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金色飛賊

“格蘭芬多獲勝！”

隨著裁判的聲音落下，詹姆斯興奮地騎著掃帚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引起格蘭芬多看臺上一片驚呼，在他落下來的時候，西裏斯懶散地伸出手與他擊了個掌。

歡呼、喝彩、勝利的喜悅充斥在他胸膛中，在滿場的山呼海嘯中，他下意識地在看臺上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

——啊，是梅林！

梅林總是人群中最顯眼的存在，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第一時間找到梅林。或許是她頭發的顏色與那根紅發帶太過于顯眼了？不過學院中實際上也有不少棕或者褐色頭發的學生，而且格蘭芬多全都是紅金一片。

沒必要去管，詹姆斯總是不太在意這些細節。

他對著看臺上招手，但梅林卻并沒有看過來，這讓他剛剛才因為勝利升騰起來的情緒一下低沉了幾分。真是奇怪，梅林在看什麼？這種時候，怎麼想能關注的也就只有他的比賽了吧？

帶著幾分不服輸的勁他順著梅林的視線往另外一邊看，試圖看看到底有什麼能比偉大波特的獲勝還要更引人注目。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瞇起了眼睛，這才注意到一枚金色飛賊正快速地在空中飛來飛去。

這局比賽雖然最後被格蘭芬多拿下，不過金色飛賊被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抓到——這真是一場驚險的比賽，要不是西裏斯一直幹擾對方，恐怕他們就要以五分之差輸給赫奇帕奇。

金色飛賊幾乎都是一次性的，每次比賽都會拿出一個新的來，那些被抓住的金色飛賊也就全都被找球手自己帶走。此刻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正在向他周圍的球員展示。

梅林喜歡金色飛賊嗎？

“幹得漂亮！”隊長激動地拍著詹姆斯的肩膀，將他的思緒短暫地拉了回來，“就差一點！還好最後勝利依舊屬于格蘭芬多！”

“抱歉。”格蘭芬多的找球手有些愧疚地說，“我最後慢了一步。”

“唉。”隊長雖然很在意，但還是努力露出輕松的表情，“馬上就要畢業了，最近考試課程這麼繁重落下了許多訓練，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隊長，這話聽起來可完全沒有‘很不錯’的意思吧？”

雖然出現了失誤，不過比賽獲勝可以沖散一切。大家嘻嘻哈哈地打鬧起來，盡情享受著勝利帶來的喜悅，只有詹姆斯忍不住再度看向了梅林。

她還是盯著金色飛賊，完全沒有注意過來的樣子。就算金色飛賊再怎麼有趣，看一會也就行了吧？看這麼長時間幹什麼？

詹姆斯心裏憋著一股氣，在隊長邀請他一起來慶祝時，他敷衍地回了幾句就快速回更衣室，換了衣服後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梅林面前。

“梅林！”

或許他的聲音有點大，梅林看上去被嚇了一跳，扭過頭看向他的時候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已經結束了？”

“都結束好久了！”這個回答讓詹姆斯更加氣鼓鼓的，他一下坐在梅林旁邊，很不滿地叨叨，“我都獲勝了，你竟然完全沒有給我慶祝的意思！”

“不好意思，剛剛發了會呆。”梅林看上去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對不起啦，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好吧，看在你道歉的份上。”詹姆斯重新高興起來。

只要梅林道歉，他就覺得什麼事都不算事了。梅林都道歉了，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

不過，梅林好像完全沒提金色飛賊的事情。

也是，畢竟這一次拿到金色飛賊的是赫奇帕奇，她肯定會覺得在這種時候提到的話會不太好吧？

——如果他能在梅林生日的時候，送給梅林一個屬于他的金色飛賊就好了。

想到這裏詹姆斯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梅林的生日是幾月幾號？他好像從來沒有見梅林過生日？

“梅林。”他好奇地湊了過去，“說起來，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生日？”梅林有些驚訝，她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我不過生日的。”

梅林不願意告訴他生日，看來是沒把他當作更好的朋友。

詹姆斯又開始不高興了。

★

這種不高興的情緒困擾了詹姆斯好一段時間，他開始越發頻繁地對斯萊特林的學生施咒，人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

不過這種事可不能讓梅林知道，要是被梅林發現他現在還在無緣無故捉弄同學，估計又要給他頭上來兩下。

搞不懂梅林為什麼那麼介意這種事，這群斯萊特林的毒蛇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哦，之前幫了一手的佩迪魯倒是有夠倒黴，不過誰叫他被分進斯萊特林？

複活節假期來臨之際，他的生日也近在咫尺，這下他又想到梅林不願意告訴他生日，開始生悶氣。

西裏斯說他最近莫名其妙的，老實說他也覺得。

“詹姆斯！”

想著西裏斯和梅林的關系不好，他這幾天故意一個人在走廊上晃悠，果不其然在一次偶遇的時候梅林叫住了他。

“抱歉啦，我還是不知道要送你什麼。”梅林雙手合十，露出一副歉意的模樣，“所以我還是直接來問你了，你想要什麼禮物？”

生日禮物？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想要什麼。

盯著梅林看了片刻，他發現在陽光下梅林的眼睛異常漂亮，以至于他看了好一會，直到梅林眨了眨眼睛他才如夢初醒，趕緊移開視線。

“我沒什麼想要的。”詹姆斯說，“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生日。”

他的要求很顯然出乎梅林意料之外，以至于愣了一會才開口。

“這種不太能算生日禮物吧？”

上次拒絕了，這次竟然還想拒絕。詹姆斯很自然地露出委屈的表情，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呢？

“你不告訴我，是不把我當朋友嗎？你都不讓我給你過生日，我開始難過了。”

詹姆斯知道，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時梅林都會難以直視，最後總會答應他的要求——真是奇怪，要是梅林對他露出這種表情，就算讓他一個月不對斯萊特林那群人施咒都行，為什麼梅林會不喜歡？難道他臉上真的很不適合出現這種表情嗎？

“好吧，我的生日是10月7日，一直不過生日有一些個人原因。”果然，梅林很快就妥協了，“不過這個不能算生日禮物，再換一個？”

終于得到想要的回答，詹姆斯立刻就笑了起來，他勾住梅林的肩膀——現在他已經能完全圈住她了。

“我覺得不需要了。”他這樣說，“我現在就很開心。”

“那就先留著？等你想到了再說？”梅林有些不好意思，“等明天你生日的時候，我就只能給你個祝福了。”

留著也好，詹姆斯想，等放假他再約梅林出去玩時，要是梅林拒絕，他就可以把這個要求提出來。

不過這種喜悅的心情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在複活節晚宴結束後他本想叫上梅林一起回去，卻到處都看不見她的身影。

“梅林去哪了？”他問西裏斯。

“你問我？”西裏斯很震驚，“我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知道這個問題的人。”

伊萬斯或許會知道梅林去了哪，但自從那個聲音消失後，詹姆斯覺得以他倆的關系或許不太適合談這個。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梅林去哪了，于是他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問附近的人，終于馬琳告訴他，梅林剛剛被拉文克勞一個叫威廉的學生叫走了。

“拉文克勞叫她幹什麼？”他很奇怪，“這個時間點，難道要約她決鬥？”

馬琳看上去沉默了一下，然後肯定地一點頭：“說不定真是呢？”

一想到梅林竟然被人約決鬥，詹姆斯一下來了勁，他挽起袖子就氣勢洶洶地沖出禮堂，在路上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一個有些偏的地方看到了梅林。

被拉文克勞找球手叫出去的時候，梅林還以為是有人約她決鬥——畢竟下一次魁地奇決賽就是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她覺得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吧？但等走到有些偏的地方時她意識到好像不對，在那個拉文克勞學生掏出禮物時，她簡直想轉身就跑。

為什麼她會覺得有人要和她決鬥！這到底是什麼腦回路啊！畢竟決鬥都是在白天的！

“你、你好，我叫威廉。”威廉顯然非常緊張，臉恨不得要埋在衣領裏，掏出禮物的手都在抖，“從一年級的時候，我就、我就一直……咳咳，其實一年級我就給你送過……送過禮物，不過……”

他的話顛來倒去，這讓梅林更不知所措了。應該在對方說出來之前就想辦法轉移話題，不然就太尷尬了，可這樣混亂的對話讓她甚至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打斷才好。

“梅林！我來幫你了！”

就在她想著要如何拒絕時，詹姆斯突然從道路的另一邊跑了過來，甚至手上還拿著魔杖。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梅林和威廉同時愣在原地，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空氣沉重的簡直能用來砸核桃。

“詹姆斯？”梅林非常驚訝，“你怎麼在這裏？”她看著詹姆斯手上舉起的魔杖，“不是，你來幫我什麼？”

“難道不是有人約你決鬥嗎？”詹姆斯理所應當地問，這下威廉更懵了。

梅林一時語塞，她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腦回路竟然能和詹姆斯一樣。

威廉本來就緊張，被詹姆斯這樣一打斷連完整的話都有些無法說出，最後他將禮物往梅林手上一塞，竟然就這樣跑了。

“等等，我沒打算要你的……”梅林趕緊想叫住他，但不愧是找球手，跑得就是快，一句話沒說完兩人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看到這一幕詹姆斯總算反應過來了——這個拉文克勞找上梅林根本不是什麼決鬥，是在告白！再一看這家夥不是拉文克勞的找球手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有些惱火，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很不滿地開口。

“你難道喜歡這種人嗎？他魁地奇打得一點也不好！”

“我想這和魁地奇打得好不好沒什麼關系吧……”

看著梅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詹姆斯心裏很不高興——她還在想那個拉文克勞嗎？還是因為那是個找球手？

“要為了喜歡的東西答應嗎？也行，不過這麼沒勇氣的拉文克勞，怕是知道你答應了他的告白，能激動得當場尿褲子也說不定。”

詹姆斯這沒頭沒尾的話聽的梅林一頭霧水，雖然她完全不知道詹姆斯到底在說什麼，但這話裏的嘲諷意味實在是太強，她毫不猶豫地反駁。

“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過節，但你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說出這種侮辱人的話。”她皺起眉頭，“還是說，你覺得你這個有勇氣的格蘭芬多好幾次差點出事是什麼有智慧的象征嗎？”

這種辯護的話落在詹姆斯的耳中讓他越發煩躁起來，他後退兩步，語氣也變得低沉。

“好吧！是我打擾了你們，你現在去追上他，說不定還能看到他在哪個草叢裏蹲著偷偷哭呢！”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梅林沒有任何再回複的興趣，轉身就走了。

詹姆斯不清楚梅林為什麼會不高興，難道他說的有什麼問題嗎？一個告白都不敢說出口的膽小鬼，有什麼資格抓到金色飛賊然後送給梅林？梅林竟然還為這種人說話，該不高興的人是他才對吧！

他生氣地往回走，在快到禮堂的時候又看到了梅林和那個拉文克勞學生。梅林拍著威廉的肩膀在說著什麼，而討厭鬼則連連點頭。他看到討厭鬼握住了梅林的手，這讓他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沒關系的，以後有什麼事情還可以來找我，畢竟都是……你在幹什麼！”

梅林剛把禮物還給對方，詹姆斯就直接從他倆中間走了過去，甚至將威廉撞倒。梅林難以置信地看向詹姆斯，詹姆斯卻完全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扭頭看向威廉，臉上帶著一種輕視的嘲弄。

“真不好意思。”他這樣說，“有個人實在是太矮了，我沒注意到。”

梅林趕緊將威廉扶起來，見他沒什麼大礙才放下心來。再看向詹姆斯時，她的語氣已經非常不好。

“你真的是莫名其妙，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出來，而不是在這裏陰陽怪氣做出這種欺負人的舉動。”她重新看向威廉，“某個格蘭芬多在霸淩這件事上可謂是一騎絕塵，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我送你回去吧。”

這種就差沒指名道姓的針對讓詹姆斯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在他討厭的人面前，梅林非但沒有支持反而將他嘲諷了一頓，現在還要保護那個威廉！

每次都是這樣！從斯萊特林到斯內普又到威廉，每一次梅林總要站在他對面！

“你最好能護著他一輩子。”詹姆斯冷笑，“就像你護著斯內普那樣。”

梅林沒有再說話，她拉著威廉就走了。在目送著她背影離去的那刻，詹姆斯第一次感覺他心裏充滿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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