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隆巴頓夫婦

整個十月幾乎一直在下雨。

窗戶上不論何時總是霧蒙蒙的，水珠順著玻璃蜿蜒，路面積滿了大大小小的水窪，天總是昏昏沉沉，于是壁爐的火焰不間斷地燃燒了一整個月。

10月7日梅林迎來了她的生日，不過她并不太清楚這到底算幾歲，原劇情說她的身體年齡固定在了21歲，因為她在親世代死亡的時間就是如此。

思來想去之下，最後她還是按照21歲過了生日。

盡管還在上學，但哈利他們還是請假一天來到了戈德裏克山谷，鳳凰社除去正在執行任務實在脫不開身的成員以外，其他人都也趕來，一起給她慶祝了一個熱鬧的生日。

當蛋糕上的蠟燭被點燃的那刻，屋內的溫暖仿佛能驅散秋天的寒意，梅林坐在桌前，在周圍人的祝福聲中閉上眼睛。

無論是70年還是90年，每個生日她所想的願望永遠只有一個。

——希望所有人都能活下來。希望我能回家。

不過在此刻她的願望卻出現了一些變化。

原劇情告訴她會有能讓所有人都活下來的好結局，世界的融合也讓她意識到早晚可以回到家中再一次見到父母。期盼已經被滿足，這一次她閉上眼睛時，許了一個全新的願望。

——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屬于他們的好結局。

她睜開眼睛，吹滅了蠟燭。

這段時間她偶爾也會去聖芒戈探望隆巴頓夫婦，也詢問過原劇情為什麼不能像她救助詹姆斯父母那樣，提供點可以救助隆巴頓夫婦的藥劑。

原劇情對此的回答是，它是世界本身，世界意識不可能對單獨幾個人展現出不同的感情，那樣所有劇情都會亂套；而系統作為它的一部分之所以展現出了人性，完全是因為當時把控系統的還有梅林的意識。

“原來如此，這大概就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吧。”梅林倒是有些能理解它為什麼一直要這樣做了。

某種程度就像天道，不管人類如何廝殺甚至出現世界末日都不去理睬，因為這是人們自己的選擇，它要做的就是維護世界運轉下去，避免外界幹擾而已。

不過聽到原劇情最後的話，她總莫名想到《迪O奧特曼》裏“你既是光也是人類”的臺詞……

沒辦法通過藥物解決，她腦子裏開始出現一些劍走偏鋒的想法——既然普通人可以因為忘記自己得阿茲海默而恢複記憶，那如果刪除隆巴頓夫婦遭受折磨的記憶，會不會讓他們好受一些？

梅林當然不會覺得這樣就能讓他們恢複正常，畢竟潛意識損傷無法修複，但反正能試的辦法都已經試過，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

她把這個想法說給了納威的奶奶奧古斯塔·隆巴頓，一再保證她對修改記憶這方面的魔法已經駕熟就輕不會造成任何損傷，如果不相信，她完全可以找個食死徒當場展示一下。

奧古斯塔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這讓她有些忐忑。梅林與奧古斯塔的接觸實在不多，大多數印象都來自于原著，盡管知道她是個好人，但總覺得她脾氣不太好。

現在自己還對她說要深入到她孩子的記憶裏去刪除和修改記憶， 知道的可能會覺得她熱心腸，不知道的把她打出門去都是輕的。

“……你認為這樣有用嗎？”

正當梅林以為要迎來狂風驟雨時，奧古斯塔看上去卻意外的平靜，只是問了她這樣一句話。

“聖芒戈裏的治療師肯定要比我專業得多，既然他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我覺得或許可以試一試。”她斟酌著語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奧古斯塔的表情。

她這不停偷瞄的小動作落在奧古斯塔的眼中，這個大多數時間面對外人總是板著一張臉的老人，在此刻竟意外地露出了幾分笑容。

“別擔心，孩子。”奧古斯塔說，“盡管我確實不太了解你，但我知道哈利。你是哈利的朋友，哈利又是納威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只是在關心我們。”

說著她的肩膀被輕輕拍了拍，“去吧，不管結果如何，都謝謝你了。”

記憶總是很複雜的東西，尤其是那些被隱藏在最深處不願意回想起來的記憶。哪怕艾麗斯和弗蘭克全部服用了魔藥再加上完全不設防備很容易就被攝神取念，梅林想要進入到最深層記憶依舊花費了很長時間。

被食死徒折磨的記憶讓兩人徹底精神失常，因為過于痛苦大腦已經下意識地將這段記憶遺忘。

可遺忘只是暫時想不起來而已，依舊隱藏在最深處，為避免刺激到兩人的神經，她一邊喝魔藥維持精力一邊用最輕的動作去靠近，等終于接觸到時，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西裏斯緊張地坐在一旁，每當梅林向他伸手就趕緊把魔藥遞過去。

消耗很多，不過他一點也不心疼。一方面是他繼承了布萊克的家産，另一方面是他給梅林花錢從不心疼，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些魔藥他沒出錢，全都是梅林來的路上向斯內普要的。

在奧古斯塔答應後梅林立刻做了準備，意識到需要不少魔藥後西裏斯立刻就起身準備去買回來，結果被梅林拉住。

“讓斯內普出，他也是間接導致隆巴頓夫婦精神失常的罪魁禍首之一，提供點藥物很正常吧？”

“我覺得他不會這麼想。”西裏斯回答。

正如他想的那樣，收到梅林信的斯內普毫不猶豫地駁斥了這種說法，氣得梅林在信裏與斯內普吵架。軟的不行來硬的，在梅林的威脅下，斯內普最終寄過來了一大堆魔藥。

雖然對斯內普沒有什麼好印象，但不得不說魔藥大師的優勢就在于此，外面一瓶價格上天的魔藥，斯內普這裏堆積如山而且什麼都有。

當魔藥擺了一桌子之後，連路過的治療師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梅林在聖芒戈裏從下午待到日落，等終于結束時，她臉上的血色都褪得一幹二淨。

“真應該把那群人抓過來在艾麗斯和隆巴頓面前也鑽心剜骨到精神失常。”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西裏斯連忙攙住她，“一個阿瓦達都太便宜他們了。”

“你先別說話了。”西裏斯下意識摸了一下她的臉，涼的他手一抖，“需要補血藥劑嗎？”

“我沒失血，只是長時間高強度輸出魔法有點失溫了。”梅林給自己施了個保暖咒，“所以我才一直讓你給我拿補充魔力的藥劑，今天一次喝了這麼多，還好沒給我拉閘。”

看著桌上放著的一大堆空藥瓶，梅林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喝這麼多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有也沒關系，反正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咳咳。”

她正拿起桌上的空藥瓶準備放回去時耳邊傳來了一陣咳嗽聲，就好像溺水之人剛被救醒時發出的那種聲音，她下意識地扭頭，就看到艾麗斯撐著身下被褥起身。

魔藥的效果還在她身上持續，令她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盡管她神情還十分茫然，但安靜的病房內能很清晰地聽到她的聲音。

“……西裏斯？”

被叫到名字的西裏斯驚訝地睜大眼睛，他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梅林已經放下手中藥瓶，跑到門口沖著走廊上大喊。

“納威！你媽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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