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文化祭

新學期和上學期沒什麼變化，但是唯獨有一件事吸引著所有學生的心神——那就是九月的文化祭！

學校提前一個星期開始準備，每個班級要提交節目表，在一年A組裏，櫻島老師給小豆丁們準備了幾個童話劇目讓他們投票選擇。分別是《小紅帽》《賣火柴的小女孩》《木偶奇遇記》《愛麗絲夢游仙境》。

看著這幾個題材，同學們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因為這些裏面的選材，起碼有兩個劇目他們在幼兒園時期就演過了。

結月：“為什麼不能演勇者鬥惡龍，或者打倒魔王這種也可以啊！”她最近跟著遼介看了好幾部游戲改編的動畫，很想拿著木劍在臺上表演一番。

高尾面無表情：如果讓結月演勇者，他絕對不會靠近舞臺一步。

花音快速地在紙條上寫下自己選擇的劇目，走上講臺放進投票箱子裏。

班長竹田凜站在講臺上統計票數，副班長淺山諒在旁邊唱票。

結月先問自己的同桌手冢：“手冢，你投的什麼？”她堅持寫了“勇者鬥惡龍”交了上去。

手冢：“木偶奇遇記。”

她又探出身子去問高尾：“你呢？”

高尾：“木偶奇遇記。”

結月又看後排的春緋：“你寫了什麼？”

春緋還沒寫，老師給的幾個故事，她有的還沒看過，正在猶豫。

花音湊過來：“春緋你喜歡愛麗絲夢游仙境嗎？”

春緋看著花音閃亮亮的期待眼神，不由自主地回答：“嗯，喜歡。”說著她就在紙條上寫下了《愛麗絲夢游仙境》，交到了講臺上。

結月嘆氣，不抱希望地問赤司：“你寫了什麼？”

赤司：“賣火柴的小女孩。”

他迎來了周圍幾個人驚訝的目光，“你想演小女孩？”

赤司：“不，賣火柴的小女孩需要的角色少，選了這個劇目，我可以爭取一下導演的角色。”

不愧是你，赤司同學。

唱票的結果出來了，一年A組要表演的是《愛麗絲夢游仙境》。

櫻島老師在臺上拍拍手：“現在老師將裏面的角色列出來，大家隨機抽簽。”

結月舉手，櫻島老師：“瀨尾，有什麼疑問？”

結月站起來：“老師，如果抽到男生角色我也可以演嗎？”

櫻島老師笑瞇瞇：“沒錯哦，抽到什麼角色就要演什麼。”

結月興奮地坐下，說不定她能當一名撲克牌士兵，也能拿武器!

他們排著隊上去抽簽，然後嘰嘰喳喳拿著簽給老師登記。

“我是撲克牌士兵A！”花音轉身和結月分享自己的角色，結月低聲對她說：“我抽到了白兔子，我和你交換吧！”

花音：“好啊。”她覺得都挺好，就和結月換了。

排在結月前面的同學聽到了，轉身對花音說：“你想演睡鼠嗎？我不想在舞臺上睡覺，可以和我換嗎？”

花音：“好啊。”于是她又換到了睡鼠。

高尾擠過來：“我是士兵B，我和你換睡鼠吧，我不想和結月一起演打鬥場景！”

花音：“哦....”于是最後花音的角色從士兵A變成了士兵B，赤司圍觀全部過程，對手冢說：“花音不喜歡表演節目？”

手冢回憶了一下，陳述事實：“她在幼兒園的時候，演過白雪公主。”

不像是討厭演戲的樣子。

文化祭這一周的課程很少，大部分時間都由櫻島老師帶著他們試衣服、準備道具。

即使是一年級的小孩子，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比如在老師準備好的背景板上塗色，用膠水粘好紙板，這都是平時手工課學過的東西。

花音拿著蠟筆在自己負責的區域裏認真塗色，一點都沒有塗出界限；結月正好相反，她狂放地揮舞著蠟筆，線條淩亂，一點都不在乎有沒有超出邊界，緊臨她作畫區域的副班長淺山君臉色發青，又不敢開口。還是春緋看不下去了，她握住結月的手：“結月，我們來慢慢畫。”

結月被春緋握住手，一下子老實了：“喔，好吧。”

花音注意到那邊的變化，轉頭對哥哥說：“春緋真像結月的學姐。”

手冢、赤司和高尾回憶起上次打籃球時被結月支配的恐懼，不禁對春緋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春緋：？

他們這一小組的任務就是負責塗好背景板，塗著塗著，花音手裏的綠色蠟筆就逐漸變短、變禿了。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最後一點蠟筆頭，一直到把它塗抹到一點都不剩了，才滿意地扔掉外面最後一點包裝紙，去拿另一盒裏面的綠色蠟筆。

因為春緋在帶著結月畫天空的部分，春緋自己負責的草叢還沒有人畫，花音塗完了自己負責的大樹，就跑到另一邊去幫她畫草叢，高尾負責給花塗色，正在挑選不一樣的顏色給花朵上色，看到花音過來了，他說：“你覺得這朵花適合塗成紅色還是黃色？”

花音無言地望著他塗色的花朵——飽和度實在太高，每朵花上都被蠟筆厚塗出了一種油畫的濃墨重彩，但是一年級的花音還沒有辦法描述這種違和感，她說：“小成，試試白色或者藍色怎麼樣？”

高尾接受了她的意見，轉身去拿藍色的蠟筆，把這一叢花全部塗成了深藍色。

小學的文化祭中需要老師搭把手的地方比較多，這種現象越到高年級越少，高年級的文化祭安排也更豐富。

班長竹田小姑娘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她一邊做道具一邊說：“五年級有位學長會做炒面，他們那天會在操場上支一個炒面攤，我們到時候可以去買。”

這裏的孩子手裏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零花錢，春緋沒有出聲，等帶著結月把天空塗完了，她就準備去畫草叢，結月拉著她說：“你幫我畫畫，到時候我請你吃炒面。”

春緋抿起嘴唇，正想拒絕，花音說：“文化祭當天要帶便當，結月你忘了嗎？”

春緋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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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當天。低年級的文化祭節目在班級裏面舉行，方便家長們全程錄像，為此一二年級的教室還特意做了改造。

花音穿著演出服，手裏拿著紙板刻出來的長槍，在幕布後面等待老師叫自己上場。

她的戲份很簡單，只需要跟在“紅皇後”身後，皇後站著她就站著，皇後喊著要“懲罰無禮的客人”時，她就拿起長槍往地上一杵，大聲應“是！”

她和結月站在一起，聽到外面皇後喊“衛兵呢？快來抓住這個無禮的家夥！”

不等櫻島老師提示，結月站直身板，握著長槍就沖了出去。花音急忙跟在她身後半步，急匆匆地上場了。

“皇後”也被沖刺到自己面前的結月嚇了一跳，磕絆了一下：“把、把這個無禮的家夥帶下去懲罰！”

花音在衣服下面拉了一下結月，沒讓她自由發揮，她自己把長槍往地上一杵：“是！”念完臺詞後，她一手拉著結月，結月拉著“愛麗絲”，就這樣串在一起下場了。

結月退到幕布後面，把長槍甩到一邊，雙手疊在腦袋後面：“啊~我還以為皇後能讓我和愛麗絲打一會呢，比如說愛麗絲不想下場之類的。”

愛麗絲作為主人公已經回到舞臺了，要不然聽到這話都要哭出來：誰會想表演中途去和人比劃一下？

幕布後面亂糟糟的，手冢的戲份已經結束了，正在等最後謝幕的時候再出去，看見妹妹也演完了，伸手拉著她坐到角落裏。

等著謝幕的過程中，花音從演出服口袋裏掏出兩顆糖，悄悄地塞了一顆給哥哥。

不是她不分享給別人，只是換演出服的時候她手裏只能攥住兩顆糖果。手冢沒說話，撕開糖紙把糖果放進嘴巴裏，嗯，檸檬味的硬糖，酸酸甜甜的。

兄妹倆坐在角落裏，分享了僅有的兩顆糖果。

謝幕之後，家長們可以帶著孩子們在學校裏繼續逛一逛，也可以直接回家，大部分的孩子都選擇了前者，花音左看右看，沒有看到春緋的父親，她便牽住背著書包的春緋：“春緋，和我們一起去逛一逛吧，然後一起吃便當。”她早上看到春緋有帶便當來。

手冢彩菜也笑著牽住春緋的手：“走吧。”

花音越過媽媽看那邊的春緋，對走在自己身邊的哥哥說：“春緋好像我們的妹妹。”

彩菜問：“春緋是幾月份生日？”

春緋一只手緊張地握著書包帶，聽到彩菜提問，回答：“我是2月3日出生的。”

彩菜：“那春緋是妹妹呢。”

春緋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花音：“春緋就是我們的妹妹了。不過春緋平時就像我們的姐姐。”

雙胞胎中的手冢不這麼覺得。

花音又想起來結月：“結月是七月份生日，她是真的姐姐呢！”

手冢更加沉默：如果他有結月這樣的姐姐，他的叛逆期說不定會從六歲持續到六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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