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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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他們順著旋轉樓梯沖(主要是斯內普)進了校長室。
坐在辦公桌前的鄧布利多還戴著一頂相當可愛的睡帽,吃驚地望著這略微有點不同尋常的人物組合。
“校長,如果你願意聽我說的話,”斯內普雙手撐在桌子上,“就應該像我先前建議的那樣,由專人監督著波特,保證他每天除了上課教室哪都不能去,也好過他將自己的小命葬送在霍格沃茨之外的地方。”
鄧布利多微微揚起眉毛,冷靜地建議道:“西弗勒斯,也許你應該先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斯內普站直了,他說:“在這個霍格莫德的周末,我們的救世主不堪寂寞,于是他決定悄悄地溜出霍格沃茨,去跟他的朋友們到霍格莫德尋歡作樂,然後將所有人——魔法部——教職工——所有人的努力視為無物!”
“而我正好在密道旁邊抓到了他。”
鄧布利多像是稍微有點驚訝:“一條密道?”
斯內普低語道;“沒錯,一條密道,一條不用經過攝魂怪就可以進入霍格沃茨的密道!”
“原來如此,”鄧布利多說,“我一直覺得霍格沃茨這座城堡要比任何東西都要神奇得多。”
“不過,這件事又和納威和基拉有什麼關系呢?”
斯內普為鄧布利多這個不關注重點的行為感到相當不高興:“這不重要,隆巴頓當時正在跟波特聊天,至于迪戈裏,她恰巧從密道裏出來,但這不重要,校長,重要的是波特暴露出來的目的!”
基拉能夠聽出來這句話裏的避重就輕,她挑眉看向斯內普。
鄧布利多點點頭:“原來如此,基拉,我想先問問你,你應該有去霍格莫德的許可吧?”
“有的,鄧布利多教授。”
“那為什麼你還要使用密道返回學校呢?”
基拉解釋道:“因為我錢包落在寢室了,所以想趕快回來拿點錢,如果從正門走,費爾奇先生或許不會再給我出去的機會,而我的糖吃完了。”
鄧布利多微笑起來,揮舞著魔杖,從他的抽屜裏飛出來一大盤糖果,然後熱情地招呼每個人在這美好的清晨用一顆糖果打開一整天。
假裝自己沒看見斯內普發黑的神情,鄧布利多又繼續問道:“那麼,基拉,在使用密道的時候,你是否又看見哈利呢?”
基拉毫不緊張地撈了幾顆糖:“謝謝你的糖果,先生,不過我并沒有注意到,走出密道後才發現波特他們正跟斯內普教授站在走廊上。”
鄧布利多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他十指交叉相握:“既然如此,西弗勒斯,這至少說明哈利也有可能就只是路過對嗎?”
斯內普咬著牙說:“校長,恐怕你太縱容了,又或許波特已經從霍格莫德回來了,他應該把衣袋翻出來檢查,不然他在四樓走廊上幹嘛?”
哈利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剛才大著膽子趁著斯內普沒回頭的時候,悄悄把羊皮紙變回了原來的空白模樣,只要......只要納威不說出他在路上幹了什麼,斯內普絕不會知曉。
也正因如此,在鄧布利多說話之前,自覺自己拯救了自己的哈利爽快地把所有東西從校袍口袋裏掏出來。
幸好他還沒來得及去,不然要是出現一些霍格莫德佐料店裏才有的東西那就糟糕了。
裝著錢包的袋子、空白羊皮紙、以及他的隱形鬥篷。
斯內普一眼就盯上了最後那件東西,他指著隱形鬥篷跟鄧布利多告狀:“校長,你看看,如果不是為了做一些違反規則的勾當,波特為什麼要帶上這件隱形鬥篷?”
哈利試圖申辯他其實把這件隱形鬥篷當成寵物,所以走到哪帶到哪,就像納威的蟾蜍、羅恩的耗子一樣。
基拉站在旁邊笑得顫抖。
鄧布利多大概是有點無語的,但還是對著斯內普說:“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東西,哈利有權利決定放在哪。”
斯內普往前傾著身子,他用手按住桌子:“他就像他的父親一樣!自認為高人一等,帶著崇拜者們到處高視闊步,從來不遵守規定,也許是因為他爸總是認為規定是讓比較次的人遵守的,不是為贏得魁地奇杯的人制定的,他腦袋發漲到——”
基拉望著這個防禦機制被觸動的男人敏感的反擊。
“住嘴!”哈利憤怒地打斷道,“你不準這樣說我爸!”
斯內普轉過頭盯著這個頂嘴的學生:“波特,你剛才對我說什麼來著?”
哈利狂叫:“我叫你住嘴!我知道真相,鄧布利多告訴我的!他救過你的命!要不是我爸,你根本就不可能在這裏!”
旁觀的基拉觀賞著這個原著裏都沒有發生過的名場面,只覺得雞飛狗跳都不足以形容。
躲在角落裏裝死的納威希望被所有人忽視。
鄧布利多似乎非常頭疼,為哈利經常性的口不擇言。
哈利則是像自己有了救星和支撐一樣,仗著鄧布利多在場,決心要讓這個一直以來都厭惡自己的教授不準再污辱他的父親。
斯內普相當生氣,憤怒讓他的胸膛起伏地急促呼吸。
黑袍男人的目光在哈利和鄧布利多的身上來回快速移動著,像是無法容忍地那樣往後趔趄著退了一步,他沒留意到自己撞在了現在站在他身後做觀衆的基拉身上。
或者說斯內普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而基拉則是皺著眉,擡手按住了急促呼吸到像是在發著抖的斯內普的背,用自己的胳膊攬在他的身後。
這個身軀消瘦、單薄,如同老舊的風箱在艱難地運轉著。
她沉默地給予著自己的支持。
他的臉前所未有地扭曲起來,基拉注意到他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
斯內普狂亂地喊道:“鄧布利多,你就是這樣說的?”
“我想你一定沒告訴過他他爸爸救我命的背景了吧?”
“校長,要不然就是你認為細節對于可貴的救世主波特的耳朵來說是過于令人不愉快了吧?”
哈利咬住嘴唇,他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只是無措地看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閉了閉眼睛:“西弗勒斯,我很抱歉——”
斯內普打斷他的話,甚至不願再看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波特,擠出一個扭曲的微笑:“我可不願意你帶著關于你爸爸的錯誤概念離開,波特。”
“讓我來糾正你罷——那些英雄業績的背後,是你爸爸和他的朋友對我開了一個很有趣的,要不是你爸爸在最後時刻臨陣畏縮,那我就會死的。”
基拉想起有一回在滿月前一天看見斯內普和盧平在走廊上相遇,那張蒼白消瘦的臉上下意識地湧動出一種僵硬和戒備。
別說十幾歲的少年了,就是成年人受到瀕死的狼人傷害,也很難不留下心理陰影。
也別說什麼和盧平、波特等人都無關,在哈利波特入學之前,霍格沃茨還有一名狼人女學生也在霍格沃茨就讀,由斯內普負責她所需要的狼毒藥劑,該名學生名為琪雅拉.勒伯斯卡(Chiara Lobosca)。
為什麼勒伯斯卡在霍格沃茨就讀的時候,就從來不曾發生過如此惡劣的“玩笑”呢?
這不是玩笑,這是蓄意謀殺!
基拉目光陰郁地越過斯內普的肩膀盯著哈利。
在此時此刻,她第一次憤怒于自己穿過來的時間線并非是和斯內普一塊上學的時間線。
如果、如果——
她的心中流淌著汩汩厭惡。
橫向攬在斯內普背後的胳膊卻小幅度地輕輕安撫著他,基拉的手在約莫是心髒的位置慢而輕柔地輕拍。
鄧布利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西弗勒斯,我真的很抱歉,但你不應該對著一個孩子這樣去說他的父親。”
哈利耳朵裏像是有著轟鳴聲,他期待著鄧布利多對斯內普剛剛所說的那些話的反駁,但他只得到了來自校長沉重的一聲抱歉。
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發著冷。
斯內普冷哼一聲,發洩過後總算是冷靜了一點的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攬在自己身後的是什麼。
他還不至于錯認那種安撫的意味。
這讓他更尷尬了。
斯內普把自己往前傾去,他惱羞成怒地飛快轉過身想要呵斥某個不懂得保持距離的家夥。
結果轉過頭才注意到,基拉此時的目光正沉郁盯著某個方向,琥珀色的眼睛比以往要深得多,就好像有什麼比海上席卷的風暴、即將噴發的火山還要洶湧和炙熱的情緒蘊藏其中。
順著動靜,基拉收回視線,她放下手,撇過臉去看桌上那件隱形鬥篷,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斯內普驚訝又疑惑,他說不出自己的心裏在想什麼,索性轉回身繼續檢查辦公桌上那堆東西。
他拎起那張空白羊皮紙,來回翻看了一遍,無視掉鄧布利多,眼睛盯著還在神情空白的哈利看:“我不認為波特需要這樣一張很舊的羊皮紙,也許我們應該——把它扔了?”
斯內普拿起羊皮紙朝壁爐擡手,滿意地得到了哈利下意識的“別!”。
“我就知道是這樣!”斯內普說,他的鼻翼掀動著,眼睛亮了,“也許這是——一封信,也許是,隱形墨水,或者是什麼指示,教導這個在學習上從不開竅的男孩如何不經過攝魂怪進出霍格沃茨?”
哈利緊張地眨眨眼睛,不敢說話。
斯內普在桌子上鋪平地圖,拿出魔杖輕輕碰了一下。
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基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這位老校長像是正在思索著什麼東西似的,他的目光不在斯內普或是哈利任何一個的身上。
“顯示!”斯內普說,用魔杖急劇敲擊地圖。
地圖仍然一片空白,哈利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心情放松了。
基拉皺著眉,剛想說話,就聽見斯內普用魔杖打著地圖說:“本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命令你現出藏起來的信息!”
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那張羊皮紙上書寫似的,地圖平滑的表面出現了字跡。
【月亮臉先生向斯內普教授致意,并且請求他不要把他那大得不正常的鼻子伸到別人那裏多管閑事。】
斯內普僵住了,他低頭看著那行文字。
然而那地圖還不肯罷休,在第一段文字下面又有新的文字慢慢出現——
基拉握住斯內普的右手手腕,她敏捷地用另一只手將羊皮紙抽走。
“別看了。”
迎著斯內普轉過來時那發僵的目光,基拉專注地注視著他的黑眼睛,用不容置喙的聲音說道。
“別看了。”
她的臉面無表情:“都是死人寫的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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