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55章 番外之張戰(zhà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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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55章 番外之張戰(zhàn)(1)
瀕臨死亡,體溫逐漸褪去,渾身乏力,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但他是解脫的。
那些過往不會再被其他人知道。
永遠,不會。
腦海中一閃,年少時意氣風發(fā)的,痛苦受辱的,皆如過眼雲煙。
散就散了。
……
他叫張戰(zhàn),是大院裏的榜樣,從小體格剛硬,學習雖說沒二弟逆天,也是優(yōu)異的。
再有出色的樣貌,強大的背景,傑出的能力,從小就被人追崇。
男的是他的小弟,女的愛慕他居多。
他是衆(zhòng)星捧月般長大,唯獨在父母這裏受了點小挫。之後被爺爺帶到身邊養(yǎng)大,那點小挫便不足為懼了。
在部隊裏,年輕戰(zhàn)友以他馬首是瞻,年長的皆是以慈愛面向他。他以為自己一生不會有太大起伏和挫折。
小妹的身份被拆穿,他看到真正的小妹。
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才是他們張家的種!
目光堅韌,不管在哪兒,是怎樣的困境,都能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
當然,鳩的身份被拆穿不算他人生的挫折。
真正的挫折來臨,是在老爺子離開京市,屬于他的孤勇奮戰(zhàn)。
他發(fā)現,部隊裏戰(zhàn)友并非個個真心對他,皆是看在老爺子的份兒上,推崇罷了。就連那些長者,也不再慈愛,但也沒使絆子。
後來被上級約談,讓他有心理準備。
什麼準備?
提前退伍。
退伍——
這是他內心第一次受到打擊。
張戰(zhàn)渾渾噩噩回到宿舍,當夜發(fā)了燒,中途醒過幾次,看到宋政委給自己喂藥的動作,似乎還說了什麼,但他沒聽清,只能看到對方嘴巴在上下動。
大病一場醒來,渾身酸軟,提不上任何力氣。
宋政委不在。
他擡手掃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又瞥了眼日歷,起身喝水的動作微頓。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
他病了五天?!
“可算醒了。”
他扭頭望去,就見對方遞來一封信,“張營長,這是你朋友讓我遞給你的。知道你病了,還買了藥給宋政委。”
張戰(zhàn)看了眼寫信人,是一個大院兒的兄弟,再聽戰(zhàn)友這麼一說,回了個標準的軍禮。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是邀請他去聚會的,去去老爺子離開的晦氣。
每次從部隊回去,除了見老爺子,就是見這群兒時的發(fā)小。
他自認為和他們相處得很好,是鐵哥們兒,是兄弟。
沒想到,正是這群所謂的兄弟,將他所有的傲骨折斷,讓他往後每個日日夜夜不願去回憶,也讓他成了自己最看不起,也不願面對過去的陰暗之人。
出了部隊,他就坐上發(fā)小踩的三輪車。
張戰(zhàn)拍了拍三輪,“你哪兒來的?”
“租來的。不是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嗎?特意買了不少東西,大家好好聚一聚。”
三輪車上,除了他,還擺了不少好貨。
張戰(zhàn)信以為真。
“車上有瓶汽水,你找找,先解解渴。”
“好。”
他找到那瓶汽水,咬開瓶蓋,幹完一瓶,便覺得有些困了,靠著睡著了。
醒來,就被人捆住雙手雙腳。
他剛憤恨地掙紮,就見發(fā)小心虛地進來,緊接著便是院子裏一張張生的熟的面孔。
有與他稱兄道弟過交好過的,也與他有過仇的。
還有女同志。這些女同志有成家的,還有至今未婚的。她們都有一個特點,愛慕過他。
為首的人是……
汪飛揚。
他冷靜下來,靈光一閃,想到那瓶汽水。
他被出賣了。
他被發(fā)小出賣了。
他以為待在京市,最糟糕的只是人情冷暖,沒成想是他生活在象牙塔太久,將人想得太善良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張戰(zhàn),你以為你還是從前的你,敢質問我們?”
接著,他腹部被揍了一拳。
不是很痛,但忍不住悶哼了下。
“讓他跪著跟我們說話。”
張戰(zhàn)雙眸危險地瞇起,看向那個說話的人!
這人家世不顯,挨了欺負,還是他出面罩著的,後來成了他的跟班。
他知曉這人人品稍微有點問題,但沒想到張家一招落馬,他竟被這樣的小人物騎到了頭上!
他雙肩被兩個人摁住,但他身形紋絲不動。
汪飛揚打了個手勢。
又添了兩個人,四個人死死下摁他的肩頭。
可他依然穩(wěn)如磐石,背脊如松。
汪飛揚實在不耐煩了,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這話,該我問你們。”
“你還想你父母安穩(wěn)待在京市,你就跪。”
張戰(zhàn)紋絲不動。
人群中,有道聲音不耐煩道:“跟他廢什麼話?我有個叔叔和他爺爺在一處……”
說這話的,是他曾經的死對頭。
所謂的死對頭,也不過是兒時經常打架,長大後互看不順眼,也不打招呼罷了。
“這麼恨我?因為小時候沒打贏過我?”
“廢什麼話!你究竟跪不跪!”
張戰(zhàn)沉吟了下,道:“我怎麼知道你那個叔叔是不是真的和我爺爺在一個地方?話說,你知道我爺爺現在究竟在哪兒嗎?”
那人啞口無言。
最後,是汪飛揚威脅:“我妹妹妹夫要去海島了。”
張戰(zhàn)瞳孔微縮,就聽汪飛揚又道:“怎麼,不相信?我妹夫雖說不是你妹夫的直系上司,那也是上級,只要……”
噗咚。
男兒膝下有黃金,暫且不存在。
總不能妹妹被認回來沒多久,又因他這點骨氣,受到波折吧?
“你說你早點跪,不就好了嘛!”
一只腳踹向他胸口,接著,無數人的腳踹在他身上。
鋼鐵般的身體,終于感覺到一絲疼了。
無所謂。
這些弱雞沒吃飯,沒力氣。
直至嘴角溢出血,踹出內傷來。
有些女同志不忍直視地撇過頭去。
“這還只是開胃菜。”跟班面色猙獰,“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嗎?因為我跟在你身後,就是一條狗……哈哈哈哈,別人罵我是條狗!都是因為你,張戰(zhàn)!都是因為你!”
張戰(zhàn)一臉無語。
說的好像除了跟他,在其他人身後有人權似的。
——狗仗人勢,不是你的強項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家都落馬了,你還看不起我?!你還當自己是從前的張戰(zhàn)?!”
對方向張戰(zhàn)臉上踹去!
張戰(zhàn)迎風不動,眼皮都沒眨一下。
疼痛沒降臨,是有人為他擋了。
是汪飛揚的弟弟,汪飛帆給擋了。
汪飛帆疼得欲言又止,“差不多就行唄……這畢竟是我大舅哥。”
“大舅哥?你不是和那個張家的假貨早吹了嘛?”他們調侃。
汪飛帆似乎想到什麼,耳垂微紅,“真的,真的那個張家小妹,人很美,也很好……”
張戰(zhàn)一臉便秘色,“你結婚了!”
“我可以離的,大舅哥!”
“沒可能!”
汪飛帆還想說什麼,被汪飛揚踹一側,片刻,疼得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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