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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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納西莎謹慎地沿著偏僻的小道向前走去,視線從路邊坐著的一個流浪巫師身上收回,快步追上前面那個戴兜帽的身影,長長的鬥篷拂過草地。
“貝拉——”她輕聲叫喚著,“你要去哪兒,快跟我回去。”
前面那個人只是停下來,扭頭看了看她的身影,聲音裏含著興奮:“茜茜,你猜我發現了誰?”
納西莎心跳停了一拍。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是聽從盧修斯所安排的,把貝拉特裏克斯不小心送到傲羅的面前,然後扭送回阿茲卡班才對。
“誰?”她問。
難不成真讓對方發現了小救世主的蹤影?
“布萊克家的叛徒,”貝拉特裏克斯猙獰地說,“上次在神秘事務司,我差一點就能殺掉他,這個該死的恥辱。”
“西裏斯.布萊克?”
納西莎追上她,一把拽住對方的魔杖,不可思議地吼道:“那是我們的親堂弟!”
“奧賴恩叔叔只剩下這麼一個活著的兒子、布萊克家也只剩下這麼一個活著的男丁了!”
貝拉特裏克斯只是笑了笑:“茜茜,他早就被逐出家族了,而且他現在是鳳凰社的走狗,是黑魔王的敵人,不是我們的親人。”
她抽出魔杖,神情瘋狂:“我和你們這些人才不一樣,你們是為了利益、為了家族親人才追隨的黑魔王,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著自己的私心,只有我才是那個純粹效忠主人的人!”
納西莎就像是第一次看清貝拉特裏克斯,神情蒼白,仿佛溺亡在水中一般。
貝拉特裏克斯被她的眼神盯得微微皺眉,最終一甩胳膊,抓著魔杖轉過身朝前沖去。
沒過多久,從尖叫棚屋探頭出來的西裏斯反應迅速地打了個滾,避開了一道紅色的魔咒。
他擡起頭,看見貝拉特裏克斯也不驚訝,只是冷笑著:“是你啊,那股阿茲卡班出來的味道,我隔著大老遠就聞到了。”
貝拉特裏克斯的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雜種狗,你聞到的是自己身上的臭味吧,和泥巴種混在一起,你也不嫌髒!”
兩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互相丟起魔咒。
西裏斯蹦來跳去也不忘打嘴仗:“是嗎,總好過你,現在都爬不上你那個主子的床了吧,一股黏糊糊的蛇腥味。”
單從決鬥技能上而言,作為一個當年要四打一才能夠偷襲斯內普的人,當初在神秘事務司要不是基拉撈了一把,早就被貝拉一個魔咒擊入帷幕後面了。
貝拉特裏克斯又有著瘋批的決鬥buff增強。
單打獨鬥之下,西裏斯也有點吃力起來,他暗自咋舌,要不是為了完成鄧布利多交給他的一個調查任務、以及打人柳那條通往尖叫棚屋那條小路當年被搞壞了沒修過,他怎麼會從霍格莫德這邊繞道過來。
而且誰還能想到貝拉特裏克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啊。
但西裏斯也不怕,這裏的位置距離霍格莫德并不遙遠,只要鬧得動靜大一點、或是往有傲羅駐紮的位置移動一段距離,就能夠等到堅持。
貝拉特裏克斯敏銳地發現對方試圖逃跑,她想都沒想,立即尖銳地呼喚另一個同行者:“茜茜,幫我攔住他!”
她高聲叫道:“把這個叛徒的屍體抓去給黑魔王,主人一定會獎賞我們的。”
西裏斯吃了一驚,看見另一道身影從樹後走出來,她把兜帽掀到腦後,一頭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背後,正是納西莎.馬爾福。
什麼鬼?
他心底吐槽道,食死徒在這裏開什麼姐妹茶話會嗎?
貝拉特裏克斯得意起來,甚至有點想像貓玩弄老鼠那樣,放慢殺死對方的節奏,她歇斯底裏地喊道:“蠢貨,只會給家族面上抹黑的雜種,叔叔他們死前都還惦記著你。”
“要是當初死去的是你而不是雷古勒斯,布萊克家現在怎麼會淪落成這樣!”
她面色猙獰:“馬爾福也就算了,什麼諾特什麼格林格拉斯也配站在布萊克頭上。”
西裏斯怒視著她:“你有什麼資格提雷古勒斯的名字,如果不是你和你的主子,他現在只會好好地活著!”
“雷爾是英雄,就算你們一直欺騙他、想用什麼腐朽的觀念把他代入歧途也沒用,他是為了反抗黑魔王而死的!”
貝拉特裏克斯大吃一驚:“什麼?!”
但很快又為著這個新情報高興起來:“我要告訴主人,他竟然也敢背叛主人,一定是你帶壞的。”
“茜茜,跟我一起上,先殺了西裏——”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不敢置信,如同一朵枯萎了一半的黑玫瑰那般凋謝倒地。
露出她身後的納西莎.布萊克,手中舉著一根魔杖,正指著貝拉特裏克斯倒下的位置。
女巫的臉色十分蒼白,在陽光下泛著白光,披散在背後的金色長發不失淩亂,看上去像一個溺水而死後從湖裏爬出來的陰屍。
西裏斯呆在原地,他手裏還捏著自己的魔杖,愣愣地望著對方。
他原本以為,在自己和貝拉特裏克斯之間,注定會成為殺死彼此的血親,卻沒想到最終動手的人會是另一個......布萊克。
從很久以前,納西莎看起來就不像一個布萊克,她沒有蜷曲的黑色長發,也沒有淡灰色的無情眼睛,金發藍眼的長相是如此突兀,仿佛天生就是要和盧修斯.馬爾福聯姻的。
但直到此刻,西裏斯怔怔地注視著她,卻從那張臉上看見了無數布萊克濃縮的影子。
“茜茜?”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對方握著魔杖的手顫抖了一下,眼淚順著蒼白的面頰滾落下來,神情卻無比冰冷。
“別叫我,西裏斯,我恨你,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
她的眼睛睜得滾圓,沾滿淚水的藍眼睛滿是冷漠:“西裏斯,你跟貝拉沒有任何區別,她追隨黑魔王,什麼都沒得到,你追隨鄧布利多,又得到了什麼呢?”
剛想抱怨對方罵得好髒的西裏斯整個人愣在當場。
半晌,他才幹涸地開口:“這怎麼會一樣,納西莎,神秘人和純血至上都是錯誤的,麻瓜巫師和純血巫師是平等的,神秘人的殘暴只會讓更多的巫師家庭家破人亡。”
“平等的?”
納西莎踉踉蹌蹌地走向貝拉的屍體:“現在你來說平等了?做著布萊克家的大少爺的時候,你真心覺得你跟那個狼人、那個佩迪魯是平等的嗎?”
“在霍格沃茨讀書的時候,你覺得你跟那些貧困的學生是平等的嗎?你欺負的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有多少是我、盧修斯和雷古勒斯在背後替你處理後續?”
西裏斯無言,而後訥訥地說:“所以那些是不正確的,我已經改了,人就不能變嗎。”
他煩躁的目光落到地上,看見貝拉特裏克斯的臉時,也是一陣恍惚。
像是找到什麼證據一樣喊道:“你不也出手殺了貝拉,納西莎,難道你沒變過嗎?”
“沒有,”納西莎將貝拉摟入自己的懷裏,“家人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她想傷害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我不會允許她這樣做的。”
“可是你呢?”
她淚跡斑斑的臉望著西裏斯,眼淚還在不自知地往下滑:“我看見過你看哈利波特的眼神,跟我和盧修斯看德拉科的眼神是一樣的,是願意為他而死的眼神。”
“真奇怪,你竟然到了二十歲的時候才開始長出一顆心,到了三十五歲那顆心才開始跳動。”
西裏斯無力地說:“哈利是我的教子......”
“奧賴恩叔叔他們不是你的父母?”
“雷古勒斯不是你的弟弟?”
納西莎冷冷地打斷他,既是宣洩多年的憤怒,又是將自己不得已對貝拉動手的愧疚轉化成遷怒。
“如果不效忠黑魔王,布萊克一家早就死光了,在你的眼中,理念、陣營真的比家人要重要嗎?”
西裏斯撇開視線,幹巴巴地說:“黑魔法是邪惡的。”
納西莎一瞬間不想再對他說任何一句話。
她只是怨毒地說:“如果可以,比起貝拉和雷爾,我希望死的人是你。”
西裏斯并不看她,悶聲道:“隨便你怎麼罵,茜茜,你走吧,就說貝拉特裏克斯是被我殺死的好了,我跟鳳凰社也會這麼說的。”
納西莎盯著他,心中反倒湧起一陣嘲諷。
孩子死了你來奶了是吧。
她冷笑,也不想再說什麼,只是抱緊貝拉的屍體準備離開,然而下一秒就失去意識,身體癱軟在貝拉的身上。
扭過頭的西裏斯只覺得眼角餘光看見什麼不對勁的,剛轉回頭來,也步了他堂姐的後塵。
安排并圍觀了一場黑家姐弟大戲的基拉毫不遲疑,先往西裏斯身上加了幾道不影響生命的傷口,然後把人弄醒,直接用“魂魄出竅”控制住對方。
以意志魔法為基礎,她在這些和靈魂有關的不可饒恕咒的掌握,甚至要超過伏地魔一大截。
那家夥就愛玩個阿瓦達,有啥用。
“等你再次醒來的時候,”基拉輕聲說,“你會忘記昏迷前後發生的事情,只以為自己在納西莎決定離開的時候,改變了想法,為了保護納西莎的安全,決定將她帶回鳳凰社。”
“既能夠防止對方因為貝拉特裏克斯的死追責,也能夠從納西莎口中找到有關魂器的情報,甚至以她為條件去向盧修斯交易有關魂器的情報。”
布置完,基拉再次弄昏西裏斯,緩步走向納西莎,期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從手心的位置,血盟的誓約鎖鏈已經逐漸浮現而出。
魂器的情報=對抗
她冷淡地收回目光,繼續複蘇納西莎——“魂魄出竅”。
“等你再次醒來的時候,你會想起來你是被西裏斯擊暈并帶回鳳凰社的,當鳳凰社審問你有關魂器的情報時,你要在恰當的時候告訴他們——”
血盟蜿蜒而上,幾乎是幾句話說完的功夫,就已經爬升至小臂。
“黑魔王曾經給過貝拉特裏克斯和盧修斯各一個寶物,前者是金杯,因為貝拉向你炫耀過,但不久之前被黑魔王要求收回了,貝拉對此很不高興,所以也向你抱怨過。”
“而你并不知道盧修斯拿到的寶物是什麼,只知道他一直藏在書房裏。”
血盟飛速纏繞住整支手臂,烙印般的炙熱痛感讓人能夠幻視被燒到泛紅的金屬,同時還具有鎖鏈緊緊束縛的限制似的。
基拉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只知道黑魔王住在馬爾福莊園裏,還有他的那條大蛇,也由家養小精靈負責飼養,其他的一概不知情。”
無情的誓約鉗制住她的脖頸,基拉甚至還有閑情思考,血盟的威力沒有她料想得猛烈......大概是因為她跟伏地魔在建立血盟的時候,彼此本來就是虛情假意吧。
自然不會有GGAD當初那樣真心誠意不想傷害對方所呈現而出的效果。
更何況她現在也不是在直接和伏地魔決鬥。
做完這些,基拉才饒有興致地屈膝蹲在布萊克姐妹的身前,好奇地端詳著貝拉特裏克斯的面容。
第一回是在預言家日報的報紙上看見的對方越獄。
第二回是在神秘事務司打群架,當時對方正站得老遠跟西裏斯互撕。
近距離地觀看還是頭一回。
美豔不再的臉上唯餘瘋狂的刻痕,空洞的眼睛如今也只剩下一片茫然。
有點可惜,沒能滿足她對貝拉特裏克斯的好奇,對方究竟是像隔壁世界某三星長公主那樣利用愛情和迷戀來獲取更高的地位權利呢,還是真的在作為狂信徒而活呢?
基拉站起身,血盟的鎖鏈正好退回領口以下的位置,她環視一圈,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跡,隨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
西裏斯齜牙咧嘴地一拖二回到布萊克老宅,噼裏啪啦砸落一地的聲音佐以家養小精靈克利切的尖叫聲,把整個老宅裏留守的鳳凰社成員都驚動了。
穆迪走出來一看,整個人吃驚得魔眼都要掉出來,下意識地就抽出了魔杖。
“什麼情況?”
能夠突破赤膽忠心咒進入鳳凰社總部的,除了從鄧布利多那裏得到地址的人之外,就只有死人。
西裏斯凄凄慘慘地笑了笑:“納西莎.馬爾福還在格裏莫廣場外面放著,貝拉特裏克斯......死了,誰能幫我通知一下鄧布利多?”
穆迪嚇了一大跳:“納西莎.馬爾福也死了?”
“那倒還沒有,”他有氣無力地說,和旁邊哭天喊地的克利切形成鮮明對比,“相信我,當時真的是手比腦子快,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穆迪果斷做出決定:“先把人帶到我那兒去,屍體也帶上,我會通知鄧布利多直接去我那邊。”
他起身去儲藏室拿治療用的魔藥。
靠著牆癱著的西裏斯疲倦又茫然地盯著貝拉的屍體,半晌,目光才被一旁哭泣的克利切吸引。
“別哭了,克利切,”他喘了口氣,繼續說,“貝拉是站在雷爾反對的那一邊的。”
“西裏斯主人,”克利切大聲地抽泣著,它哽咽一聲,“可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
“小精靈,也是有一顆心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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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家姐弟五個人五種選擇,RAB是最累的。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火影(?)裏面柱斑那組我探討過很多年,柱間從“為了保護弟弟和朋友,我要創建一個村子。”到“無論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我的孩子,只要是敢與村子為敵,我就絕不放過。”,你們覺得他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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