷德&喬治:“你說基拉?我們玩得很好啊,她性格很專注,後來不太愛玩惡作劇道具也很正常嘛!”/“對了,基拉還給我跟弗雷德贊助了一筆開笑料店的經費呢!”
金斯萊也通過壁爐從魔法部回來了,他望著衆人搖搖頭。
“迪戈裏夫婦跟小迪戈裏先前鬧過一場分歧,大迪戈裏跟妹妹的關系更好,偶爾還會寫信,但也對妹妹離家出走後在外面住哪裏并不知曉。”
資深傲羅分析道:“基拉.迪戈裏,現在看來,是一個相當謹慎的人,但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對吧。”
對......吧?
鄧布利多摘下眼鏡細細擦拭著,不只是在對誰說:“也許,我們只是對這個孩子了解得還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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