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黑子的選擇

和花音呆了一個暑假,再次回到學校的赤司心裏不夠爽快。

看了節目的錄像帶心裏又添一份郁悶。

如果他也在場...

“宣誓主權”這四個霸道的字在他腦海裏回蕩了一會，還是被他壓了下去。

也許灰崎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沒有打算讓花音從自己身邊逃開。

赤司完成了今天的訓練，稍微等了一會,等到了獨自從休息室走出來的黑子。

自從全中聯賽結束後,青峰和紫原幾乎就不怎麼來訓練了,黃瀨來的次數也變少了,還在堅持日常訓練的只有他、綠間和黑子。

“赤司君，有什麼事嗎？”黑子也有些驚訝。

赤司開門見山：“黑子,你決定好去哪所高中了嗎？我想邀請你來洛山?！?br />
黑子搖頭：“抱歉,赤司君,雖然我還沒有決定要去哪一所學校，但是我沒有打算和你們選擇同樣的學校?！?br />
赤司：“難道你上高中之後不準備打球了嗎？”

黑子：“赤司君，在你的眼裏,不和你們選擇同一所學校，就等于放棄了籃球嗎？”

赤司微笑：“難道會有比我更好的選擇嗎？”

黑子搖頭：“我不打算放棄籃球,但是也不想再打現在的這種籃球——僅僅依靠球員的個人能力取得勝利，這不能叫做籃球，我想走一條不一樣的道路?！?br />
赤司沉吟一會,說：“但是到現在為止,憑借球員的單人能力贏下比賽一直都行之有效，反而你向往的‘團隊合作’，并沒有什麼成績?！?br />
黑子：“那就當我是一個不把腦袋撞到頭破血流不回頭的家夥吧,還是謝謝你初中三年的關照,赤司君。”

他朝赤司微微鞠躬,離開了球場。

赤司看著他的背影，沒有繼續說話。

晚上和花音一起看試卷的時候卻有話想說。

“...團隊合作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用高中三年去驗證一個很難得到結果的想法,很愚蠢。”赤司說。

花音：“其實小征你也明白黑子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因為他就是這樣性格的人。”

赤司：“黑子本身不夠強，才會有這種疑問?！?br />
花音若有所思：“那小征你上了高中也要走帝光籃球部的這種打法嗎？湊齊足夠強的五個人，然後去打比賽?！?br />
赤司筆尖一頓：“你覺得不好？”

花音擺手：“不是覺得不好，只是，初中這麼做的時候你就已經不開心了，上了高中為什麼不做點讓自己更開心的事情呢？”

赤司怔住。

花音看向他的眼睛：“和隊友一起打球很開心，那就可以試著去學習團隊合作，我希望你高中的社團活動能更加開心一些?！?br />
赤司垂眼，眼中情緒混雜，最後他輕聲說：“你覺得我適合團隊合作嗎？”

花音：“小征你真的想去做一件事的時候，是不會失敗的。”

她想到什麼，笑起來：“就算失敗了，就找我來覆蓋存檔嘛，我單方面宣布無事發生?！?br />
赤司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好，到時候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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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君的去向成謎，桃井給花音打電話的時候語氣裏就帶上了一絲憂郁：“哲也君說不會和阿大去同一所學校，這樣我就沒辦法和哲也君同校了！”

花音：“你肯定要和青峰同一所學校吧?！?br />
桃井：“畢竟阿大真的很讓人放不下心，我不和他一起的話，他翹課一定會更厲害的！”

花音：“那你要不要趁現在和黑子表白？”

桃井在電話那頭瘋狂搖頭：“不行啦！肯定會被拒絕的！”

花音：......真是糾結又青澀的少女情懷。

桃井沒有再說這個話題，轉頭和花音分享其他人的擇校消息。

“說起來，小綠準備和高尾君一起去秀德高中，這件事你知道嗎？”桃井問。

花音：“小成有和我說過，他覺得上了高中，帝光的大家估計要分散，他之前就和綠間的關系挺好，所以兩個人去同一所學校可能性也挺大?！庇绕涫亲钺嵋淮温撡?，高尾他們緊咬住帝光不放的打法讓不少學校的教練看到了他們的實力。

只是沒想到兩個人一起選擇了秀德。

桃井：“小綠和我們好歹還是在東京，赤司君和你要去京都，小黃據說要去神奈川的海常，小紫已經定下了要去秋田的陽泉，那可是秋田哎!”

桃井說著說著就有些失落：“大家不僅不在同一所學校，甚至都不在一個城市了，以後想要再聚，肯定很難吧。”

花音比她樂觀：“但是高中的籃球比賽每年有兩次吧？每次都要來東京打比賽，一年見兩三次也很不錯了，而且只要家在東京，總是要回東京來的?！?br />
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比如說友情這種東西，只要隔開了一定的距離，可能就會漸漸淡化。

比如她在知道要去京都讀書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後援會漸漸分崩離析的心理準備。

桃井的眼淚都要飚出來了：“我每年也只能見你兩三次嗎？我不要??！”

她好不容易有了女性好朋友，而且這個朋友還天下第一好，這麼一想，和花音分別簡直比和哲也君分開還要難受。

花音熟練地安慰：“沒關系啊，我們在東京的家也不會賣的，以後讀大學還要回東京，而且小征現在買了直升機，來回其實很簡單的。”

基本上把直升機拿出來，大家都不會特別傷心了，甚至還有點想坐坐看。

桃井果然有被安慰到，開始提前叮囑她：“天氣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坐直升機，那樣也很危險的！”

啊，大家果然都是很溫柔的人，都會這樣囑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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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第二個學期，所有的活動都忙中有序地進行著，對于後援會和網球部的成員來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手冢兄妹的生日。

網球部的三年生們雖然現在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常規訓練，但是時不時還是會去指導後輩，打打練習賽，到了十月份，幾位前輩就被桃城他們拉著商量如何慶祝手冢部長的生日。

大石：“你們要瞞著手冢為他準備生日禮物嗎？”

不二裕太：“因為手冢前輩今年畢業之後要出國吧？我們想讓學長過一個印象深刻的生日！”

桃城猛點頭：“讓學長出國了也不會覺得孤單！我們一直都、都、”

不二裕太接話：“都惦記著手冢學長！”

越前拉了拉帽子：“所以，想找學長們問問有沒有什麼計劃?！?br />
乾貞治：“但是當天也是花音的生日，手冢肯定是和花音待在一起的?！?br />
海堂：“那就連著學姐的生日一起慶祝。”

河村說了句大實話：“你們是這麼想的，後援會、學生會、料理社的大家肯定也是這麼想的?！?br />
而且手冢兄妹倆在學校的人氣都高的可怕，想要只給其中一個人慶祝而順便帶上另一個人的做法恐怕不合適。

菊丸：“所以兩個人的生日一起過嘛！我們可以去借料理社的工具做蛋糕啊！”

不二：“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不過可行度很高。”

大石依舊操心很多：“說到底是要保密還是不保密？”

“而且最重要的是，”乾說，“你們不覺得這次生日竹田一定會有大動作嗎？”

于是網球部的大家就去找竹田了。

竹田也在刷題，聽完他們的來意，說：“今年生日花音已經有安排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去料理社領小蛋糕吃?！?br />
大石驚訝：“就這麼簡單嗎？”

竹田：“這是花音的想法。對了，如果想給他們單獨做蛋糕的話，料理社提供地方，但是需要出基礎的材料費?！?br />
網球部的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一起做個蛋糕。

事情突然就變得簡單了起來，在手冢兄妹的生日之前，大家三五成群，手裏都拿著做蛋糕的書看著，像是春緋這樣料理技能很高的學生大受歡迎。

春緋：“但是我已經作為後援會的代表要做一份蛋糕了......抱歉。”

一二年級的學弟學妹們決定每個年級做一份蛋糕。

料理社的成員本來想說做蛋糕，是她們的主場，可惜花音表示沒有必要：“我需要大家幫我在那天烤小蛋糕啊！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花音說那一天做小蛋糕送給大家，沒什麼人反對——主要是花音自己出錢，而且平時料理社一直在創收，社員對花音的擁護是無可置疑的高，就算真的免費送他們也樂意，這可是社長在青學的最後一次生日了！

生日當天正好是周五，大家領完小蛋糕，對料理社裏的手冢兄妹說完生日快樂，就可以帶著甜蜜的點心快樂放假，簡直是雙倍的開心。

手冢在料理社裏也試著幫幫忙——篩面粉、糖粉、稱黃油之類的工作，他做的很好，本來他還想著為妹妹做一份小蛋糕的，但是看到網球部的大家聚在一張桌子上手忙腳亂的樣子，實在不放心他們，只好守在一旁看著。

能在三個小時內烤制那麼多小蛋糕，也多虧了這兩年一直在升級設備，加上多借了兩間教室，才能順利完成。

手冢有些心疼她：“明明是生日，為什麼要這麼累呢？”

花音伸了伸胳膊，放松了一下肩膀和脖子，說：“因為想為大家再做些什麼事情啊?！?br />
她看著堆在教室外面的禮物袋（竹田不允許送超過三百元日元的禮物，手工OK），蹲下身把袋子整理起來，說：“因為不管後援會有多少人，我們都是相互的，不能只接受不回饋，那樣就不是朋友了?！?br />
手冢沒有再說話，幫她一起收拾。

手冢好像沒有向別人透露過，他為有這樣的妹妹而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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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過來幫花音帶走了所有的禮物。

司機和松山秘書幫忙搬運禮物，司機還好，松山一邊搬一邊心驚肉跳：這麼多....！

他搬的時候看到過，上面大部分的名字都是花音小姐。

這讓他想起了之前赤司少爺交給他的任務，幫助花音小姐安排她的預約行程。

那次敲打也讓他意識到花音小姐的交友之廣闊。

即使他站在成年人的角度來看，也不得不承認在初中就能擁有龐大交際圈，這種能力就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

今天的這個發現，也讓他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幸好，他得到了改正的機會，也幸好，那次赤司少爺出面給了他一次機會！

松山埋在心底的那一點輕視，在被換下的壓力下，迅速的消失無蹤，現在的他把赤司少爺所有的吩咐都仔細揣摩，再三思索，絕對要讓赤司少爺覺得他貼心！

而且今天手冢兄妹的生日會，赤司家和手冢家都拿出了不一樣的態度。

手冢家在家裏舉行小宴會，邀請了附近的幾家鄰居和平時與兄妹倆玩的特別好的朋友們來參加，院子裏支起了烤架，琥珀都被煩的躲到後面的菜園那邊了。

因為時間和距離的原因，不是所有人都能來參加，但是和花音從小認識的朋友們、網球部的隊友們、後援會裏有空的三年級成員們......零零總總的，為了今天的宴會，赤司家把兩家之間的樹籬都特意挖開、挪走了，將赤司家的庭院也貢獻出來，才讓接近小五十人有足夠的空間活動。

司機載著他們到家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很熱鬧了，燒烤架支了起來，食品臺也擺滿了食物，手冢家請的廚師們和赤司家的傭人們在院子裏穿梭，還有源源不斷從其他地方送來的禮物——這些是大阪和神奈川的朋友們送出的禮物，卡著非常好的時間點到達了。

因為宴會的時間問題，大阪和神奈川的朋友們不能前來，他們默契的選擇了今天送禮物來。

院子裏人群熙攘，松山看到還有不少初中生帶著禮物趕過來，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屬于初中生的大交際！

花音下車之後還想幫著卸禮物，被赤司推了推：“我會請人幫忙下禮物的，現在你們是主角，不要去遲了?！?br />
注意到主角登場的院內衆人也都看了過來，發出熱情的歡迎和祝賀。

跡部：“生日快樂，花音，手冢，本大爺的禮物絕對會讓你們感到驚喜的。”

竹田：“生日快樂！辛苦了！”

榊太郎：“生日快樂，國光，花音。”

“生日快樂，部長！”

“手冢，生日快樂！花音，生日快樂！”

花音看了身後的赤司一眼，笑著拉起哥哥的手小跑過去。

她先和家人們擁抱，然後回應大家的祝福。

花音看到走廊上的那個立式麥克風，忍不住想笑，她問媽媽：“是誰要在這裏發表講話?。俊?br />
彩菜幫女兒理了理頭發：“當然是國光和你?。　?br />
花音于是笑著把哥哥推到麥克風面前：“哥哥先說。”

手冢無奈地被妹妹推上去，大家也都帶著笑，稍微靜下來聽今天的壽星說話。

手冢：“謝謝大家的祝福，希望今天所有人都有美好的回憶?！?br />
花音立刻鼓掌，熟人們也哭笑不得地跟著鼓掌。

高尾：“手冢你真的好敷衍！”

手冢認真地說：“不是敷衍，真的很感謝你們。”

花音：“謝謝大家的愛！我和哥哥也愛你們！”

竹田大喊：“手冢的愛讓他自己說！”

人群爆發出大笑，手冢這下也只能微微苦笑了。

不過都是熟人也有好處，氣氛熱烈起來就沒有人再追著手冢求“愛”了。

花音端著盤子守在燒烤架旁邊，赤司問：“在學校裏沒有吃蛋糕嗎？”

花音把嘴裏的肉咽下去，說：“忙著給大家做小蛋糕，沒有時間吃東西?！?br />
赤司示意屋內：“我買了蛋糕，現在要不要吃？”

花音：“沒關系，我先吃點烤肉?！?br />
手冢身邊也圍著不少人，松山秘書則跟著大人們在社交。

院子裏的有大人有孩子，居然也出奇的和諧。

松山跟在赤司家主身邊，家主和手冢家的、瀨尾家、高尾家的男人們說話，態度親和——畢竟是相處了好多年的鄰居，松山就算一只耳朵在家主身上，也有一只眼睛留給了他真正的上司——赤司征十郎身上。

赤司少爺就跟在花音小姐身邊，不管話題的中心人物到底是不是他，他都專注地注視著花音小姐，這讓他想到了赤司少爺的生日會上，花音小姐也是如此。

赤司征臣看了松山一眼，找了個機會單獨對他說：“你現在才像樣。”

松山馬上低頭應是，心裏大大松了口氣。

生日會很熱鬧，但持續時間不長，填飽肚子，又和生日會的主人公們說了話，住的稍微遠一點的人就陸續告別了，最後鄰居們又幫忙收拾了一下，也陸續回家。

宴會的主人們負責收拾最後的場地，雖然有傭人們幫忙，但是手冢家的人都沒有袖手旁觀。

花音哀叫：“我今天好累，明天起床一定會渾身酸痛的！”

榊太郎和由美今天準備住在手冢家，因此這會兒也在幫忙，由美聞言，說：“果然花音平時鍛煉的太少了?！?br />
花音哀怨：“姑姑，你都不心疼我了?！?br />
由美朝她擠眼睛：“我不心疼，會有別人來心疼你啊?！?br />
“我來吧，你去坐著休息。”赤司接過花音手裏的盤子，“你在學校裏一定也一直站著吧。”

回家之後又站了這麼久。

花音露出有點羞澀又有些開心的笑：“那，我就先去休息了。”被偏愛的感覺，誰能抵擋呢？

赤司低頭，輕輕“嗯”了一聲，又說：“生日快樂，花音，謝謝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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