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會談

新年和不二兄弟一起玩的時候,花音就見到不二裕太和不二周助兩人吵架。

說是吵架，不如說是不二裕太單方面的發脾氣。

在新年放煙花的時候，他們一起玩了“看誰的煙花最後熄滅”的游戲，玩著玩著,不二裕太就開始鬧別扭了。

“老哥你剛才是不是故意晃了一下讓我贏了？”不二裕太手裏還捏著燃盡的煙花棒,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也不見他高興。

花音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托著下巴說：“為什麼裕太會覺得周助故意讓他呢？我覺得周助很普通的輸掉了啊。”

不二周助苦笑，舉著手說：“我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作弊、故意讓著你呢？”

不二裕太別扭道：“因為老哥你根本不會輸啊....”

花音恍然大悟：“原來你不是生氣,你是單純的哥哥吹！”

xx吹這種說法,也是最近小學生之間流行的用語,意思是“非常追捧某個人，一個勁的誇贊對方”，不二裕太臉瞬間漲紅：“我才沒有呢！”

不二周助也恍然大悟,露出開心又有點害羞的表情。

手冢國光默默看了一眼妹妹，問：“我們班上有誰是什麼吹嗎？”

花音眼神漂移了一下,她總不能說這個詞，是她從同學們那裏聽來的吧，她們好像都是“花音吹”來著.....

手冢看她不回答,腦袋一轉,大概也能猜到了。

旁觀了嚴格來說不算吵架的“兄弟吵架”，花音還覺得挺新奇的。她看著不二裕太別扭地向不二周助道歉，不二周助笑瞇瞇地逗弄弟弟,自己代入了一下,很難想象自己和哥哥這樣子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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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過去之後的學習時間總是感覺分外短暫,今年春假到來之前，現在的六年級生就要畢業了。

清水學姐把料理社社長的位置給了花音,對她說：“我相信大家看到你專注做料理的樣子，一定都會對料理感興趣的。”

六年級的其他料理社前輩們紛紛贊同，五年級的同學們也全力支持：“有花音在，我們明年的文化祭一定能大獲成功！”

花音就在畢業前一周接過了社長的位置，開始和清水學姐學習怎麼當社長。

雖然事情有點多，但是清水學姐也告訴她：“除了這些采購、寫申請單、檢查原材料的事情，料理社沒有其他的比賽任務，專心做料理就好啦。”很適合單純的愛好者。

花音點頭：“學姐，謝謝你當時邀請我來。”她在料理社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前輩們快畢業了，意味著他們也要升上六年級了。

櫻島老師開始找每個人單獨聊天，在這之後還會有三方會談，學校，學生和家長一起商討孩子的升學規劃。

花音喜歡溫柔的櫻島老師，在櫻島老師單獨問她想去哪所初中的時候，也很誠實：“老師，我們本來說要去青學讀書的，可是大家都說青學的校風一般。”

櫻島老師翻開自己最近幾天才收到的中學名冊，專門把青學的那一張翻過來，有點吃驚地說：“青學最近變動有點大，教導老師和其餘管理層都是剛入職的，而且社團方針也和去年不一樣了。”這份手冊一般來說每年內容都差不多，櫻島老師去年也從其他老師手裏借來手冊仔細研究過，結果今年青學的管理層就大換血了？社團方針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也變了！堪稱天翻地覆也不為過。

社團一向也是學生升學時考慮的重要指標，有沒有得獎、社團規則如何、前後輩關系是否嚴格等等，都在升學考慮範圍內，學生們可以從老師這裏了解學校的社團宗旨，也算是一種參考。

花音歪頭：“社團方針？”

櫻島老師給花音講解：“以前青學在管理上更自由，這個和校長的辦學方針有關，但是社團方針改變後，意味著學校管理方面一定有大的改變。”

花音繼續茫然：“所以社團方針變成什麼樣了？”

櫻島老師看著手冊上的“堅定地選擇道路；篤實地開展活動；持續地向上攀登；沉著地面對結果”，也破解不出來答案，這社團活動理念，和以前的“自由、輕松”的畫風完全不同了，她只能遲疑地說：“應該是一種腳踏實地的方針吧？”

腳踏實地，花音喜歡這個詞，但是她沒有馬上定下來說自己就要去青學，而是表示自己要聽父母的意見和哥哥的選擇。

櫻島老師笑著目送她回教室，讓她把手冢叫來。

手冢和妹妹的反應也差不多，表示要聽從父母的意見，只是櫻島老師比較在意他的另一項特長：“手冢君，你不打算去東京其他的網球強校嗎？青學前幾年在網球比賽上的成績不算亮眼。”

手冢淡定答道：“我的教練說，如果初中網球部水平不行，就讓我直接出國參加積分賽，不過這屬于備用選項。”出國比賽也比較麻煩。

櫻島老師完全沒有被他的“備用選項”安慰到，反而覺得身上壓力更大了，她想了一會兒，對手冢說：“既然這樣，老師在三方會談前打電話打聽一下青學網球部現在的狀況吧，你回家和父母再好好商談一下。”

手冢點頭：“謝謝你，櫻島老師。”

櫻島老師露出笑容：“你和花音的升學也有很多人關注著呢，像班上的同學，肯定更願意大家一起升學。”她前面問了好多同學的升學意向，大家雖然對青學不是很感冒，卻對花音的去向格外關注，反過來找她打聽花音的升學意向的學生不在少數。

手冢：他懂，五年過去，班上同學的“花音中毒現象”只增不減。

櫻島老師又說到：“不過花音這個孩子有時候也會有點沖動，做哥哥的也需要照顧到妹妹不太成熟的一面吧。”

手冢：“沖動？”

櫻島老師還以為他不太贊同，緩聲道：“之前她和赤司結月他們沖進體育館，抓住破壞網球拍的武居君，那件事做的就有欠考慮，不過沒想到赤司君偶爾也會沖動上頭，手冢君，那種時候就更需要冷靜了。”

手冢抿唇：“我知道了，老師。”

手冢關上背後的門，站在辦公室門前，想了片刻，擡腳朝教室走去。

花音身邊圍著一群同學，都是來問她選擇什麼學校的。

竹田凜聽花音說起青學有大變化的時候，說：“我爸爸和青學的校長認識，據說青學來年的升學率預估不容樂觀，所以在種種原因之下就換了新校訓，是想通過改變校風來吸引學生吧。”

“來年的升學率啊......”他們的視線落在了花音身上。

花音轉頭看了一圈，最後指著自己：“我們不就是來年升學嗎？為什麼會知道來年的升學率不樂觀呢？”

竹田凜搖頭：“不管怎麼說，感覺就是和花音你有關系。”

赤司：“某種意義上，確實是這樣，大家難道不是都想和花音去同一所學校嗎？”甚至包括別班的、少數別校的學生都對花音的擇校感興趣。

大家轉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花音，花音則露出驚喜的笑容：“原來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嗎？我也一直覺得能和大家去同樣的學校就太好了，可惜我當時想選的青學好像不是很好。”

竹田凜馬上扭過頭來：“對啊！我之前請媽媽打聽青學的信息，真的很想建議你不要選青學！”

島田友菜：“我也問了....”

其他人互相對視，紛紛道：“我們也問了！”

赤司露出微笑：“可能家長會的意見不知道怎麼傳到青學了吧。”本身社區的學校生源競爭就很激烈，更何況一小裏，他們這一屆優秀的學生格外多，青學同時收到大量的咨詢，又聽到P○A選擇青學的意願相當低，青學的校長一定非常著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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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前，青學。

不要覺得學校生源競爭多麼高大上，需要做多少的廣告和宣傳，每年的生源競爭都是非常直白的——東京優質生源你爭我搶，鄉下生源挑挑揀揀，哪怕其中只出一個在社團上有亮眼表現的學生，足以給學校帶來源源不斷的學生。就像立海大附屬中學，它在社團上面的履歷簡直金光閃閃，只要是想加入相關運動社團的，都會直奔立海大附屬中學。

于是校長未雨綢繆，在生育率逐年降低的現在，他不得不去搞清楚，為什麼下一屆那麼好的一群學生，齊齊表示沒有意願？

學校的老師們做起調查來也一樣的樸素，找聯絡方式，打電話，上門拜訪，拿出學校手冊，宣傳教學資源和社團資源......樸實無華又枯燥，但是只要拜訪的家庭夠多，也能收集到關鍵信息。

校長和老師們分析了幾天，最後發現“來年青春一小學生大部分都不願意選擇青學”的原因都起始于一個小女孩。因為這個孩子她的家長對于來青學抱有遲疑態度，結果那一屆的家長們都把青學排除在外了！

校長摸著快要謝頂的腦門，不太確定：“我們真的不再爭取一下赤司家的獨子嗎？怎麼看都應該是赤司家的孩子號召力更大吧。”

陪他熬夜整理信息的老師們都精神不振，包括那些運動社團的教練們也跟著一起在熬，這個月剛轉來的新教導主任說：“但如果要說是小學生給自己造勢，也很難讓這麼多家庭的大人們跟著一起改口風吧？只能說明這個孩子就是這麼受歡迎。”做老師久了，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魅力超群”的學生，每出現一個，最起碼影響前後五六屆學生。

校長又拿起去手冢家邊談邊寫的表格：“這家孩子升學，很看重校風問題啊，這個反而是比較好解決的，相信P○A那邊也會配合，畢竟校風嚴格不是壞事，問題就在于他們家的長子——龍崎老師，你有什麼看法嗎？”

龍崎堇面前正擺著手冢國光的資料，聞言道：“校長，你的意思是？”

校長又開始摸頭頂——這是他遇到煩心事的小動作：“雖然原則上我們不幹涉運動社團的管理，但是手冢國光這樣的孩子，將來很可能走上國際的舞臺，家長對他的網球運動也投注了非常大的心血，不可能讓他在初一撿一年的球，你說對吧，龍崎教練？”不管他以後能不能打出名堂來，起碼現在他的成績還是很亮眼的！

龍崎堇明白校長指的是什麼：網球部的傳統——前後輩關系，運動社團的老一套，一年級只能撿球，不能參加正式比賽。

“但是這個是傳統.....”她說了兩句，“而且他也不一定會加入網球部吧？”

校長不贊同地皺眉：“我們現在說的是校風改革的事情，運動社團這種陳舊不講理的傳統該廢除了，而且要吸引生源，給新學生提供好的社團體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建議啊，就先從運動社團開始，從今年入學的新生開始，大家都要抓緊時間培養有實力的新生，爭取在來年的比賽上拿到更好的成績，這樣我們才有更大的底氣去和下一屆新生宣傳我們學校啊。”而且手冢國光目前也有一些成績在身，如果能爭取到他入學，肯定是要再進一步，把他打造成網球部的新星啊！

壓力一下子給到了所有運動社團的教練們，教練們都有些坐立不安，摸頭發的，清嗓子的，低頭看桌子的，校長看的頭疼，他揮揮手：“今天也很晚了，先這樣吧，大家回去把社團的新規準備一份給高橋助理，我再去聯絡一下其他學校的老師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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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大家七嘴八舌地拼湊了青學的現狀，但是還沒說出個結論，花音也還是表示要去哪所學校，要等到三方會談之後，甚至是來年開學。但是她知道大家都想去同一所學校後，保證道：“我一決定下來就告訴大家！”

手冢站在一旁，看著同學們散開，坐下後，問：“花音，你之前和那位武居學長在體育館打架了嗎？”

花音下意識地說：“才沒有，是武居學長做壞事被我們抓到了——”

她瞪大眼睛：“哥哥？！”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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