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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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因為還在門口, 被嚇了一跳,甚至有點炸毛的杏奈認真思考了一下重新關門投奔式姐的可能性。
雖然不會這麼幹的(因為如果這麼幹的話,總覺得會發生很不妙的後續)。
但是她真的有在考慮這個可能性哦。
真切的。
不是約好了回家再說嗎???
就算是她, 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組織語言。
不會說謊的,就……大概也許可能應該。
稍微用一下下春秋筆法或者時間大法什麼的。(望天)
這種情況也很正常的對吧。(對手指)
好吧, 她的確有點心虛。
“嗯……還可以,壽司真的蠻好吃的?!?br />
雖然真的只是隨便吃了兩口墊了一下肚子, 不過依稀記得食材都蠻新鮮的, 要是真的是來旅行她應該會快樂地吃遍七個餐廳ω。
“嚇到你了嗎?抱歉?!?br />
看著愣在原地,瞳孔微縮,接著瘋狂眨眼的妻子, 山本武從沙發上起身,幾步走到了她面前。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一些不太尋常的身高差, “哎呀”,有點驚訝地彎腰湊近她的同時。
“咔噠。”
相當順手的,把杏奈身後還沒有關嚴實的門鎖上了。
……
房門上鎖的聲響讓杏奈立刻回神,警惕心回歸之餘, 基本被禁錮在一個小圓內的她手掌反撐著門板下意識地仰頭。
啊, 好高。
原來三十公分的差距有這麼大的嘛。
因為杏奈本來身高有一米七二, 所以還沒那麼明顯。
但現在感覺自己面前有一堵牆似的, 就算是擡頭,如果山本武沒有彎腰的話,大概也就能碰到下巴那邊的感覺。
好有壓迫感……
就連呼吸都不自覺急促起來了。
“欸, 眼睛顏色本來以為沒變的,結果是帶了隱形嗎?”
他的態度自然親昵, 就好像在家閑聊一樣,有點新奇的發現了大秘密一樣, 貼的更近了。
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帶起一整片淺粉的紅雲。
在生氣,絕對在生氣。
杏奈在心裏肯定道。
“啊……嗯,貝爾摩德幫我化的妝?!?br />
不過有話題聊了,至少不至于那麼的尷尬。
“本來格蘭菲迪的人設沒有那麼精致,畢竟是程序員。大概也是想給‘她’換個風格混淆視聽吧,我覺得和格蘭菲迪完全不像,但是又真的蠻好看的。”
“不用幻術靠著化妝換頭可是貝爾摩德的拿手好戲。那個……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她別開了眼神,因為緊張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很多話。語氣越發輕快,畢竟她和貝爾摩德關系的確蠻好的。
金發碧眼又超會說話的美女姐姐,誰會不愛?
無意識上揚的語調流露出主人毫無危機感的歡悅。
*
但感覺面前男人似乎更加生氣了。
……救救,生氣的點在哪裏?!有沒有人給她遞個答案,小抄也行她不挑的啊。
“嗯,我遇到過那個女人。”山本武點頭表示自己的確和那位“千面魔女”有過交集。
“現在要不要幫你卸掉?一直帶著妝也蠻辛苦的嘛?!?br />
接著興致勃勃地歪了歪頭。
“……”
“那個,阿武。”
*
杏奈遵循直覺,解開了遮掩容貌的幻術。
靛色的霧氣後,水洗過後溫婉清麗的臉上,那雙比高價的美瞳更加自然明亮的,如海水般澄澈瑰麗的藍色眼睛裏映出了他現在的倒影。
冷靜、專注、親切……的僞裝。
就算再如何遮掩臉上的神態表情,身體依舊帶著如野獸捕獵前,時刻準備發力的緊繃狀態。
某種程度上,杏奈真的很好懂,對陌生人溫柔疏離,對待自己認可的家人朋友又極盡縱容。
率真又純粹。
明明看出來了,但是因為依舊覺得自己是“理虧”的一方,所以努力克制著身體下意識的反應。
嗯,純文職這種事情,大概也就騙騙琴酒吧。
當初十年前小杏奈那一手熟練的拔刀術,基本就能判斷出她八成是個武鬥派了。
大太刀的刀長可不是隨便什麼新手就能夠輕描淡寫地駕馭的。
但是其實這樣……好像反而會讓人有點想得寸進尺。
有點糟糕的想法幾乎不受控的……
被這樣縱容偏愛的男人嘆了一聲,收回腦內越發出格的太過有侵略性的思想,無可奈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其實完全沒法生氣,因為他不是同樣做了隱瞞嗎?
明明剛剛還記得理直氣壯地來征討他的。
現在又是一副帶著歉意的純真表情。
真是拿她完全沒有辦法。
*
“嗯?”
“所以雲雀前輩也是彭格列的人嗎?”
杏奈思考了片刻,選擇了一個最不容易出錯的話題。
不算偏題但也和她自身關聯性沒那麼強。
這應該也是山本武能夠拿到房卡,出現在這個房間的原因。
名為“風紀覺悟號”的巨型游輪,以“寬敞的房間、嚴密的隱私管理、機器人配送服務、vip層專屬私人娛樂圈”為賣點,深受各種商政界高層喜愛愛。
理論上來說,只要你想一個人不被打擾安靜的呆著,那你在這艘游輪上甚至可以完全不接觸任何碳基生物。
非常不符合櫻花家一生熱愛追求合群熱愛從衆的心理。
但非常符合大老板不愛群聚的天性。
從黑衣組織的角度看,商政界高層人員衆多,偏向秩序的彭格列一方就一定會有所忌憚;隱私管理嚴密,就不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機器人配送服務繁多,就會相應縮減服務人員,而機械方面的掃尾是格蘭菲迪的舒適區……統治區。
唯一算漏的一點,它是雲雀恭彌旗下的風紀財閥出品的。
“……他是阿綱的雲守。”
嗯,不出所料。杏奈微微點頭。
在上船之前,她大概猜到雲雀前輩背景很硬來著,就是沒有往彭格列那個方向猜。
“雲雀從10年前開始基本就沒承認過彭格列的守護者身份。不過唔,好歹在守護者強制召集的時候,還是會卡點臭著臉進會議室?!?br />
“雖然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開會開到一半,那家夥就會不耐煩地走掉,或者大家就會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開始混戰,最後一起把會議室整個炸掉哈哈哈?!?br />
所以你們公司的赤字就是這麼來的?
高層聚衆鬥毆?
你們是什麼自然災害集團嗎?
彭格列的財政部長心髒還好嗎?
“……哈。綱吉先生真是個好人,這樣都不生氣嗎?”
杏奈面帶無語地把手背在身後。
“哈哈哈,怎麼可能,當然會生氣的,然後阿綱就會把肇事者都做成冰雕。偶爾太過頭會扣工資,不過雲雀根本不在乎那點。”
啊,好囂張的打工人。
“唉,火炎還可以做到做冰雕嗎?這是什麼操作?”
繼續相當好奇地追問。
“死氣零地點突破,阿綱的招式。順便,就算把門開出來,杏奈應該也不打算跑吧?”
山本武的心情越發平靜了。
啊哈哈哈哈。
果然會被發現啊。
把門鎖重新拉開的女性無辜地眨眨眼睛。
已經見過面了,躲去式姐房間應該也沒事了吧。
“不會啦,畢竟不知道琴酒會不會回房間。只是稍微有點悶,想去甲板吹個風。”
杏奈若無其事地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又突然踮起腳尖,拉住了山本武的領帶,用力往下一扯。
直接跳過最初溫柔的試探,這次兩個人都沒有淺嘗輒止的意思。
裹挾著輕柔海風的潮氣,熱切的呼吸繚繞交融,杏奈海藍色的瞳孔好似洶湧澎湃的浪濤,占有欲和攻擊性什麼的又不是只有男孩子的專屬。
其實她有點生氣來著,突然之間被告知丈夫是MAFIA什麼的,也很考驗人的神經好吧。
雖然……近些年他們似乎洗白的非常順利,畢竟高層都已經正大光明的和她們這些財閥做生意了。
好家夥,這麼說起來。
當初去橫濱玩的時候,這家夥是不是試探過她對黑/手/黨的看法?
那個時候就開始鋪墊了。
心機男,天然黑。
這家夥就是個標準的黑/手/黨!
她的呼吸一滯,一瞬間的空隙被山本武捉住,隨後熟練地反轉攻勢。
在主導權馬上易位的瞬間,杏奈面無表情默默扯著領帶把他推開了。
被推開的山本輕笑了一聲。
看著杏奈因為深吻染上玫瑰紅色的唇瓣。
“這間房間有露天的陽臺哦。”
他讓開了身子,指了指大型落地窗外杏奈幾小時前親自翻過的陽臺。
謝謝你啊,真是太親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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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了啦,我道歉——”
就算用雲雀前輩的事情拖延了時間,杏奈依舊沒想到什麼完美無缺的話術,無奈只能拉長了聲音,再開一局。
大概是為了其他乘客的安全考慮,分給投敵(劃掉)跳槽傾向的格蘭菲迪的房間,是這層唯一的豪華套間,有一個非常寬敞、擺著一整套觀景裝置的露天陽臺。
給琴酒的似乎比這個小很多,畢竟他又不會真的住進去,還會瘋狂懷疑裏面有竊聽器之類的小玩意,給了也很浪費。
“做了稍微……有點危險的事情,還瞞著你。對不起?!?br />
在海風中,可憐巴巴的小鹿沮喪地垂頭,如絲綢的深紫長發隨風揚起。
“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審神者的工作已經告訴過你了,酒廠這個完全就是附加的不重要的無所謂的部分,而且前陣子的接觸也能看出來吧,我已經打算辭職不幹了?!?br />
“變成前司的過往就算不說也沒什麼關系吧……又不是政/審,政//審都不會查兼職的?!?br />
她低聲說著俏皮話。
“你知道我在生氣的不是這些,畢竟雖然一直想要找機會和你說明,但我的確沒有在一開始坦白彭格列的事。”
山本武有點哭笑不得地看她。
“而且,說是回家會說明情況,實際上絕對想著——‘先打好底稿,然後有選擇的說出事實’之類的?!?br />
正中靶心,無論哪種意義上都是正中靶心。
杏奈表情一僵,沉默地鼓了鼓嘴。
“所以想著要不突然襲擊一下,來場雙方都沒有準備的坦白局好了——”
他元氣地擺擺手。
“我保證自己毫無保留,但杏奈呢?”
他的眼神直率卻又翻湧起些許屬于黑/手/黨的危險。
淺棕的瞳孔在夜色下顯出某種詭異古怪的侵略性。
他的笑意漸深,壓下身子。
“兩個多小時之後,杏奈打算做什麼?”
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略微褪色的淺粉色唇瓣。
“繼續和琴酒一起下船嗎?”
畢竟彭格列并不著急在這一次把組織的top killer拿下,否則就不會把真假參半的火炎資料伴著追蹤程序交給琴酒了。
……
如有實質的寒意,爬上了她的頸椎,杏奈的直覺在瘋狂向她預警。
這不是本來打算跑路嗎?
現在計劃有變,她也一時還沒想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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