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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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伊戈爾那家夥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了嗎?”
在舞池裏慢慢地轉著圈的時候,斯內普好奇地問道,他覺得基拉不會是無理取鬧的人。
“有很多吧。”基拉漫不經心地說,她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斯內普的眼睛,近距離的對視讓她顯得有些自己沒意識到的侵略性,斯內普幾乎是後知後覺地意識道,他們從沒這麼近地面對面說過話。
在尖叫棚屋地道那次不算。
“首先,他那句話讓你不高興了,”基拉悄悄捏了捏牽在一塊的那只手,“我能感覺得出來。”
斯內普微微一愣,沒有躲避被反握住的動作。
“其次,他竟然能夠稱呼你的教名,”基拉借著光,觀察著斯內普黑眼睛的虹膜與瞳孔,略微有點不爽和抱怨一樣地說道,“而且你剛剛喊他居然也喊教名。”
“最後,”基拉理直氣壯地說,“他可真沒眼色,妨礙到我跟你跳舞了,那我只能禮貌地請他滾開一點。”
真是的,就算要聊一聊手臂上那個越來越明顯的黑魔標記,難道其他時間不能說嗎?
就非得在舞會上、大庭廣衆的時候講這種事是吧。
搞得像卡卡洛夫第一天來霍格沃茨一樣。
斯內普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幹巴巴地說:“他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還是打分的裁判,如果你想要拿到三強爭霸賽的冠軍,至少在此之前不應該得罪他。”
他們在舞池裏轉著圈,周圍算得上空蕩,大概是斯內普跟基拉在跳舞這件事給人一種又驚恐又合理的感覺。
畢竟是斯萊特林的勇士和斯萊特林的院長。
“蝙蝠和蛇。”羅恩對著哈利刻薄地說,大概是剛剛和赫敏吵架了,語言的風格還沒變回來,“他們就是下一秒朝禮堂裏所有人都下毒,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哈利:......
可憐的救世主男孩選擇沉默,然後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去吃點東西?”
聽到斯內普說的話,基拉笑了一下。
她解釋道:“不用,卡卡洛夫的意義在第一個項目的時候就評判出來了。”
“他傲慢自私,光明正大地給其他勇士打低分,說明我再怎麼討好他,作為角逐冠軍最有利的競爭者,他也不會給我打太高的分數。”
“但他又有著不徹底的軟弱,絕不可能給我打到零分,為了避開鄧布利多校長的憤怒以及其他因素,他只會選擇盡可能的低分。”
這種人,太好看透了。
遠不如斯內普,複雜得令人著迷。
“所以他不會影響到我,就也沒有必要對這個人再過多的在意。”基拉平靜地說。
那種在研究金蛋解謎時的感覺又出現了。
斯內普抿起唇,垂眸避開對視,目光慢慢順著基拉高挺的鼻梁滑落。
他有時候會覺得,基拉看待很多人、很多事情的目光,似乎都更像是從某種更高、更遠、更冷的地方投射過來。
其實有點像鄧布利多,斯內普心想,但是基拉的性格卻又沒那麼圓滑和包容,就好像第一次的接觸就已經在她那裏決定了這個人之後所有的待遇。
反倒是鄧布利多更像斯萊特林那樣,樂呵呵的,藏著很多秘密,讓人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基拉的真心,卻如此的坦蕩又堅決,在刺傷一些人的時候又能夠除去另一些人身上的荊棘。
斯內普突然很想問,基拉看見他的第一眼留下的是怎麼樣的評判,又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誒,”基拉拉長語調慢悠悠地說,“你知道目光一直盯著對方的唇看,會有索吻的感覺嗎?”
聽到這話,斯內普臉上緊接而來浮現出的驚訝、慌張、羞惱簡直令人食指大動。
琥珀色的眼睛裏流過一絲藏得很好的貪婪。
怕把人逗跑了,基拉趕忙岔開話題:“還想繼續跳舞嗎?”
她說:“我可以去邀請弗立維教授跳一支,再和你跳一支,麥格教授一支,你一支。”
斯內普有點無語地打斷這個不合實際的劉星分餅式暢想。
“那你所做的一切遮掩,”他提醒道,“都將會失去意義。”
基拉哦了一聲:“但事實上如果你答應的話,那我已經得到了我真正想要的意義。”
斯內普要是真願意答應,那簡直別說明太多的事好嘛。
“Please......”
他突然隱忍而冷淡地開口,基拉一時間都沒能從這個please當中辨認出來,究竟是懇求、抗拒、邀請、逃避還是什麼別的複雜的含義。
“請不要......”斯內普壓抑住所有胸腔的鼓脹,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再說這樣的話了,我乞求你,基拉。”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將脆弱的脖頸送往猛獸的口中呢?
基拉的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殘忍的愉悅。
等到這支曲子結束,斯內普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離開了舞池,仿佛再多逗留一秒,就會萬劫不複。
他匆匆離開禮堂,就像是想躲得越遠越好。
基拉注意到卡卡洛夫似乎跟著那個方向離開了,她也沒有在意,只是按照自己的計劃,挨個找弗立維教授和麥格教授跳了兩支快舞。
紳士般的邀請舉動和貼面禮把格蘭芬多的院長逗得紅著臉笑。
正當她把麥格教授送回主賓席的時候,不曾想到竟然還遇到了來自穆迪的邀請。
基拉沒忍住挑了挑眉,猜測對方可能是將自己在第一個項目中所使用的魔法和禮堂裏那個閃電鞭聯系在了一塊,但也沒那麼在乎。
畢竟為了讓哈利奪得冠軍拿到獎杯,假穆迪肯定要對其他三位勇士動手,這樣一來,她不提前做點什麼簡直就是吃虧,總不能在鄧布利多審訊假穆迪的時候沖進去把人揍一頓吧。
她欣然應允,但是在跳兩步舞的過程中,嚴格懷疑假穆迪就是準備用他的木頭假腿狠狠踩她幾腳。
哈,這家夥。
基拉禮貌但不怎麼客氣地笑說了一句:“穆迪教授,看來不屬于自己的肢體確實不太好控制啊。”
假穆迪的魔眼滴溜溜地轉著,他粗聲粗氣地說:“這是黑魔法的痕跡殘留,小姐,黑巫師是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無法想象的,真希望你不會有失去漂亮的小胳膊小腿的一天。”
誒呦,這是暗示還是挑釁?
基拉笑起來:“借你吉言,先生。”
“真希望你以後能有一個心儀的繼承人,先生,帶著阿拉斯托.穆迪——二世——的威名,去將所有黑巫師緝拿歸案。”
你說對吧,巴蒂.克勞奇......junior。
假穆迪那遍布傷疤的臉抽動了一下,他盯著基拉,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借你吉言,小姐。”
結束這支舞,基拉慶幸于自己的腳躲得非常敏捷,沒有被木頭假腿踩中。
然後她又收到了來自塞德裏克、弗雷德和喬治等一堆男生包括德姆斯特朗學生的邀舞。
不得不說,霍格沃茨裏帥哥還是蠻多的,哪怕稍顯少年的青澀,但是顏值過關就行。
跳過一次的就不會感興趣再來一次,很少穿高跟鞋,基拉感覺到小腿後側肌肉有點酸脹。
等到午夜十二點,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大家對她們報以熱烈掌聲,然後開始朝門廳走去。
基拉又餓又累,主要是餓居多,她在跳舞的間隙裏會喝幾口飲料,但神經興奮而亢奮,就讓身體上的疲勞顯得沒那麼嚴重。
而且才半夜十二點,難得熬夜一次對這個年紀的學生而言不算什麼。
嗚嗚年輕真好。
她出門來到門廳裏,正巧看見赫敏跟克魯姆告別後冷冷地掃了身後的兩個小夥伴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上了大理石臺階。
基拉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悠悠哉哉地準備往地窖走。
“喂——迪戈裏!”
羅恩喊住了她,蹬蹬蹬跑過來。
“怎麼了?”基拉問,有些驚訝。
“你看見赫敏在跟克魯姆跳舞了嗎?”羅恩有點不客氣地說,“她怎麼能跟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跳舞呢。”
基拉抱著自己的胳膊,冷淡地說:“我也跟克魯姆跳舞了,還有其他幾個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他們長得高,又有那種日耳曼的英俊,有什麼不行的嗎?”
羅恩大概是沒想到基拉會做出如此的評判,他噎了噎:“那不一樣,她是克魯姆的舞伴,這是通敵行為,你跟哈利都還在跟克魯姆比賽呢,她說不定會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訴克魯姆。”
“打住。”她說。
基拉不耐煩地說:“我喜歡就事論事地聊天,討厭所有把話題上升意識形態的人。”
“韋斯萊,你先搞搞清楚,你現在的不高興不樂意究竟是覺得赫敏通敵,還是因為她在跟別的男生跳舞而不是你或者哈利,她有她的個人自由,不是你們需要答疑解惑時才會出現的百科全書。”
“你敢給她甩臉色,是因為她把你當做朋友,”基拉也同樣不對這家夥客氣,“那拉文克勞的羅傑.戴維斯呢,他也是布斯巴頓勇士德拉庫爾的舞伴,你怎麼不敢給他甩臉色,再當面指責他通敵?”
基拉冷冷地笑了一下:“無意冒犯。”
她說:“你既然說克魯姆□□赫敏為了博取對手的情報,那你為什麼不去□□德拉庫爾或者克魯姆,又或是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任何一個女生呢?”
“是因為不喜歡嗎?”
羅恩完全被驚呆了,他的嘴巴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就像一條出水的金魚,只會阿巴阿巴。
剛剛沒有吭聲的哈利朝基拉投來崇敬的一眼,但他珍惜和又能和羅恩說話的當下,所以試圖想辦法拯救自己的好兄弟。
他岔開話題:“說起來,迪戈裏,我們晚上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卡卡洛夫好像憂心忡忡地在跟斯內普——教授——講話,就在花園裏,他們還互相用教名稱呼。”
基拉的目光落到了哈利的臉上,若有所思:“我發現你時常能展現出一種找球手的敏銳。”
突然被誇獎的哈利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不知不覺說得更多:“誒誒,謝謝你,我們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幾個月來‘它’變得越來越明顯,卡卡洛夫非常擔心,然後斯內普——教授——讓他逃跑得了,但是他想留在霍格沃茨。”
哈利忖度著說:“斯內普教授說會為卡卡洛夫開脫,開脫什麼呢?又向誰開脫?卡卡洛夫明明已經是一所魔法學校的校長了不是嗎?”
他想象不出來鄧布利多還要向什麼人卑躬屈膝求饒的模樣。
“有點意思。”
基拉認真地說說:“我徹底對你改觀了,波特,保持住這種敏銳吧,它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跟我說這些,是出于什麼目的呢?”
哈利沒好意思說就是為了拯救被訓得神志恍惚的羅恩。
他撓撓頭:“不知道,我想也許你會知道什麼,不、不、我沒有什麼意思,我說錯了......我是說你應該小心一點某個人。”
基拉看著哈利的綠眼睛,沒有說話。
她不是哈利.波特,不是預言中的救世主,不是在櫥櫃中長大的男孩,不是校園霸淩者的後代,不是一直被用厭惡態度對待的學生。
她只是個局外人。
基拉沉默了幾秒,然後慢慢搖了搖頭。
“波特,”基拉平靜地說,“那個金蛋,你把它放到水裏打開,然後去水裏聽。”
哈利有點吃驚地睜大眼睛:“什、什麼?”
基拉不置可否地笑笑:“沒什麼,走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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