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情況有變，計劃變更

答應下來後裏德爾起身準備離開，結果等快走到門時身後依舊沒什麼動靜，他困惑地扭頭往後看，結果發現梅林竟然又躺回去了。

“……你在幹什麼？”

“睡覺啊？”梅林反而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他問出了多麼愚蠢的問題那樣，“現在都快淩晨三點了。”

裏德爾感覺他的眉頭開始跳了：“我以為剛剛是你主動提出的要和我結成血盟。”

“是我提的。”梅林理直氣壯地回答，“可我又沒有說現在就去。”她指著一旁的時鐘，“你半夜三更打擾我睡覺的事情我還沒找你麻煩呢！”

某些時候裏德爾會感覺梅林和他的腦回路處于不同的平行世界，他感覺剛剛才褪去的惱火又卷土重來。要是換成平常他肯定會試圖爭論一番，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非常奇怪，所以他沒有接話，而是打開了門。

“隨便你。但是我的態度僅限今晚，如果等到早上——可能我就又不同意了。”

他本以為關上門後梅林會立刻追出來拉住他，可結果是直到他下了樓，梅林也沒有任何動靜。

出乎意料的結果讓他皺起眉頭，黑暗中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梅林的房門。

難道真是他想錯了？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猜出梅林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他結成血盟，可很快他又開始想一個問題——血盟能達成什麼？以他們兩人現在的關系以及梅林的話來看，內容很可能是限制他的攻擊、或者綁定兩人的生死。

而這些，現在的梅林本來也都能做到。

所以這個血盟到底是要做什麼？裏德爾認為梅林的目的絕對不只是想保證“自身安全”那麼簡單。他不會做這樣有風險的事情，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真的要和梅林結成什麼血盟，答應也不過只是一種試探而已。

按照他的設想，他的離去會讓梅林驚慌失措，等梅林出來的時候他就可以拿這件事來進行交換，去詢問他最渴望知道的永生的秘密。不管答應與否，他最後都會說“都是梅林這樣迫不及待，看上去就好像有什麼陰謀，所以他不會答應”，以此來徹底拒絕。

結果梅林完全沒按照他想象中的劇情來走。

在樓梯上又站了一會，裏德爾邁下了最後一節臺階。

不管到底是什麼意思，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插曲罷了。正如梅林說的那樣，沒有人妨礙的情況下他可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說黑魔法，還比如說魂器——

到客廳裏的時候他看到壁爐裏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著，客廳裏已經沒有人了，再放這麼多木柴根本沒必要。他上前將一些木柴移了移，只勉強保證一些光亮後才收手。

忙完這一切後他打開門，離開了屋子。

★

那天之後兩人的關系變得有些古怪。

裏德爾沒有搬家，只是會偶爾消失，對于他的去向梅林也沒有理睬，但能猜出一些。現在他已經了解了魂器，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制作一個，他估計不太清楚梅林的放任到底是一時還是一世，總而言之，現在是非常好的機會。

他就做去吧，梅林想，只要他動手，就有合適的理由將他送進阿茲卡班。哪怕那裏應該管不住裏德爾，但至少可以拖一段時間。

到這一步血盟肯定是暫時沒機會了，但沒關系，梅林知道裏德爾總有一天會答應的。

伏地魔是個殘忍傲慢且暴躁的人，這一點也沒錯，很多時候她都會覺得伏地魔的腦子簡直和在孤兒院的時候差不多，極其易怒，而且完全藏不住情緒。

看來靈魂碎片被切割確實會對人的智商造成不小的影響，也許有朝一日她可以以此寫一篇文章，標題就叫《論制造魂器對人智商的影響——以伏地魔為研究方向》。

可裏德爾不一樣。

盡管裏德爾和伏地魔是一個人，但青年時期的他非常聰明，在靈魂沒有受損以及實力還沒有那麼強大的情況下，他很謹慎，哪怕有時候會看起來粗暴，但梅林知道這只是一種表演——一種證明他還只是個“會情緒外露的孩子”的表演。

梅林相信在裏德爾的眼中她依舊是寵物，但現在她的定位應該是“根本管不住的寵物”，而不是“隨便就可以應付的寵物”。當一個人面對能撕碎他的威脅時，再怎麼也會保持一定的戒備。更何況是血盟這種關系自身的東西？

裏德爾答應的太快，這是第一個疑點。她總覺得有詐，果然在試探下發現裏德爾其實壓根沒這個想法。

如果那天晚上她追出去，最有可能的結果是被嘲諷一頓，估計還會被趁機要求什麼。既然如此，還是繼續睡覺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起來後裏德爾完全沒有提起血盟的事情，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只是看向她的眼神更加詭異，好幾次都讓她感到如芒在背。

更令她感到詭異的是，兩人關系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裏德爾竟然還是會準備一日三餐。要不是裏德爾自己也會吃，哪怕檢查沒問題梅林也是不敢下口的。

隨意叼了一片烤面包，梅林找出一張新的紙來寫信。

「上次那件事的結果你應該也看到了，怎麼樣，走向確實和我說的一樣，對嗎？巫師根本不是主動躲藏起來，而是被迫隱藏起來。

自從人類占據食物鏈頂端，從來只有動物被人類擠占棲息地而不斷後退，而從沒聽說過有動物擠占人類地盤的事情。

你認為在這個規律中，巫師是“人類”還是“動物”？

阿茲卡班裏關押的最可怕的罪犯一生可能也就殺了幾十個人，哪怕被認為最邪惡的不可饒恕咒一次也只能殺一個人而已。但在熱武器時代，東線戰場一天的死亡數就是上萬，導彈降落的地方一次就能殺死整個區域的人。

而且我聽說美國正在研究一種前所未有的殺傷性武器，據說這個新武器可以按比例殺人。麻瓜的科技越來越發達，巫師卻不願意接受新潮流，不僅如此各種體系也十分混亂，銀行掌握在妖精手上——這簡直像是英國的金融掌握在法國人手上一樣不可思議。

更糟糕的是，巫師完全沒有自己的耕地，食物全靠從麻瓜手上購買。如果哪天麻瓜切斷了糧食供應，恐怕巫師就要不戰而敗了。

我說這些并非想要反駁你的理論，在我看來，整個巫師界只有你看到了危機、指明了巫師未來的方向，你是毫無疑問的巫師們的救世主。在德國時我聽過你的演講，對我來說這簡直像是黑暗中投射而來的一束光，為我長久的茫然指明了一條新的方向。

但很顯然，我們的理想裏所要面對的困難重重，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巫師與麻瓜的力量差距。如果不正視這點，我們將會遇到非常大的麻煩。

我希望能與你達成合作，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為了巫師的明天、為了讓巫師奪回上古時期的榮耀——為了讓巫師界再次偉大！

期待你的回信。

梅林」

落款後她封好信封，然後在上面寫下了收件人的名字。

「給蓋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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