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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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晚上七點,基拉如約而至。
兩頭石獸都不需要她說出口令,就主動讓開,露出後面的旋轉樓梯。
她微微挑眉,總覺得今天這場會談似乎比預料中的還要刺激一點。
基拉緩步走上臺階,盤旋而上,進入這間圓形辦公室,細長腿的桌子上擺著許多精致的銀器,它們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
那些老校長們的畫像都在各自的相框裏一動不動,似乎是在打著瞌睡。
但這與他們愛好聽八卦和七嘴八舌討論霍格沃茨事務的習性似乎有點不符合。
那只氣派非凡的鳳凰福克斯正站在門後的金色棲枝上,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走進來的基拉。
多好的眼睛,她心想,可惜在尖叫棚屋斯內普被納吉尼咬中那晚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晚上好,基拉。”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熱情地跟她打了聲招呼,還從桌子上推過來一碟檸檬糖果,基拉從善如流地坐下,然後認真挑選了一顆。
她壓根不擔心這裏面是否會放有吐真劑,因為真話和審訊是可以通過一定技巧避免的。
“晚上好,校長。”
“出于校長的職責,”鄧布利多心平氣和地說,“我必須得詢問一下你,基拉,昨天半夜一點鐘你突破了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門,離開了學校區域,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雖然在校工合同上沒有對此的限制條款,不過你在宵禁時分離開校門的防護咒語,讓校長室半夜都銀霧飄渺的,也許你願意滿足一下老人的好奇?”
基拉爽快地回答道:“好的,先生,下次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盡量向你提前遞交報告的,至于這次麼——”
“我出門旅游了。”她說。
年輕的女巫擡起手比劃著一條弧線:“衆所周知,旅游散步能夠釋放壓力、讓人們心情愉快,所以我只是抓住一個夜晚的機會,去做了一趟短期旅游。”
基拉興致勃勃地介紹:“還參觀了著名景點,并親手制作了一些旅游紀念品,比較可惜的是沒能帶點伴手禮回來給大家。”
如果鄧布利多需要的話,她可以回去把伊格諾圖斯墓碑上那個三角形的標記敲下來送給他。
又是死亡聖器的標志,又是聖徒的標志,對他而言怎麼不算一種雙廚狂喜呢。
鄧布利多確實不至于在糖果裏下吐真劑,他還沒這麼沒品,憑借他的眼力也能夠看得出來,基拉講這些話的時候是完全的真心實意,眼裏甚至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但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今天這場談話的重點。
他只是用某種深沉而奇特的眼神注視著基拉,神情中透露著某種若有所思。
“一直以來,”鄧布利多深思著說,“我或許都陷入了某個誤區,疏忽了某些跡象。”
“是什麼呢?”基拉相當捧場地做個好捧哏。
“也許,”鄧布利多說道,“是我曾認為,只要將《尖端黑魔法揭秘》那樣的書籍藏起來,就能夠將魂器這樣諱莫如深的存在當做某種終將消散于時間長河裏的禁忌。”
基拉不置可否地挑眉,只平淡地點評道:“知識的流通是無法被區區幾本書的消失而限制住的。”
鄧布利多贊許地頷首,而後開門見山地問道:“那麼,基拉,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知道魂器的呢?”
“或者讓我換句話來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伏地魔制造過魂器的呢?”
一瞬間,校長室裏安靜一片,假裝自己在打瞌睡的畫像們連打呼嚕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停下來。
端坐在扶手椅中的年輕女巫并沒有被嚇到,也沒有想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樣子,畢竟坦白說這個問題就是有點難以回答嘛,總不能說我前世就曉得了?
可惡,被考到了。
鄧布利多見她不說話,也沒在意,只繼續說道:“從你再次出現在霍格沃茨以來,我就一直在關注著你,思考著一名優秀的霍格沃茨畢業生,究竟是怎樣的人。”
“這花費了我不少時間,”他面帶微笑,“但幸運的是,在某個瞬間,我忽然就成功把所有點連成了線、所有線織成了面。”
基拉對此的回應是又拿了一顆檸檬硬糖吃。
“伏地魔曾將你視為食死徒需要通緝的對象,因為你破壞了他在複活儀式上和哈利決鬥的目的,并且將救世主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走,湯姆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鄧布利多感慨地說道。
“而我相信哈利的判斷,出現在站臺上將你擄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伏地魔本人,因為他就是有這樣的壞習慣,只相信自己,什麼事都喜歡親自去做。”
基拉心裏覺得鄧布利多對伏地魔的判斷可真不錯,要不是那種只相信自己的惡習,當時幹嘛大老遠地親自跑到戈德裏克山谷去殺哈利波特啊——等等!
話說回來,伏地魔不知道鄧布利多也住在戈德裏克山谷嗎?
走神的基拉差點沒被自己這個新發現笑死,要是當初伏地魔走家串巷去處理小救世主的時候,一不留神跟鄰居鄧布利多面對面,那就好玩了。
“那麼又是為什麼,會讓他在短短的時間裏變換態度呢?難道僅僅憑借三兩句的投誠、亦或是你無師自通了做間諜的天賦、還是當年的師生情和一書之緣?”
鄧布利多并沒發現對方已經在走神:“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哈利曾經告訴我的一件事,一則新的真正預言。”
基拉回過神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回憶著這則所謂的新預言會是什麼情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好像是蟲尾巴事發的那個時候?
然而和那天有關的記憶是段空白,雖然這反倒證明了她確實參與進了尖叫棚屋狼人夜,但又確實減少了一點已知情報,不過這無關緊要。
“【黑魔頭一個人躺著,沒有朋友,被同伴遺棄。這十二年來他的仆人一直遭到鎖禁。今晚,午夜以前,這仆人將掙脫鎖鏈,開始尋找他的主子。黑魔頭將在仆人幫助下重新崛起,在同伴幫助下變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可怕。今晚——午夜以前——那仆人——將開始——帶著標記——重新找到——他的主子——】”
“這就是那則預言,”鄧布利多繼續說道:“這則預言之後被證實,掙脫鎖鏈的仆人即為彼得佩迪魯,綽號蟲尾巴,借助老鼠的阿尼馬格斯偷偷躲在韋斯萊家,這些事你應該都清楚,那就讓我們跳過這部分,而之後,佩迪魯前往阿爾巴尼亞找到了黑魔王,夥同小巴蒂.克勞奇複活了黑魔王。”
他一口氣都不帶停地講道:“曾經我以為,整則預言已經被悉數拆解、也已經完全實現,只是我對其中的有一句話一直感到困惑。”
“‘在同伴幫助下變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可怕’。”
鄧布利多停頓下來,那種深思熟慮的目光繼續落到基拉的身上:“我一直在想,這句話中所指代的同伴究竟是什麼人,是佩迪魯和小克勞奇嗎?還是指所有的食死徒?”
“雖然我相當質疑,食死徒在伏地魔的眼中究竟算什麼,但是考慮到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預言發生,所以我也就默認了那錯誤的猜想,可到現在,我想——”
“所謂的同伴,或許并不是那些人。”
基拉雖然對原著的劇情算得上了如指掌,但還沒有細致到如此細節的地步。
她固然記得那一年特裏勞妮確實做過好多預言,還有一則新的真正預言,也了解大致內容,卻沒想到會在細節處有著一個小小的變化。
女巫用欽佩的眼神望向鄧布利多,很難不佩服對方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的操控和把握。
在這幾位執棋手的棋風裏,鄧布利多算得上最細節的。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那麼,這句話的其他部分,即‘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可怕’,或許也有了新的含義,而非一種虛幻的描述。”
“伏地魔,”他凝重地說,“會在你的幫助下,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畫像中似乎傳來幾聲輕微的倒吸氣的聲音。
“但事實上,預言認為你會成為伏地魔的同伴,這才是我最驚訝的地方。”鄧布利多想,伏地魔會是需要同伴的人嗎?
基拉若有所思,但并非為了鄧布利多所說的這些話。
因為無關緊要。
她只是感慨道:“原來如此,先生,你竟然是一個會相信預言的人。”
“不過,”女巫輕撫著自己的嘴唇,含著笑意說,“為什麼不讓偷聽的各位都站出來,大家一起敞開天窗說亮話呢?”
想玩場自爆?來啊,誰爆得過她啊!
“如果你們擔心的話,”基拉無所謂地從抽出自己的魔杖,隨手擱置在辦公桌上,“現在可以了嗎?”
僵持了一會兒之後,鄧布利多嘆了口氣:“看來,如果不滿足你的要求,你是不願意繼續這場對話了。”
老校長拿起自己的魔杖,又變出幾把扶手椅。
校長的臥室門打開,走出一個有些尷尬的金斯萊。
壁爐裏綠色的火焰一閃,西裏斯心情複雜地走過來,他先前一直待在布萊克老宅,利用某畫像祖先的轉述在直播現場動靜。
旋轉樓梯傳來腳步聲,很輕,夾雜著木杖一下一下敲擊地面的聲音。
基拉扭頭望去,精致的眉眼在此刻狹長如鋒利的刀,望見斯內普和穆迪同時出現的那一刻也沒有任何神情搖曳的變化,這就是抽取記憶的好處,沒有那麼多的羈絆,就沒有期待,也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該說什麼?
鄧布利多真瞧得起她啊!
區區一場攤牌竟然直接動用鳳凰社的精銳來包抄她?
基拉不怒反笑,眉眼裏隱隱約約湧現些許癲狂的興奮,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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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寶已經瞬間想好一打五先殺哪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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