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詛咒

小白把寫好的筆記本遞給彌生。

“謝謝小白~”彌生道謝後讀道：“我的名字已經不記得了，謝謝你起的外號……小白果然很可愛。”

被誇獎了。

白衣鬼扭扭腰，咧嘴笑著。

感嘆了一句之後，彌生接著讀下去。“關于眼睛的事情我也沒有弄清楚。但是我跟著小葵已經有半年左右了。”

“我很少靠近她，我發現她身上有怨恨的味道。”彌生挑眉語氣變的嚴肅謹慎。“眼睛裏有我的力量所以我只能在怨恨的味道薄弱的時候靠近。”

“但是沒有怨靈出現在她身邊，我猜是人類的詛咒。”

“人類的詛咒？”柳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迷茫的內心生出巨大的恐慌和憤恨。“我妹妹只是一個6歲的孩子而已。”

“究竟是什麼人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善良正直的人們是無法想象人的惡究竟有多大，有多深，有多可怕。

惡能夠摧毀一個人，毀滅一個家。

“柳生君我們先繼續看下去，這裏有方法。”彌生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背。“小白說可以幫助我們先消除詛咒。”

“眼睛既然已經找到那她的力量就回歸了不是嗎？”

柳生是理智的，見彌生合上筆記本伸手想要拿過來。“那之後呢？”

人鬼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和人交易有付出，和鬼交易怎麼可能會沒有代價。

“之後就要找到那個人啊。”彌生微笑道。“我們先去找小葵吧。”

柳生一頓，這才想起他回來是因為父母見他臉色太難看，讓他先休息一下。是時候過去了。

柳生比呂士帶好眼鏡，深吸一口氣。雙手搭在彌生肩膀上，用力。彎腰盯著她的眼鏡。“我是信任你的，星野。”

“我也希望你會平安無事。”

“柳生君不要隨便腦補。”彌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的眼裏水光流轉，眼尾下彎。“我只是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小葵醒過來。我和小白之間沒有什麼交易，只是小白問我以後可不可以經常找我。”

“因為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搞懂，我想問問小白。”

她學著柳生雙手搭在他肩上，因為身高和臂長原因上前一步。“如果想知道，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你問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

柳生覺得熱氣上湧，直沖大腦。耳朵不爭氣的又紅又燙。“抱歉了，星野……我記住了。”

“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

他跟彌生商量好自己先去看情況，支開父母。而彌生和小白在拐角的安全出口稍等一下。

奇怪的是出病房之後柳生就看不到小白了。

和柳生分開後，彌生和小白站在監控的盲區。因為小白說監控可以拍到靈魂。他倆夜晚穿成這樣在監控裏應該是很嚇人的。

也通過筆記本交流搞懂了。

因為房間裏突然有了奇怪的能量，柳生才會看見她。而彌生則是因為她本身就是純粹又強大的。

在鬼眼裏她就是移動的大boss。只是她還不會使用自己的力量。

“我還真是厲害呢。”被小白這麼一說，彌生都覺得自己很強大。

【之前我就告知過，宿主請不要妄自菲薄。】

系統時不時的冒泡彌生居然都已經習慣了。

哄了它兩句就讓它離開了。

很快柳生就回來了，他帶著彌生快步去了單件監護室。“小葵的各項指標都是沒問題的。”

“會診的結果也只是暫時觀察，有的檢測結果明天才能出現。我讓父親母親先去找房間休息一下。”

醫院走廊也有開著空調制熱，但夜晚還是不如白天。柳生停下腳步將外套脫下搭在彌生身上。“你的手太涼了。”

“謝謝柳生君。”彌生縮了縮脖子，衣服上有洗衣液的香氣。

到了監護室門口，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進行。

彌生看著床邊各種各樣的儀器，和小葵臉上的氧氣罩。心情複雜。

“就拜托小白了。”彌生看著小白停留在小葵病床前，深吸一口氣。

在柳生眼裏就只有病床上的妹妹和各種儀器，他順著彌生的視線望去。只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

小白擡手，右手食指點在小葵額頭上。黑色的霧狀物體從她的眉心鑽出。

開始纏繞著小白。

她退後一步，那個物體由開始的一跟樹枝大小慢慢向下蔓延開來。

彌生擡起手臂將柳生擋在身後。

“出什麼事情了嗎，星野？”被迫退後兩步，柳生擔憂的看著她。

彌生搖搖頭。“我只是想你離這些遠一點。”

彌生并沒有詳細說明什麼。在她看來柳生君既然不是自身原因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就沒有必要在看不見的時候再過多牽連其中。

但顯然蒙在鼓裏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柳生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只是擡手拉著她。“那請你跟我一起退後。”

霧狀物體慢慢的開始凝集起來。變成了一只只有一只眼睛，一張滿是獠牙的怪物。後面是一條長長的尾巴。

看起來就像是一直放大了幾十倍的蝌蚪異形。

像蛇一樣游走著。

“嘻嘻嘻嘻嘻。”小白發出古怪的小聲。擡起雙臂，指甲變長。

肩頭的骨骼呈現出奇異的凸起。眼眶裏的眼珠子隨著她的動作在空曠的眼眶裏晃動。

對方張開嘴巴吼叫示威。

小白也不是好惹的。預判了對方的攻擊，騰空跳起。

異形撲空了。

小白倒掛在天花板上，如同在地面那樣迅速爬行起來。骨骼碰撞著天花板。“噔噔噔”的響聲聽人頭皮發麻。

異形的移動速度比不上她。被小白突然抓住尾巴，指甲紮在背上用力撕開。

嘶吼了一聲就化為烏有。

小白也恢複了正常，黑影一閃站在彌生面前。兩只手的食指攪在一起。

腳丫在瓷磚上輕輕滑動。低垂著的腦袋，時不時還擡起來看看彌生。

等等，她難道是在等誇獎嗎？

見過她彪悍戰鬥力的彌生心情很是奇妙。她踮起腳尖，伸手放在小白臉上，拇指慢慢拂動把她掉落的臉皮一點點推上去。

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做的很好，小白。”

把被誇獎啦。“嚶嚶嚶。”

小白伸手捂著自己的雙眼，歡快的扭腰。白色帶著污漬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起來。

“真是的，你這個神奇的家夥。”彌生被逗笑了。側目看著柳生。“那個奇怪的東西已經被小白消滅了。”

要是讓柳生君看到剛剛的畫面，一定會立刻失去意識到。

柳生由擔憂轉為喜悅，嘴角上揚，眼眶裏微微濕潤。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笨拙的變成了。“謝謝，謝謝你……星野。”

他看著彌生旁邊說道：“謝謝你，小白。”

雖然看不見，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心懷感激。

就是小白對柳生話語的反應并不大。

彌生拍拍他的手臂。“小葵應該很快就會醒來，我們先回去了。”

“我陪你。”柳生拉開病房門。

彌生轉過身，取下外套艱難的蓋在少年的身上。整理好衣領，微笑著，卻充滿著安撫。“在這裏陪著小葵吧，這裏距離病房并不遠，我還有小白。”

“不用擔心我，柳生君。”

見少年還在猶豫，彌生繼續說道：“小葵醒來看見你一定會很開心。當然也麻煩柳生君……關于玩具熊的問題，嗯。”

彌生的提醒讓柳生想起來了，病房裏那只失去眼睛的玩具。

稍稍有點頭疼呢。

“我就愛莫能助了，說到底柳生君要付主要責任。”彌生眨了眨眼睛。當著本人面做甩鍋行為。大言不慚的說道：“畢竟是柳生君同意了。”

這該不會是星野你叫醒我的原因吧。

柳生看著她又心虛，又一本正經推卸責任的可愛樣子露出笑容。“我明白了，不過身為共犯的星野應該滿足主犯的一個請求吧。”

“說來聽聽。”彌生大方的擺手。

“勉強，我們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了呢。”柳生幽默的感嘆了一句。“應該可以有朋友的稱呼吧。”

“什麼啊……這麼簡單的事情算什麼請求。”

還以為對方有多嚴重的事情要用請求兩個字呢。

彌生豪邁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們應該比朋友複雜一點，是掌握彼此證據的同夥。”

柳生微微彎腰配合對方的動作。“星野你說的很對。”

期待著她叫出自己的名字。

“要好好照顧妹妹了，小比。”彌生完全是一副無債一身輕的樣子。就差哼出曲子了。“要好好跟小葵解釋哈。”

小，小比。

瘋、狂、上、分

比預料中還要驚喜。柳生悄悄的深吸一口氣。“晚安，星……彌生。”

“嗯嗯。”彌生揮揮手。“明天見，小比。”

等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柳生才關門守在病床旁邊。上揚的嘴角怎麼都控制不住。

接連推著自己的眼鏡，白色的反光搭配上揚的嘴角。

起碼小葵是覺得有點恐怖。

抓著被子蓋住自己的半張臉。“哥哥……我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因為帶著氧氣面罩，小葵的話有些失真。

“沒關系，噩夢已經結束。你也醒過來了不是嗎？”柳生俯身摸著妹妹光潔的額頭。“我會在這裏陪著你。”

“我保證，你以後睡覺也不會做這樣的噩夢了。”

柳生一邊安撫著小葵，一邊聯系父母。

有些事情有必要和父母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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