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平行世界1

究竟是自己的占有欲被允許、還是對方表現(xiàn)出對自己的占有欲，哪種更容易令人感到愉悅？

這很難評判，也不能夠一概而論，但基拉必須承認，斯內(nèi)普的這句話確實戳到了她最愉快的點上。

“這是什麼？”她問。

斯內(nèi)普被基拉的問題搞懵了：“什麼是什麼？”

“你為什麼突然要說這句話？”

基拉用無聲無杖的魔法在斯內(nèi)普的對面變出另一把椅子，她起身坐到對面，兩個人膝蓋微微相觸，她琥珀色的眼睛裏透露出思索的目光：“你的目的、你的原因、你的情緒。”

斯內(nèi)普臉色微微發(fā)白，他竭力不讓自己露出一個冷笑，但還是用硬邦邦的語氣反問：“你覺得我是在利用你？用情感對你進行操控？”

“這就是你想聽到的嗎？”

“真的嗎？”基拉眼睛微微睜大，“你真的在用情感對我進行操控嗎？”

斯內(nèi)普：......？

不是，你為什麼還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了啊？

基拉理直氣壯地說：“我當然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樣的話，西弗勒斯，是因為嫉妒嗎？還是因為迫切的占有欲，我一直會擔心我施加得太多。”

斯內(nèi)普的臉由白轉(zhuǎn)紅，他還沒有到基拉這個層次，足以說一些讓人惱羞成怒的話還不帶臉紅的。

斯萊特林向來都用一些晦澀的、彎彎繞繞的句子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像剛才那種什麼“我想要你的眼睛只看著我”已經(jīng)算得上是直球了。

“你是傻瓜嗎，我長著一雙巫師的手，還有一個自認為稱不上傻瓜的腦袋，如果我不喜歡并抗拒，我會自己選擇離去。”

那就是說，基拉心想，她可以做得更多。

斯內(nèi)普繼續(xù)說：“波特和布萊克在我眼裏算不上什麼，兩個巨怪拿著魔杖不意味著他們就真的有巨怪的實力，我自己就可以處理，所以我不想要你分心在他們身上。”

金棕色頭發(fā)的小女巫舉手發(fā)言，這導致另一人連忙忍住自己莫名蹦出來的笑意。

基拉放下手，認真申明自己的想法：“關(guān)于這點，我知道、我也相信你絕對能夠毫不費力地打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甚至兩個加在一塊兒，但我沒那麼在乎這點。”

“因為對我來說，第一件事就是確保你的安全，其餘的我都不感興趣。”

斯內(nèi)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動容，但他潛藏在心底的擔憂就是恐慌一些很有可能發(fā)生的失去。

萬一，他是說萬一，某種宿命之主想要降下歡喜冤家這種套路怎麼辦。

他閉著眼睛，睫毛不安地顫抖著，緊咬住下唇：“可我希望他們在你的世界裏毫無存在感。”

波特想喜歡伊萬斯就讓那蠢貨去，最好連帶著布萊克那條撫慰犬也滾得遠遠的，不準再跟他的（重音）基拉有可能立下什麼牢不可破咒，還有那個孔雀一樣的馬爾福、什麼建立過血盟的黑魔王......

全都避得越遠越好。

“我怕有人搶走你，”斯內(nèi)普低落地說，“但我也知道你只是你自己的。”

基拉的眼睛都要開始閃出詭異的光了。

有種從靈魂深處開始顫栗的愉悅感在全身迸發(fā)開來，尤其是心口的位置，讓人幾乎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我也......”

她停下來，清了清嗓子：“我也一樣，你知道嗎，我想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有多麼多麼好，但是我又會抗拒所有人都知道你如此完美。”

過激單推人是這樣的。

既想要所有人都喜歡自推，又莫名有點不想要他們太喜歡自推。

斯內(nèi)普被逗笑了，他從來不知道完美這個詞還能被用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因為對基拉充滿信任，換作任何一個人來說這種話，都會直接被斯內(nèi)普默認為是一種嘲諷和挑釁。

他雙手撐在身後，半長黑發(fā)在臉邊晃悠，開玩笑似的說：“除了你以外，不會再有人覺得我很好的，基拉，我有時也很難不懷疑你的眼光是否在我這像中了奪魂咒。”

“我有太多的缺陷，而你或許值得更完美、真正完美的人。”

斯內(nèi)普說著睜開眼望過去，看見的是基拉臉上貨真價實的不解。

她問：“缺陷？在哪？”

斯內(nèi)普沉默了一下，試圖搜羅點什麼說著，然後發(fā)現(xiàn)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似乎也沒有什麼能說的，“太老了”這個借口是另一個世界的教授“斯內(nèi)普”對“基拉”用的，而且也不奏效。

貧窮教書匠？

好像也不至于，他甚至這輩子都不準備再進霍格沃茨做教授，就為了給這幫熊孩子們不停地擦屁股了。

最終斯內(nèi)普只是幹巴巴地說：“我長得不好看。”

基拉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想不通斯內(nèi)普究竟是怎麼說出這番話來的：“啊？哪不好看？”

“......我的嘴唇很薄，而且講話很刻薄。”

斯內(nèi)普看見面前的小女巫目光下意識地往下滑，落到嘴唇的位置上後......這家夥居然莫名其妙地小臉一紅？

總感覺被輕輕騷擾了一下的斯內(nèi)普默默攥起拳頭，不知怎麼的，也抿起唇，耳尖有點發(fā)燙起來。

基拉真誠反駁：“我不這麼認為，明明挺好親、咳、我是說挺好看的，而且——”

她坦誠地說：“我有時候說話也挺戳人的。”

斯內(nèi)普立馬回憶起平行世界裏的“基拉”是如何對鄧布利多話療的。

他嘴角抽了抽，繼續(xù)尋找自己的缺陷，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與自卑情緒無關(guān)，在旁觀者角度看來跟兩個人在打情罵俏都差不多（？）

“我的頭發(fā)總是顯得油膩膩的。”

基拉摸著下巴忖度：“黑長直外加細軟塌確實在視覺效果上會有點不占優(yōu)勢，但是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頭發(fā)長度明明很好，還微微帶卷兒，簡直美得像古羅馬的貴族。”

而且最近每天和斯內(nèi)普見面、走一塊兒、去上課或者去自習的時候，她都能聞到對方洗發(fā)水的清香啊。

好喜歡！

美得像古羅馬的貴族是什麼鬼......

斯內(nèi)普的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他索性最後說道：“我的鼻子長得太大，在這張不太好看的臉上顯得過分突兀，又冷硬地過分。”

如果他想跟誰親吻，鼻子說不定會比嘴早兩天抵達。

“誰說不好看了？”

基拉忿忿地說：“真是沒品的東西。”

斯內(nèi)普：......感覺自己也被罵了一句，但還挺心情愉快的，怎麼回事？

“等放假了我非得帶你去那些展覽館裏看看古希臘古羅馬的雕塑，藝術(shù)家都在追求你這樣的輪廓、線條、立體美，好嗎？”

基拉幾乎是噼裏啪啦地說：“眼睛明明很好看，是相當純正的黑色，隆起的眉骨和凹陷的輪廓讓你的眼睛顯得更加深邃；顴骨、臉頰、下顎每一個線條的走向都很迷人；還有嘴，簡直天生就是長著來接吻的！”

斯內(nèi)普：......

他心情微妙，弱弱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把我描述得像一只媚娃？”

基拉靜默一秒鐘。

然後擡手扶額，微微仰起頭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斯內(nèi)普眼裏也浮現(xiàn)出笑意，望著放肆大笑的基拉，目光是旁人從未見過、他自己也無從察覺的溫柔。

不知為何，他能夠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基拉沒有撒謊，就好像他在基拉眼中就是那樣完美的、黑發(fā)黑眼版本的馬爾福似的。

美醜的觀念從來都是外界給予的評判，即便斯內(nèi)普從來不覺得外貌有什麼用，也難免因為這方面而稍稍有些自卑，但基拉的存在已經(jīng)完全撫平他內(nèi)心所受到過的那些創(chuàng)傷。

他幾乎快要在這種被完全包裹的、滿滿當當?shù)南矏壑腥诨?br />
直到一分鐘後，斯內(nèi)普才惱羞成怒地握拳輕輕錘了下基拉的膝蓋：“喂，別再笑了啦你這家夥！”

“我就不信，基拉，難道我在你眼中就完全沒有任何不喜歡的地方嗎？”

如果有的話，他願意去改。

基拉放下手，像敏捷的小老虎那般一把朝前撲去，將人撲倒在沙發(fā)上，兩個人鼻子尖差點兒就能親昵地貼到一塊。

她趴在斯內(nèi)普的身上，琥珀色的眼睛還泛著剛才笑得太激烈的瑩光，雙手小心地避開，以免壓住少年披散的黑發(fā)，而後輕柔地、似有若無地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沒有。”

“完全沒有。”

小女巫壓在他的胸口，不算沉甸甸的，但卻讓斯內(nèi)普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滿過。

他悄悄地收緊懷抱，自認為是擔心對方摔下去。

但黑色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對方，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兩個人對視半晌，斯內(nèi)普才用一種緩慢的口吻說道：“你知道嗎，基拉......”

“你會比其他人更傷害我。”

基拉微微一愣，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靜靜地望著他。

斯內(nèi)普側(cè)了側(cè)頭，貼上對方的掌心，只是目光依舊固執(zhí)地望著她的眼睛。

“因為......”

他鼓起勇氣。

“因為我喜歡你，不，我愛你，當你厭倦了我，最後，我將無法生存，沒有你，我的父母或者我認識的隨便什麼人，都從來不曾至少表現(xiàn)出一點點愛，對我來說。”

“而你卻給得太多了，基拉，我想乞求你，別把它收走，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算活著。”

斯內(nèi)普緊張地等待著對方的回複，然而他看見的卻是基拉臉上那種思考的神情。

他的心漸漸地開始往下沉。

如果基拉不是基拉，那麼她會一帆風順地走下去。

但是基拉是基拉，理性的審視永遠會在最後關(guān)頭占領(lǐng)高地。

“就算是夢，”她嘀咕著吐槽，“也有點太脫離邏輯了。”

斯內(nèi)普不明所以，緊張憂慮地追問：“什麼？”

基拉看著斯內(nèi)普，目光依舊溫和：“西弗勒斯，你好像比11歲的小巫師要成熟得太多......總感覺不太對勁啊。”

“那你呢？”斯內(nèi)普有些受傷地反問道。

小女巫趴在對方的頸窩裏，從側(cè)面望著他，還擡手漫不經(jīng)心地描摹著薄唇的輪廓。

“唔，也許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一個11歲的小女巫吧。”

基拉用那種悄咪咪的語氣說：“我原先生活在另一個沒有魔法和巫師、也沒有你的世界，後來我成為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有一對抑郁焦慮的、每天總想著開宴會來聲色犬馬、自我麻痹的父母。”

“然後他們意外去世，這個世界的我被親戚收養(yǎng)，因為一些遺傳性病情，被送入了倫敦精神病院救治，直到半年前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把我救出來，而米勒娃收養(yǎng)了我。”

原來是這樣！

斯內(nèi)普終于懂了，原來基拉并非這個世界的人！

也就是說，另一個世界的“基拉”其實也不是純粹的“基拉.迪戈裏”，而他才是那個唯一一個能夠得知這最深的秘密的“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

他的心髒砰砰作響。

斯內(nèi)普鬼使神差地問道：“那麼，你在那個世界的名字，不會是叫xx吧？”

“誒？”基拉非常驚訝，“你怎麼會知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有點想笑，但還是很快克制著自己，用簡潔的語句向基拉總結(jié)了兩段記憶夢境的事。

聽完之後，基拉并沒有詢問那個世界的“基拉.迪戈裏”做了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問道：“所以，在這個世界，你跟莉莉.伊萬斯完全沒有打過任何交道，可以說得上不熟？”

“是的，怎麼了？”

斯內(nèi)普話音剛落，就看見基拉的神色慢慢充斥著某種悸動到扭曲的愉悅和迷戀。

“沒什麼，”她低低地笑起來，帶著點隱隱約約的瘋癲感，“沒什麼......”

斯內(nèi)普不明所以，只是再次收緊胳膊環(huán)住她的腰。

“只是覺得這個夢對我也太好了，甚至把邏輯不合理的地方都給修正了。”

“......你認為你現(xiàn)在在夢中？所以你認為我一直是你夢裏的人物？”

斯內(nèi)普不可思議地反問，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反而為基拉感到有點悲傷，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一場夢，也意味著基拉在原本的世界中可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死亡。

“不，基拉，”他低聲鄭重地說，“就算如此——”

“你也是為我而來。”

無論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還是那個平行世界，基拉都是為了斯內(nèi)普而來。

女巫一怔，望著斯內(nèi)普，聽見對方繼續(xù)說。

“就算真的是你的一場夢，那于我而言，也是我的現(xiàn)實。”

“所以，基拉，無論夢還是現(xiàn)實......”

斯內(nèi)普的眼角微微泛起一抹紅色，他的喉嚨有些哽噎，幾乎吞咽好幾次，才勉力地乞求道：

“我需要你，我愛你，基拉，為我留下來，留在夢中，留在我身邊，好嗎？”

基拉終于動了，她眉眼中的那種觀望感終于消失，換成一種深沉而扭曲的眷戀，與向死而生的炙熱。

她緊緊地抓住斯內(nèi)普的肩膀，另一只手掐著他的下巴，兩個人的呼吸噴灑在極近的距離中。

女巫允諾道：“好。”

“西弗勒斯，我現(xiàn)在可以嚴肅地告訴你，我不僅不會離開你，你也無法逃避我，因為我會到處找你，更不會讓你離開。”

斯內(nèi)普先前沉下去的心終于回歸原位。

他感覺自己被某種宏偉、灼熱、卻又隱含絕望與狠厲的東西包裹著，卻好像再也不會受傷。

“你不會需要的。”他注視著基拉的眼睛，“你是我的愛，我哪兒也不去。”

“好......”她說著，將腦袋湊到斯內(nèi)普的頸窩邊上，呼吸落在對方蒼白而敏/感的脖頸上，“再說一遍，西弗勒斯，我想聽，再說一遍......”

女巫的唇與舌尖先後觸碰到那汩汩跳動的頸動脈。

她張口，咬了下去，仿佛捕獲了獵物的兇獸。

斯內(nèi)普感受到對方銳利的犬牙咬了進來，會留下齒痕，壓迫頸動脈甚至讓他疼痛中還感到缺氧的眩暈。

但這就是幸福，他如是想著。

最後他帶著哭腔喊道。

“我、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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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裏稱呼愛人的有:sweety，honey，dear，darling，baby....但我最喜歡的還是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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