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自滿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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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我自滿的哥哥
手冢:“忍足你不是要備戰全國大賽嗎?”
忍足瞥了眼跡部:“大少爺覺得我來國外多看看頂級比賽有助于我增進球技。”
手冢沉著:“要和我打打訓練賽嗎?”
忍足急忙拒絕:“你馬上就要正式比賽了吧,我不能影響你的狀態。”
手冢很耿直:“和你打比賽不會。”
忍足被噎住了,然後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著他。
手冢察覺到了:“怎麼了?”
忍足摸摸下巴:“該說你是在我面前格外放松呢,還是說來國外一段時間,你的性格變得格外耿直了?”
他不會真的因為手冢說出那種話而生氣,手冢也知道他不會生氣,可是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手冢最多在球場上打打指導賽,不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難道是因為來了國外,人都格外奔放了?
赤司也洗耳恭聽。
花音湊過來同樣好奇。
結月:“他說實話不是挺好的?”
春緋都悄悄伸著腦袋過來聽。
跡部像是想起了什麼,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手冢面無表情:“因為國外的大家不直接說的話是不會放棄的。”不論是纏著他要跟他學網球的學姐學妹學弟(?)們,還是纏著他要他進自己俱樂部的網球部經理們,都像是聽不懂他的委婉拒絕,久而久之,他說話也就變了個風格。
而且這樣一來反而輕松,因為在這裏,大家都有一種“強者當如是”的感覺,你是這方面的佼佼者,那麼你在這個領域說的話,聲音就比別人要大,也要更管用。
花音:“但是哥哥看起來在這裏適應的還不錯。”
跡部這會兒要和他們分享自己的消息:“他要是還學不會拒絕,就要被狂熱粉絲追到家裏了,他還為了這件事搬了家,現在住在本大爺提供的小區裏,安保一流。”
和花音相比,經常往國外跑的跡部見到手冢的次數更多,也更了解他的情況。
例如被狂熱女粉絲追到公寓樓下不得不搬家這件事,手冢就讓跡部對家裏人保密——尤其是花音。
可惜還沒來得及轉移視線,跡部就當著花音的面把這件事抖了出來。
手冢:“雖然真的很感謝你伸出援手,可是跡部,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花音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在真正黑臉之前還抽空對跡部甜甜的笑了一下表示感謝。
周圍的人逐漸噤聲,只剩下大人們在前面說話的聲音。
赤司給手冢使眼神:來之前你應該做了預案的吧?你當時敢把這件事瞞下來,現在怎麼不敢去解釋?
手冢深呼吸:預案是一回事,面對好久不見的可愛妹妹,誰會主動提起糟心事?跡部不提起來的話,到了住的地方,花音問起來,他也能輕描淡寫地描補一下!
春緋:所以說男生...不管是哥哥還是男朋友,好像都不明白花音在氣什麼的樣子。
花音生氣嗎?她當然生氣,但是要說她是在氣手冢嗎?也不完全對,她首先就為哥哥感到心酸和心疼,在國外遇到這種事情,即使是說出去會讓有些人覺得好笑的事情,真正經歷的人內心肯定是慌亂的吧?
所以花音沒有十分埋怨哥哥的意思,就連哥哥的隱瞞,她也能理解:告訴她們,只會讓家裏人在國內無端焦慮,所以哥哥瞞下來,她能理解——個鬼啦!!!
花音臉色黑的要命:就算她幫不上忙,但是她的朋友們——鳳學長、環學長、常陸院家的雙胞胎、跡部大人、小征他們可以,而且他們也會很樂意!而且這次也確實是景吾幫了哥哥,因為他們也是哥哥重要的朋友,所以有了朋友就可以瞞著家裏人嗎?哥哥是覺得她幫不上什麼忙嗎?
高尾(在隊長和綠間那裏立了軍令狀所以跟著來看比賽)馬上拉響警報:好久沒有見到花音情緒波動這麼大了,哥哥都是債!
高尾迅速拍了拍手冢的肩膀:“你——你趕緊!”
手冢走在妹妹身邊,表面上還很穩得住:“要不要去吃飯?勝村教練幫忙訂了很好吃的餐廳,就是上次你幫我留紙條的那一家...花音,花音?你別哭...”
手冢的聲音慌亂起來,花音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眼淚卻大顆大顆地往下滴,跡部一下子感覺有點玩脫了,他拿出手帕遞給手冢:趕緊給擦擦!
周圍瞬間騷動起來,不二看著被人圍著安慰的花音,說:“這群人,真是笨拙啊。”
乾貞治:“被哄多了的孩子不會哄人。”
最後還是前面的大人察覺到後面的動靜不太對,轉過頭就看到剛見面,女兒就被兒子惹哭了,要說為什麼知道是國光做的,那當然是因為他臉上少見地寫了“慌張”兩個字啊!
從勝村教練那裏了解了前因後果的手冢家人面面相覷。
作為大人,他們當然能理解兒子的做法,也心疼他,可是——
彩菜:“國光你好好安慰妹妹哦。”
這是孩子之間的事情!
花音拿著手帕擦眼淚,周圍的男友、哥哥、男性朋友,一個都沒安慰到重點上。越勸花音越難過。
春緋看不下去了,她對結月使了個眼色,結月把花音從幾人包圍中搶了出來,春緋挽著花音的胳膊,對著男生們輕輕擺手:“好了,讓我來吧。”
手冢和赤司對視一眼,依言停下了腳步,看著春緋和結月一人一邊,攬著花音往前面走。
跡部:“結果不僅沒有哄好人,你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哭。”
忍足扶額:“小景,你好歹有點自己說錯話的意識啊。”
跡部:“瞞著她,瞞的越久,到最後反噬越厲害。”
他當時就對手冢說過這個話,可是手冢固執的要命!
手冢緊抿著唇,高尾說:“所以跡部少爺你知道花音為什麼哭的這麼厲害嗎?”
跡部邁開步子,扔下一句話:“往前走的時候,要看看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
春緋想的有一點不對,那就是這些人之中,跡部是真的知道花音在為什麼難過的人。
為自己不能幫上哥哥的忙,為自己實在太過無力,為自己好像被哥哥拋下的可能性而哭泣。
這些她不一定能瞬間理清楚的情緒,跡部看出來了。
赤司看出來了嗎?也許吧,但這個時候他反而不能指出來,因為他現在不僅是花音的朋友,而是男朋友。
作為男朋友,怎麼支持她都是應該的,可是當涉及到花音個人成長的部分,他知道手冢不會允許他插手。
花音哭了一會,眼淚止住了,她握著手帕,神色懨懨,結月推推她:“不高興的話,我陪你坐飛機回去!”
春緋看她:“這個時候,不要煽風點火啊。”
花音抽抽鼻子,低沉地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哥哥瞞著我也沒錯,因為我又幫不上忙。”
春緋:這是鑽進牛角尖了!
“你說說氣話沒關系,但是你心裏其實也知道,手冢絕對不會覺得你幫不上忙,”春緋斟酌著語句,“也許搬家這件事,手冢其實很輕松就解決了,但是他瞞著你,絕對是出于對你的‘愛’,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
花音:“我知道。”
結月詫異:“你知道?那你傷心什麼?”
春緋長嘆一口氣:“我正要說到啊。”
花音的聲音裏還帶著一點甕聲:“是我自己的問題啦。”
“哥哥能解決這件事情,景吾能幫哥哥這個忙,說明他們才是走在同樣進度的人吧,至于我,就是一個什麼都做不到的高中生。”花音說,“仔細想想,哥哥在國外面對的很多事情,說不定比被迫搬家還要麻煩,可是哥哥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像我,就算知道了這些事,我也做不了什麼。”
他們這時候已經到了餐廳,老板娘和手冢已經很熟了,這會兒看到他帶了一群人進來,一眼就認出了花音。
“花音,好久不見,你今天又來看望哥哥嗎?聽說你哥哥打進了職業比賽,真是一件大喜事,今天給你們打折,大家不要拘束,今天為你們包場了!”老板娘握著花音的手,和花音說了幾句話轉頭順便招呼了一下客人們,又接著和花音說話,“上次你給我的小菜方子可受歡迎了,我自己也研究了一兩道菜,待會你幫我吃吃看,我真的想你過來好久了,保證這幾道菜很有意思!”
花音還有點紅的眼圈也被老板娘注意到了,不過她什麼都沒說,自己去廚房端了兩道小菜來給花音嘗。
店裏擠滿了人,大家都在聊天,花音坐在島臺邊吃著自己獨有的小菜,老板娘手肘撐在吧臺上,單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她吃東西。
赤司收回視線,不期然和對面的竹田對上眼。
從剛才花音掉眼淚開始,竹田就沒怎麼說過話,只是不遠不近地綴在花音身邊。
淺山諒坐在竹田身邊,感受到身邊兩人對視的暗流洶湧,實在有些受不了,說:“花音真是厲害啊,居然認識這裏的老板娘。”
竹田率先收回眼神,低頭看自己面前的水杯,淡淡地說:“是啊,只是花音為什麼會被一些無聊的事情困住呢?”為什麼——要在意成就、成長之類的事情呢?
是有人在她身邊,給她壓力了吧?
是身邊親近的人走的太遠太快,讓花音産生了落差感?
明明花音是那麼的、那麼的厲害,為什麼會讓花音變得黯淡無光呢?
——赤司征十郎!
勝村教練和手冢爺爺說完話,轉頭也看到花音獨一份的待遇,還是忍不住說:“花音以後...真的不敢想。”
手冢國一:“在心態上面還有得磨。”
手冢國晴:“花音、花音沒有必要吧?她現在這樣就很好啊。”他舍不得!女兒現在每天這麼快樂多好啊,做什麼要磨。
勝村端著酒杯笑而不語,手冢家人能評價孩子的成長方向,他可不能。
彩菜:“花音今天是受刺激了吧。”
手冢國一:“所以我說你們把她保護的太過了,應該告訴她,遇到事情自己解決才是最好的方法,不能想著總是依靠別人。國光這一點做的就很好。”
但是和他們一起來的戶崎爺爺意見相反:“國光那個孩子把事情都悶在自己心裏才不行吧!你們這樣養孩子才有問題!像花音那樣,遇到事情能找大人的找大人,找朋友解決怎麼不行了?你這個脾氣,總有一天兩個孩子都被你逼出毛病!”
手冢國一眉毛倒豎:“你!”
作為兩個道場總教頭的手冢爺爺和喜歡四處旅游、十分自由的戶崎爺爺針尖對麥芒,兩個老人家吵了起來。
戶崎奶奶平靜地喝茶,根本不管他們,小輩們不敢插嘴,直到花音和老板娘聊完走過來問:“爺爺、祖父,你們在吵架嗎?”
手冢爺爺收聲,戶崎爺爺喜笑顏開:“花音,來,要不要坐我身邊?”
花音搖頭:“祖父你們要喝酒吧,我不要坐這兒,你們不要喝了酒就吵架,對身體不好。”
手冢國一面色和煦下來:“知道了,你去找朋友們吧。”
戶崎奶奶放下茶杯:“所以你們都這個樣,誰去找花音去說教?”
這下徹底沒人說起這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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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的衆人這次依然住民宿——整個民宿都包下來的那種,手冢出了一部分,大家抱著來旅游的心態,也集資湊了錢,拿出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跡部大人你交的太多了,”竹田負責收錢,很是無奈,“你一個人就把我們的平均費用拉高了好多。”
跡部:“本大爺要的就是最好的。”
竹田:“我會在允許範圍內選最好的。”
衆人歡呼:“感謝跡部大人!跡部大人萬歲!”
忍足:“你還真是喜歡這樣啊。”
高尾:“有錢人的愛好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他們這邊在民宿幽靜的院子裏乘涼——跡部大人不住這兒,他自費住酒店。
花音這會兒坐在盛開的花樹下和手冢聊天,赤司旁聽。
花音到底舍不得和哥哥賭氣太久,她還有很多事情想要了解,這會兒板著小臉,語氣硬邦邦地問哥哥問題。
手冢格外配合。
問到最後,花音沒什麼要說的了,手冢卻反過來問她:“為什麼那麼傷心呢?如果是生我的氣,直接罵我也可以,不要哭得那麼傷心。”
他也會很難受,比被妹妹罵一頓還要難受。
赤司靠在藤編椅子上,姿勢算得上放松。
花音抿緊嘴巴不說話。
手冢感受到了一種棘手:妹妹拒絕交流,他幾乎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赤司:“也許花音自己也還沒有想好怎麼說。”
花音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否認。
手冢便靜靜等待。
“哥哥你一直是我非常自滿的哥哥。”花音說,“從小時候開始,你就是我崇拜的對象。”
手冢眼睛微微睜大。
赤司在心裏輕微咂舌——這對他來說是相當失禮的行為,但是這個動作才能充分表達他現在心裏的嫉妒。
“哥哥你的未來一定很廣闊吧,”花音說,“我相信哥哥你就是最優秀的那個,哥哥你也用實力證明了,你可以走到更高的地方。”
這個發言有些不太妙。赤司坐直身子。
“但是我——我到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不是嗎?”花音窩進椅子裏,像一只被大雨淋透了的小貓,整個人都透著茫然,“我以後,該在什麼距離看著哥哥呢?我不算是哥哥你值得驕傲的妹妹吧?”
赤司和手冢都猛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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